第一千九百五十七章 浴室求生(2)
“刘妍,你租的什么房子啊。房东究竟是干嘛的?别人家的淋浴房哪有用钢化玻璃来装的?房东先生,你是准备在淋浴房里抵抗核爆炸吗?”郑美抱着双脚,扔掉手里的淋浴头,苦中作乐的吐槽。
她没办法了。只能躺回浴缸中,闷热的天气,令她非常的不舒服。特别是在充满水汽的卫生间里。
郑美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热。亚克力材质的浴缸在她的皮肤接触下,也开始热了起来。闷气的密闭空间,在不断的剥夺她的意志。
女孩的眼皮子落到了下眼睑上,她感觉力气在流失。突然,郑美坐了起来,拼命将懒洋洋的身体凑到了淋浴房玻璃门的铰链上。
铰链并没有生锈。不如说,门外的铰链堵了几颗螺丝钉。由于淋浴房下边七十厘米高的位置全被浴缸填满了,就是那几颗平时很容易就能弄开的螺丝钉,反而成为了致命的堵门杀手。将她整个人封闭在了玻璃门里边。
螺丝钉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堵在铰链上?
郑美本来发热的身体,遍体生寒。
不!自己被堵在里边,根本就是人为的,绝对不是意外。有人想要致她于死地,想要杀死她。所以趁她刚刚在浴缸里泡澡睡着的时候,用螺丝钉堵住了玻璃门。
可是谁会这么做?恶作剧?刘妍干的?
不可能是刘妍。自己跟她是朋友,没有任何利益纠葛。她不相信刘妍会害她。但是谁想害她?谁会知道她在刘妍的出租屋里泡澡?并趁着刘妍出门、她睡着的时候害她?
哪有那么巧合的时机。毕竟一切都是巧合的。巧合的晚归、巧合的暴雨、自己巧合的被刘妍看到,被叫来这儿洗澡。
难道,是刘妍的前男朋友。她那个男友自己曾多嘴过一次,说他心术不正。难不成那个刘妍分手了很久的男友,对她起了杀心,偶然看到她进来洗澡就用以前没有还给刘妍的房门钥匙打开了出租屋……
郑美不断的推理着,可是她的推理在她看到地上的一条痕迹后,突然戛然而止。
玻璃门外卫生间的地面上有一条歪歪扭扭的碾压痕迹。很肮脏,沾满了土,但是却清晰可见,而且非常有辨识性。
那是一条,自行车轮胎的车痕。
有人骑着自行车一直骑进了她泡澡的浴室,然后堵住了玻璃门谋杀她。
郑美脑袋蒙了,事件的离奇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力。
这不是个意外,这是人为的谋杀案。谋杀的正是她。可是郑美还没有死,现在揣测凶手的身份也没有任何意义。
刘妍要好几天才能回家。郑美,需要在这不足两平方米的空间中,思考出一套生存计划。
她要在刘妍回家前的几天中存活下来。等她回来!
不错,只有这样,郑美才活的了。虽然她觉得自己活的太累,也不是一次两次想过干脆死了一了百了了。但是真的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命,宝贵的不像话。求生的欲望征服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要活下去。
一定要活下去。
可是怎么活,靠着赤裸、身无片缕的身体,怎么在这只有一个多平方米的地方活着呆够不知道多少天呢?
郑美的视线,不停的在自己的手能够触及的地方扫视,大脑思索个不停。
对,首先,需要水!
喝的水。
人没有事物可以活三个礼拜,但是没有水却只能活不足七天。幸好这里是浴室,水的问题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郑美从架子上拿了一个空的洗发水瓶子,将它冲干净,并给它灌满冷水。
“这里经常停水,一停就不知道会停多久。留一瓶水有备无患。”女孩苦笑了一下。
人生有时真的挺可笑,她被困在一个其原本任务就是给自己浇水的地方,而现在她却需要在容器里装水以确保自己不会缺水而死。
“水的问题解决了,之后是遮盖物。”郑美平时会和男友躺在一起看野外生存节目,看得多了,自然潜移默化的知道了人类生存的三要素。食物、水、隐蔽所。
食物是没办法得到的。浴室里水很多。但是这里虽然是房间内,不会刮风下雨,不需要隐蔽所。可情况糟糕得程度比想象的还要厉害,三伏天的温度白天很高,但是随着夜晚的到来,便会很冷。
郑美不需要隐蔽所,她需要遮盖物。
女孩又是一阵苦笑。没想到男友一直以来都想要来一趟的野外求生游戏,反而被自己在刘妍的浴室里实现了。
可野外环境,变成了室内。游戏,也变成了跟活命赛跑。
遮盖物就在一玻璃之隔的地方,浴袍被她洗澡前随手扔在了地上。从玻璃顶端探出的手,怎么可能摸得到位于地面的浴袍呢。
不死心的郑美美努力尝试了片刻后,放弃了。
没有遮盖物,她只能靠着热水取暖。人类的身体虽然需要水,但是又不能泡在水里太久,更容易脱水,甚至会导致内脏衰歇。
女孩发现自己将一切能做的都做了后,剩下的只剩等待时,蜷缩着身体,躲在了浴缸的一个角落中。
无聊和惶恐变了了一股扰乱人心的情绪,不停的萦绕在她的大脑皮层。她的思绪乱糟糟的,随着等待的时间越发的久远,又没有参照物能对照时间,郑美实在没办法判断,现在自己等了多久。
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还是天亮了?
浴室内有一个排气扇,但并不在浴缸里。排气扇的角度比较特殊,无论如何位于浴缸中的她,都没办法通过排气扇看到外界。
至少排气扇能够透光,外边没有光线,证明现在还只是晚上而已。等白天了使劲吼破嗓子求救吧。
郑美在这闷热难受的浴室里,觉得脑袋有些缺氧。她又累又饿,随便喝了几口凉水,最终在担惊受怕中昏沉沉的卷成一团睡着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惊叫着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