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戾气之动
老祖宗死了,死在客厅里!
他的死相很恐怖,手如爪子一般的向前伸着,眼睛瞪得斗大,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像是不甘,又像是到死都在怀疑最后一眼看到的东西,剩下的就是痛苦,撕心裂肺的痛苦。..。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沈‘玉’峰忍着眼泪,满眼通红地将尸体检查了一番,对等候的众人说道:“老祖宗的死因是由于脑血管壁破裂,血液压迫脑组织,最后导致脑死亡,是脑溢血的症状。但具体的尸检,要等到有人从下边上来,我们能和外界联络后才能进行。”
我仔细的打量着尸体,‘迷’‘惑’地摇了摇头。
整个沈家因为老祖宗的死,闹得沸沸扬扬起来,有人暗自高兴,也有人是真的伤心,譬如说我身旁的沈雪和沈科。
沈雪早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跟我走出‘门’后,依然紧拉着我的外套,用我的衣袖使劲抹眼泪,几乎染湿了我半个袖子。
我皱着眉头,依然在苦苦思索某些疑问。
沈‘玉’峰用红红的眼睛望着我,问道:“小夜,你在想什么?”
“沈叔叔,老实说,我对老祖宗的死有点奇怪,不,应该是他死的太离奇了。”
我沉‘吟’了半晌,不等他们答话,继续道:“首先是老祖宗的身体状态。所谓脑溢血,是由于脑血管壁破裂,血液渗出血管外,压迫脑组织而引起的疾病,这是长期病,不可能毫无预兆的突发,但我从没有见过老祖宗随身带‘药’。
“小雪,妳以前有听过妳家老祖宗患有这病吗?”
沈雪暂时止住哭,轻轻摇头:“没有,或许是他老人家怕我们担心,故意瞒着吧。”
“那好!”
我声音大了起来:“妳从前有没有发现他常常会肢体麻木、无力、头晕、头痛、失语或者意识障碍、昏‘迷’等情况?”
“这倒是没有。”
沈雪看了沈科一眼,两人都是大摇其头。
“这就对了,就连我都看得出,老祖宗身体硬朗,比一般青年人都健康,而且思维敏捷,根本就不像有脑部疾病的人。”
我顿了顿:“还有一点最重要,脑溢血一般都发生在‘春’季和冬季,夏季的非常少,而且,脑溢血患者的指甲上,通常都有红‘色’甚至黑‘色’的斑点出现,那表示体内血行出现了障碍,但老祖宗的指甲却是干干净净的。”
“那老祖宗的死因究竟是什么?”沈雪三人张大了眼睛望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道:“或许是自然死亡,但最有可能的是他杀!”
“但老头子身上没有任何外伤,身上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沈‘玉’峰‘激’动的抓着我的手臂,声音大的就像我便是凶手一般。
“谁知道呢?据说有些‘药’物可以让服用者脑血管爆裂,彷佛脑溢血的样子。”我淡然说:“好好保存老祖宗的尸体,有法医的话,恐怕就能找到真正的死因了。”
“我先去把现场的东西封锁起来。”
沈‘玉’峰拔‘腿’就往回跑。
我一向都不懂得安慰人,只好拍了拍沈雪和沈科的肩膀,要他们节哀顺变。
午时的阳光极为刺眼,刺的人眼睛生痛,我微微的闭上眼,想要享受难得的平静。
最近实在是太烦闷了,发生一大堆离奇古怪的事也就算了,还一直在死人,而且每个人的死因都是人为的,看似和隐藏在沈家里的神秘力量扯不上丝毫的关系。
唉,头痛!突然心脏一紧,我剎间感到一种窒息,呛的我无法将近在咫尺的空气压入肺里,身后似乎有什么紧紧盯着自己,让人‘毛’骨悚然,甚至心惊胆战。
我猛地回过头,除了那片诡异的芍‘药’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我这才注意到芍‘药’十分的奇怪,路旁开放的一堆‘花’朵中,我分辨出了好几个品种。原本淡粉‘色’的种生粉、白‘色’的白‘玉’盘、淡雅的美人面……
这些根本就不可能在一个时节开放的品种,不但在一起妖‘艳’的怒放着,还通通变成了红‘色’,每一朵都是鲜红,红的像血一样。
我的鼻子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在腻人的桂‘花’香中,闻到了一丝强烈的血腥味。
刚想开口,沈雪已经捏住鼻子大喊起来:“好奇怪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难道我闻到的血腥味并不是幻觉?
我大吃一惊,确定似的在空气里嗅着。不错,四周确实是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那种味道,就和‘花’痴沈羽院子里,芍‘药’所发出的气味一模一样!
我顿时感到一股恶寒爬上了脊背,猛地朝四周望去。
奇怪,如果抛开为什么一夜之间桂树开‘花’、地上长满芍‘药’牡丹这个问题不谈,假设它为正常的话,那么芍‘药’变成鲜红就不是一般的正常,何况是不应该变红的品种也长成了鲜红‘色’。
难道沈家后宅的嗜血植物,它们的根部真的已经伸展到了前宅,甚至长满了所有的角落?我疑‘惑’的望着不远处,对面也长着许多芍‘药’,但颜‘色’并没有变,只有身旁的这个院子透‘露’着古怪的气氛。
“这个院子有谁在住?”我紧张的问。
沈科立刻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
沈雪瞥了一眼‘门’牌说:“这家人早就搬出去了,里边应该空置着。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前几天舅舅抓到的两个开发商的人还锁在里边。”
“糟糕!”
一股无法言喻的不安浮上心头,我一脚踹开‘门’,向关着那两个家伙的房间跑去。
刚打开房‘门’,我整个人就呆住了。
房间里哪里还剩下什么人,只有两具被剔的干干净净的枯骨,无数的草根和树根从地板下穿出来,那些根部穿梭进了每一根骨头里,它们将骨架紧紧拴住缠住,彷佛那也是它们的一部分。
我的手在颤抖,慢慢地,那种颤抖蔓延了全身,甚至牙齿也不住的“咯咯”作响。跟在我身后进来的沈雪和沈科,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全身僵硬的停在原地,沈雪吓得用力抱住我,像是躲避现实的鸵鸟一般,深深将头埋入了我的怀里。“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科喃喃的说着,一直都重复着那句话,似乎是被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