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魂镰与暗剑
幽绿的镰刀,冒出腾腾森然的寒意凭空的出现。
诡异的镰刃割开了血壁亦割开了重重叠叠的洞孔,那些疯狂吧嗒着肉嘴的孔洞,被镰刀整齐的划开,露出鲜血淋漓的****,无比的渗人。
吴文胥看见数不清的虚无状白雾从肉嘴里渗出,就像某种生物的灵魂,而后这些暴躁的肉嘴,便精神萎靡的迅速萎缩下去,仿佛凋谢的花朵眨眼丧失掉生机。
那些从血肉模糊的嘴内喷吐出来的白雾,竟然游荡在空气里拼命挣扎,呐喊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又被镰刀强行拉扯着吸入镰刃之内。
镰刀吸收了魂雾,不断闪烁出幽绿的光辉,在血肉世界里尤为亮眼而阴森。
“我们要怎样进行这令人愉悦的折磨?”
吴文胥从未听过如此低沉而可怕的声音,那比千万上万的沙砾摩擦更为的森然,幽幽回荡着的冥语,令得横亘在二人眼前的镰刃隐隐啜啜,所有哭泣呻吟的魂雾,全部都依附在了魂镰上,形成一股高深莫测的悸冷到令二人发寒的魔力。
“来者不善。”
吴文胥与狂蛇心照不宣的逐步后退,狭窄的通道充斥黏膜和挤压的血肉,战斗起来是极为不方便的,然而这个满含杀意的家伙,至少是十三阶的修为!
“吴文胥,本尊找你许久了。”
磨牙刮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冥语再度的传来,那面被吴文胥二人研究许久的血壁,已然萎缩着倒塌了下去,血淋淋的墙壁背后,竟然站着一具浑身透发出幽绿的骷髅!
这具骷髅十指细长,骨节分明,布满刀痕剑伤;一柄不知是何骨骼打造的镰刀从他破烂的典狱长长袍一路的沿袭,镰刃极为夸张,他的头仿佛在燃烧,森然的魔光中三根扭曲的骨角清晰可见,根本分辨不出是亡灵还是冤魂。
唯一可以得出的结论是他强得超乎想像!
“我并不认识你。”
吴文胥惊讶于这具骷髅竟会叫喊出自己的名字,又诧异自己并不曾见过他,难道说自己已经声名远播,连五湖四海的鬼魂们都认识自己了?
“你自然是不认识本尊的。”
骷髅阴森的笑了笑,又补充着说:“不过,认与不认识,皆没有何区别,因为你很快就会与血壁上的囚魂们一般,享受本尊愉悦的折磨。”
“吾乃魂锁典狱长,锤石。”
‘又是一个重口味的家伙。’
吴文胥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锤石是哪路来的冤家,虽说十阶魔导师巅峰的自己,启动骷炎魔尾后足可与其一战,然而怪物腹内变化颇多,谁知道开启惊天动地的魔战会不会引发一系列万劫不复的反应。
“人间第二禁咒灵魂挽歌的主人,啧啧,本尊急不可耐的想要享用你美味可口的灵魂了。”
魂锁典狱长锤石,他可不会给予吴文胥思索的机会!
缠绕在锤石身体的幽绿链锁,具有魔力般挣扎响动,唰的一声骤响,吸扯魂雾的镰刀已经掩天斩下,连发出恐怖的破空之音。
“铿!”
魂魄激散,魔光迸溅。
狭窄的血肉空间,猛然爆发出一阵令人耳聋目眩的碰撞。
“……”
锤石的夺魂之镰,仅仅距离吴文胥半寸的距离,它被另一柄银色的镰刀所阻拦了,这柄银色镰刀模样小巧镰背镌刻着游蛇图案,镰刃却同样透发出致命的寒意,居然可与夺魂之镰针锋相对,看来绝非凡品。
吴文胥弥散掉拳上骷炎之火,心中一阵冷汗。
“自取灭亡。”
森然骷髅的眼眶里两团绿火变得明亮,似乎因为心底的愤怒而爆发燃烧的,他狠狠抽回镰刀,破烂的衣袖里魔力肆虐,第二击,第三击……
锤石的招式凶猛而致命,每一击戳动的镰刀都是死亡裁决,狂蛇抵挡在吴文胥身前,看似娇弱的蛮腰动也不动,手里银镰灵动若蛇,挥舞的吴文胥眼花缭乱,锤石每一招看似刁钻歹毒的进攻,无一不被狂蛇拦下。
只是五十个回合以后,狂蛇游刃有余的动作终于显露出一丝疲势,在夺魂之镰缠绕个大圈绕向狂蛇脚腕时,她只能倒退右脚躲避这个必杀之技,锤石身经百战,将狂蛇破绽尽收眼底,死亡的裁决突然间转变方向,伴着锤石森然狞笑,对准少女拦腰而斩!
‘不管了!’
瞻前顾后,可不是我们迪亚布罗领主的性格!
十三阶超魔导师的魔力,横扫起来何等可怖?以魔技死亡裁决横斩,少女狂蛇必死无疑,然而锤石满操胜券,握紧夺魂之镰的骨指,却微弱的颤抖一下。
他的骨指颤得很轻,可一个轻微的颤动往往能影响战局的逆转,他愤怒的拉回了镰刀,不可思议的瞪向镰刀上还未曾熄灭的炎火,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十阶魔导师的拳头可以在自己的夺魂之镰下安然无恙,难道人类的身体竟然可以进化到如此的层次吗?
“谢谢。”
狂蛇简短的道谢,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蛋没有任何松懈的意思。
她用两只手握住镰柄,银蛇锁链与少女腰肢的摇摆频率渐近,一股凌厉的银色魔力赫然爆发,锤石低吼,夺魂之镰与银蛇镰几乎同时而出,然而在这电光火石的交锋瞬间,银蛇镰的速度居然超脱了锤石想象,它以半尺之距,狠得斩入了他的胸腔!
“呃啊啊啊!”
锤石痛苦的捂住了胸口不断倒退,暴怒的嚎叫,他锤石被阴了啊,这个少女居然不顾性命的隐藏自己十三阶修为,只为对自己打出雷霆一击吗!
“原来你也是十三阶。”
破开的肠道墙壁有如剖开的肚皮,大汩汩的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吴文胥从少女身边大笑掠过,溅起数寸鲜血,锤石甚至没有来得及抽回镰刀,一只凝现出火红骷髅的拳头,已然近在咫尺的打向他的胸前了!
补刀,实在是充满恶意的一拳。
作为加强版骷炎之殇,连十三阶的河天王都命丧骷炎煌龙拳下,如今锤石破绽百出,要是不打他个狗吃屎,吴文胥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火拳爆破,驱散出锤石身躯里数千的亡魂。
锤石坚硬的骨骼喀嚓喀嚓的断裂,连典狱长长袍都无法制止的燃烧起来,他在狭窄的血肠中不断倒飞,沿途血肉飞溅,直至冲出十多丈远的距离,栽进血坑里面,彻底染成了血淋淋的骨头架子。
“……”
战斗,绝不会简单结束。
狂蛇心照不宣的挥手,灿动的血雾里,顿间爆蹿出银蛇镰的致命残影,要知道女人都是爱计较的,前一刻你要将我斩为两截,现在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划!”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厚重的血色墙壁里,不知为何混沌出一道堪比黑夜的暗。
一道黑暗中衍生出的剑斩,极为畅快的与银蛇镰碰撞在了一起,就像千斤与八两相撞,把蛇镰斩得粉身碎骨!
狂蛇面色变得惨白,无血色的唇里缓缓溢出一丝鲜血。
剑吟的余音袅袅的消散,破开血墙内,走出一道同样阴森的影子,他冷冷说道:“人们一直往我的剑上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