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血咒(中)
一个黑影飞快地从帐篷外闪过,我大叫一声串出帐篷,可是由于光线太暗并没有看到人影。大雨已经停了好一会,一团团雾气萦绕在林间,鼻中所闻届时腥臭之气,其中又掺杂着树木的清香和浓重的水汽,凉凉的直往领口里钻,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裹紧了衣服仔细查看,帐篷外一块地方已经被人踏烂,从痕迹来看,在帐篷外偷听的这个人,起码在这里站了一个小时以上,受不了夜里的寒气,来回走动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肥仔拎着工兵铲子和付莹莹从也从帐篷中出来,见我蹲在地上,肥仔凑上来问道:“老郝,抓住人没?”
我摇摇头,指着地上混杂不堪的脚印对他们说“人没抓到,不过这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咱们一伙九个人,林小小昏迷了,在她自己的帐篷里,如果是她来了,不可能鬼鬼祟祟的站在帐篷外面偷听不进来。另外蒋茂才和我们都在一起,咱们都可以排除在外,那么就只剩下四个人”
付莹莹指着一串消失在雾气中的脚印说:“你们看,这脚印是朝着狸叔帐篷方向去的”肥仔一网袖子:“他娘的,真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拍的他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不然我这口窝囊气可咽不下去!”
我摆摆手,告诉肥仔不要冲动。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他狸叔有张良计,咱哥俩也有过墙梯!况且他们现在的装备明显比咱们强,真干起来咱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肥仔看着我叹了口气:“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出来没有,这次来卧虎力山你变了,变的前怕狼后怕虎,这和我认识的郝运来可不一样!”说罢一转身,回帐篷去了。
我站在原地,听了肥仔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来我身上确实多了不少顾虑,少了很多蓬勃的朝气和冲劲。说的好听点是少年老成,处事沉稳。说不好听的,就是优柔寡断!别看肥仔一向大大咧咧,可是这会估计他实在看不得我这个样子,这才会对我说了刚才的话。
想起我们在我老家那会自认为靠着我那半本残书《阴经》便能识遍天下大川、分金定穴。又有我和肥仔的一腔勇猛之气才无往不利。拎着脑袋在鬼门关转了几个来回,硬是凭着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每次都化险为夷。而如今那样的劲头却被活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快消磨殆尽。想到烦闷之处,真想大吼两声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
一转身,却看见付莹莹瞪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她把我看透了的表情。我摸摸脸好奇地问道:“你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付莹莹莞尔一笑轻声说道:“你脸上没长花,却长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而且浑身上下都是个问号!”
我心里这个郁闷,这他娘的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要是长个问号脸,那还看得呀?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正色对付莹莹道:“不知道这次如果真能发现古墓,我们就地挖掘?”话一说出来,我心中不禁后悔起来,这付莹莹本来就对我和肥仔的身份比较怀疑,我又问了这么一句,怕是越摸越黑了。
付莹莹略一沉思:“你和狸叔好像都对着事很感兴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里的意思是尽量确定古墓的准确位置,暂不挖掘,毕竟考古不同于盗墓,考古的最终目的是对古墓的文物进行最大程度的保护修缮。我们现在的条件是完全不能够挖掘的!”
说道后来,付莹莹恢复了她一贯的严肃,特别是提到盗墓的时候,还特意加强的语气强调一下。弄得我心里一惊,这回我算是知道做贼心虚的感觉,简直太他娘的难受了,就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把随时可能走火的枪指着你的脑袋一样。
我干笑一声,对着冷着脸的付莹莹道:“这个说的是那个那个咱们也该去找狸叔商量一下进山的事情了!”
也没等她反应过来,说完我就一转身,奔着狸叔的帐篷走去。他娘的,这个女孩子的眼光像把刀子一样,看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虽然她很漂亮,不过以后我坚决不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
被雨水泡过,空地上泥泞不堪,脚一踩就陷进去一大块。我和付莹莹顺着地上那一串脚印朝着狸叔的帐篷走去。看着地上歪歪斜斜的脚印,我心中暗想到,这地上怎么他娘的就一排脚印?莫非狸叔手下的马仔还会飞了不成?要不然往返一次怎么着也应该有两次痕迹才是。
我转头看了看付莹莹,她低着头跟在我身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狸叔见我和付莹莹闪身进来,忙从羊毛毯子上站起来,抄着他那口香港普通话道:“有没有搞错啦,你的架子这么大啦?让我等这么辛苦?”
我冷哼一声:“狸叔,你有没有搞错啦。你手下那几把AK47要是万一走火了,我还不得被打成筛子?祖国和人民培养了我这么多年,好歹我也要为社会主义事业做点贡献再去见马克思呀!要不等见到老马,他一问我,你或者是很做过什么贡献啊?我怎么回答呀?”
狸叔被我一顿抢白,老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这狸叔也算得上是老江湖,干笑两声:“你不要这么小气啦!都是误会嘛,误会”我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和他纠缠不休。就把刚才蒋茂才所说之事又和狸叔学了一遍。
狸叔听完我的讲述,迟疑了一下。道:“那你们的意思呢?”狸叔这么问正好是中了我的下怀。我也正好借着这次机会让这老小子知道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只不过是友情加盟,真正拿主意做决定是队长付莹莹,这样一来势必把付莹莹拉到我们的阵线上来。此举不可谓不妙,正应了兵法中一石二鸟之计。
我在脑子里飞快地想完了这些事,清清嗓子提高声调道:“至于这样重大的决策,当然还是要由我们的队长付莹莹做主观决定!”
我此言一出,付莹莹和狸叔一齐惊讶地看着我,这也就说明了我这个一石二鸟之计已经起了效果。心中不免暗喜。
狸叔讪讪地道:“说的是说的是”付莹莹白了我一眼,看着狸叔道:“我和老郝都觉得蒋茂才口中所说的阿拉新沟应该是个殉葬沟。既然卧虎力山中有殉葬沟,那么就说明这山中肯定有古墓!老郝懂些风水,我们的意思是放弃现在的路线,大家绕道到阿拉新殉葬沟,从那里进山。”
狸叔听付莹莹说我懂风水之术,立刻来了兴致,拉住我的手,满脸堆笑道:“你当真懂得风水?”我点点头。
见我点头,狸叔笑的更加谄媚。不过这笑容在我看来说不出的厌恶,还不如多看两眼他手下的马仔呢。狸叔拉着我的手,一副道貌岸然地道:“不瞒你说,其实狸叔我十三岁就斩鸡头烧黄表,在海上奔波了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看你是个可塑之才,希望这次过后咱们能多多合作!”
原来这老小子态度急速转变之下是看上了我懂阴阳风水之术,想拿我当棒槌使唤。我脑袋壳没让驴踢了,当即冷笑一声。:“有机会的吧!”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漫长的黑夜也已经过去。我们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决定安排一顿早饭吃过就立马朝阿拉新沟出发。事不宜迟,我们一行九人简单地吃了点干粮,这就在鼻青脸肿的蒋茂才的带领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阿拉新沟出发。
林小小已经苏醒过来,可是她的高原反应越发的强烈,眼圈发黑,身体虚弱。由肥仔背了。这一夜确实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们警觉恐怕这会白易和林小小已经命丧蒋茂才之手了。我受伤的手臂也一蹦一蹦的疼,我心情莫名的烦躁,走在茂密的白桦林中,潮湿发闷的雾气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总感觉一双凶狠的眼睛正在暗中的看着我们这九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