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震怒
联络符被捏碎,几乎同时,偌大府邸的四角蹭的飞出数道黑影,对尚且来不及逃出去的修士围追堵截。
西北角处,一名眉宇间正气凛然的中年人望着突然出现的百魔门弟子,大吃一惊。随即,强打起精神,将手中的长剑法器护在身前,怒道:“你们到底是何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到底为何抓我?”
回应他的却是从数名黑衣人袖袍里飞出的数十道黑色刀刃。
中年人见状,如临大敌般双手掐诀,口里振振有词。
顿时,手中的长剑忽闪忽明之际,一个抖动,倏地疾到半空,渐渐涨大到五丈长的巨剑,中年人口里喝道:“受死吧!”当下毫不犹豫的催动巨剑斩向那群黑衣人。
而南部方向,此时也有一男一女被黑衣人围困,半晌,就听里面两声凄惨惊呼响起。
几乎是符篆捏碎的半柱香时间后,距离这座府邸方圆三里范围内都响起打斗的轰鸣巨响,以及那些人死前的怒吼声。
那厢,宁晓晓一出地牢,便急速朝东部方向驰去,却在半道上,遇到了一批百魔门弟子的围阻,好在来者虽有数人,可修为俱是练气弟子,宁晓晓不费吹灰之力,便指挥紫色剑光,将之诛杀殆尽。之后,她不敢多做停顿,脚踏飞剑法器,加速逃离这片区域。
以宁晓晓目前的修为,再加上青麟相助,只要不是先前在园子里见到的玉倩倩和另外一名欢喜宗筑基后期修士联手追来,亦或是殷仲亲自来缉拿她,宁晓晓都有把握冲出重围,毕竟留守在那座园子里的魔道修士,普遍的修为低下。
也许是她实在幸运,一路下来,并未真正与百魔门的筑基修士交手。
宁晓晓心中暗喜,此时的她已经一口气驰出十里地,神识一扫,发觉身后并无百魔门弟子追来后,面色一喜,瞅准方向,继续朝东部而去。
当宁晓晓正全速向东部逃去时,殷仲却在园内大发雷霆!
“少主,是我等疏忽了,还请少主责罚。”
只见园子中,地面树倒花散,一片凌乱。空地当中站着三排黑衣人,说话这人,正是黑衣人当中的首领,此时单膝跪地,低着头向殷仲请罪。
殷仲目光阴沉沉的,说出的话却轻飘飘的,问道:“那结果呢,本少主要的人跑了?”
那人硬着头皮,闷声道:“是。”
预期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发生,可殷仲越是沉默,园中的这些百魔门弟子便头垂的越低,就连身体都颤抖起来。
一旁的玉倩倩目光微动,自从见识过殷仲如此凶残的一面后,她就在心里对殷仲升起一股恐惧,此刻很有眼色的不发一言。她旁边的李姓青年则也是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殷仲垂着眼,拨弄着手上戴着的戒指,那戒指也不知是何材质制成,通体黝黑,散发着一种金属光泽,更为显眼的是在戒指当中,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血红宝石。殷仲低头把玩着戒指,慢声道:“让人跑了?”
“这次地牢里的修士全部趁机逃走,分散了目标,弟子……弟子们那时情急,也未发觉少主要的人在哪,才让其逃了出去。不过弟子听被带回来的几人说,放他们出去的是一名红衣少女,而且少主要的人,有人曾目睹就是跟在那红衣少女身后逃出去的。少主,那红衣少女,可是之前才入府的那名中原女修?”回话的百魔门弟子吓得声音都颤抖着,小心翼翼的答道。
闻言,殷仲一怔,随即目光一闪。咧着嘴,一声冷笑。
“哼,是了,本少主倒是没想到被锁了手脚,她还能掀出浪花来,好,很好!”殷仲合了掌,目中闪着血红的幽光,忽而侧了侧目,阴鸷的道:“给我追,她屡次戏弄于我,坏我好事,我定不会轻易绕过她!”说到最后,殷仲已是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像极了一条阴毒扭曲的毒蛇。
殷仲负着手,立在园中,望着东部天空的夜幕,哼声道:“出动隐匿在火炎国暗处的半数门内弟子,就算翻遍火炎国,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当下,百魔门弟子连夜出动,朝着东部方向追去。
……
而此时的宁晓晓,一口气奔出近乎百里地,天际微微亮时,便已到达火炎国边境地区。
在一处隐蔽的山脚下歇脚,宁晓晓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丹药,尽数倒在口中。
看着空了的药瓶,宁晓晓露出无奈的表情。
果然,筑基后,修为大涨,练气期时服用的养气丹再吞服下去,就药效甚微了,便如泥牛入海,找不到一丝踪迹。宁晓晓想着一旦脱离危险后,她一定要多炼他几炉筑基期修士服用的丹药。
想了一会,宁晓晓拿出一块红色的中品灵石,目中不舍,但为了小命着想,她还是一咬牙,盘膝而坐,将灵石握在掌心,快速的吸收里面的灵力。
一盏茶的功夫后,宁晓晓补充完毕体内流失的灵力,站起身,拍了拍裙摆,这才神色略有些古怪的转身看去。
只见她的身后三步开外,坐着一个瘦弱老头。
正是先前在地牢里向她求救的那名老者。
让她诧异的是,老头明明修为还不到筑基,竟然能在她以筑基修士的法力全速飞行下,还能跟上她的速度,着实让她刮目相看。
宁晓晓虽心底惊讶,面上却不显,只是看了他一眼,道:“这里已经是火炎国的边境了,我还有要事,需先走一步,你我便在此地分开吧。”
老头闻言,猛然睁开双目,快速从地上站起。一脸难色的恳求道:“前辈这是去哪里?我看前辈一路向东,我要去的地方正好就和前辈顺路,我修为低下,前辈好人做到底,再让我跟一路吧。”
“修为低下?可我见你本事倒不俗,跟了我一路,都没有落下。”宁晓晓眯着眼睛,浅浅的笑道。
老头神色一凝,低着头,思想挣扎了好一会,终是认命的颓丧着脸,说道:“不瞒前辈,我叫池名,乃是一名阵法师,之所以被那些人抓住,还是被我那个挨千刀的徒弟出卖陷害。他们囚着我,无非是想要我手里的阵法心得。我虽然是散修,无门派依靠,却也知道一旦我将东西交出去,就是彻底丢掉性命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