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十刃之玉座

“杀!”

“吃!”

“进化!!”

“最强!!!”

这永远是虚圈每一只虚所有也只会有的唯一思想。

诺伊特拉.吉尔加同样也是虚圈芸芸众生之一,它的生活亦是如此。此时,它的前方正有一只虚存在,从外表来看,这只虚就好像一只毛毛虫一般,但却是套着一个个骨甲,每一处骨甲中间还隔着苍白色的软肉,而在虫子的脑袋处,却是个巨大的人脑袋,戴着骨制大头娃娃的那种,在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却是一圈黑色窟窿,淡黄色光芒的地方便是眼珠。

只见这只虚正满脸欣喜地吞吃着眼前刚刚厮杀胜利的果实,一只看起来像是蜻蜓脑袋,人类身躯的虚,从体型来看,毛毛虫三米的高度,长十米,虽然不如基力安这样的大虚高大,但比起被它吞食的虚来说,已经强很多了,估计,不需要多久,便能成为基力安。

而在它身后,躲藏在风化岩石背面的诺伊特拉同样是三米高大的人头螳螂,论体型,也就比那只蜻蜓头高一点儿,论实力,蜻蜓头只是精英级别的虚,而诺伊特拉和毛毛虫同等位于顶级的虚,皆处于进化的瓶颈。

但正面战斗的话,恐怕诺伊特拉还要弱上一筹。

也正因为这样,诺伊特拉才会选择偷袭,只是,正常情况,再怎么蠢的虚也不会挑选这样的强者,而诺伊特拉却这么做了。

正当毛毛虫虚畅快朵颐的时候,诺伊特拉猛地从岩石背后窜出,两只锋利的骨刃瞬间出击,其中一只手刀直接在对方的脑袋后面,顺着骨甲和头甲的缝隙切了下去。而另一只手刀则是在原有的伤口切下。

伴随着虚的哀嚎,鲜血好像不要钱似的,泼洒在四周,诺伊特拉瞬间后退,在毛毛虫想要回击的时候,已经跑远。

隔得远远的,诺伊特拉每等待几分钟,才会转一下自己的三角脑袋,它在观望着原本就受伤,但又被它偷袭成重伤的毛毛虫虚。足足半个小时,见对方似乎的确没有力气追逐,这才开始动作,只是这一次,却再度绕后,浪费了几分钟的时间,便冲了上去。

这一次,毛毛虫有了警惕,想要回身,却发现诺伊特拉这个混账居然在侧面,而毛毛虫回身看到的却只是一块明显有切断痕迹的石头……

鲜血再度飞溅,伴随着的却是撕咬的声音……

这里位于虚圈的中层,比起下层虚圈来说,这里虽然一片漆黑,但好歹有大虚森林存在,这里一簇,那里一堆的,而且沙漠也有了起伏。而在下层的虚圈,那里除了暗无天日,以及平整的沙漠外,只有天空无时不刻在变换的乌云,以及透过乌云,若有若无的光,但那带来的只是更深的压抑。

总之,这里可能比下层虚圈好,但对人类来说,都是噩梦一般的地方,哪怕没有四处都存在的虚,都会让人发疯。

自然,本就空虚的虚,也是极度厌恶这里的。只是比起这里的风光,填补内心无疑才是重中之重。诺伊特拉便在这一次厮杀后,成功成了大虚。

就这么继续寻找,厮杀,吞食,寻找,厮杀,吞食,寻找……

直到有一天……

“就选它吧!”

一个甜腻到迷死人的声音从诺伊特拉的身后传出,可怕的是,明明探查回路极强的它却完全没有发觉到。这个时候的诺伊特拉已经是亚丘卡斯级大虚了,但和其他亚丘卡斯级大虚不同,诺伊特拉如今的形象比起还是杂兵时代来说,反而那种特殊的娇小,当然,即使是这样,它也是一只带着金色条纹,两米高度的大螳螂。

诺伊特拉那三角脑袋转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但被它杀死的虚都知道,你以为它没发现你的时候准备开心的偷袭,结果往往很惨。

但是。

诺伊特拉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身后那两个人形的大虚不好惹,尽管没有主动释放灵压,但那不经意间溢出的灵压已经让诺伊特拉浑身不敢动弹了。

正在这时,另一个冷清却明显是男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为什么?”

“反正都只是初期招募,随便看得上就可以了。到时候都是要进行破面化实验,进行破坏力测试的,如果失败,大不了当个杂兵或者从属官得了。”说着,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嘟着嘴,很不满地跺了跺脚,颇为娇气地说道:“反正人家不想在这种地方待了,明明那个死神都做出现世尸魂界才有的天空,不在那里享受真的可惜了。”

“……”乌尔奇奥拉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近乎对着自己撒娇的雌性大虚:“随你,但你要知道无论如何,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即使蓝染大人的耐心很长,但游离于虚夜宫之外,最终的结果永远只有收编,或者……”

“死。”

“真的不行吗?”妮莉艾露恢复成一本正经的表情,脸色严肃地问道:“明明人家都有在帮忙了……”

似乎是发觉到两人都没有不在意自己,诺伊特拉悄咪咪地转动身体,缓缓往二人移动过来……

“仔细想想吧!再怎么放纵都有个限度,无论蓝染大人有多么宽宏大量,但面对如今的身为十刃的部下们,有些决定都是必须做的。这一点,别说我知道,更别说蓝染大人的高瞻远瞩了。”乌尔奇奥拉如此说道:“这是御下的必要手段,同样,对你来说,也是身为下属的义务。无论是谁,都不会坐视一位高等级的大虚在自己附近。”

“emmm……”妮莉艾露咬着右食指,一脸思索着:“离开虚夜宫,恐怕别的地方也不会有虚夜宫有趣,现世的话,死神又回来打我,而且跟你们也这么久了,那就加入吧!”

话语间,妮莉艾露空出的左手拦住了诺伊特拉锋利的前肢,连对着乌尔奇奥拉的脸都没有转,仿佛,随手搭在墙上,很是自然谢意。

“之后,看看回去的路上能不能再抓几个好了。”乌尔奇奥拉看都没看诺伊特拉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等等人家啦~”妮莉艾露完全没有顾及一脸懵逼的诺伊特拉,反而像是在拖死狗的方式,随手捏着刀刃般的前肢追着乌尔奇奥拉。

问题是,她的灵压已经默默开启,恰好压制着诺伊特拉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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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刚接受破面化初期实验的诺伊特拉感受着自己不同于以往的形态,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曾经前往现世所残留的记忆中,和人类几乎一般的形态。而在他的身旁,除了那些碎裂的骨壳外,还有一柄特殊的武器。

他能够感受到如今的身体所拥有的力量起码是原本自己的两倍,更别说……

“注意到了吗?”蓝染似乎发觉到他的视线注视在那柄怪异的武器上,那是一把半月牙形的镰刀:“除了如今已经全面提升的力量,你还可以通过类似死神解放的手段,将原本就属于你自身力量的斩魄刀解放。那样的姿态,才是你如今本该拥有的形态。”

“好…好强……”显然是发觉到了这一点,依然趴着石板上的诺伊特拉伸手握住了那把带着链条的武器,然后努力起身。对于刚刚变成人形态的他来说,这样的形态多少有些不适应。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同胞。”

突然的话语让已经起身勉强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诺伊特拉抬起了头,那细长甚至有些丑陋的眼睛看起来依然带着一丝茫然:“诺伊特拉……诺伊特拉·吉尔加。”

这时,一个仆从打扮的破面走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套衣物递给了诺伊特拉,并低头带着一丝敬畏地说道:“这是您的制服。”

“待会在仆从的帮助下,穿好你的衣服,然后出去试试新的力量。当然,我也会在一旁对你的力量以及破坏力进行评估。”

乌尔奇奥拉突然的话语让诺伊特拉转移了目光,也让他彻底醒转了过来:“那个……十刃的事情吗?评估完,我可以挑战吗?”

“当然可以了。”一身死神打扮,穿着白色羽织的蓝染微笑着说道:“如果你能打扮如今刚刚组建的十刃,自然能够成为新的十刃。”

“虽然只是听闻,但成为十刃拥有什么好处,我想从身为BOSS的你口中了解一下。”诺伊特拉完全没有在意此时自己有些不雅观,反而犹如豺狼一般盯着在场唯一的死神,尽管是在询问,但他的目光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蓝染自然是看出了诺伊特拉的桀骜不驯,只是微笑了一下,便解释道:“成为十刃,可以说将是除了我、虚夜宫总括官东仙要以及虚夜宫秘书长市丸银,三人之下,万人之上。任何低于十刃的破面都可以指挥。同样除了每一个十刃拥有独立的宫殿外,还可以随意增添仆从破面,以及如果没有追随者,可以从备选部队中挑选多名从属官。”

“同样……”蓝染继续道:“你们也会拥有相应的义务,比如如果想处决某个破面或者虚夜宫麾下其他的虚的话,最好还是跟我说一下,如果理由充分,我自然会永远站在你们这一边。”

“哈?听起来超麻烦的,要是我干掉你,是不是就能当老大了?”言语间,诺伊特拉站起了身,手中的怪异斩魄刀不断地上下挥舞着,似乎在试验着这件武器的力量。

听到诺伊特拉的话后,蓝染似乎完全没有什么意外,反而依旧平淡地说道:“当然了。但我希望玩闹之后,你能好好遵守我定下的规矩。”

“玩闹?”诺伊特拉细长的眸子瞬间一睁,手中的怪异斩魄刀已经先一步挥舞,如此近距离的攻击,不说躲闪,但凡砸到都得半死。

这样的力量!这样的强大!哪怕之前,诺伊特拉都不觉得自己的偷袭会有人躲开,更别说,如今的自己……轻易能够捏死以前的自己!

但是……

凡事都有个但是。

如同前几天妮莉艾露轻松制服他那样,蓝染也很随意地捏住了怪异斩魄刀,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

只见蓝染随意地回头对乌尔奇奥拉说道:“啊,对了,差不多也该是要来轮班了,该做的事情,想必你也能做好。”

“请放心,蓝染大人。”

“只有你,我是放心的。”

“您太过夸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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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呼……”诺伊特拉尝试了一下自己最大当量的虚闪,那血红色的光芒造成的破坏力,完全和没破面化前一个天一个地。

“啪!”

“嗯?”诺伊特拉发觉到自己的脸上弹起一块碎石,但奇怪的是,自己没有一丝感觉。

当下,诺伊特拉朝着准备离开的乌尔奇奥拉道:“喂!矮个子!帮个忙,给我来一发你的虚闪。”

乌尔奇奥拉定在原地,转身向早就一身制服的诺伊特拉望去:“测试防御力吗?虚闪。”

望着绿色的虚闪瞬间变大,直接向自己砸来,诺伊特拉顿时有些慌张:“没让你那么快啊!笨蛋!”

“轰!!!”

只是随意释放的虚闪,居然产生了诺伊特拉刚刚积蓄到最大程度的虚闪还要可怕。爆炸声激起的沙浪仿佛浪潮一样,直接向诺伊特拉的身后扑去。

就在烟尘还没散开的情况下,诺伊特拉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比我之前的钢皮还要坚硬,太完美了!如今的我,天下无敌啊!哈哈哈哈哈哈……”

烟尘散去,出现在乌尔奇奥拉眼中的诺伊特拉除了制服有些破损,身体完全没有一丝损伤。这一点的确让乌尔奇奥拉眼前一亮,但也只是如此而已。虽然钢皮值得一说,但从灵压来看,距离野生的瓦史托德级大虚还远着呢!

不过,毕竟只是蓝染大人的初步破面实验,之后如何肯定会大有变化的。

“喂!刚刚那一招什么来头?”没有顾及身上的制服还冒着烟,诺伊特拉兴致颇高地跑了过来,在伪造的太阳照射下,整个人都有些阳光了起来。

“王虚的闪光,只有实力到达一定的程度才拥有的力量。如今的你恐怕还是稍微差了一些。”

尽管乌尔奇奥拉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没有感情,但这话怎么听都让诺伊特拉不顺耳。在发出“切!”的不满声后,诺伊特拉就说到了正题:“十刃什么评选的?打败你吗?是不是打败你就能当第一十刃了?”

“打败我就能当第一十刃?”乌尔奇奥拉无视了对方凑过来俯视着自己的长脸,道:“首先,我不是十刃,打不打败我都和成为十刃没有关系。其次,你刚刚的一系列招数的施展,我已经记在眼里,经过分析,你可以成为第八十刃了,但你必须去挑战如今的第八十刃记得,只是分胜负,不需要死斗,蓝染大人讨厌看到血腥。”

诺伊特拉死死地盯着乌尔奇奥拉,这才怪笑着说道:“哎?这么麻烦吗?”

乌尔奇奥拉回答道:“蓝染大人讨厌同胞厮杀,但你一定要宰了对方的话,就不要让蓝染大人知道。毕竟,败者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不要影响到虚夜宫整体的氛围即可。”

听完乌尔奇奥拉冰冷的话语,诺伊特拉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这一次再度往乌尔奇奥拉看去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忌惮。在干笑了几声后,诺伊特拉便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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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我……我输了。”一位一头纹理烫,发色则是橘黄色,两米五的壮汉趴在地上,从他全身四溢的鲜血来看,显然已经是重伤了。

而刚刚击败他的人便是虽然瘦弱,但身高更可怕的诺伊特拉。从诺伊特拉偷袭,再到一番战斗后,显然是诺伊特拉胜利了。

“啊?抱歉……”诺伊特拉笑嘻嘻地单手举起了手中怪异的斩魄刀:“我已经忘记你叫什么了。”

“别…别杀我!”已经奄奄一息的第八十刃恐惧地仰头望着诺伊特拉,靠着还没瞎的右眼,尽可能地表现着自己的柔弱,渴望着生存:“不用杀我,如今的你也已经可以成为十刃了。对了!我可以当你的从属官的!对!你肯定需要从属官的!我阿图罗·佛朗哥愿意成为您的从属官!”

“才不需要那种弱小的东西呢……”

随着诺伊特拉带着恶意的声音响起,那新月形状的镰刀瞬间裁下了对方的脑袋,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伴随着对方的从属官惊恐地惨叫,很快这个十刃的居所就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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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乐.林多克鲁兹,这是我的名字,从今天起,我就是您的从属官了。”这是一位亚麻色中长发的俊美青年,从他额头上带着的牙齿挂链可以看出这位也是个破面。

“切!多余的东西。”诺伊特拉没有理睬这个由虚夜宫总管派来的监视者,反而横躺在自己的宝座上,手中则是捧着一窜葡萄,言语间,已经叼下了一颗吞下。

而在他的宝座前,有一张长方形的石制长桌,上面更是摆着很多虚圈不可能存在的美食。没错!哪怕是拜勒岗时代的虚圈,这样的生活条件也是不可能存在的。蓝染招募这些十刃级的战力,其中一个因素就是这些在尸魂界、现世常见的东西。

再加上巨大的宫殿,无数的下属,同样强大的同伴,以及更够跟随的强者BOSS。正是因为这些种种权力和待遇,成为十刃,便是以虚夜宫为核心,辐射上、中、下层虚圈所有虚所渴望的。

面对诺伊特拉如此享受的姿态,戴斯乐虽然诧异,但还是能够理解的。想之前,他初次喝到红茶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那是一次差点儿成为十刃的时期,大概在上周的样子。

可以说,在虚夜宫的上位者所得到的生活,与拜勒岗时代,甚至更久远的时代相比,如今的十刃们才算是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这也迫使了无数的虚加入虚夜宫,转化为破面,为破面化的研究添砖加瓦。而这也导致了剥夺十刃之名的破面,更想努力变强,再度回归十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