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2章:摇篮里的她(962)

她挑起一担子水,将一桶水“哗啦”一声倒在了天上----夜空中白云涌动,象一阵阵疾飞的小白马:第三夜,小白马跳下天街在尘世啃草了----奇怪,经过小白马啃过的草、便会突突地上涨----潮水一样……

于是世人惊呼:那不是草原,而是在海洋被海水浸泡了一千年的柔情似水的水草!

那些突突上涨的、被啃过的草突然又回复了原型:于是世人惊呼,不对!不对!它原来是那匹青绿的草原呢、你闻那鲜若雏燕的牛草香----“呼啦!----“话已至此、水草们再也抵挡不住内心充盈的水流、海水随一阵接一阵台风般涨潮又倾泻了----哦!多美哟、这词语的蜂蜜、这母语的瀑布……

这诗人针对现象一遍接一遍峰回路转的惊呼:人类的话语是不可信的,要知黑木崖的真相、你必须陪同小女人一同生活两载、且这两载、你必须耐得住无言的宿命寂寞与失语般噬骨的孤独……

我突然撤离人群、独守着人世的惊呼----路在手指尖“啪啪啪“地变小:仿若一条柏油般的通天大道变成了羊肠小道般、那柔软的弯曲之小。路就那样一条接一条变瘦了:小女人很小,只为一个真相而活;多少次泥石流、都爬不上小女人定居的山坡……黑木崖的人们纷纷传言:小女人定居的山坡、前身是一艘船、尘世的一切被称呼为水的话、也绝对抵不上小女人居住的山坡----因为“水涨船高”!

小女人还养了两只狗:一肥一瘦----肥的叫胖胖;瘦的叫晚秋……

胖胖每日吃三个馒头、二两螃蟹肉;晚秋每日吃一个半馒头、一两白葡萄酒。小女人是修仙的,人间烟火煮出的饭菜,她吃的越来越少,容貌越来越美,小女人今年23岁,养着一只小小的天鹅,叫久美。天鹅夜夜下蛋,这些蛋都在小女人的包袱里掖着。这个小包袱、被斧头挂叉了----留一道伤疤似的小缝儿、小天鹅第一次望见那缝、就“呜呜呜”地哭了,它已经讨厌了无缝的天衣、于是特亲近有缝隙的东西、在小女人不注意的时候,它就提前下蛋,它偷偷地把蛋放入小女人的包袱里----对于这些,小女人一无所知:我们说过,小女人是修仙的、她越来越不食用人间烟火----她的包袱已经一两个周没打开了。呵、据说里面也没什么,只装了天衣被画神裁去的一道缝。据说,那道缝隙会呼吸、会悄悄长出一个女孩儿的脸----它就是小女人的孩子,那个就叫做巧儿的两岁大的小丫头。小丫头与宝马同岁,但性格与宝马截然相反:这个小丫头特宅、每次都赖在家----神奇的小包袱里。可那匹飞马----总在旷野神灵一般无限地飞……在小飞马最快乐的时候,它可将身影穿梭扯那个无数沸腾的马群……呵、你听----遥远的地方已经奔腾着小飞马矫健的身影与交战于风雨的战马吟!……

我站在小女人的身后听雨、听雨水紧紧追随夜空漂浮的乌云成批的东游----哦,我的大唐江山呀----此刻我多么爱你、你给我灵魂快马、我给你----金碧辉煌的一座以语言构筑的爱情皇宫!----

发完誓,我就走了----我谨小慎微地跟在小女人的身后……

“海!大海!妈妈、对面飘荡而来的是大海----如果妈妈你能够游泳、你就能捞取整座海洋倒影的、所有的、举世瞩目的海市蜃楼!”小家伙一阵阵地拍打着我的胳膊……

“孩子:如果溺水了,你也就死了----等你长大了,我们一起游泳----一起捞取你稀罕的海市蜃楼,作为你三岁的生日礼物!”我看着巧儿的发亮的双眼,神思海游……

黑木崖的人们纷纷传言,这匹马是水草变的、它来到女人身边、是为了给女人一桩水草似的、柔美无比的诗歌爱情----故事情节被晚风一阵接一阵地吹开了:爱,所有的方向都是爱----唯有爱,才会幸福;被爱的、你不见黑木崖的殷荷与刑兰两个,那叫呼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一个叫咔卡的通灵者:说要写小说揭发她与她。她们有什么好揭发的,不就是以诗歌写作为名----说一些夫妻才说的话;不就是得到了灵魂爱情也不敢写那些甜蜜与感动、而是画一张接一张与真相无关的伪真伪善伪美的画皮么……

男人与女人之间,一勾结、那就是爱情----没有诗歌事业可言……

一个离不开黑暗的人,生活在闹事也是痛苦的,万劫不复的;与之相反,一颗圣洁如白玉的灵魂、流亡至哪里;孤独到九层地狱、仍然是快乐的、幸福的----因为她坦然可爱、心无尘垢。问心无愧,才是一种至美的尘世之福呀……

他们都在议论纷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女人,她弹奏着海;她弹奏着青春;她还弹奏着一行行灯红酒绿满脸醉红的男人与女人----

翻一座山,将铁锨插在山腰上:小女人擦擦汗,以手背抵挡住白花花的太阳光,不停地朝远方望----远方渺茫酷似荒芜。黑木崖的女人采几片漂浮的七彩云朵,搭建一座空气稀薄的帐篷。她坐在山腰上,坐在山腰上,就象骑着一匹柔软的灵厩快马----

她的快马叫宝儿,宝儿刚两岁----如果搁在赛马节,它说不准能拿冠军呢。但宝儿爱马----她给予马匹足够的口粮与自由……所以,很多时候、马匹将马厩架空了----就是空荡荡的马厩,宝儿一年四季不在家----就为了一个思绪翻飞、马蹄沸腾……宝儿的个头长大了、不知道是小女人一般徐徐地走;还是小洋河水那样急急地流……

宝儿的婴儿语、小女人听不懂:但她懂得它有着一代枭雄的怀抱----于是,小女人就自由自在地放牧她的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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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快马叫宝儿,宝儿刚两岁----如果搁在赛马节,凭它的速度说不准能拿冠军呢。宝儿爱马----一个人最高贵的品质是爱他的同类----人类;一匹马最高贵的品质是爱它的同类----马匹,这是宝儿很快就成为快马的真正原因……“唯有爱,能使心灵飞快地成长呀!”

黑木崖的小女人在内心称赞她的宝马、但是宝儿具体想表达什么,黑木崖的女人仍然听不懂……

宝儿给予马匹足够的口粮与自由……所以,很多时候、马匹将马厩架空了----就是空荡荡的马厩,宝儿一年四季不在家----就为了一个思绪翻飞、马蹄沸腾……宝儿的个头长大了、不知道是小女人一般徐徐地走;还是小洋河水那样急急地流……

黑木崖的女人懂得宝儿的勃勃雄心,但宝儿的婴儿语、黑木崖的女人仍然听不懂:黑木崖的女人不懂宝儿是在询问----“该象小女人一般徐徐地走;还是小洋河那样急急地流“

宝儿在阶段性人生定位时,没能得到黑木崖小女人有效的建议:于是宝儿“潶儿潶儿潶儿潶儿”地呜咽着,还流下了平生的第一次眼泪……为避免bei

黑木崖的小女人看到,宝儿年纪尚幼,宝儿害羞呀!宝儿就一个扬蹄、于半空腾飞了----

宝儿在四海为家之时,结识越来越多的马匹:苏儿是众多马匹中奔跑最快的一个,但苏儿的速度尚不能与宝儿相比、苏儿才不足一岁,是从张群府偷偷跑出来的。它的母亲浦蒲、已经做牛做马被张群骑了四十五年了,这四十五年里、浦蒲生养了无数子女,为了逃脱其主人张群的魔掌,浦蒲全将其偷偷放飞了----浦蒲长有翅膀,是黑木崖资格最老的神马。当它孤身一人在旷野练习腿脚之时,被放牧牛羊的张群遇见:那时候,张群8岁,吹奏着风驰电掣一般的竹笛子,他的竹笛声很是好听;秋风一吹、他的衣襟甚是迷人……

浦蒲动听的叶笛,就是从第一次遇见张群后,偷偷地在旷野练吹的……

那时候,浦蒲就那样被一曲小小的竹笛乐与一抹小小的衣襟迷醉了……迷醉是小女孩儿的天职,所有可爱的小女生都明白这个道理;这与被迷醉的男人,都有一种言说不出的自豪与保护欲一样,是一种难言的爱之初衷……

但所有的男人都有同一个通病:把心爱之物给弄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了……

在张群的衣襟被迷恋时,浦蒲就已经是一匹马的模样了,但心还是坐在庭院门口天真与单纯的小浦蒲,浦蒲的名字是父亲取得:意为象小小的菖蒲即蒲公英漂呀、飞呀那样的小可爱……

小浦蒲的父亲与其他小女孩的父亲一样墙壁:生了个女儿就想让其小可爱,根本就不去拓展其雄视天下的野马脾性----那时候,人心古板、局限于社会、还没有这样的条件----就象现在,无数少男少女坐在电脑前整理自己雄阔的思绪,去编织饮食男女的思维抵达不了的灵之幸福----这种海阔天空的想象,放飞了多少被现实局限不了与满足不了的灵魂自由呀,于是灵魂一个个驰骋如飞,这种令无数饮食男女所迷恋的飞翔----无疑是一种最原始的、被自身的妖艳所迷醉的幻梦之美……就象小浦蒲坐在家门口、幻像着变成一只马匹那样想象自由……

黑木崖的人们每每议论纷纷,说浦蒲的前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好女儿,由于心性太野、时常坐在门口,望着路过的人群发呆:在她见到一匹枣红色的快马时,她就偷偷地在内心祈祷----要是我能变成一匹快马有多好呀,我就能像一个大将军一样驰骋战场,所有被我奔腾过的草原都将是我的领域……小浦蒲与众多小女孩儿一样呀,想一件事,就只想一件事、倘若这一件事实现不了,就闷闷不乐……

小浦蒲似乎特别的小女孩子气:她当时不但闷闷不乐,一年后。坐在大门蹲前的她开始以泪洗面----仿佛成为一匹枣红的快马,将是她毕生的追求,最大的幸福……

黑木崖的人们都知道:由人托生为人,已是很难----需要生死多少个轮回呀,终于托生了、又对自己颇为不满意。倘若碰见就像浦蒲这样、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非要给人做牛坐马的,这也的确是修仙界的一大难题……

但黑木崖有一个神秘的传说:沿着黑木崖的山顶一直往西走,不管是悬崖、还是能栽死人的深水沟、你就一直走、一直走、只要你不停下----靠行走修行七七四十九天的话,如果你能够碰到一座白色森林;如果你能够碰到白色森林里善良的小妖精;如果你能够吃草叶果腹,于寒山露宿----如果你不怕这些普通的女人们、从来不去想的事情,走到森林的正中央----你会碰到一口古老的枯水井、那枯水井内,有传说中最沁凉的心水、如果你环绕着枯井修炼七七四十九天,只喝枯井水度日----又只月光打水的话,那么七七四十九天后,你将成为孤注一掷祈祷的事物……

……

在听到了那些传说之后,小浦蒲就离家出走了……这期间苦乐,暂且不提。

我们提流泪的宝儿,害羞的宝儿,开始觉察到表达之意,被黑木崖的小女人理解不了的宝儿、扬蹄而起----它要继续寻找它的同类马匹们,它要寻找速度离它最近的小跑马----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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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了那些传说之后,小浦蒲就离家出走了……这期间苦乐,暂且不提。

我们提流泪的宝儿,害羞的宝儿,开始觉察到表达之意,被黑木崖的小女人理解不了的宝儿、扬蹄而起----它要继续寻找它的同类马匹们,它要寻找速度离它最近的小跑马----苏儿……

宝儿一转身:泪水就堵不住地往下流……没个人商量、它孤单地好委屈呀----要象黑木崖的女人那样就好了,人类会说话----开心的、伤心的、悲伤的、痛苦欲绝的----人的特权范围太大了,人类会说不受限制的言语、会不受限制地表达。但是马匹就不好说了:除非你是神马,精通人类的语言、否则,即使守着一个传说中的女人、修仙的女人、被黑木崖的男女众说纷纭的女人---你不会说她的语言;她听不懂你想说的话、内心所想的话,那也枉然、只有以泪流面……哎!好男儿志在四方呀----就冲这一句话,宝儿的泪水瞬间就刹住了闸、就突然不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