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啃烧鸡的石道长

“大小姐,很晚了,睡吧。”奶嬷嬷一觉醒来,见里屋依旧燃着烛火,便在外屋喊道。

柳茹石吓得一个激灵,忙应声,“马上。”

秦月华抿嘴乐,柳茹石瞪他。

谁知某人竟恬不知耻地将她往怀里一横,“今夜我不走了。”

柳茹石身子猛地跟着哆嗦,“你,你不能留下。”

秦月华低声呢喃,“乖,我不动你。”

将她抱到榻上,大掌一挥,烛火瞬间熄灭。

柳茹石直挺挺地躺着,尽量与秦月华保持距离。

秦月华为她的扭捏,忍不住想笑。

不过,他不敢。

“那兰茵四五岁便跟着调教,伸手不错。”秦月华小声告知她。

柳茹石默了默,良久,嗡声道:“你会跟她睡吗?”

秦月华猛地从背后抱住她,“丫头,你醋了?”

柳茹石嗡声轻启,“你若是睡了她,便不要再招惹我。”

“我若是睡了她,你是不是便嫌弃我?”秦月华敷上她的耳垂,轻声道。

“是,十分嫌弃。”柳茹石轻轻柔柔开口,恍若一阵微风刮过,一切如云烟飘散。

秦月华扳过她的身子,凑近她的樱唇,轻轻啄住她,道:“丫头,我不会和任何女人睡,除了你。”

柳茹石嗯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不信?”秦月华又问。

柳茹石轻轻一笑,呢声道:“你说,我便信。”

“可要我发誓?”秦月华又道。

“发誓有用的话,男人又何来三妻四妾?”柳茹石睨了他一眼,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脸。

连脸都瞅不清的夜里,发誓有用?

秦月华忍不住就笑,“还三妻四妾,丫头,你懂得不少。”

他有些压不住声,索性就趴在了她的后背上。

将整个头和身子都腻歪上去。

柳茹石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知想到了什么,也觉得好笑。

两人躲在被窝里,焖着声,悄笑了好一会儿,才住了嗓。

“丫头,你看我的脸。”秦月华让她转过身,看他。

“黑咕隆咚,看什么?”柳茹石没好气道。

“那你摸一下。”秦月华说着,拉过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摸。

柳茹石顺着他的手,摩挲了两下,忙收了回来。

“可有摸到字?”秦月华问她。

“什么字?”柳茹石不解。

“你男人,柳茹石的男人,六个字。”秦月华一本正经道。

“呸,不正经。”柳茹石咬牙道。

谁知,男人的手,竟顺着她的褒衣滑了下去。

柳茹石猛地擒住了他的手。

男人老老实实将手收了回来。

也是,他的丫头是矜持的,不能越雷池半步。

不知过了多久,月儿跃上梢头,两人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柳茹石早上醒来,身边早已没了秦月华的身影。

她躺在床榻上,细细寻味昨夜,才想起,他终于说了要娶她。

似乎两人之间的情感,正如这初春的开始,悄然萌芽。

秦月华,他终于松了口。

柳茹石长舒了一口气。

她想:若是秦月华真心要娶自己,她一定会尽力辅佐他,用她的医术,力稳军心。

她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信心与资本。

奶嬷嬷端来洗漱用水,柳茹石简单收拾一下,便去了前院。

用过早膳,柳茹石便出门了,她告知父亲,司徒夫人有请。

去了司徒府上,柳茹石让奶嬷嬷随马车回来,并说了天黑才会回柳府。

马车离开片刻,柳茹石便乘了司徒府上的马车,去了紫金山。

很快,便见到了石道长。

还有小六子。

小六子见她,并没有哭哭啼啼,不过眼圈却有些微红,他道:“柳姐姐,我是不是见不到娘亲了?”

柳茹石一愣,不得不点头,“嗯,娘亲要你在师父这里多学技艺。”

“好。”小六子哽咽道。

柳茹石心头一酸,将他搂在怀里。

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竟遭受如此变故,着实令人于心不忍。

那蔡乂?

柳茹石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丫头,你师兄问你,何时回岭南?”石道长问她。

“洮之师兄有事?”柳茹石担忧道。

“没事,就是担心你罢了。”石道长笑言。

柳茹石看了石道长一眼,问道:“三师父,您怎么成道长了?”

“怎么,为师不能是道长?”石道长反问她。

得,等于没说。

柳茹石也懒得较真。

是不是道长,都是她的三师父。

何必再问。

索性闭口不言。

石道长朝着小六子摆了摆手,小六子听话地去给柳姐姐端好吃的。

等小六子将烧鸡和清酒端来,柳茹石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师父,你,你......”

“你什么你,为师是道士又不是和尚,怎么,吃不得?”石道长不以为然道。

全然没有在外面时的道貌岸然。

“再说,就算是和尚,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石道长撕下一只鸡腿,啃了一口道。

柳茹石看着他,眼珠子都要瞪圆了。

忽地,石道长又撕下另一只鸡腿,递给她,“呐,你不吃?”

柳茹石想回绝,可奈何肚子不争气,咕咕叫呢,她狠下口道:“吃。”

柳茹石接过,递给小六子,又给自己撕了两个鸡翅膀。

这一老两小,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其实石道长并不老,和柳首辅比起来,好像还要年轻一些,只是一身道袍,显得,嗯嗯,长得着急了些。

吃过了烧鸡,柳茹石拉着小六子一起喝茶,而石道长继续喝着清酒。

“小六子,你可记得你爹爹?”柳茹石问道。

“娘亲说过,爹爹叫蔡乂,字伯嗟。”小六子道。

关于爹爹,他知道的不多,甚至对爹爹的模样,也没有丝毫印象,只是记住了娘口中,关于爹爹的一星半点。

“这事儿,你以后都不要提,无论是对谁,总有一日,姐姐会为你主持公道。”柳茹石看着他,郑重道。

小六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三师父,小六子就拜托您了。”柳茹石转向正在喝酒的石道长。

石道长睨了她一眼,“丫头,年纪轻轻,如此啰嗦。”

这话,恁是噎人。

柳茹石尴尬一笑。

回了司徒府上,柳茹石又给义母廖氏开了些温补的药,笑言道,假以时日,一定能得偿所愿。

廖氏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说得了茹石这样的闺女,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

柳茹石被廖氏说得一脸通红。

用过晚膳,司徒夫人派了马车送她回府。

还送了一车子礼物回来。

柳首辅瞧见,依旧是不作声。

李氏嫉妒得眼红,忍不住拿话讥讽,“这总是早出晚归,该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