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平原决战(2)

当然,这只能算是一阵小雨,随着几个倒霉蛋被盾墙间缝隙漏进来的箭矢射中,发出一阵低低的呻吟后,便再没了什么作用。

射完一轮后,贝克伯爵方的弓箭手直接后撤,随着他们的后退,敌人的弓箭手开始出现在盾墙之前,同样拉弓抛射,而贝克方的农奴也在指挥下举盾。

“碰!”

“碰!”

随着箭矢射入盾牌的声音响起,敌人的箭雨同样被抵挡,双方就在这个距离你来我往的射了几轮,只是贝克伯爵明显早做了准备,他的弓箭手中的战弓显然磅数更大,威力更强,几轮对射下来敌人的损失更大。

沃尔夫伯爵看到自己的弓箭手收效甚微,见状不再犹豫,直接下令前排的农奴冲锋。

“上帝与我同在!”

随着震天的吼声响起,敌方农奴们在贵族私兵的驱赶下嚎叫着冲向了贝克伯爵方的军阵。

贝克伯爵方的农奴们则严阵以待,在伯爵侍从们的一声声怒吼下将大盾放在地上,架起长矛,抵御即将到来的冲击。

“碰!”

“噗嗤!”

“啊!!!!”

随着两波人马相撞,肉体撞上盾牌的碰撞声,战矛刺入皮肉的噗嗤声,受伤者的嚎叫声一齐爆发开来,充斥在敌我双方的耳中,振动着耳膜,扰动着双方农奴的脆弱神经。

在第一排的农奴们直面这血腥的一幕,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顾不上害怕,嘴里无意识的发出疯狂的嚎叫,手中的武器疯狂的朝着眼前状若疯魔的陌生人劈砍刺击,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表情同样扭曲可怖。

而后排的农奴们更加害怕,他们害怕眼前疯狂的敌人,更害怕身前变成魔鬼的的同伴,同时随着前排一个个同伴倒下,死亡一点一点的轮到自己的绝望感也在逐渐加深。

双方你劈我砍,战矛戳刺,战斧横飞,怒吼随着惨叫回荡,疯狂伴随胆怯弥漫。

总得来说,严阵以待的贝克伯爵方占了大便宜,他们大盾加长矛有效都抵御了沃尔夫伯爵的进攻,即使人数略少也坚持了下来,稳住了阵线。

看到陷入僵持的农奴们,沃尔夫伯爵再次下令,骑兵出击。

紧接着沃尔克伯爵分布在两翼的骑兵们朝着左右两侧包抄过来。

这个时代的骑兵除非有必胜的把握,否则很少正面冲击。

双方骑士对骑士,侍从对侍从。

当沃尔克伯爵方的骑兵一动,霍斯特就看到贝克伯爵的侍从立马奔马而来,带来了伯爵的命令。

“骑士准备!”

“骑士准备!”

“骑士准备!”

随着三声连续的大吼响起,骑士们开始排列队形,他们分成数排,前后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同时攥紧缰绳,双腿轻夹马腹,示意自己身下的战马准备冲锋,眼中的目光则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敌人。

骑士们的骑枪已经准备好,矛尖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

霍斯特被排在两第二排,这個位置不用直面敌人第一波的骑枪,相对不错。

此时的霍斯特听着侍从们的命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想吐尽心中的紧张。

跟他在同一派的乌尔苏拉倒是没那么紧张,还出声劝慰道:

“放轻松,上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即使害怕也没用。”

看着比自己镇定多了的御姐骑士,霍斯特只能报以一个干涩的微笑。

这是他的第一次,但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他认为以后应该像贝克伯爵一样指挥众人,而不是成为战场上的卒子。

随着敌方的骑士缓缓加速,贝克伯爵的侍从同时下令。

“骑士们,冲锋!”

命令下达,与之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号角。

号角声响彻云霄,排列好的骑士们控制着战马开始小跑加速。

沉闷的马蹄声在霍斯特耳边响起,随着胯下战马速度增加,蹄声很快就演变为炸响,每一次马蹄落地都是泥土翻飞。

而当隆隆的马蹄声连成一片,霍斯特感觉大地都在为之震颤。

他看到身前战马的鬃毛在风中飘扬,肌肉在力量的驱使下紧绷,每一次跃动都充满了力量,随着冲锋的进行,战马的呼吸变得急促,鼻孔中喷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

两队骑兵相隔很远就开始对冲,在霍斯特眼中整个过程如同两辆相向而行的列车,在缓慢又迅速的加速中即将迎来那惊天的一撞。

骑士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手中的骑枪缓缓放平,面对可能要到来的死亡,他们的表现也比农奴好不到哪里去。

霍斯特身边有人开始发出低沉的咆哮,有人开始在压力下朝着对面的骑士大吼。

“我是来自鲍恩费尔德村的骑士德尔!一个男孩和女孩的父亲!愿你在此战后存活!愿我的魂灵在战后能归安宁!”

随后便听到对方也有人回应:

“愿上帝与你我同在,愿上帝保佑你,我的对手!愿我们能魂归他的天国!”

但无论如何,两辆不断加速的列车还是迎来了相撞!

“噗嗤!”

“碰!”

“崩!”

骑枪钻开盔甲,战马头颅相撞,骑枪在空中崩毁,鲜血当空喷洒。

骑士交锋的一瞬间,双方就有十位骑士失去了战斗力跌落下马。

冲锋中的霍斯特只觉得手中的骑枪一沉,狠狠的撞在了身前敌人的盾牌上,骑枪直接贯穿敌人盾牌,去势不减的冲向敌人,在其肋下的盔甲钻出一个大洞。

一股巨力顺着骑枪传来,猛烈的反冲之力让霍斯特的肩膀差点脱臼,与此同时他感到那股巨力顺着手臂来到腰间,迫使其整个身子后仰,同时好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猛扯他的腰部,让他感觉自己的腰快裂了。

但他还是靠着强悍的体魄挺了下来,没有落马。

随着他挺下反冲之力,手中的骑枪直接崩折。

因为双方都穿着甲,骑枪再也不能像是屠杀无甲农奴那样反复使用,往往一沾上敌人的盔甲就崩毁折断。

刚刚挺下反冲之力的霍斯特还没来得及高兴,敌人的骑枪同时朝着自己刺来。

“蓬!”

手中的筝形盾直接被骑枪撕烂,敌人的骑枪来势不减的扎在了霍斯特的盔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