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挑事！
“枪不对！”
“你说什么？”
烟斗剧烈的抖动了几下。
坐在驾驶位上的老毛子，调整了一下后视镜。
看清楚了，车厢后方站着的人。
是个墨西哥人！
浓郁的墨西哥辣酱味道，呛得人想呕吐。
年轻的斯拉夫小伙皱着眉头。
他刚刚才来到纽约没多长时间。
是前kgb的员工，后来因为部门裁员，他没有了丰厚的工资，这才来到了纽约讨生活。
坐在车上的老家伙，也是前kgb的员工。
两人也算是老相识。
老家伙以前还是他的上司。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如今，都在俄罗斯帮派手底下混饭吃。
俄罗斯人主要的生意，是走私、洗钱和贩卖违法的军火。
他们做这些生意手到擒来。
特别是随着苏联的垮台，那数以亿计的武器弹药和装备，全部都成了白菜，放在仓库里，就是纯纯的浪费空间。
而到了美国，这些没有登记过弹道的枪械，则成了众多黑帮和犯罪分子的福音。
虽然，这些枪械所制造的年代都十分的久远。
但是，质量上是没得说的。
至少，在它们所被制造出来的那个年代。
没有什么人敢偷工减料。
“你知道，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吗？”
“呵，是什么？
这只不过是一只放了几十年的老古董，虽然保养的还不错，但是一支最多不过五百美元！”
墨西哥人冷笑着拉动枪栓，虽然枪膛中间没有子弹，可这还是让这个刚刚才来到纽约没多久的年轻人紧张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不过表面上还是装作十分平静的说道：“这是市场价，你要是想买枪，可以去抢店，满大街的都是枪店。
当然，这前提是你得有绿卡!”
“我要是有绿卡还会来这儿？
东西确实是不错，但两千美元实在是太贵了。
我就是从掮客手上买黑枪，两千美元也绰绰有余，绝对要比这老古董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最低一千八！
这些枪的膛线全部都没有记录在案，并且没有任何的犯罪记录。
你从那些掮客手上买到的东西，鬼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才爆了某个人的脑袋。
如果，不想让这些东西也被算到你头上的话，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坐在驾驶位上的老家伙，眼见着自己带的新人好像没什么经验，立刻亲自开始了推销。
最近这段时间，纽约的地下军火生意红的发紫。
爱尔兰人、墨西哥人和意大利人自然有着自己的军火渠道。
但是，那些小帮派和那些小的走私集团，可就没有什么稳定的军火渠道了。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那空气当中所弥漫的火药气味。
大家都很紧张。
并且，不单单是帮派成员和小型的走私犯，脸普通人买枪、买子弹的人数，也在直线的上升。
人们都在害怕自己遭遇袭击的时候，没有足够的火力进行反击。
在这样的刺激之下，俄国人自然是赚的是盆满钵满。
毕竟，他们有着天底下最大的军火仓库，里面存放的各式各样的军火，光是子弹，就可以用来打上好几场国家级别的大型战争。
“好吧，你成功的说服我了。”墨西哥人沉思了片刻，表情有一些犹豫且肉疼的掏出了钱包，拿出了一卷美元。
都是十美元一张的零钱。
被整整齐齐的卷成了一个圆柱体。
看上去很规矩。
但上面的那些折痕，却又是无法忽视和真实存在。
应该是，某一个小毒贩集团的。
墨西哥毒枭也不全部都是萨拉曼卡家族的。
小打小闹的不在少数。
他们就像是蟑螂，随时都有可能繁殖膨胀成为一个吞噬整个市场的庞然大物。
只是现在的规模远远无法和萨拉曼卡家族相提并论。
不过，它们也是生态圈最重要的一环。
就像是生物链一样，缺一不可。
拉动着枪栓，墨西哥人开始更加仔细的检查起枪械。
新人正在点钱，他放松了下来，既然肯掏钱，就代表着对方是来买东西，而不是来找事的：“放心吧，所有的弹簧，机括......我都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问题，绝对是一把好伙计！”
“不送子弹吗？”
“送一盒，剩下来的，剩下来的十五美分一颗！”
用防水密封袋装起来的子弹，被扔了过来。
从前面的驾驶舱扔了过来。
子弹在密封袋之中叮叮当当的乱撞个不停。
5.45毫米口径的黄铜子弹，虽然经过了简单的清理，但是还是能够看到弹壳上那醒目的黑油存在。
应该......大概率......还能够正常的使用吧！
墨西哥人点了点头。
将子弹塞进了包里，同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装满子弹的弹夹。
年轻的斯拉夫青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步。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手上
手上的这一卷美元，除了十美元的面额以外，居然还有一美元的小面额，他要进行整理和核算，才能够确定自己没有少收钱。
毕竟，这里面也有着他的佣金，马虎不得。
而坐在前面的老家伙，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
“你在干什么？”
大叫着，将手放在了裤腿旁的手枪上。
可墨西哥人却已经换上了弹夹，同时拉动着枪栓。
“去死吧，浑身臭烘烘的毛熊！”
5.45毫米口径的子弹，射穿了斯拉夫青年的胸口。
纵然，他紧身的皮夹克下面，裹着一层防弹衣。
但在大口径的步枪面前，防弹衣和硬纸板没有半分的区别。
子弹洞穿了他的身体，也打穿了前面的座椅。
老家伙第一时间就拔枪反击。
可因为座椅和身上的安全带，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血液溅射到了被存放在后备箱里的枪械上。
弹匣被打光了。
墨西哥人狞笑着用衣服擦干净的枪上的指纹扔进了后备箱里，：“谢谢你的枪，没有任何记录的黑枪。”
说着，他背起了车厢里另外两袋军火，快速的消失到了街角。
半个小时以后。
他走进他走进了布鲁克林区的一家便利店。
玫兰妮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后面打着哈欠。
便利店里没什么人，墨西哥人进来以后看了一圈，走到了柜台边，将手中的两个袋子扔进了柜台后面。
玫兰妮抬头看了他一眼。
柜台后面已经堆了好多的袋子，这两包一扔进去，几乎都快要和柜台持平了。
玫兰妮伸手拿出一个信封，和两卷卷的整整齐齐的美元。
墨西哥人看也没看，拿过了信封和钱转身就走。
玫兰妮则十分嫌恶的抹了抹袋子上的血液。
这些墨西哥人杀手真的是不讲究。
不过好在，他们的动作娴熟，下手果断狠辣，这小半天的时间，就拔掉了十多个俄国人的流动枪摊。
也不知道老板是从哪里找到这些墨西哥杀手的。
其实，菲斯克哪有这样的本事。
这些人全部都是矢志田家族的。
他们也不是墨西哥人，不过他们都是南美人，只不过长得和墨西哥人比较像，并且还专门的进行了化妆。
本着不用白不用的心思。
菲斯克针对纽约的地下军火黑市进行了一场无差别的扫荡。
当然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俄国人。
毕竟，他们是整个纽约规模最大的地下黑枪贩子。
这并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抢劫。
而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杀。
目的也很明确，这是为了挑起俄国人和墨西哥人的对立。
欧菲莉娅说她驯服了墨西哥人。
潜台词就是告诉菲斯克，墨西哥人是我的人，你不要去碰。
“可，这他妈和我有什么关系？”
菲斯克完全把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他虽然用了那个女人给的电话，可不代表他们真的是合作伙伴。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宰掉那个女人。
嗯，干完在宰也行。
另外，菲斯克针对的也并不只有俄国人的产业。
只不过，手段不同而已。
埃娜·梅纳德踩着高跟鞋，挎着肩包走进了奢侈品店，她的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让负责招待的店员眼前一亮。
匆忙的冲到了一边，倒上了一杯香槟，笑着迎上埃娜·梅纳德。
埃娜·梅纳德面无表情的接过香槟。
一边喝着，一边要求店员把店里最贵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这让店员更加的激动。
没有过多的犹豫，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目光之中却有着难以言喻的贪婪......
在她看来，埃娜·梅纳德早就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肥羊。
包包、衣服、首饰，乃至是看上去普通的衣服和裤子。
都在昂贵的标签之下，被套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埃娜·梅纳德一边望着那些衣服。
一边在内心深处计算着，自己的工资大概可以买其中的哪些东西。
最后一算，她才发现。
除了一款丑到爆炸的提包以外，其他的东西她都要掏出至少两三个月的工资，也就是两三万美元才能够买得起一件。
而，即使是压上一整年的工资。
也只不过，才能让她买得起一双鞋子加两个包。
要是再算上，那让她感觉到十分欢喜的马来西亚紫水晶粉色镶钻金表——三年的工资加在一起都不够!
埃娜·梅纳德内心深处持续不断的嘀咕着。
手指贪婪的在这些奢侈品上不断的抚摸着。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不喜欢奢侈品。
只是有些东西出生没有，以后也很难拥有了。
不过，好在今天来这里消费，花的不是她的钱。
伸手掏出了支票簿，看也没有看，写下了一连串的零，动作之潇洒，让她自己都感觉到有一些梦幻，就好像是在做梦。
然而，她一想到，自己好像就是在菲斯克的手下干上十年，也不一定能够赚到这么多的工资的时候，她就有一些丧气。
“回去，一定要让老板加工资。”
“上一次，都负伤了也只不过加了五百美元一个月。”
支票薄是曼哈顿花旗银行的，这是花旗银行之下的一个分行，但是地位比较特殊。
因为，离华尔街很近。
金融中心的很多大规模的资产调动都是从这里走的。
被称为华尔街的后花园。
店员一看到是这家银行的支票。
立刻眼前一亮，更加确定了这个女人应当是某位上市公司的高管或者是某个高管的情人。
不过，还是需要进行验证。
这些奢侈品的价值高达上百万美元。
虽然，这些东西从店铺离开以后就会折价。
可只要是在商店里，那么这些东西的价值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任何的折免。
因为，入关的时候，税都是按照原价交的。
很快，银行那边就打来了电话，确认了支票簿的编号是真的。
并且验证了支票簿反面的代码。
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电子支付。
同时更别说是视频电话了。
验证支票的方法还是十分的简陋。
简单的来说，这是核对支票部的标码和银行备份的代码，如果两种代码能够对得上，那就意味着支票是真的。
如果对不上，那支票就是假的。
埃娜·梅纳德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拒绝了服务员们的好意。
快速的走出了奢侈品店铺，坐上了停在街边的汽车消失不见了。
大概十五分钟之后。
一群身穿着黑色西装的爱尔兰人就来到了奢侈品店铺。
女店员们慌乱无神的看着桌面上的支票。
支票是假的。
银行在仔细的检查过后确定这是一张高仿的支票。
编号和代码都是假的。
另外，他们表示从来都没有接到过来自于奢侈品店铺的询问电话。
银行拒绝了兑换。
并且，在没有请警察到场的情况下，友好的把崩溃的店长从银行当中扔了出来。
“电话线被切换了，连接到了另外一条死人的线路上去了，注册人的身份信息显示上个月就死了，老套的手法。
很像是俄罗斯人的手法......线接的也很粗糙，不像是老手，到像是刚出道的新手。
但也说不准是装的，做这一行的肯定不多，要是手法过于熟练，说不定会被认出来。”
“店员说那个女人也是东欧的口音，不过他们记下了车牌号。”
“如果真的是律贼出手的话，你记下什么都没有用。
这帮家伙，可比你想象当中的难缠多了。
即使是新手，身后也一定有许多老手进行指导......”
“现在怎么办？
这件事情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那些奢侈品可都是过了海关报税的，税额高得吓死人。”
“还能怎么办，向上汇报。
让其他的店铺都小心一点，遇到了在拿支票的，多打几次电话确认一下。
如果是大额的，我们的人必须到场。
如果真的是律贼出手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只做这一票。
说不定，能在他们下一次出手的时候逮到他们。”
“店里的损失呢？”
“从仓库里调A货过来。
反正，这些白痴美国人又分不清楚真假。”
“行！”
爱尔兰人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久之前发生在地狱厨房的乱战。
导致爱尔兰人元气大伤。
人手严重不足。
不然的话，正常的流程是埃娜·梅纳德在购完物以后就会被爱尔兰人跟踪和调查。
直到确认支票被兑换，或者查清楚她的身份以后爱尔兰人才会离开。
很快，店铺的货架上就又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奢侈品。
这些奢侈品无论是从外观还是从品质上来看，都和真的一般无二。
但实际上。
它们全部都是假货，只因为它们并没有来自于奢侈品公司的独一编号。
没有人会怀疑，开在金融街上的奢侈品店会卖假货。
就连那些店员们也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只不过，他们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把所有的货物都换成了假货。
脸色铁青的店长。
开始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给自己的老客户。
准备以打折的名义吸引这些美国贵妇们来购物，好挽回自己惨重的损失。
但贵妇们还没有来齐。
美国国税局和海关的人却率先到来。
他们二话没有说，就立刻对店面当中所有的货物进行了检查，并且核对了入关税号。
之前说过，所有的奢侈品都是独一无二的编号。
特别是这些奢侈品，都不是美国生产的。
而是来自于大洋彼岸的意大利或者巴黎。
因此在入海关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税号。
每一个税号的后面都登记了相应的编号。
海关的人根本不需要仔细去检查这些货物的品质，只需要对一下编号，就知道这些全部都是假货。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过来查假货的话。
那么，那么奢侈品店是有办法进行规避的。
只要说因为害怕抢劫，店铺里面放着的都只是样品就可以了。
但店长不久之前打的电话，却给他自己敲响了丧钟。
几个贵妇已经到达了店里，并且在优惠折扣的吸引之下签了购买协议，连钱都付了，一下子就被国税局和海关的探员给堵在了店里。
如果说原来是可以用样品来解释的话，那么此时此刻。
就再也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
捉贼捉赃，人脏俱全。
特别是那几个贵妇。
一听说她们所购买的奢侈品全部都是假货。
脸色都变得无比的难看。
她们虽然贪小便宜，但这并不代表她们真的没钱。
幸亏，这是在店里就发现是假货。
这要是在那些贵妇圈里拿出来以后被嘲讽的话。
那才是真正的丢人呢！
她们当着海关和国税局探员的面，拨通了自己靠山的电话。
很快，一通又一通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最终，在店长绝望的眼神之中，给他带上了银手铐，探员们还将店铺之内所有的货物全部打包带走，同时封掉了这个月租高达十七万美元一个月的奢侈品商店！
菲斯克站在对面的楼顶。
举着望远镜。
看着面部表情，绝望甚至是扭曲的店长。
嘴角挂上了嘲讽的笑容。
埃娜·梅纳德换上了普通的衣服，正在把玩着那支手表。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一支手表。
“老板，我能不能把这只手表留着？”
“除非你想去坐牢，埃娜·梅纳德女士。
像这样的金表都有独特的编号，行家甚至不用看编号，只用看一眼表盘，就知道是真货还是假货。
如果你想要去坐牢的话，你就留着它！
这一次，你用假支票进行的犯罪，盗取了将近上百万美元的奢侈品。
这足够让你坐上九十年的牢了！”
埃娜·梅纳德抿了抿嘴唇叹息着把手表放回了盒子：“老板，那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去这个银行开个保险柜，把它们存进去。”菲斯克递给她一张纸条，：“法子，会在外面接应你。
等把东西存进去之后，通知我一声。”
埃娜·梅纳德看着手中的纸条。
“这是......意大利人开的银行。”
“对，你不是一直想要抢银行吗？”菲斯克笑着转过了身子，：“这一次就满足你的愿望！”
“老板......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埃娜·梅纳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对爱尔兰人下手，我理解......可是你这样做会引起众怒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要是让人知道，这些事情是我们干的，那么立刻就会陷入众矢之的！到时候......”
埃娜·梅纳德尽全力的用自己那些听上去比较温和一些的措辞，去劝菲斯克冷静一些。
菲斯克笑了笑。
今天已经是他拿到那部手机的第五天了。
同时，那要命的一个月任务也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了。
菲斯克从来都没有把欧菲莉娅的威胁当做一回事。
但是，那个让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却让他无法忽视。
一个月的时间，他要是不能够完成任务的话。
那么下场可能真的是死路一条......菲斯克要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知道自己快死了，那可能没什么太大的感受。
死就死了。
但是在感受过史黛西夫人的美好以后。
菲斯克突然不想死了。
所以，他要抓紧时间，最好提前完成任务。
不然的话，就真死定了！
“怎么，你怕了吗？
雇佣兵小姐？”
埃娜·梅纳德翻了一个白眼，：“老板，激将法对我没用。”
“哈哈哈，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疯狂，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菲斯克举着望远镜，看着姗姗来迟的爱尔兰人，小声的嘀咕起来：“像这样的店铺，爱尔兰人整个纽约有几十家！
如果这些也算是爱尔兰人据点的话，那我得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