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淡然的自信

又是一天的清晨，林子贤打开客厅的窗户，感觉外面的气温更冷了，体感连20度都没有，回想起他刚来纽约的那天，下了飞机就热得满头大汗，还被太阳晒得不想出门。

林子贤用客厅的温度计确认了下温度。

“66度，额，华氏度。”林子贤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差不多是19摄氏度。

这米国人还真是坚持在各种单位上特立独行啊，生活中都是什么磅、加仑、盎司、英尺、华氏度之类的，说是英制单位，但现在人家大英自己都不用了。

世界上绝大多数地区用的都是公制单位，米国人是在对自己“米式霸凌”吗。

“感谢秦始皇，计量单位不统一的话可真是难受。”

林子贤感叹完，到楼下吃了早餐，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他就没有再去对面的中央公园闲逛了。

他今天尝试了一下米式风格的早餐。有两枚太阳蛋，烤制的土豆、小番茄、鸡肉苹果香肠和培根。主食则是英式松饼——其实就是比老婆饼大一圈的玉米面烧饼。

烤小番茄的口感非常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食材不太好，吃到嘴里感觉像是在开水里煮熟的酸枣，又软又酸，林子贤吃了一个就不想吃了。

倒是鸡肉香肠和苹果配在一起意外地好吃，虽然名字看起来很怪，但吃起来还挺新奇的，并不是黑暗料理，到最后他还跟服务员多要了一份。

吃完早饭回到楼上，终于等到了9点半的交易所开市，林子贤进入到「异质空间」，尝试同时启动所有「镜像」软件里的交易服务器，包括半岛交易所、AMEX、纳斯达克和纽交所的。

这些服务器，光是机柜都有30多台，排列在「异质空间」的白色地板上，微微散发蓝辉的光芒，看起来很有科幻感。

当然，「异质空间」的存在本身就足够“科幻”了。

林子贤用意念把自动化程序配置到所有的服务器中，借用笔记本的算力，开始了高频交易测试。

很快，笔记本的风扇开始高速旋转，发出匹敌吹风机的呼啸声。

“算力果然不太够用了啊，纳斯达克和纽交所的交易量大了太多。”

虽然现在半岛那边是收市状态，但即便只有AMEX的交易量，就够他可怜的笔记本电脑忙活的了。

之后，林子贤又分别测试了一下，如果要全力运作纳斯达克的服务器，需要多少算力。

“纳斯达克需要至少10倍的笔记本电脑的算力，纽交所跟纳斯达克差不多，也要差不多10倍，再加上之后要去的伦敦那边的交易所，还有港岛和岛国那边的，零零总总加起来，至少要80台笔记本电脑，才能保证不会出问题。”

当然了，蓝星上是有时差的，交易所又不会同时开市，但即便如此，也要至少40台。

林子贤算出这个大致的数字，不代表他要真的去买40台笔记本电脑，而是要根据他现有的笔记本电脑的计算性能，推算出他之后至少要准备的服务器的算力。

需求明确之后，买一台HPC（高性能计算）服务器就能覆盖掉数十台台电脑的算力，而且服务器还没有40台电脑那么占地方，一两个机柜就够了。

林子贤在网上搜索了现在纽约能快速地买到的服务器，他准备一步到位，要买就买个好点的，于是在一众服务器中，选择了戴尔R820。

戴尔PowerEdgeR820，双路2U机架式服务器，是戴尔今年刚出的最新款，处理器是英特尔至强E5-4600系列，这个配置在现在这個时间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选择戴尔这个牌子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因为他在东大实验室里也用的是戴尔，习惯了。

林子贤打电话跟戴尔纽约的经销商问了价格，最终，订购了两台标准的服务器机架，机架上19U的空间放置2U的R820，考虑到散热和布线，每台机架上就先放置6台，一共12台服务器，总共花了大约11万美元。

“明天就能送到了，而且这样的配置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但是订单先下了之后，该把服务器放在哪却成了一个问题。

林子贤想到的最简单的方式，是把现在他住的这间房间长租下来，好让他把服务器搬进来放在这里。

于是，他问了一下昨天带他去办驾照的私人管家，麦克，能不能长租这间客房。

麦克看到林子贤发的消息，十分不解，毕竟长租丽思卡尔顿可不是什么人都干得出来的，在这里常住又不划算。

他没急着回复，而是放下手头的工作，跑到楼上专门跟林子贤当面聊。

林子贤看着这个板板正正地站在客厅里的寸头肌肉男，简单解释了他想要干什么。

“林先生是想要组建服务器集群吗，那为什么不直接在商用写字楼里租一间写字间呢。”

“写字间啊，可是我人又不在这边，也不是要开公司，把服务器放到写字楼里不就没人管了吗。”

麦克不解，买了服务器又放着不管，干耗电吗？

“租用云服务器呢？”

“不行的，我需要有实体的服务器。”

云服务器的公司提供的算力不稳定，况且还需要他跑到他们的服务器集群中心去把自己租的那台服务器映射到「异质空间」里，太麻烦了，远没有直接买方便。

看到麦克还有些懵，林子贤就说：“不必考虑其他的方案了，我主要想知道有没有可以长租的地方，或者便宜一点的小公寓，能保证安全就行。”

麦克思考片刻后回答：

“林先生，如果您只是想找地方放置两架服务器的话，丽思卡尔顿并不是一个具有性价比的选择。我可以帮你询问一下我认识的房产公司，只是需要花一点时间，下午才能给您答复了。”

“也行，那下午再说吧，这两天内能把事情办好就最好了，辛苦你了麦克。”

“您客气了。”

两人聊完，麦克先行离去，他要去问一下纽约这边的房产情况，包括在万豪公寓的长租情况。

虽然不知道林子贤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需求，但这次他确实能感觉到一些林子贤身上的不同了。

就算是提出了这样奇怪的请求，林子贤轻描淡写地态度却并没有让麦克感到为难，似乎也只是随口的请求罢了，虽然要求两天办成，却没有颐指气使的急切，像是即便麦克办不成，林子贤也有自信轻易地自行解决。

这种淡然的态度下，是无所不能的自信心。

这种感受，麦克只在极少数的大人物身上见过，他们无不是掌权多年的封疆大吏，或是手握无数资产的商业巨擘。

按理来说，一个年轻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产生这种气质的，毕竟在20岁出头的年纪，即便是贵族子弟，也都还没有接替父辈的资源，年轻人的内心总是有数不尽的胆怯和畏惧。

麦克感叹道；“还是凯文老爹厉害，能这么快发现林先生身上的不凡之处，我还要多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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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林子贤与众不同后，麦克对他更上心了一点，午饭时间刚过就把一份资料交到他的手里。

“林先生，这是曼哈顿地区的一些整租公寓，也可以售卖，价钱和相关的照片都在上面了。这些都是当天看房，隔天就能过户的，不需要等太久。”

林子贤拿过资料，对麦克再次表示感谢，烦劳他这么帮自己，也没给人家什么报酬。

看着资料上的报价，林子贤不禁回忆。

前几年的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曼哈顿地区的房产价格遭到了重大打击，房价跌了两三年，到今年才有所恢复。

所以目前纽约的房价应该是在历史低点附近，相对便宜一点。

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要知道这是曼哈顿，是米国的经济和文化中心，是世界金融中心，世界上摩天大楼最集中的地区。

所以即便是在历史低点，这里的房产均价还是达到了每平方英尺1100美元，换算成平米就是每平方米11840美元，跟国内一线城市的核心区比起来也不遑多让了。

但林子贤知道，这里的房价未来肯定会再涨，等过个5年，一些超豪华公寓的历史高位甚至能达到尺价6000美元以上，他现在入手是肯定稳赚不赔的，所以如果看到合适的房产，也可以买下来。

当然林子贤也不是很在意房产升值的情况，他主要只是想买个安全点的、能放服务器的“仓库”就行。

他拿着麦克提供的材料快速翻看，一些太大的房型他就略过了，比如有一个260平米，配有四间卧室和四间浴室的奢华公寓，给服务器住这么大的地方就有些浪费了。

但是像是学生公寓那样的林子贤又怕不安全，最后，他翻到了一个看起来较为合适的地方，指着给麦克看。

“这一套还可以啊，顶楼的一整层，85平米，价格也不贵，买下来不到100万美元。”

“林先生，这个房产是位于切尔西区中心的一栋公寓6楼，离我们这里大约3公里，您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去看一看。”

重生以来买的第一套房子，虽然只是放服务器用，林子贤还是挺有兴趣去看一下的。

于是，不到20分钟，麦克就开着昨天的那辆奔驰S350L，带着林子贤到了切尔西区西23街，在房产经理的陪同下，找到了地方。

早上下了场小雨，下午雨过天晴，现在气温又升高了一些，能有25、6度，好在天空中多云，不会太热。

林子贤站在街边，抬头看着这栋楼红褐色的外立面，一个个窗户整齐地排列在上面，很有旧时代的风格。

纽约的房子很多都建了快100年了，风格也是不尽相同，唯一不好的一点是街上所有的房子相互之间都贴在了一起，很多甚至是共用墙面的，比握手楼还要握手楼。

怪不得蜘蛛侠能在这里随心所欲地荡来荡去，换成其他建筑密度没那么大的地方，怕不是从高楼上跳下去后，就没地方再给他借力了。

从街边有些狭窄的小门进去，坐电梯到6楼，走廊很窄，但屋内的空间还不错。

客厅坐北朝南，光线充足，全屋铺设了硬木地板，家具和柜子也都是橘色的木质风格，比较简单，天花板也没做吊顶之类的设计，只有洁白的墙顶。

屋内一共两个卧室，主卧非常大，有两扇朝南的窗户，虽然因为楼层不够高看不到什么景色，但可以让空间显得比较宽敞。地板上铺着灰色的地毯，床上用具都是配齐的，可以拎包入住。

第二间次卧只摆了一条玫红色的长沙发，没有放床，这里空间刚好，林子贤觉得可以把服务器放到这里来，别的地方可以正常使用。

其实这栋楼也挺旧的了，但林子贤没想到屋里翻新的挺不错，虽然不是买来住的，但也足够了。

“林先生，怎么样？”

“挺好的，虽然天花板有点低，但也挺不错的了。”

跟上来的中年房产经理却十分热情，这可是丽思卡尔顿私人管家介绍的客户，看着年轻，但肯定也是有钱的富二代吧。

“先生，楼上的屋顶是可以上去的，可以欣赏到周围的美景。此外，在楼下的地下室还配有一个大型储藏室。这房子的家具家电都是一应俱全的，也允许养宠物……”

林子贤听着这经理操着米国中西部的口音说了一堆，但他对这些内容的兴趣不大，又不是真的要住在这里。

再说了，这鬼地方哪有什么美景。

林子贤适时地打断，“全款的话，什么时候能过户。”

经理喜笑颜开道：“先生，今天就能过户，最迟明天，保证您能拿到房契。”

林子贤具体询问了一下在米国买房的流程，知道了这边是没有房产证的，而是给房契（Deed）。

此外，这边的产权也都是公开的，如果想匿名的话，房产经理表示可以为林子贤提供信托来隐藏身份，但需要一笔额外的费用，而且无法再申请贷款。

“贷款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全额。但这信托不会很久吧？”

太麻烦的话林子贤就不搞信托了，他一再地想要隐藏身份，主要是担心被有心人注意到他的异常。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喜欢严谨和安全一些的方式，以防万一。

经理解释道：“信托需要一些时间，但这是之后产权登记的流程了，房契您可以先拿到手，这并不影响。”

“可以，那走吧，去付款。”

林子贤和麦克跟着房产经理到附近的店面去付了款，除了房屋本身的价格，还有各种税款，比如印花税、交易税什么的，还包括请律师做信托的费用，这些加起来，也够房子本身价钱的5%了，其中光信托就花了2万。

好在林子贤付钱付得豪爽，从来看房到拿到房契，总共就花了不到3个小时。

走出房产中介店，才不到下午四点呢。

林子贤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旁边是切尔西市场，这可得逛一下。

于是，他对麦克说：“又麻烦你了呀，麦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附近逛逛。”

“好的，不过您拿着这些文件会不会不方便。”

林子贤提了提手里的文件袋，里面装着房契和保险，这堆纸还是挺有分量的。

“确实，”他很自然地把袋子放到麦克的手上，“那就拜托你帮我放回去了啊，回头见。”

林子贤说完就拍了两下麦克的肩膀，转身朝着切尔西市场走去，步伐显得很是轻快。

提着手中的贵重的文件，麦克还不放心地朝周围看了一圈，怕把这些东西弄坏了：“林先生，还真是信任我啊。”

麦克自认为做不到像林子贤这样的心态，哪怕他比林子贤大了十几岁，但换做他买完房子，可不会放心地把房契随手交给别人的。

可能，这就是他与林子贤这类强者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