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异质空间

坐落在狎鸥亭的S.M公司总部是一座白色的4层高的建筑，临街一侧的墙面上露着许多方方正正的窗户，很有上个世纪的风格。

这栋楼跟两侧的其他公司比起来，显得都有些不起眼，但这却是雪莉曾经梦开始的地方。

她从楼上的办公室出来，下到了2楼的练习室门口，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雪莉啊，好久不见呢。”

“啊，欧尼。”雪莉转过身，发现是泰妍欧尼。

金泰妍走了过来摆摆手，笑着问：“怎么样，听说前两天你身体不太好，现在怎么样啦？”

金泰妍打量了一下雪莉，有些奇怪。

怎么感觉几天不见，这个妹妹的皮肤越来越好了呢，完全不像是前两天还住院的样子啊。

“谢谢欧尼，我现在好多了，多亏了欧尼的朋友呢，他帮我调理了一下……”

“什么？那混蛋真是心理医生啊？”金泰妍有些惊诧。

“心理医生？”

金泰妍看着雪莉懵懂的表情，发现那个林子贤居然什么都没跟雪莉说，她不会被那个混蛋给骗了吧！

于是，金泰妍就赶紧把雪莉拉到一边，悄声说道：“我跟你说哈，你别告诉别人，其实那個林子贤……”

听着金泰妍一点点控诉，雪莉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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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林子贤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张银行卡，心中很是感动，也有些无奈。

这是雪莉的卡，她在临出门前，说什么都要把它塞到林子贤手里，让林子贤在首尔的夏天，有了一种在国内过年收红包的错觉。

虽然林子贤表示自己还有些钱，实在不行他也可以想办法赚嘛，作为重生者，只要肯花精力，赚钱不就跟捡钱一样，而且他也不好意思吃软饭……

但在雪莉表达了我赚钱养你吧之类的意思后，林子贤也不好再拒绝。

最终，雪莉算是把自己的身家都给了林子贤了。

“哎，还是想办法搞点钱吧。”

林子贤前世也算是够格坐到上市公司的管理层的位置了，但他一直对赚钱这件事没什么执念。

他的消费水平也不高，平日里最大的消费就是买一些新出的电子产品，或者在玩儿游戏时候花些钱……

但真要他下定决心搞钱的话，也不知道他这辣鸡能力可以干点儿啥啊？

让ATM自动吐钱？但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啊，而且效率低，还容易被逮到。

那去美容院当按摩师如何？可以帮美女们按摩。

但万一来的客人不是美女呢，他可不想给老头子老阿姨精油开背啊……

思考了好一会儿怎么用能力轻松高效地赚钱，头都大了，突然，林子贤感觉到他的意识戳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噗”的一声，好似一个泡泡在他脑海中破裂了。

刹那间，他的意识就再次进入到了那个奇异的空间中。

但与之前几次不同的是，现在他的思维十分清醒，不再有梦中的昏沉感，似乎这一次，是他凭借自己的意识进到这里的。

这还是林子贤第一次做到，要知道，之前都是这个鬼地方把他拖进来的，而且每次周围的图景都很模糊，远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清晰。

林子贤踩在地上，跺了跺脚，地板坚硬，目光所及之处，都整齐地铺着白色的瓷砖，无数条浅黑的接缝线延伸出去，直到远端由灰色雾气组成的墙壁上。

周围的空间变得更大了，从上次的客厅，变成了操场，这占地面积估计都能比得上水立方了。

抬头望去，上方没有天花板，天空蔚蓝，不清楚高度，没有白云，也不见太阳，自然地光线却还是把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林子贤先尝试往四周的灰色雾气走去，可是刚迈开两步，他就像是瞬间移动了一样，出现在这片空间的尽头。

发现这点后，他也是又兴奋地接连瞬移了好几次，还中二地自导自演了一场“飞雷神”的戏。

“这也太方便了吧，现实中要是也能瞬移就好了。”

林子贤重新回到墙边，接着他把手按压在灰雾墙面上，软软的，像是舞蹈室墙上的贴的那种吸音棉，按下去会缓慢地回弹。

“这雾气最开始是深黑色的，这两天慢慢变淡，今天又变成了深灰色，周围空间的大小也从最开始的卧室，变成了客厅，现在又变成了运动场，这是为什么？”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原因，当然就是林子贤这几天与雪莉的接触了，看来雪莉身上有这片空间想要的东西。

他又瞬移到中心区域，看向这里最引人注目的东西——一块巨大的屏幕，它看起来超过了100寸，像是全息投影的，但林子贤用手摸了一下，发现它又有实体。

“这该怎么操控啊，触摸屏？”

林子贤在屏幕上摸了个遍，它也没有反应，只有上面的一个蓝星的图像在缓缓自转。

“如果说按照这片空间的逻辑，”林子贤站在屏幕前，意念集中，试着在心里让这个星球图案停下来，“果然，也是用意念操控的啊。”

他把这个星球转到半岛的一面，然后把地图放大，观察首尔的情况，发现这里已经不再闪红光了。

“也就是说，雪莉的问题基本解决了？那空间变大就相当于是奖励了吧？”

看来雪莉心里真的没太大问题了呀，林子贤感觉松了口气。

他试着关闭了这个地图软件，回到桌面上，发现还有另外两个可以点击的图标，一个是齿轮，另一个则像是叠成一摞的镜子。

“这个齿轮，是设置功能吧。”

林子贤先试着打开“齿轮”。

只见屏幕卡了一下，然后就弹出了一个报错窗口，上面显示：

“「？？？」打开失败，无法找到「？？？」……

异质空间修复中……

修复中……

缺少「？？？」，修复失败。”

“异质空间？是这个地方的名字吗。”

终于是知道了这个奇异空间的名字。

但看起来它好像是损坏了啊，雪莉身上的什么东西应该修复了它一部分，才能让林子贤主动进来。

没办法，林子贤只好再去试着打开那个“镜子”软件，这回倒是没报错。

看着屏幕上陈列出了好几台手机和电脑，林子贤惊奇道：

“这是我的手机，这是雪莉的、金泰妍的，还有一台应该就是徐贤的手机了吧。”

此外，他还发现了一台放在东大那边的笔记本电脑，甚至还有他来首尔时坐的飞机上的娱乐屏，和他在峨山医院入侵的刷卡机。

“什么意思，可以远程操控吗？”

林子贤用意念选中了东大的笔记本，它就一下子从屏幕中钻出，落在地上，机身透明泛着的微光，表明它并不是真的实体。

但在林子贤的意念操作下，它就像是一台真的电脑，电脑里的资料能打开查看，连加载网页时偶尔的卡顿都一模一样。

身为计算机专业出身的人，林子贤一下子来了兴致，于是又从“镜子”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测试起来。

试了半天，他算是把现有的能力摸透了。

成果喜人，主要的改变有三点：

一是林子贤发现，他能用意念生成一些简单的程序，借助空间里机器的算力，对设备进行自动操作。

比如，他可以使用笔记本电脑的算力，在手机上自动给小说翻页，自动播放视频等。

但这个程序只是个基础的自动化工具，没有任何智能。

二是他的能力作用范围扩大了，原来只能通过直接接触的方式骇入电子设备，但现在经过他的测算，他几乎可以隔着三十多层楼的高度，直接入侵到楼下大堂的电脑里，这少说也有一百米的距离了吧。

当然，隔了这么远，就像他当初间接地控制徐贤的手机一样，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要多一些。

好在似乎只要成功入侵了一次，就能把设备存到“镜子”里，之后可以直接在「异质空间」操控了。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林子贤在测试手机跟电脑的沟通时发现，二者之间通讯的延迟低的离谱，也就是说，在这个「异质空间」内，他基本上是在实时地操纵远在天涯海角的设备。

正常情况下，身在首尔的林子贤，想要给远在东京的电脑发送消息，即便是最理想的情况下，也要10毫秒的延迟。

但在异质空间中，这个延迟似乎消失了。

这些发现让林子贤大喜过望，“看来可以捡钱了啊！”

不要小瞧这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差距，这会成为赚钱的关键。

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蜂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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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融市场中如何赚钱，说起来也并不复杂。

就比如，林子贤可以现在跑去买一百万的白酒股票，等十年后的高点卖出，就能翻个十倍，一百万变成一千万。

如果觉得时间太长了，不想等十年，也可以找个短期的妖股，低价入手，等过半月再出手，运气好的话，一般也能赚上两倍。

而有些技术好，或是对市场敏感的人，甚至能做到今天买，明天卖，一次次下来，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传统金融！

与那些长线运营或是短期交易不同，在这个信息时代，有一群追求极致“速度”的人，玩儿着更接近于智能分析和数学的游戏——高频交易。

在高频交易的过程中，交易者不再追求也无需追求单一的买卖价差，而是在追求交易本身，交易的量越大，速度越快，收益也就越大。

这里所谓的“速度”，指的是让自己的买单或者卖单比别人更早地出现在市场上，这样就能“吃掉”别人预期想要买卖的订单。

比如，有一位买家向交易所“问价”一只股票后，发现现在的价格为99.99美元，但当他要以100美元的最优价格进入市场时，他就会发现，目前的价格已经变成了100.01美元。做到这一点的，就是高频交易者。

高频交易者识别到有买家即将入场，他们就会凭借他们本身的速度优势，快速地买入这只股票，然后再反手加价卖给买家。

现在的股市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市场了，美股的绝大多数交易都是通过高频交易或者智能算法进行的。

在这个过程中，交易的速度是核心要素。

为了提高速度，高频交易公司会努力地在物理层面提高传输速度。

比如，他们会把服务器放在离交易所更近的建筑里，即便是在建筑内部，也要把服务器放到离交易所的连接端口更近的地方，力求减少延迟。

在这过程中，哪怕比别人快1毫秒，都能获得数不清的利益！

想到这里，林子贤激动地揉了一下脸，他准备去找个地方试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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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交易所，半岛这边唯一的证券交易所运营商，总部位于釜山，其中证券交易和创业板市场的业务在首尔。虽然整体的市值比不上港岛，但交易量和活跃度却比港岛高一些。

半岛交易所坐落在永登浦区的汝矣岛上。这座小岛位于汉江，是半岛国会、KBS电视台、MBC电视台的所在地，首尔的很多地标性建筑都在这里。

林子贤坐地铁到汝矣岛站，往东边走没多远就到了所谓的“半岛华尔街”，今天正好是周一，交易所正常工作，林子贤趁着中午饭点，混在人群里进入其中。

至于刷卡系统和墙上的监控，自然是被他轻易地控制了。

“还是隔空施法方便啊，一下子从近战英雄变成远程的法师了。”

但交易所的核心区他还是没敢进去，毕竟那里面的人应该都互相眼熟，把他这个陌生人逮到就不好了。

这栋大楼里人多眼杂，但要说哪里最安全……

很快，林子贤就找到了一个风水宝地——厕所隔间。

他还特意挑了个看起来人少的厕所，反正就待一会儿，他也不管那么多了。

他坐在马桶上，发动进化后的「骇入」能力，将意识延伸了出去。

由于这栋楼里的电子设备太多，林子贤光是找到想要入侵的服务器都花了好长时间，更别提是要隔着这么远入侵防护级别很高的金融交易设备了。

于是，他在马桶上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幸好这里的味道不算难闻，要不然说不定他中途就要放弃了。

终于，林子贤成功骇入了一台与证券商的交易席位直接相连的主机服务器，他趁着现在还没到收市的时间，马上进入到「异质空间」。

他从“镜子”里面调出了那台服务器，把先前准备好的自动化程序植入其中，开始了操盘测试。

借助着他放在东大宿舍的笔记本电脑的算力，程序飞快地运行起来。

由于他现在相当于是在直接薅证券商的羊毛，也就不用考虑什么手续费、算法设计之类的事情了，只要是有差价赚，他就能把它全都吃掉！

当然全吃掉就夸张了，钱都给他赚了，市场里就没人陪他玩儿了，要讲究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嘛。

但即便如此，测试版的程序运行了几分钟，随随便便就获得了接近1000多万韩元的利润，若是能一直运行下去，怕不是过两天林子贤就可以直接退休，开始养老了。

“可惜这钱转不出来呀。”

在现代社会做个好人可真难，没有合法的股票账户和银行账户，这些钱可没地方存，即使强行转出来，金融监管系统也很容易识别到这笔来路不明的资金。

但林子贤还不想直接黑入银行系统里，给自己的余额后面添几个零。

那样做容易被发现不谈，主要是太low了……

他还是想用文明一点的方法赚钱。

“得想个办法别让人轻易发现才行，要么就需要在离岸的金融中心找个有资质的匿名公司，或者直接找个代理人……”

林子贤有些苦恼地打开门，走出了厕所隔间。

而此时，旁边的隔间也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膘肥体壮，端着手机，脸色有些奇怪。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面的胖子纠结了一下开口道：“哥们儿，坐这么长时间，你也来厕所摸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