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说她失忆了
起身走到衣柜前翻找起来，清水浩二这边虽然没有小孩子的衣服，但可以现做。
找了一件衬衣，一件外套和一条长裤，清水浩二拿来剪刀，在宫野志保有些呆呆的眼神中，咔嚓几下，就把裁好的衣服丢到了床上。
“你之前的衣服太脏了，而且也太大，我已经拿去洗了。”
“虽然可能还有些不合身，但我这里也没有小孩子的衣服，你先凑合一下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宫野志保没得到答案前，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这栋房子里，就你一个人吗？”
她一开口，清水浩二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只是一个小孩子，之前你身上还臭烘烘的，所以我帮你洗了个澡。”
“对了，你是遇到了什么事？下着大雨，还穿着那么一身衣服在街上乱跑？”
本来听前面的话，什么小孩子，臭烘烘，洗个澡之类的，宫野志保的眼神下意识都泛起了寒光。
但听到后面的问题，她又突然有些措不及防的慌乱起来，她只是刚刚变成小学生，她自己现在甚至还没有彻底接受这個事实，总是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宫野志保。
而目前来看，清水浩二恐怕和组织关系不大，但这也不绝对，因为她当时亲眼所见。
她也没想到自己当时会被吓晕过去，虽然大概率可能还是发烧的缘故，但那种情况下被人抓个正着，真的有太多的说不清了。
“你是谁家的孩子？”
见她不愿意开口，清水浩二又换了个问题。
而此时，他在心里已经给宫野志保打上了一个问题儿童的标签。
迟疑了一小会儿，宫野志保实在没找到什么好的解释，微微垂下眼睑，眼神变得有些迷茫，“对，对不起，我好像失忆了...”
她眼神颤颤巍巍的，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那份迷茫和害怕都不似作假。
清水浩二眼神微凝，也不再继续追问，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叫我进来，要是饿了的话，就把这碗面吃了，我还没动过。”
现在他已经能猜测到一些，这小姑娘可能是被拐卖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
受惊过度，尤其是这样的小孩子，人的大脑通常就会启动一种自我逃避的保护机制，这种情况他也见过不少。
...
清水浩二关上门离开，房间里只留下了宫野志保一个人。
而等了几分钟，确定清水浩二不会贸然进来之后，她才连忙从被子里出来，三两下地穿上了仍然是大一号，但也勉强能穿的衣服。
裤子的腰围对她来说太大，简直能从头上穿下去，清水浩二好心的留给了她一条短绳，一绑起来，也就不会掉下去了。
不过这样子倒是蛮滑稽的，有种乡下野丫头的感觉，宫野志保穿好衣服，自己第一时间也是觉得十分别扭。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搞清楚清水浩二的身份，以及...
想到自己来之前心心念念的事，宫野志保又不禁有些迷茫。
她走到窗前，没错，这里是工藤新一的家。
她一开始只是慌不择路地来到了这里，因为东京虽大，却无她容身之处。
但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傻，就算工藤新一真的如她所想也变成了小孩，那肯定也不会住在这里，自己之前来过几次，没有任何人在。
而清水浩二是什么情况？
宫野志保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两个猜测。
第一，就是清水浩二和组织有关，琴酒疑心病重，派他潜伏到这里，调查那个死不见尸的工藤新一。
第二，如果清水浩二那天只是巧合地出现在研究所，那他能大大方方地住在这里，就算和工藤新一没有关系，那至少也和工藤新一的家人有联系。
宫野志保现在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她唯一想到能信任的人，就是与她处境应该差不多的工藤新一，哪怕对方可能很是憎恨她。
走到书桌旁，桌上的拉面还冒着热气，靠墙的书架上只放着几本侦探小说。
尽管姐姐的死讯对她打击很大，但她从来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生命的人。
如果不是组织的一再威逼利用，她也不会怀着必死的决心吃下那颗毒药。
但既然现在侥幸活了下来，又成功地脱离了组织。
她暂时也就不打算再寻死，一个新的名字，就是她现在必需要的。
目光在那几本侦探小说之间转了转，她脑中思绪万千，眼神微动，最后轻喃出声。
“灰原——哀。”
灰原哀，亲口给自己取了名字后，她又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直到肚子咕咕叫起，她才回过神。
看着桌上的拉面，虽然卖相不好，但她确实也已经饿了一整天，但好像不怎么口渴。
而当她看到桌上另一边放着的退烧药和水杯，也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渴了。
忍不住臆想起这短短几个小时里自己可能的遭遇，灰原哀不禁打了个冷颤，连忙又将那些杂念甩开。
而面对桌上的拉面，她迟疑了一会儿，就坐到椅子上拿起了筷子，试着夹起一些拉面放到了口中。
“唔——好咸！”
味道有些超乎想象的重口，但灰原哀最后还是吃了小半碗下去，一半是饥饿，一半是有意为之。
她现在是一个部分失忆的小女孩，在彻底摸清清水浩二的身份之前，她会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这两点。
做小孩子该做的事。
...
——
“你叫灰原哀？”
灰原哀点了点头，清水浩二继续发问。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来这儿吗？”
灰原哀摇了摇头。
“伱还记得你的父母吗？或者关于你身份的线索？”
灰原哀摇了摇头。
...
清水浩二一连问了很多问题，但大部分这个小女孩都答不上来，他觉得哪里有些古怪，但对方又只是一个小女孩，他也就没多想。
叹了口气，清水浩二第一次感到有些无奈了，“那你还记得什么？”
“我叫灰原哀。”
...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清水浩二捏了下眉骨，有些头疼该怎么处理这个小女孩了。
最好的解决办法是送到附近派出所，但他刚才一说出口，灰原哀就一下子露出了极为害怕又眼泪汪汪的表情。
算了。
毕竟这个时代互联网也不怎么发达，送到派出所，如果一段时间还没找到这孩子家人，怕是会被转送到福利院。
而到了福利院...
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生，清水浩二觉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但其他人未必是。
他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而灰原哀此时心里也同样是有些无奈，如果不是刚才太过仓促，实在没找到什么好借口解释自己的情况，她也就不会撒谎说失忆了。
这下反而让事情又变得有些麻烦了。
灰原哀想离开这儿，但绝对不愿意让清水浩二把自己送到什么派出所福利院。
清水浩二现在认为她失忆了，她在对方眼里，现在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小孩子。
看着清水浩二思索的神色，灰原哀心里突然又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
要是对方是组织的人其实可能还不错，因为组织的人八成会直接把她赶出去。
“那你先在这里住下吧，这几天我帮你找找亲人。”
“好。”
两个人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但事情最后还是这么定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