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败者食尘
夜幕降临，阴云蔽月，很快一道雷声之后，淅淅沥沥的就下起了小雨。
而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清水浩二无所事事，从挎包里摸出自己的竹刀，望着窗外的雨幕，心思逐渐飘远，回想起前几天遇到的铁诸羽。
真正的剑道。
清水浩二虽然不是一个真正醉心于剑道的人，但他确实对这玩意有兴趣，毕竟目前来看，这是他唯一的防身和战斗方式，拳脚不算。
枪？那也得有才行，还得避免警察等等麻烦。
而自己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掌握自己的那双写轮眼，去学习了解一下这个真正的剑道倒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但，真正的剑道会是什么呢？
清水浩二觉得有些怪，不就是劈砍挑刺这几下吗，总不能还有什么剑气吧？
摇了摇头，将杂念摒除，清水浩二准备关窗，但楼下突然一阵哒哒的脚步声，至少四个人，这让他止住动作，疑惑地探头向外看去。
只见别墅大门口，小兰被太田胜牵着手，共用着一把雨伞走出了雨幕，方向，是朝着黑漆漆的树林里。
散步？
清水浩二看向了另外两人，园子和柯南，两人猫着身子，紧随于太田胜和小兰之后。
“这是，在干嘛？”
清水浩二眼神微凝，有些疑惑。
他大脑中的目前仅有的信息让他对这个情况有些不能理解，别人约会，这两個人干嘛，捣乱吗？还是，偷窥？
想了想，清水浩二排除了偷窥的选项，园子虽然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也只局限于有些花痴，偷窥这种没有道德和品味的事，园子是不会做的，那就，只能是捣乱了。
望着黑漆漆的森林，雨还在下，铃木绫子之前虽然只是开了个暧昧的玩笑说让他保护园子，但现在这个情况，他确实有必要跟上去看看了。
带着竹刀，清水浩二看了眼二楼到地面的高度，就直接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啪”地一下，只是稍微溅起些水花，清水浩二目光紧锁在柯南和园子身上，飞快地跟了上去。
而以他的速度，没两下，他就以一个合适的距离吊在了两人身后。
柯南和园子此时倒显得默契十足，两人只见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整齐划一地动作，探头，低头，匍匐前进，躲树，差点让人以为他们两个是在玩什么模仿秀。
“啊——！”
不过很快，随着雷声轰隆一下，前面就传来了小兰的尖叫。
清水浩二还在犹豫究竟是人家约会的情趣还是什么意外情况的时候，园子和柯南已经直接冲了出去。
等到园子和柯南赶到，现场只有慌了神的太田胜一个人，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人他又被吓了一跳。
“额，你们，那，那个毛利小姐她被打雷吓到了，我...”
着急找小兰踪迹园子和柯南根本没空搭理他，这个帅哥一脸歉笑做给了空气看。
而还没过一分钟，又是一声尖叫响起，这一次的尖叫相比之前，明显是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
跟在暗处的清水浩二稍加迟疑，就直接避开前面的三人，朝着声源的位置赶去。
“你，你是什么人！啊——！”
清水浩二赶到现场，刚好看到小兰一脸恐惧地躲过了斗篷绷带人的一记大斧劈砍，但也因此跌坐在地上。
斧刃在雨水和夜色的微光中闪闪反光，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将半个斧身都没入了地面。
“清水君！”小兰看到清水浩二立刻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而绷带怪人立刻拔起斧头又是直接朝着小兰劈下。
清水浩二没有应声，出手一剑上挑，尽管这个姿势对常人来说很难发力，但凭借着他自身的力量，这一下还是直接将绷带怪人手上的斧头打飞了出去。
绷带怪人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他有些懵比，又有些惊恐地瞥了一眼清水浩二，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漆黑的森林。
清水浩二一步踏出，却又回头看了一眼跌坐在地，还处在恐惧之中的小兰，犹豫了一秒，还是走回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小兰姐姐！”
“小兰！！清水君！”
园子和柯南也终于赶了过来，两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劈在小兰身后大树上的斧头，都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着小兰询问和安慰起来。
“呜呜，我没事，园子，柯南，还有清水，谢谢你们。”
安慰好小兰，柯南又简单的问了两句，就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清水浩二身旁。
“你有发现什么吗？”
清水浩二看了一眼神色有些阴沉的柯南，摇了摇头。
夜色太深，对方明显对这片树林熟悉，他没追上去，自然没什么发现。
不过，他倒是有个猜测。
“你和园子还有小兰他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再找找。”
“我也来帮忙。”
“不，你回去。”
清水浩二神色淡淡，柯南被拒绝还愣了一下。
但顺着清水浩二的眼神，他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小身板，握了握拳头，有些不甘，但最后还是跟着小兰和园子一起离开了。
目送着他们一路进到了别墅里，清水浩二扭头看了一眼黑黝黝的森林，也朝着别墅走去。
不过，他绕到了别墅侧边的阴暗处，并没有直接进去。
而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清水浩二已经皱起眉头，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森林里一阵异响，让一直注意着附近动静的他立刻警觉，循着声音，暗中潜伏了过去。
...
池田知佳子在众人离开之后，她也就离开了别墅，不过她是从后门走的，而在这之前，是铃木绫子送她回的房间。
所以，她的外出，并没有人知道。
高桥良一在被清水浩二打断了他临时起意的杀人计划之时，他就跑到了约好的位置，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女人送上门。
他不敢回去，因为清水浩二的眼神让他有些恐惧，似乎对方已经看穿了他。
而对池田知佳子的设伏，那个留言只要她再次回到房间里就能看到，他只需要在这儿等着就好。
至于身份暴露什么的，说实话，计划被打乱，三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到现在，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那个女人——死！
而终于，不负他的期待，池田知佳子心气不顺，也根本没在楼下多待直接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自然是看到了高桥良一给她留下的纸条，甚至连绷带怪人都不知道的她，这会儿更不知道小兰遇袭的消息，只是咬牙暗恨着就一个人离开了别墅，按着留言来到了森林中的某处。
然而，她根本还没来得及开口喊什么‘出来啊’之类的话，早已经埋伏多时的高桥就像是看到猎物走上门的凶残野兽，猛地就拿着备用的大斧头扑了上去。
清水浩二赶到的时候，浓浓的夜色下，直隐约看得到黑色的血水和数不尽的雨水混杂着，在野草与裸露的地表之间蜿蜒长流。
一个前不久还活生生的人，此刻，尸首各异，头颅与四肢，在躯干的连接处，都可以窥得见森森惨白又血淋淋的白骨。
“呵——，你来了。”
“可惜，你来迟了。”
高桥良一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停下了动作，他将智佳子的头颅一把扔向了清水浩二脚边。
他自知已经暴露，也无路可逃，但，他满心的暴虐和杀完人之后的精神变态还是促使他做了这样的动作，他想激怒清水浩二。
但很可惜，清水浩二不是什么恶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甚至没有多看知佳子的头颅一眼，与他无关的人，死了那就死了吧，他自己都死了那么多次了。
清水浩二面色冷淡，一挥竹刀，一阵轻微的破空声响起，下一刻，竹刀的锋尖就抵在了卸下伪装的高桥良一的额头上。
“你还想和我动手？”
高桥良一原本内心还在挣扎着，但没想到他刚露出了一丝狰狞，这一道刀锋直指，那淡淡地声音再次响起，给他满是暴虐的心瞬间浇了一个透心凉。
“你...呵，没想到，一个高中一年级的小鬼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可是，如果，如果这次没有你的话！！！”
“哈——，不过没关系了，虽然因为伱，我已经暴露，无路可退，但那个女人，她也终于死了。”
高桥良一低着头，嗓音沙哑又阴沉，卸下伪装的他此时身形消瘦了许多。
戴着眼镜的胖脸就显得有些古怪，泪水从他眼角不断涌出，和雨水混杂在了一起。
看不出他是在哭还是在笑，反正从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话里，就已经能看出他的精神状态了。
因此，清水浩二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这个家伙八成会自己全部交代出来。
高桥良一自我疯癫了一会儿，最终抬头又看向清水浩二。
“这些，你就不好奇吗？”
“你说，我在听。”
“呵，你这小鬼，还真是冷静地可怕啊...”
尽管清水浩二个头甚至比他高，但清楚对方的年纪，高桥良一虽然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但以这幅欠揍的前辈口吻说起话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扭曲的等级观念，清水浩二面无表情，只是轻轻转动手腕，‘啪’地一下，就用刀身赏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败者就拿出败者的样子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