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今我逐流去,却令群芳惊
恍恍惚惚之间,李浪感觉到身体里传来一股空虚,随后强烈的拉扯力道,将他重新拽了回来。
那片刻的见闻,仿佛从未存在。
但依旧还在心头流转的经文,却如清晨初醒来时的梦一般,还记得一些,却又忘记了一些,只对其中印象最深刻的那部分,始终有着难忘的印记。
“我悟出了通阳功第二层,亦或者说,我现在所领悟出来的,是以通阳功为基础,衍生出来的新功法。”
相比起经文的模糊,李浪于那经文的指引下,升华过的通阳功,却十分的清晰。
原本的通阳功,只涉及十五处窍穴,而现在第一层更加完整,涉及十八处窍穴,与药师王佛经第一层相同。
但李浪领悟出来的第二层,却差了不少,只涉及二十七处窍穴。
“无上秘,便是一次上溯寿功源头,听到完整功法的过程。”
“如果药师王佛经,本身是通过这种独特的‘听道’方式,而不断完善成型的,那么我领悟出来的通阳功第二层,就还有不小的缺失。”
“如果我能将通阳功,第二次修炼到极境无上秘的程度,那么我就能有机会,再次听到那尊佛陀的讲道,将这门寿功再推到第三层···那么第三层,是否就是极限?”李浪不清楚答案。
因为他留在那宝刹的时间太短了。
而在知晓了无上秘是什么之后,李浪不止是改变了对寿功的看法,更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世界神秘的面纱,仿佛就在那一瞬间的窥见下,展开了隐秘的一角。
如果说以前,他对这个世界,是否有长生不死的仙佛,还抱有一定的疑问,那么现在他已经确信,这个世界···确确实实存在某些伟大的存在,祂们屹立在无数生灵之上。
无论是神通果实的摘取,还是寿功无上秘的隐秘,都似乎是祂们至少存在过的证据。
但这样的事情,李浪却无法分享出去,与人进行整合与交流。
因为,除了自我领悟、升华的寿功之外,关于那场不知真假的灵魂窥见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人与天地契约的秘密。
他说不出口,记载不到纸张之上,甚至无法用任何暗示的方式,表达出其中少量的内容。
归咎而言,还是只有三个字‘无上秘’。
慧清说不出无上秘的内里究竟,是因为他本身,就压根没有触碰到过那个领域。
当初不过是和李浪装哔而已。
至于雪玉大师是否掌握了无上秘的具体情况,李浪不知道,也不可能去询问。
哪怕是同样掌握了无上秘的人之间,关于无上秘的具体内容,也是无法交流的。
最多就是对‘无上秘’所指,各自心领神会。
比如,李浪若是拿出更完整、高阶的通阳功交给雪玉大师,又假设雪玉大师,同样修炼出过无上秘,那么雪玉大师瞬间就会明白,李浪经历了什么。
但他不可能询问,李浪听到的经文内容,以及让李浪讲解出那经文内容里的道理和感悟,更无法相互参照彼此的领会,然后如同拼图一般,得到更完整的答案。
想要讲出这不可说的秘密,除非能胜天一子。
但那又怎么可能?
此刻的李浪,却还不清楚,他所窥见的无上秘,也不过是无上秘的冰山一角。
并不是所有的无上秘,都是用来讲述道理,提升功法。
它讲的是天地间的秘密,而不是藏在功法里的秘密。
唧唧复唧唧,李浪在答应上京后,又过了大半个月。
在雪玉的催促下,李浪终于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去浚水剑派了。
与当初明壁去浚水剑派拜师的‘寒酸’不同,李浪出行有青阳寺包的三层大船出行,一路上有至少十人负责伺候他的起居、吃食,还有八位青阳寺的修行者同行,既是护卫,也是替他打杂,处理一些琐事,解决一些不开眼的挑衅者。
如此阵仗,却是将青阳寺铺张奢靡的风采完全的发挥出来。
与大多数正规寺庙里的和尚出行,单衣布鞋,一路化缘的做法,可谓是天差地别。
上次李浪送行明壁的时候,是接近傍晚。
坐的是当天的最后一趟船。
而此刻,李浪离开阳州府的时间,却是在上午。
马刺史的马车,就停在码头前。
马刺史本人端着一杯酒,递到李浪的跟前:“贤弟啊!你这一去,风云变幻,路不好走···老哥哥我愿你一路顺风,万事顺遂。”
李浪抱着马刺史送上的践行‘银子’,掂了掂份量,将盒子递给了身侧同行的和尚,点头露出个笑脸:“多谢老哥吉言了。”
“来!喝了这杯酒,然后赋诗一首,让你我这场别离青史留名。”马刺史说出了他忍痛割肉,也要来送行的理由。
同时将手里的酒杯,向着李浪递了过来。
李浪接过酒杯,正打算效仿李白,来一句‘浚江江水深千尺,不及马衷赠我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娇滴滴的呼喊声。
“神僧!”
“大师!”
“小师傅!”
“坏人~!”
随后,一大群莺莺燕燕,便都拥堵上了码头。
她们每一个都明艳动人,每一个都穿的华丽非常,显然是将最好的头面、衣裳都穿戴在了身上。
一时间,整个码头顿时人头拥堵起来。
更多人围拢过来,瞧热闹。
“我滴乖乖!这是整个阳州府的花魁娘子都来了吧!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便是死也无憾了。”一名同样即将远行的商人,站在一旁眼热说道。
想他也是大把银子撒出去,花钱的时候是大爷,出了门半道遇到,有些却连招呼都不舍得打,哪来什么真情,想多了都是眼泪。
“可不止是花魁,好些普通的青楼女子也都来了,这两年小神僧搞出了个什么青楼女子互助会,帮了不少生病被抛弃的可怜青楼女子,还建立个管吃管住的蒙学学堂,就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以及楼子里生出来的孩子,阳州城里的姐儿们,可都念着他的好呢!”一名阳州府本地人说道。
“如此说来,,貌似倒也是个有善心的和尚,只是他一个和尚,如此出行铺张,何不将这些钱财省下来,还能再多接济几个孩子,可见也是个沽名钓誉的。”又有一人说道。
只是这话说完,他旁边的人却都走了个干净。
显然是怕雷劈下来的时候,牵连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