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话 战争
鲁索完成了一次仪式。
东京世界对阿兰特神明的信仰提升。
鲁索平时用的办公室，此时有两个人，一个是鲁索老师，另一个是东京第三勇者学园的理事长。
做这种事情不怎么符合我的性格。耍嘴皮子并不是我喜欢的。
在讲堂中“教导”完学生的鲁索，在办公室的皮椅子上尽情地放松自我。羽月十分罕见地在他身边，而不是待在核心塔里。
“辛苦了，看起来效果很不错哦。”
羽月笑嘻嘻地给鲁索泡了一杯茶。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围裙，围裙下面竟然是一件中学女生才会穿的水手服。
“效果不错吗？说实话我不是很满意。”鲁索摇摇头，让僵硬的颈椎放松下来：“嗯……如果这里有熏香就好了。我记得大神殿的教堂里，经常会焚烧一种有特殊味道的熏香。闻到熏香气味的人，会更加集中精神，有利于信仰的传播。”
“诶——总感觉你变成了可疑宗教的宗主呢，我不大喜欢哦。”羽月将泡好的茶从茶壶旁边端起递给鲁索：“毕竟我不信仰任何宗教。”
“羽月，问题不在于宗教，而在于我需要人们记住阿兰特的神明，要相信那些神明真实存在。而让这些神明的传说在社会流传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这种形式。预先说明，我没兴趣和宗教沾边，神殿祭祀真的太忙了，我完全不感兴趣。”
鲁索接过茶杯，并解释道：“比如说你，羽月，你是东京的魔法师吧？任何一个魔法师使用魔法的第一前提即是：相信神明与神秘的存在。如果从心理层面上就否定神明与神秘，那是无法使用魔法的。”
“虽然我理解你想表达些什么，但是在东京，大多数人都以科学技术为豪哦？而且，你现在不是能使用魔法吗？为什么还要传播信仰呢？真古怪，是神明让你这样做的吗？”
“不对，是我想要尽情使用魔法，才利用了神明。”鲁索摇摇头道：“我想恢复自己的全盛时期。无论是结束阿兰特的战争，还是取回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我都需要力量。在这里扩大神明的信仰，我能够使用的魔法也就更多了。”
“可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啊。”
鲁索将羽月斟的茶水一饮而尽，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真的。”
羽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阴霾，没有一丝私心，所以她说的话才更像是骗人的。
“那你的心里话呢？”鲁索问道。
“我想你一直在我身边。男人变强就变坏，我可不想你随随便便地死在了哪个地方。”羽月子在鲁索的正前方，一点一点地靠近鲁索：“唱歌不好吗？跳舞不好吗？平静地生活不好吗？”
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
鲁索坐在椅子上挺直腰身，刚好和不断靠近的羽月同一个高度。如果说莲华是小学生，那么羽月就大概是中学生的年纪。虽然凭鲁索的感觉知道，羽月的年纪绝对不如她展示出来的那般年轻。
当羽月的脸已经靠近到了鲁索的私人范围，鲁索才伸出双手将羽月的双肩抓住，并往外推。
“羽月，我早就说过的。平静的生活……并不可能。”鲁索无奈地说：“东京与阿兰特之间的联系，你也不是不知道。总有一天，传送的大门会被彻底打开。到时候，不知道是阿兰特人强一点呢，还是东京人强一点呢？”
鲁索说得很直白。
若传送门真的彻底打开，东京与阿兰特恐怕会爆发出战争。
“会和平共处吧？鲁索你在这里不就好好的吗？还有那个……”羽月欲言又止，有点不爽地继续说道：“那个现在住在你家的……女人。”
“汤娅是魔族啦。”
“什么魔不魔族，她分明是个人类吧，看外表的话。”
“阿兰特和东京如果真的靠传送门连接在一起，我认为很大可能会爆发战争的，只不过可能会迟一点或者早一点而已。”鲁索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东京是十分拥挤的，城市需要更多的土地容纳人口。而阿兰特是缺少和平的，渴望和平的人会想跑来东京。”
“知道啦。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羽月温柔地笑道：“不是我能改变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去想。只能说到了那时候，我会拉着你逃走。”
“……这样啊。谢谢。”
鲁索回以同样的笑容，并抛出了个坏心眼的问题：“如果我决定留下来呢？说不定我会为了东京的和平而战，又或者说是为了阿兰特人的利益而战。”
“我会为你的胜利祈祷。如果你战死的话，我会记住你的。起码记住十年吧。”
羽月的表情相当魅惑，鲁索甚至感觉她像一个风情万种的寡妇，明明她看起来才十几岁而已。
“真希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同生共死的回答呢。”
鲁索开玩笑地说。
“嗯？你想让我和你同生共死吗？”不知为何，羽月的双眼闪闪发亮：“那就发誓永远和我在一起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一直陪着你哦！”
“你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鲁索苦笑道。
“唧唧唧”。
敲门声。
“进来吧。”鲁索朝门口那边喊道。
从门口那边出现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个缩着肩膀、蜷缩着腰的女学生。
“小桃，好久不见了。”
鲁索开心地打着招呼。
“鲁索老师……”
小桃看了一眼羽月，马上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走了。她的视线转移到了鲁索身上，看到了鲁索面带阳光般的笑容，她才露出松了口气道表情。
“最近过得怎么样？抱歉，那天晚上让你不是很尽兴吧？下次请你去更加安全的餐厅吃饭。”
“不不不……我、我受之有愧……”
小桃连续摆着自己的左右手，狠狠拒绝了鲁索的邀请。
“……你就这么不愿意么……我有点受伤啊。”
鲁索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这件事是难以置信的。
“不是啊老师……只是有时候我会在想……”小桃瞟了眼鲁索身边的羽月：“老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呢？我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社会垃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