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卫所营啸生哗变
伴随着歌声传来，那人头顶上方浮现一片阴云。
仔细看去，竟是一团墨黑色乌云悬浮在半空之中。
云朵下压的极低，其中团团清水流动，就是不见下落。
在一阵阵鼓声当中，那团乌云缓缓向着他们这边移动而来，前方士兵出现了一阵慌乱。
毕竟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寻常人哪里见过这类事情？
“慌什么，不就是一团奇怪点的乌云罢了，慌什么慌，都想要军法处置吗？”
在旁边的一位领头小旗大声呵责之下，士兵这才保持了镇定。
后面的人不断汇集，直至有了二三百只人，大家排列好阵型，一个千户打扮的军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来到近前三十多米处停步，在前面就是那团乌云下方了，他也不敢前进。
高声对着人影喊话道：“什么人在那里？可是华山派门下。”
“砰！”
最后的尾声落幕，陆渊放下手中的鼓槌。
长身扶手而立，面对众人，神情毫无慌张之色，淡淡开口：“华山派掌门，陆渊！”
看似声音很小，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了这名千户耳中。
千户面色一变，转身后退回来人群当中。
陆渊正是他们这次围剿的主要目标，听说武功高强，那点距离人家瞬间能到，自己刚才有些大意了。
等躲到后方，又安排两名盾兵挡在身前，心里稍安，于是对传令官吩咐道：“让弓箭手准备，瞄准那人射击。”
“是。”
传令官打出旗语，很快有四十名弓箭手出列，站作两排，前方二十人动作一致，同时开弓拉箭。
“放！”
咻咻咻...
二十只箭羽朝着陆渊这边呼啸而来。
同一刻，前方那团乌云始下落雨滴。
而每一滴水落地，都会在山石地面之上砸出一个孔洞，小洞密密麻麻如同蜜蜂的巢穴一般。
那二十只箭羽当进入水幕，就被雨滴直接砸断，而后掉落在地又被砸成了碎片。
接着那团乌云开始向着官兵这边飘落，这一路上地面都遭受了破坏，留下了一个个创伤。
第二排士兵这才刚拉开弓箭，看到如此情形，胆子差点给吓破了，手中一抖，箭矢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圣母娘娘显灵了！娘娘饶命啊！”
有位信仰坚定的士兵突然开始跪拜起来，他从小就住在华山下，全家供奉着圣母娘娘。
这次他本来不想在山上动兵，但军命难为，不得已只能跟过来，现在见到如此神迹，不顾一切的开始跪拜磕头起来。
“跑啊！”
他身旁的同伴赶紧把他拉起来，拖着就向山下跑去。
官兵们全部乱了套，再也不顾什么军令，这时逃命要紧。
因为那团水云正不断接近他们，再晚就要被雨水打成筛子了。
那名千户也被这种怪异恐怖的事情惊呆了，现在这种情形超出了他的认知。
“撤退，快点离开那里，快！”
下了几句命令，自己当先带着亲卫朝后方跑去。
不过后方的官兵看不到前方的情况，看着前面跑回的同伴，口中还呼喊着“神仙显灵，仙人下凡”之类的话语。
脸上神情慌张无比，连刀剑都丢在了路边，好似后方有大恐怖一般。
军心一下出现了动摇，紧挨着人群突然开始心中烦躁起来。
在那些跑回的士兵拥挤下，也开始了逃命，然后好像传染一般，快速的在全军蔓延。
在一路逃命之下，有的人直接跌落山崖，还有一些精神出现了问题，遇到人就开始砍杀，就像疯了一样。
而这些更加剧了传染，竟在白天出现了营啸事件。
大家就像疯了一样，六亲不认，眼睛变得通红，只要前方有人，不管是谁提刀就砍。
这种崩溃就在瞬间形成，兵不顾将，将不顾兵，转眼间一两千人陷入了混战当中，开始了血腥的自相残杀。
就连那位千户也被卷入了其中，还没等跑出几步，就被身边的亲卫给捅了刀子。
“这…”
陆渊都愣住了。
他本来不准备制造过多的杀戮，想要杀鸡儆猴一番，让他们知难而退。
但这次显露的神技直接把他们给吓唬住了，还没杀一人的情况下，前面的官兵就崩溃逃命了。
然后陆渊顺水推舟，接着又使用了心烦意乱技能。
他从高处向下方看去，只要视线中被看到的官兵，全部都中了技能。
就这般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当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来古代对这种神奇的事情，反应有些过大啊。”
想想也就理解了，这种事情搁到现代人们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古代了。
陆渊有些不忍看下方的场面，心烦意乱技能在某些时候当真可怕，自己这次好像有些太过用力了。
在他本来的认知当中，心烦意乱，对于武者最有作用，可以把他们打落成普通人一般。
而对于普通人的作用就小了许多，仅仅能让人心中烦闷，念头纷杂罢了。
只要不是长期影响，这些都不致命。
对于军队，按照他的设想，可能会队形出现慌乱。
使之无法组织配合起来作战，还是改变不了他们人多势众的问题。
他们一拥而上，陆渊也要头疼无比，就算射出的水滴不消耗内力，但也要自己用指力给弹出去才行。
几十上百或上千都不是问题，再多他的手指也受不了。
他还没来得及收复日月神教作为手下，单人应敌还是挺吃亏的。
来到这个世界任务已经完，功法也学习了，只剩下改变世界，等着收获能量就行。
水滴石穿对他的帮助主要在创造功法之上，如今除了剑法还没有融合外，其他基本创造的差不多了。
作用就显得没那么重要，这次选择一次性激发，让他有了控制雨水的能力。
可使落下的每滴水珠都有穿透青石的力道，而且可以整整持续七天时间。
虽然这個世界永久失去了一个技能位，但却不会影响其他什么。
本身有着心烦意乱也足够使用了。
如今技能再次给了他一次意外，只要用对了办法，哪一种都是不能小瞧的。
营啸，或者炸营，一般都出现在夜间当中，士兵们在熟睡时，突然受到外界影响，引发的激烈反应
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可想而知。
加之传统军队等级森严、管理闭塞，唯有军官凌虐、士兵无知才可统领，平日全靠军纪弹压。
到了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人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
士兵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这是军队当中最为可怕的一种现象。
一开始前方出现慌乱，其实并不要紧，随着陆渊的心烦意乱使用，这才引发了一系列的后果。
这让陆渊想到了很多，他要是夜间突然袭击营地，给他们来上这么一手，会不会还发生这样的事情？
在全军陷入慌乱当中时，只要有一人稍微有些出格的举动，就会马上引起连锁的反应，这是必然发生的。
“这一次性技能使用的有些亏了啊！早知道心烦意乱对他们这么有用，就不激发技能了。”
但想了想，正面力敌和背后偷袭给人两个概念，还是先前那种看着震慑力更强一些。
而且这种技能太伤天和了，要是对于异族这样使用没什么。
面前的人都是同胞，也是奉命行事，没必要针对他们单纯的杀戮。
看着还在厮杀的人群，陆渊随即解除了心烦意乱的效果。
但却并没有改变什么，士兵们的精神已经崩溃，现在都是身不由己，谁也不信谁，都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