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屠龙者终成恶龙
“······”
墨君欣赏天泽的‘头铁’，但也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虽说这些年墨君用掉了不少，但至今为止他没有一次将这东西直接暴露在他人面前，未来也同样如此。
不过墨君也没打算就此见死不救，倒不是他和关系有多好，而是他突然想到有一件事很适合让的这些人去做。
所以如果能有更合理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或许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正想着。
只见一道面容沧桑，满身药气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人。”
“药鬼大师，麻烦你了。”
“大人请放心，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药鬼的眼神中夹杂着几丝疲惫，这段时间除了栽培灵药之外，药鬼剩余的时间几乎都在闭关著书。
毕竟亦是诸子百家之一。
墨君发明出了与，对于药鬼的影响同样不小。
不过当药鬼简单检查过天泽的伤势之后，原本一双布满血丝的瞳孔瞬间凝重起来，之后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卷金针，飞快下手朝着天泽身上几处大穴刺了下去。
等到药鬼结束之后，墨君才问道：“药鬼大师，情况如何？”
焰灵姬与驱尸魔也是急忙凑了过来，两人的神情都有些紧张，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如今的药鬼已经是拯救天泽的最后一丝希望了。
他们两人专门从新郑一路赶至墨府，可不是随随便便找的这条路。
事实上。
之前一路走来，焰灵姬与驱尸魔早已不知在路上找了多少家医馆为天泽医治，然而沿路经过的所有医馆里的大夫只要上手一把脉，直接就给天泽判了死刑。
这么多大夫都下达了同样的判决，焰灵姬与驱尸魔二人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天泽如今的处境。
一路上，焰灵姬与驱尸魔轮流为天泽灌输真气，才勉强吊住了天泽的性命，但即便如此，天泽的气息依旧愈发微弱。
原本两人都已经快要绝望了。
可就在这时，他们在秦国境内偶然遇到的一名大夫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此人经脉内脏俱损，生机已断，若想救回他的性命，其医术已然等同于‘活死人，肉白骨’的起死回生之术。”
“老朽医术不精，救不了他。”
“当今天下，据老朽来看，有机会救下此人的医师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若你们真想救治此人，其一可前往太湖之地的镜湖医庄，那里居住着医家一位当代隐世名医，如果能够及时赶到，或许能有一成把握救下此人。”
“而其二便是我大秦汉中的，若是你能寻求圣平君出手相助，救回此人的几率或许会更大一些。”
“因为在圣平君的府邸，除了圣平君本人乃是一位当世‘名医’外，圣平君府上同样还居住着另一位医家名医药鬼大师。”
“两位当世名医同时出手，或许能有三成几率救回此人。”
这便是当时那位医师指给焰灵姬与驱尸魔的两条路，而知道这两条路之后，焰灵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条。
一是因为当时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汉中更近。
二是因为相比素未蒙面的‘镜湖名医’，焰灵姬至少也曾在住过一段时间，算是和墨君有过点头之交。
这种情况下，直接寻求墨君的帮助明显更加靠谱。
面对墨君的询问，药鬼眉间紧锁道：“此人体内伤势极重，刚才我在把脉时，就连他体内最后一口吊命的‘真气’都已经开始溃散，如今我已用‘鬼门七星针’暂时封住了他的最后一口气，但若想救回来······很难。”
听到药鬼下达的宣判，焰灵姬的脸色瞬间煞白。
反倒是一旁的墨君摸着下巴，听懂了药鬼的话外之意，于是道。
“那如果用那一株灵药的话，救回来的概率有多大？”
“这·····大人，那一株灵药如今在外界已经绝迹，如果现在用了，以后可就······”
墨君与药鬼的这一番对话，瞬间让原本都已经死心的焰灵姬与驱尸魔二人，陡然‘起死回生’，就连原本惨白的脸色也迅速变得红润起来。
随后只见她竟然直接朝着墨君跪了下来道：“还请墨大人救我主人一命，焰灵姬日后必将誓死报答。”
墨君‘慌忙’伸手虚扶道：“焰灵姬姑娘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本君虽然平日没什么积蓄，但一两株灵药还是拿得出手的。”
听闻此言。
焰灵姬顿时面露激动，就连一旁的驱尸魔也是单膝跪下，朝着墨君深躬一礼道：“圣平君大恩，百越必将铭记。”
面对两人的大礼，墨君自然是一边面含微笑，一边客气的伸手将两人扶起来。
但与此同时。
墨君的内心也在暗暗吐槽：“怎么感觉我好像变坏了呢？屠龙者终成恶龙，我也是终于成长为了那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了啊！”
“不对，好像不光是我，就连药鬼这个糟老头子也变坏了。”
“哦~~那没事了。”
很显然眼下的景象完全就是墨君，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药鬼给焰灵姬等人设下的一个套。
跟在墨君身后做了这么多年的门客，药鬼显然也已经摸清了墨君的性格，所以刚才检查完天泽的伤势之后，药鬼开口就抛出了一个诱饵。
“很难！”
这个词一般不会从药鬼口中说出来，因为正所谓‘医有医话’，一般医师就算遇到很复杂的病症时，回答病人家属往往也会有一种相对委婉的方式告知。
而药鬼这么说的真正含义，其实就是在告诉墨君，这伤他有把握，不过可能会用到一些珍稀药材，也就是所谓的灵药。
其实刚才墨君哪里知道‘那株灵药’是个什么东西，现在里面的灵药那么多，鬼知道是哪一株。
他刚才完全就是顺着药鬼的话往下说而已，而药鬼看到墨君接上了自己的话语，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把这场戏演了下去。
这事如果换成以前的药鬼，显然是做不出来的，毕竟曾经的药鬼虽然性格也相当古怪，但却是个实诚性子。
然而现在和墨君打起配合来，药鬼这一手圆滑的话术，感觉都快能和熊大一较高低了。
不过有一点药鬼可能误会了。
在药鬼的猜测里，他可能以为墨君让他治好天泽，是为了收服这些人。
可实际上墨君从未打算收服天泽，因为这本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天泽与墨君之前的门客都不同，光是他那曾经的‘百越太子’身份，就注定他不太可能屈居人下。
墨君救下天泽，只是想让的人帮他做一件事，原本他打算把这件事做成一个交易。
但最后考虑到这件事花费的时间有点长，短则三五年，长则可能需要十多年的时间。
这么长时间。
单纯的交易有些不太靠谱。
所以最后墨君就没提‘交易’，而是将灵药免费‘赠送’给了对方。
表面来看可能亏了，但实际上免费的才是最贵的，现在欠墨君的不再是一株灵药，而是一次救命的恩情。
这也是为什么墨君感慨自己变坏了的原因，毕竟放在以前，他可想不出这么‘虚伪’的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