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道、暴躁之泉
路鸣泽扇动遮天蔽日的羽翼，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到来。
人类城市拉响警戒，妖魔瑟瑟发抖，如入无人之境。
他飞过秦岭，没有任何一只羽妖敢飞过他的头顶。
虽然他不是羽妖，但每一只羽妖都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与地位。
在秦岭，只有强大的羽妖，才能飞得更高！
路鸣泽毫不顾忌的散发着自己的气息——经过刚才的战斗，他已经发现，在这个世界，自己似乎已是无冕之王？
至少人类对他毫无威胁可言。
那可怜的禁咒魔法连破他的防都不能够做到。当然也不能排除还有人类更强者的存在。
这不，人来了。
路鸣泽渐渐停下，扇动狰狞古翼滞空而立。
黄金般巨大的瞳孔里流淌着火焰，静静的注视着前方那一道身影。
路鸣泽没有掉以轻心，他无法感知到这位老道士的气息。他是凭肉眼才发现这老道的！
这老道的气息仿佛融于天地，似在而又不在，可以知晓却不可感知。
路鸣泽没有感觉到危险。
因为他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
这样奇异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还是得谨慎行事。
老道一身仙风道骨，捋着灰白的山羊胡，笑眯眯地做了个揖，说道：“多谢道友手下留情，不然三位禁咒神州可损失不起。”
路鸣泽操纵说大的龙躯，也做了个揖，本是滑稽的场面却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我也不想出什么意外。道爷找我不知何事？”路鸣泽看着老道，并没有因为这个老牛鼻子和善的表情而有什么放松。
老道抖了抖拂尘，和善着笑：“欸，没什么事儿。贫道就专门为这道个谢。同时也想告诫道友几句……”
路鸣泽皱了皱眉，当然他那狰狞的龙面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告诫什么？”
“道友初来乍到，展示实力是对的。但还是要注意点，这个世界的水可不浅啊。”老道哈哈一笑，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天地间。
路鸣泽听闻此话，顿时知道自己异界来客的身份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个牛鼻子识破了。
他本就没有多少傲慢自大，展示实力也不过是让世界知道自己不好惹，没事儿别来烦。
而这老牛鼻子又说这水不浅，更让他警惕起来。
……
华山之巅，一座道观坐落在这里，香火还算可以。
一般都是普通人来这里求魔法之路，魔法师来这里求晋升之路，富贵之人求长生之路，统治者……统治者求这干嘛？
不过山高路远，上来的人不多。
这里千丈万仞，树木丛生，清泉流响，瀑布飞泻，按理说是妖魔的乐园，却出奇的没有什么妖魔，就算有，也是灵秀小鹿，精明猿猴，水中锦鲤，却从不吃人。
一缕青烟飘荡，飞进了道观之中，竟显出个人性来，赫然是那老牛鼻子。
老道依旧仙风道骨的模样，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打扫了院子，给三清祖师上了香，这才停下来，坐在那山崖上，捋着胡子思索着事情。
‘嬴老头去那劳什子科学位面，究竟带了个什么出来？竟如此恐怖。’
‘那位科学位面不是说没什么超凡力量吗？怎会跟出来个西方巨龙？’
‘气息怎地这般古怪，与其说是恶龙，倒不如说是魔鬼。’
‘不对，这恶龙身上的气息与莫凡小子截然不同，定不是一个世界的。’
‘应该是哪家人捅出来的篓子，只是苦了世间百姓。’
老道看着华山云起云落，长长的叹息出声：“得拿出棺材本了。莫凡小子，你可要争气啊。”
……
路鸣泽重新变成十三四岁的少年，徒步穿过森林沼泽，险山大川，见识过种种妖魔，种种人心。
一路南下，也见识过不少天材地宝，通通收入囊中。
直到南岭。
……
什么风雨路鸣泽没见过？
什么大风大浪路鸣泽没挺过去？
可是这淅淅小雨，令路鸣泽感受到难以忍受。
无他，太像排泄物了！
那啥黄色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路鸣泽忍不住撑起了金刚界。
生怕这雨打湿他优雅的衣服。
一开始他还没有注意，仍旧在树林里走着，直到他无意中向上一撇。
雨滴打在金刚界上，竟溅起丝丝白雾。
这雨不正常！正常雨水绝不会被金刚界弄成这样。
路鸣泽伸出手捻过一滴雨，发现这雨中竟然蕴含着一股暴躁的能量！
这能量中，人工的成分很显著，正经雨水不会有这么奇怪的成分。
路鸣泽饶有兴趣，展开精神，覆盖这一片地界，果然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黑袍人。
这两人正在用魔法把一个小瓶子里的药液输入云层，使这云下出黄色的雨。
妖魔接触到这雨，渐渐狂躁起来，乱斗厮杀，甚至同类相残。
但是云不大，仅仅只覆盖了一小块地界，并没有引起人类的注意。
“黑教廷。”
路鸣泽用精神盯着两人的动作，仔细听这两人的对话。
“这东西可真厉害啊，小小一瓶就能让这么多妖魔狂暴疯狂。”
“是啊，那什么朝赫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枉咱话费那么大价钱。”
“那是你花的吗？净往脸上贴金。”
两人不再言语，倒完瓶子中的药液，立刻离开。
路鸣泽微微一动，吊在两人身后，随两人来到一个山洞处。
山洞幽黑深长，完全看不到底，两人却视若无物，径直往里走。
路鸣泽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没有任何人能发现他。
终于山洞豁然开朗了起来。
这是一处暗河，岩壁上嵌着零零散散的火把，却把这深洞照的邪性。
河边有一座祭坛，祭坛中是满是鲜血的血池，几只黑畜妖站在祭坛旁，没有丝毫生前的人性。
河边堆满了枯骨，既有妖魔的，也有人类的。
一排排黑衣、灰衣身影单膝跪在地上，头朝向站立的一道蓝衣身影。
这两人来到此处，连忙上前跪下禀报：“大人，暴躁之泉最后试验完成，效果优良！”
那蓝衣身影颔首点头。若不是今天的试验是最关键的步骤，不容出错，他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
“很好！”蓝衣身影大笑，“你们，将见证一个时代的序幕！”
笑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