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危机逼近了罗马
广阔的教堂内,不管是高高的穹顶,还是大理石的墙壁,到处被填满了精细的圣画。其中,最显眼、最精致的当属在最后面的讲台处,在上面宣讲教义的教皇亚历山大四世达科斯塔后面的一幅圣画。
它便是临摹于图拉塞利共和国中期,曾经的宫廷画家、后来的政治犯卡依沙尔·泽塔的代表作:宗教画《最后的晚餐》。可以看得出画家的画功技巧很不错,上面的耶稣双眼低垂的看着他面前的那杯葡萄酒和圣餐面包(圣餐面包一般是没有发酵过,代表耶稣的圣体是没有任何罪孽的。),眼神中的失望和忧郁简直从画里面出来,让每一个亲眼注视着它的人都感受到了画中耶稣的心情。
虽然画家卡依沙尔·泽塔在画出这幅画的时候并不是任何一个基督教徒,当时整个基督教都是被宣布为非法宗教——图拉塞利人当时还在信仰朱庇特呢——甚至天主教徒还在遭受着迫害,但是自从有一天一个神秘人往他的兜里塞了一本当时还是违禁品的《圣经》,出于对神秘的基督教的好奇,他将这本《圣经》看完后根据书中的描述自创了这幅画。后来由于他私藏《圣经》被判流放后,一群基督教信徒组成的战士们披盔戴甲死了很多人才把这幅圣画给夺了过来,免受烈火的侵扰。
台下的座椅上密密麻麻的坐满前来倾听教宗讲义的民众,更有不少没有抢到位置的人聚集在教堂座椅的后面。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人(包括孩子)皆是认真倾听教宗忙里偷闲中抽出时间的细致讲解,就连最顽皮的孩子也被这样庄严的气氛感染,不敢造次。
“在《约书亚记》中有一段是这么写的,”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虔诚信徒们的表情,对他们的认真感到十分的满意,稍稍顿了顿自己已经干渴的嗓子,接着背诵着《约书亚记》中1:8的内容:“‘这律法书不可离开你的口,总要昼夜思想,好使你谨守遵行这书上所写的一切话。如此,你的道路就可以亨通,凡事顺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统治者一直推崇和完善法律。你们只有安心的工作,不想着什么杀仇人、什么不正当行为的暴富,你们就可以像《约书亚记》说的那样,‘道路就可以亨通,凡事顺利’。”
“还有,你们要信仰耶和华,绝对不可有一丝一毫的亵渎。我可以感受到,耶和华我的神正在告诉我他对我的宣讲、我发起的十字军感到满意,那些不信仰耶和华的,甚至像那群崇拜邪神安拉和恶魔使徒默罕默德的野蛮人、恶魔的仆从、愚昧的强盗:撒拉逊人那样屠杀天主教徒的混账,他们死后都会接受审判,最后坠入地狱,接受永生永世的折磨!”
听到这里,坐在下面一排一排椅子上的信徒们都不约而同的握住了脖子上挂着的圣像或者十字架,同时念道:“万福童贞保佑,阿门!”正当教宗打算再讲解一章讲义,一个人穿过了一排排木头做的座椅,在台下的信徒们迷茫的眼神中走上了讲台上。亚历山大四世达科斯塔皱着眉头看向唐突走上来的人,不满的说道:“再让我讲一会儿,我会去处理那些文件的!”然而来人摆了摆手,面色焦急地说道:“不是这件事,我的大人,是关于异教徒的吉哈/德战团的紧急情报!”
“什么,异教徒?!”一听到异教徒的字眼,亚历山大四世达科斯塔的脸色变了。他不顾自己的身份急切的双手搭住这个教皇卫队战士的肩甲,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和南方的4个王国和约维克尼亚帝国达成防御协定吗,这么多国家联合在一起可是有15万军队,布置在那一些坚固的要塞附近,应该足够让进行吉哈/德的异教徒穿不过阿莱德山脉吧!?”
“是的,要是按常理来说那群异教徒确实过不来,但是我们的游骑兵已经用上帝的名义表示自己确实发现大量的异教徒军团高举着新月旗朝着罗马城前进,甚至他朝着罗马城赶来的时候只剩下不到50古里了!”
“我的天啊......”教宗确定这个情报的真实性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下面的信徒们知道这个惊天动地的坏消息以后则彻底乱成一团了:有的人就想要依靠消灭异教徒来弥补自己的罪孽上天堂;也有的人之前喊口号表明自己绝对拥护天主教的时候喊声最响,现在却已经打算准备一条伊斯兰教徒最常见的头巾打算在异教徒军团攻破城市之后蒙混过关,或者立刻冲出教堂打算收拾家财,逃离这个将会被攻击的城市,以求得一时的安全。
教宗的失魂落魄只是持续了2分钟而已,接着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重新恢复了原本的冷静。他对着面前的教皇卫队的重装士兵指挥道:“那么你找几个信使和书记官过来,我要写8封信给同盟国和附近的天主教信仰王国的君主们,让他们带着士兵增援我们。叫来人之后,你去向城防的军官告知这件事情,让他们准备好战争的器具和消耗品,加固城墙、封锁城门、囤积食物,并大规模地让城外的村庄进城避难。快去!”
“是,我的大人!”
望着远去的重步兵,亚历山大四世达科斯塔只能用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渐渐消失在远方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希望来的及吧......”
距离罗马城的圣马提亚教堂大约44古里之外的一座小村子。
地上到处都是断裂的人的肢体,原本有些绿意的草地上被铺上了一层鲜艳的血。一个柏柏尔人的雇佣重装弩兵嫌弃的看着脚上沾满血渍的靴子,接着他拔出了一把匕首,向着一个脸色惊恐的男人狰狞的笑着,慢慢靠了过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是一个伦巴第人,他戴着红色的帽子,身上原本干净整洁的浅蓝色袍子已经被地上的淤泥、死人溅射的血迹给弄得狼狈不堪,更是有两道破口,一道是刀剑斧子的劈砍造成的,另一道是刚才慌不择路逃命没看见脚下而摔跤磨损的。
“该死的异教徒,去死吧!”那个柏柏尔雇佣重装弩兵见对方又有逃跑的意愿,恼怒地把手里的匕首投掷出去,正好命中那个男人的后背。
柔软的浅蓝色袍子瞬间被尖锐的匕首刺穿,给这一身本来就破损严重的衣服造成了更深层次的损坏。他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多次的逃跑早就让他全身乏力,再加上惊吓、重伤,他已经跑不动了。他慢慢撑起自己的身体,向着远处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爬去。一双已经疲倦的双眼充满希望的望着远处的麦田。
“只要我躲进麦田里面就好了!”他心想着,一边手脚并用的用更快的速度爬去,即使后背的伤口被自己的行为刺激的十分疼痛。突然一只手猛然拔出狠狠固定在他背上的匕首,接着一双布满烂泥和血液的靴子重重的踩在他的伤口上。在疼痛和鞋底的烂泥的刺激之下,他惨叫出声,手和脚在沾满血液的湿泥地上扒拉着。
那个柏柏尔人脸上露出残酷的微笑,手上匕首的以娴熟的手法卸下了这个伦巴第人的左耳。不远处,3个穿着涂上黑色漆料的皮革札甲背心和长摆锁子甲的古拉姆士兵听见惨叫声以后立刻骑马过来查看情况。看见仅仅是异教徒的惨叫之后,身上紧绷的肌肉也缓缓的放松下来。其中一个懂一点伦巴底语的走到奄奄一息的伦巴第人面前蹲下,对他开玩笑道:“只要你学我说下面一段话,你就可以不死,并获得医治!”
“安拉万岁!”
“......”那个伦巴第人不发一语。他宁愿死,也不会说出这种邪恶的、背叛的话。那个古拉姆士兵隐藏在链甲面罩下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从腰间拔出来一把短柄战斧对奄奄一息的伦巴第人恶狠狠地威胁:“你说不说?!不说我就砍下你的指头!”
“......”
“你逼我的!”话音未落,斧头带着一股巨大的压力降临到了这个可怜的伦巴第人的大拇指上,顿时他几乎发出了人类有史以来最痛苦的惨叫,然而他依旧不肯屈服,惨叫之中口吐芬芳:“该死的恶魔、撒旦的信徒!你们就信仰你们的邪神安拉吧,我是不会屈服的!”
“该死的异教徒!既然你不肯改信,那我就杀了你!”这个古拉姆士兵已经失去兴趣了,手起斧落,这个伦巴第人的头被沉重的斧刃劈开。那个勇敢的虔诚者永远的倒在了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希望他的灵魂去见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