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神官
“我的神啊。”
李诺惊叹着看上空。
云层变成了黑色，大量跟摄魂怪似的玩意儿从天而降，笼罩着这个区域，把他和镜子大师环绕在这片区域中，不让任何一“人”走出此处。
这一幕把他惊得喝了一口压惊。
那个摄魂怪就是命运修正者，它们是一种黑色的灵魂状事物。
别名：菲拉。
它的每次出现，必然是因为剧情走向与原设定不同，反应越激烈，代表和命运本身的区别越大。
李诺不清楚这玩意儿会干嘛。
但他清楚一件事。
镜子大师是开了外挂的玩家，在游戏里呼风唤雨。
命运修正者就是既定的主线故事，外挂开的再大，你也得按照故事流程去走。
如果命运修正者发现有玩家正在破坏既有程序，将对破坏者进行干扰。
李诺想活，镜子就成为了他命运的阻碍。
但单方面不能成立，因为对方是否将你视作现在必须解决的事物，是关键。
所以他利用口条让镜子对自己产生了一种敌对感。
两人互相认定对方是阻碍者，“修复命运”的模式便已经成立。
既然李诺自身带着，那他便是程序，镜子大师要杀他，就触发了违抗程序的前缀。
当铺天盖地的命运出现在大地上时。
李诺眼前蹦出了一条标注着“技能”的面板：
……
冈特·欧迪姆竟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本是恶魔，心脏是灵魂，不可能会出现跳动。
冈特·欧迪姆的手指碾碎了命运修正者留下的黑色颗粒物，瞳孔看向天空。
这片阴云不是他召唤而来。
来自幻想世界的事物影响了他的能力，无人知晓的恶魔便是藏在街巷的老鼠无异。
他尝试着念动咒语，制造属于恶魔的环境，然而只有一片浓雾遮挡在眼前，命运和更高维的事物在影响他。
黑雾突然炸开。
顶着开罗君脑袋，变成了开罗龙娘的吸血龙刹那间出现在他眼前。
冈特·欧迪姆不慌不忙的打了个响指。
开罗脑袋那个张开的大嘴与吸血龙的四肢明显速率变慢了一些。
他没有躲闪，让对方咬掉了自己的脑袋。
“我还可以操控一些事物，只是变得弱了一些。”
冈特·欧迪姆的脑袋从空缺的身体上汇集而出，他苍白的手掌上拖放着从吸血龙体内抽取的灵魂。
瞳孔再次看向天空。
“下雨。”
乌云起落。
命运修正者把这片区域围住，不让任何人进出。
雷闪。
雨落。
豆大的雨滴落在冈特·欧迪姆的脸上，渐渐的穿过他的身体，留下一层层像蒸汽般的黑雾。
翻手是云覆手是雨，控制时间的流速，瞬间变化位置，制造幻觉空间，吸取灵魂。
这些他都能做到，只是减弱了一些。
操控生命，影响心智，这两点办不到。
他唯一担心的只有心跳出现了，那群黑色的灵魂影响了自己。
“真是……厌恶的感觉……”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测试过自己的能力了，当测试结束后，五指用力捏住吸血龙的灵魂。
突然红光将吸血龙收回精灵球，他手中的灵魂也随之消失。
他在试。
李诺也在试。
看着神官的黑色教团外衣近在咫尺，冈特·欧迪姆微笑着说：“你让我一点一点的想起了几千年前的往事……”
“抱歉……我只活了21年，无法理解。”李诺第一个字蹦出来的时候，照在了恶魔身上，说出自己的年龄时，法印被恶魔撕裂，最后一字落下时，抡起了手杖，杖尖点着苍火，斩裂了镜子大师踏足的地面。
镜子大师的身体被斩开。
地面挂着苍火，这苍蓝烈焰和恶魔的黑雾一样，具备某些神异的特性，连水都可以点燃。
但问题是……
仍然无法对镜子大师构成伤害。
那家伙还是灵体化……任何攻击都不起效。
“呃……糟了……”
恶魔化作黑雾瞬间出现在距离李诺近百米外的区域，打了个响指。
李诺目光一怔，蔓延而来的黑雾和马赛克斑点相互碰撞，引发了一连串的气流爆炸。
面对巨大的冲击力，他身形摆荡，挟裹空落的雨水避让爆炸腹心。
踩起草地的水洼，满脸都是惊愕。
李诺落地瞬间便开了面板确认自己的属性值。
他现在是开罗大爷附身的形态，反应能力，攻击强度，身体协调性，还有恢复能力，都拉大到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强度。
但……
他正在修复的左臂简单直接的告诉自己，降低强度的镜子大师仍然能在一分钟后要了他命，即便现在，如果对方有手段禁锢他的行动，也照样可以杀他个干净。
就是个传输器，还正在“连线中”。
已经瞬间移位到远处的镜子打了个响指。
李诺被一股强劲的灵魂冲击掀飞，整个人像草垛子一样卷着荒草，擦着地面撞出几十米。
大量的碎石遮天蔽日般撞了起来！
陷入碎石下的李诺挣脱出来，迈着仓促的步伐抬起头。
恶魔的手指尖微微点向空中。
指尖指向的方位正凝聚着一个豌豆大小的黑色物质。
一种极端不详的感觉在李诺心头盘旋，后脊瞬间发凉。
“喂……伱都被削弱了还这么猛啊？”
冈特·欧迪姆眯着眼，嘴角微微扬起：“猎魔人先生，你没有其它手段了吗？”
“呵……”李诺学着他狂咧嘴角：“有种你别灵体化！”
冈特·欧迪姆指尖上的黑色物质突然爆开。
无声。
静默的很。
但狂暴的冲力将大地都给掀开！
大地龟裂，山沙石林之间溢出黑色流浆，借向天空！
李诺有一瞬间，甚至出现了走马灯的可怕体验。
受到冲击的他正在自行修复身体。
“卧槽……卧槽！”
他忍不住的笑着，躁动的战意勾住了恐惧，梦境猎人和猎魔人对于恶魔的摧毁欲占据精神顶层。
“冈特·欧迪姆……和你相比我以前碰上的对手都是些什么狗屎啊……”
但这还是一个被弱化的恶魔。
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牙齿磨出细微声音。
被击碎的地面形成了锋利碎块，凝聚在恶魔手掌上，他像是在汇集着能源般将大地碾碎，然后形成了一个堪比陨石的事物。
巨型的、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椭圆形陨石在冈特·欧迪姆上方凝聚而出。
李诺仿佛看到宇智波斑站在自己面前。
“所以……如果没有达娜梅碧和芙蕾雅的牵制，以前的你确实能轻易摧毁世界。”
“你说对了，猎魔人先生，在那个世界中我就是最高的主宰，是规则的制定者，除了命运女神以外，剩余的事物都在我的眼中仿若砂砾，包括整个世界。”镜子大师笑道：“但和世界的广度和坚韧相比，你只是蚂蚁一样的绊脚石。”
“蚂蚁绊倒大象的故事听过吗？”李诺还在笑着：“来啊！冈特·欧迪姆！不是想杀我吗，我给你机会！”
“我读不懂你，但我知道你这种不定因素必须死，必须死在这里……”
冈特·欧迪姆用意念捏碎了那些石头，散发的灰雾遮盖了天空。
灰雾翻腾之间，一颗由无数诡异的雾气花纹所组成的圆形太阳，缓缓从雾气中凝聚升起。
黑云之下，“太阳”的黑色火焰像是张牙舞爪的影子和不可直视的触手。
这颗由灰色雾气组成的诡异太阳，开始逐渐变得更加深沉，雾气凝聚的越来越浓，颜色变得越来越深。
“动不了了……”
李诺吞咽口水，黑色太阳出现的一刹那，身体仿若被定住。
他不止一次模拟过镜子大师的手段。
首先排除了对方会用拳击等亲民的方式近身肉搏的可能性。
他一定是个法师。
可以操控黑暗的法师。
黑暗生成了太阳，就像镜子的定位一样，在黑暗中装作光明的太阳。
眼前的画面充满着诡异可怖的美感。
黑色的太阳突然爆炸，即便它的高度不够，即使它的大小也就那样，但冲击力足以将四周的命运修正者灰飞烟灭，李诺感受到了足以让自己支离破碎的力量。
如果是普通的玩家状态，一瞬间就会死亡。
即便是后开启三成开罗大爷力量的他，也扛不住这种冲击。
死一次……倒也没什么。
反正能复活。
他这么想着。
……
李诺的视线受到阻碍，他在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穿梭在一个没有来到过的领域。
眼前的一切是黑暗。
这里阴暗、逼仄，恐怖又诡异，可却有一点烛火在远处闪耀，显出不一样的活力和魅力，甚至有种令人着迷的美感。
烛火之后，一张开罗星人的脸浮现着。
“是你小子？”
“大爷，救我。”
李诺用视线看向了前方。
他用意志，捏住了火种。
……
飘起的草在空中一瞬间静止，像拂过波澜水面的轻舟，飞到半空的无数碎石仿若冻结，变成寒潮之下的冰粒。
一瞬间，无声的风暴扯碎一切。
镜子的瞳孔反射微尘，黑色的眸子表面腾起浮光。
视线从一层一层黑雾与冲击光尘穿行而过，顺着气流来到手杖的光影前，仿若深渊的蓝色火焰像水中龙卷冲散了灰雾。
时间静止，光线停滞。
风声凝固之间，所有光点被凝结在半空。
红色的光芒旋转，与蓝色的火焰交相辉映，场地中，一边是无尽深渊的黑雾，一边是燃烧光彩的霓虹火焰。
它们无声的撞在一起，腾起狂风。
之后，诡异的寂静，火焰浪潮升腾，在冈特·欧迪姆精神层面里，无数尖锐的鸣叫爆发。
对方那与自己相当的力量，使种植在灵魂深处的古神开始争夺身体使用权。
恶魔的脸颊苍白至极。
那顶象征“礼仪”的黑色高礼帽飞到了空中。
苍白的发迹混乱的遮着黑色眸子。
一道身影突然间逼近！
冈特·欧迪姆立即驱动身体的使用权，让自身化作黑雾，然后刚才的区位就被一袭火焰尽数摧毁。
在燃烧的烈火中。
他看到了神官环绕着红与蓝交织的马赛克火焰，用那双猎魔人的琥珀色瞳孔远远盯过来。
在冈特·欧迪姆的眼中，李诺身后还站着一个家伙，留着灰白胡子的方块脑袋外星人。
他记着，他很清楚的记着。
有那么一群外星人，它们胆小又充满好奇心，而且怎么都无法杀死，生命力的顽强甚至在恶魔之上！
……
“小子，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
“嗯，我感觉肌肉已经被撕碎了，所以大爷，咱能不能快点结束？”
李诺潜意识里在和自己对话。
他现在无法打开面板，灵魂深处住进了一位大爷，开罗战神，哈利克力架。
刹那间。
光影一闪。
冈特·欧迪姆眼前留下了一道瞳孔闪过的残影，身体不知何时被敲成了碎末。
恶魔再次凝聚黑雾重塑身体，在更远的位置出现，他手指聚拢在一起，天上的落下了无数的黑色光尘，像星陨般轰砸而落！
李诺驱动身体穿梭在星爆般的光影中。
他每迈出一步，身体都在承受着不该属于自己的剧痛。
李诺不敢想象副作用是什么，但至少比死在恶魔手中要强。
“小子，你的攻击好像打不到那混蛋。”
那颗黑暗的太阳再次出现。
当其第二次爆发时，李诺对意识中的大爷说了一声：
“能不能别修复身体？”
“倒也行。”
“那就别再修复我了，三招内我有办法杀了恶魔。”
他冲入了黑雾中，在太阳粒子的爆炸中身体泯灭。
但是哈利克力架五成的力量过于强大，体质足以硬抗伤害。
李诺无法查看面板，但他知道，现在自身的体质属性一定比茶白还夸张，这种强化体验卡，他只能用一次。
他从一开始就决定了，开罗大爷是留给恶魔的厚礼。
爆发的浓雾中，瞳孔锁定了镜子大师位置，距离50米不到。
“可以了……”
在纷飞的碎石与浓厚的灰雾中，一颗魔晶石滚动着落在草丛里。
这里是。
是猎魔人与女术士第一次相遇的世界。
也是他第一个任务剧本。
在这里，他曾见到过一个可能凌驾于恶魔之上的生物。
“巴哈姆特！”
历吼的震撼冲散了烟尘！
乌云被龙吼震裂！
阳光挥洒而下。
冈特·欧迪姆制造的诡异太阳，开始变成粒子状，颜色越来越淡薄，往空中流转着挥发。
更为恐怖的力量遮盖了大地。
它将乌云撕成碎片，将真正的恐惧挥洒大地。
六翼飞龙，立于空中。
龙王巴哈姆特降临。
冈特·欧迪姆不敢想象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世界，那是什么……那……
“凌驾于边狱之上的生物……”
“这是，魔神吗……”
在恶魔呢喃时，李诺喷出了一口血撒在地上。
“老天啊，那个龙哪来的，想干死它，老夫至少要出九成力，你这状况不行啊。”
“没事儿，大爷。”
“喂……小子……你在作死？”
“要的就是作死……”
李诺自问自答，看向天空。
他抬起手，指向了冈特·欧迪姆。
“烧了他。”
那双瞳孔里的狂妄与阴毒令恶魔感觉到了“死亡”。
但冈特·欧迪姆无法抬起头，边狱深渊的恶魔没办法与龙王的火焰对视。
炙热的火焰让天空呈现出明亮的橙黄。
整片区域顷刻便淹没在火海中，环绕的命运修正者像见到了魔王般流窜着消失。
李诺也被淹没在火焰中。
冈特·欧迪姆无暇顾及李诺的存在，蕴含水晶之力的高温烈火灼烧着他的灵魂。
罪业的大火随着最后一声炸响，彻底的炸开了恶魔的胸膛。
黑色的血像喷雾般卷向空中。
巴哈姆特已经离开，只留下了被扯开的云层与洒下的阳光。
漆黑的眸子盯向不远处。
李诺全身燃着焦烟，躺在草地上，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这一刻冈特·欧迪姆眉头微微皱起。
他觉得不对劲。
在他听不到的领域中，有一串声音正在涌入李诺的耳中。
“小子……你太疯了。”
“大爷，这不叫疯，这叫王道！”
凌乱的气流当中，神官与开罗两道人影交错，巨大的气流掀起遍地焦土，无数锐利的碎石切割空气，发出滚雷一样炸沸声。
轰的一声！
蓝色的火焰炸开！
猎魔人浴火重生！
冈特·欧迪姆那双恶魔的眼睛指向了苍蓝的火焰，荧光环绕中，有斑点的像素代替了烟雾修复着李诺的身躯。
恶魔张开了五指。
他拧起了巴哈姆特留下的火焰，驱动着其轰向了李诺。
烈焰成剑，擦过焦灼的地面，穿过了李诺的躯体，顷刻间腐蚀下一大块血肉。
他嘴角噙出了血。
挂满了血红的牙齿张开，一口猩红雾气从口中窜出，咬断血雾，化作最后的力量。
！
他将送给自己那无关痛痒的20点放入了灵力中。
恶魔深信对方打不到灵体化的自己，所以他等着目标出现的刹那……
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欺近。
恶魔的指尖撕开了空气，黑色的气流斩开了李诺的躯体，像素画的修复状态被他强制停止。
手杖早已灌入武器匣子，教堂之锤燃烧火光，以哈利克力架的力量和速度，撞碎了空气，轰在了镜子大师的身上！
冈特·欧迪姆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物理的方式攻击是什么时候了。
但那种实感令他痛苦至极。
李诺冷着脸，双目瞪起，苍火中灌入了他的水晶魔力，引爆了冈特·欧迪姆的上半身。
黑血洒向空中。
恶魔是不死的。
它们可以不断修复身体。
“不死的，我是不死的，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猎魔人先生，你还有什么手段！”
冈特·欧迪姆笑着，破损的躯体以黑雾的形态重塑，然而有个重要事物缺失了。
“这就是你的心脏啊。”
李诺笑着看向他，能接触灵魂物质，他右手鲜血淋漓，握着恶魔那半透明、但在不停跃动的心脏。
“抱歉啊，在你修复身体的时候我把它掏出来了。”
他捏碎了冈特·欧迪姆的心脏。
黑火从地表下冲出，席卷焚烧着失去心脏的恶魔。
冈特·欧迪姆捂着胸口，来自地狱的触手以黑火的形态握住了他的躯体。
当边狱再次召唤他回归时，心悸感和恐惧感席卷了恶魔的灵魂。
恶魔诧异的抬起头。
银白的手杖点在地上，苍蓝的火苗照亮他的瞳孔，阳光穿过黑衣神官与猎魔人的轮廓映在他的脸上。
“我……”
“我什么我？”李诺抬起枪口，说道：“好好看着我，冈特·欧迪姆，这可是你几千年生命里最后能看到的画面了，要珍惜。”
他扣下扳机。
象征驱除“怪异”的水银子弹从来自“反抗之地”的马洛里安手枪里蹦出。
枪口喷出火苗，点亮了猎魔人的瞳孔。
水银子弹穿过黑焰，击碎了冈特·欧迪姆的头颅。
大量的命运修正者从黑火中飞出，消失在阳光下。
恶魔留下一具枯骨，躺在草地上，随着一阵风吹过，化为粉末四散。
李诺放下手中的枪。
手指一松，枪掉在了草地上。
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杖，杖尖插进了焦黑的泥土中，支撑着他仰望天空。
身体开始修复，关掉了。
阳光撒在脸上。
他沉了一口气。
“谢了……开罗大爷……”
嘴角止不住的溢出鲜血，意识开始涣散。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钛白色的发迹在眼前飘荡。
“茶白。”
“我做到了。”
……
……
猎魔人倒在草地上。
皮肤里渗出的血染红了焦土。
手杖立在身侧，如细长的墓碑斜着插入了土中。
余光淼淼，映在他的脸上，眼皮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对了……”
“把这件事告诉她吧……我的工作，完成的相当……我应该是第一个狩猎了高维恶魔的……”
“猎魔人。”
……
“Dubhennhaernamglndeal，morc‘hamfheanaiesin！”
“……”
“Dubhennhaernamglndeal，morc‘hamfheanaiesin！”
“茶白小姐……”
“Dubhennhaernamglndeal，morc‘hamfheanaiesin！”
“茶白小姐！”
“别干扰我……心无旁骛才能启动上古之血……”
茶白跪在地上，一次一次的念诵着启动“上古之血”的咒语，这里有达娜梅碧留存下的痕迹，她相信可以管用。
但心思的混乱让咒语怎么都不能生效。
马尔杰靠在交换出来的售卖车旁，对身边的娜娜米做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他走过去。
蹲在茶白身前，说道：“你已经说了会在未来等他，所以那混蛋不会死，相信我。”
“为什么你们互相之间这么相信彼此绝不会出事……？”茶白微微抬起头：“他也老说你不会有事……我不明白……”
马尔杰：“直觉的事情……我怎么说得清……”
娜娜米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但……”她指着马尔杰，说：“能让这变态都甘愿当做绿叶的人，做事一定有自己的分寸……”
她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信了。
什么分寸……挑战镜子大师的分寸？
那可是世界级BOSS。
娜娜米：“抱歉……我不该说话……”
“马尔杰……”茶白低声说道：“在陶森特，我听到他和希里聊天时说过……扛着她和能信任的人，翻山越岭，那也不错。”
她双手再次放在地上，青蓝色的魔力涌出，其实她已经没什么魔力了。
“所以我早就做好准备了，在背后推着他……”
茶白咬着牙，咬断了流下眼泪的念想。
马尔杰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坚强的令他无言以对。
“我说了在未来等着他……但如果他不回来呢，所以我得去找他，我必须找他去……”
“明明还没开始……”
他不能不负责任。
茶白用着最后一丝魔力，对着前方大喊：“Dubhennhaernamglndeal，morc‘hamfheanaiesin！”
四周的空气温度突然骤降，低温仿佛将时间的流逝减缓。
以她为中心炸出了蓝色的光斑，这道如同希望般的光线开始如晨光扩散，顷刻间照耀了方圆百米。
一道传送门打开。
在她眼前的是上古之血打开的隧道，可以传送到未知领域的通道。
茶白站起来的时候，马尔杰已经骑上了售卖车。
“上来。”
“马尔杰，我自己去。”
“一起。”
茶白没有再多说什么，跳上了车后的货架。
这时，一直默默不语的开罗君敲了敲车框。
它把李诺留给它的茶缸子递给茶白。
“你们要找他，一定需要信物吧？”
开罗君笑着。
“用这个，我妈说过，吐沫那么臭，气味一定能延伸百里。”
“啊……”茶白点头，拿过茶缸子，抱在怀里：“谢谢。”
开罗君：“帮我谢谢神官，他救了我们。”
娜娜米双臂环胸，翘起手指，轻声说道：“一路平安。”
马尔杰蹬下车镫子，埃米尔的售卖车唱着魔性的BGM闯入了时空隧道中。
就在他们进入隧道后不到几秒。
娜娜米听见了系统的声音。
“他竟然……”
娜娜米掩藏不住惊讶的捂住嘴。
“竟然……成功了……”
数公里外，坐在公路边的邢凯睁开了眼。
“哈……”
“臭小子……”
……
“kweh！”
A2从陆行鸟口中拿走变成了像素纸片小人的李诺。
她拍着陆行鸟的脑袋，嘱咐道：“这东西不能吃，万一有毒呢。”
A2拿起“李诺”，放在眼前看着，阳光穿透了画纸，一副贱嗖嗖却安逸的笑脸映在她灰蓝色的眸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好像有点……眼熟。”
“我是2号型机体。”
“难不成继承的记忆有关于他的？”
A2猛地摇头。
“想什么呢……”
她让陆行鸟舔了舔李诺的后面，然后把李诺贴在了陆行鸟黄色羽毛上，嘱咐道：“这东西不能吃，但是可以作为你的装饰使用。”
陆行鸟：“kweh！”
“好了……稍后去哪……”A2抬眼望向焦土后面的公路，眯了眯眼，那里有个男人走过来。
自从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后，还是A2第一次看到“人类”。
她下意识的产生了警觉。
对方先一步扬起双手。
“那个……别动手，陆行鸟身上的贴纸是我遗落的。”
听到这话，A2把贴纸撕下来，摸了摸陆行鸟的脑袋，以示安慰。
“物归原主……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找别的装饰品。”
“kweh……”
国王接过“李诺”。
“哈哈，谢了。”
A2：“你是？”
国王指着自己，哭笑不得的说：“我啊，给命运修正者没做好的工作来填补烂摊子的悲催打工人。”
A2摇头，就觉得对方很奇怪，但是挺和善，便试着问道：“请问……这里是哪儿……还有，我是怎么出现在……”
“这里是哪……嗯，这个问题你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国王把李诺塞进兜里，然后拍了拍裤兜，说道：“至于你怎么来到这里的，有没有可能是这个贴纸小人儿搞的鬼？”
A2觉得对方莫名其妙的。
陆行鸟叫了一声。
她转过头安抚。
再回过头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