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愿人类光荣永存，愿水晶给予你指引
N2跪在地上。
她突然站起来，直视马尔杰，但寒冷促使她只能蜷缩身体，手在疼，脚在疼，全身被冷冽侵蚀。
伦敦的天空冷极了。
这是机械生命体从未感受过的冷酷。
“看来你好多事都不明白啊。”
马尔杰笑着瞪着她。
“机械生命体从根本上说也不过是机械造物，对于气温的变迁根本就没有感受。”
“你……”N2顿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对，是这样，你说的对。”
“那为什么伱这种高级生命体要研究低等人类的文明？”
“吸收文明的价值。”
“不，不对，你们就是^_^的猴子，根本不明白什么是人类。”
马尔杰没给N2说话的机会，打了个响指。
“既然进入了我的思维，我会让你试探性的了解何为人性。”
“何为人性？”
“对，就是这样，N2，就像你未来用同样手段摧毁A2一样，了解你不知道的真相。”
“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间段的N2不知道A2是谁。
但她很快就从马尔杰的记忆中分解出信息化碎片。
毕竟这里是“槛”，是N2的主场。
A2。
的主角之一。
未来的某一日，A2将遇到她，并被灌输了大量不该知道的信息，以达到将A2人格化改变的目的。
这个世界对于网络聚合体N2而言就像个大型的实验室。
她用酷似折磨的手段改变一个个“人”的生命价值，提取出相应资料，促使机械生命体的进化。
A2只不过是牺牲者之一。
“那又如何？”N2说道：“进化伴随的就是牺牲，这是人类留下的经验。”
“哼，人类的经验……”
马尔杰笑了一声。
“我啊，一直很欣赏茶白小姐，坚强、勇敢、美丽、优雅，她是我和李诺中间的桥，没有她在，我们俩可能早就莽死了。”马尔杰捡起一颗火柴，擦过墙角，燃烧的火苗点燃嘴角叼着的香烟，深吸一口，吐出烟雾：“但是从一开始我就对2B化作的她毫无兴趣，甚至现在以及以后也不可能对这位女士产生一丝一毫的兴趣，你知道为什么吗？”
N2：“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马尔杰笑了一声：“因为我喜欢A2，而害了A2的是你，所以我会给你缔造一个爽翻天的舞台，让你体验一把做人的感觉。”
N2对这些事情没兴趣，她只是想知道，对方那落后的电子脑，为什么能产生压制她的逻辑思维力。
马尔杰不会给她答案。
“虚伪、贪婪、复杂、阴险、自私、无聊、变态、兽性、善良，属于人类的本质有很多，但我只需要让你尝到一点就够，N2。”
他的眼神深处，有如沟壑般的深渊。
“贫穷。”
马尔杰的本质和亚当重锤一样，极端强度的高意志力主宰，神经病、变态都不能概括。
最好的形容就是，极度理性。
这样的人所构造的精神世界，很可怕。
有些人的疯，可能只是伪装。
马尔杰扔下三枚硬币。
“你不是要给外婆治病吗，去治病吧，红衣小女孩。”
“对了，谢谢你的火柴。”
啪——
一个响指。
地上的火柴重新燃起了火光。
N2捡起火柴。
多么温暖多么明亮的火焰啊，简直像一支小小的蜡烛。
这是一道奇异的火光！
小女孩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大火炉前面，火炉装着闪亮的铜脚和铜把手，烧得旺旺的，暖烘烘的，多么舒服啊！
“不对！”
N2回归“现实”。
四周饥寒交迫。
寒冷的夜晚再次侵蚀了身躯。
“冷……”
“这就是冷？”
她扛着冻伤的疼痛站起来，走在寒冷的小巷中，渐渐的隐没了身影。
几分钟后。
N2回到了这里。
重新捡起火柴。
她太冷了。
火柴燃起来了，发出亮光来了。
亮光落在墙上，那儿忽然变得像薄纱那么透明，她可以一直看到屋里。
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摆着精致的盘子和碗，肚子里填满了苹果和梅子的烤鹅正冒着香气。
更妙的是这只鹅从盘子里跳下来，背上插着刀和叉，摇摇摆摆地在地板上走着，一直向这个穷苦的小女孩走来。
她饿了。
“不对……不对！”
N2反应过来，她是机械生命体，不可能会有饿的感觉。
这时候，火柴又灭了，她面前只有一堵又厚又冷的墙。
人类。
这就是人类。
她这一次把火柴扔在地上。
心里笃定着，绝不回头。
某一天清晨，小女孩坐在墙角里，两腮通红。
N2面容僵硬的坐在墙角。
脸上挂着诡异的，机械的笑容。
路过的人都把她当做傻子去看。
“谁来买我的火柴。”
“我冷。”
“我饿。”
马尔杰留下的三枚硬币，消失了一个。
三个女人走近她。
“这孩子一身脏兮兮的，妈妈，把她带回去吧。”
“嗯……也好，家里缺个打扫的女孩。”
胖女人掐着N2的下巴。
笑着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女儿？”N2想到了火柴光芒中出现过的外婆，这算是人类里的家庭吧？
“对，女儿，看你一身脏，以后就叫灰姑娘。”
“好……好。”N2木讷的答应了，最起码有个能给自己温饱的地方了。
……
槛。
马尔杰呆愣的坐在原地。
脑袋蹦出了电流。
“他这是怎么了？”
小舞好奇的杵了杵马尔杰的脸，感觉到有静电串流。
红衣女孩N2抱着头跪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满脸痛苦。
N2体型突然扩大。
“啊……啊——！”
机械生命体的终极形态被人类的痛苦感染，发出了震耳的尖吼。
小舞淡定的捂住耳朵。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幕好像和联动的那个官方故事的终结一战。”
“哈……那就对了！隐藏任务线原来是这样！”李诺笑着，咬紧牙齿：“雅科尔，拜托你一件事。”
雅科尔发髻上流出了冷汗，她看向李诺，说道：“如果是和这种生物对抗，我不想参与。”
“雅科尔小姐。”
马尔杰睁开一支眼。
眼球赤红，血从眼角往外不断的冒着。
马尔杰突然的出声了：“我……在牵制她，趁着N2逻辑混乱，杀她，就……”
砰！
马尔杰话音到此，后脊内部电路爆了一声。
电流乱窜。
瞪大了眼睛。
瞳孔再次失去色彩。
李诺看在眼里：“马尔杰被N2骇入了，他在用意志力博弈，控制N2的情绪走向……”
所有人看过去。
N2四周出现了数不尽的虚影，因为混乱，她的数据库正在外泄。
整个槛在承受重量。
地面不断摇晃。
雅科尔手指微微一动，她的武器，武器箱子已经握在手中。
“这一幕是未曾见过的。”雅科尔问道：“在你们的算计之内吗？”
“马尔杰这一出完全是意外。”李诺一边说着一边喝下煎药。
小舞把折叠弓箭展开，钉在地上：“如果你玩过和的联动故事，那倒不是想不到。”
李诺：“你还真是……够喜欢啊，那个联动副本烂的可以。”
这次竟然连小舞都听见了：“你们触发了什么了不得的任务啊？”
“还用说吗……”李诺喝下最后的，把药瓶塞进了药剂袋子里，抹下嘴唇残留的药水，说道：“这次的对手，是的历史。”
N2的造型已经开始分解，上空出现了巨大的天使光环，纯白的空间之上，夕阳的光辉洒下。
当N2的虚拟形象消失后，天空上重新构成了一个新的红衣小女孩，她仍然感受着痛苦而面容扭曲，感受着人类历史的痛苦，也是整个与里，人类所经历的各种苦痛。
N2脑子里不断的不断的产生着马尔杰声音。
“若要成人，至少先要经历一遍人类几千年的历史吧，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N2捂住脑袋，无助的自言自语中：
“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经历那些。”
“我是程序。”
“我是生命的终极形态。”
“我……”
“我是ZERO。”
“我是所有数据的聚合体，是开始，也是结束。”
身体幻化，天空，从天使光环下，飘下了白色的花瓣。
将N2盖在一起。
巨大的圆球从空中汇聚而成，花瓣中的N2伸出手，手指点在圆球上。
小舞射出一箭，箭矢被护盾阻挡。
茶白摇头：“没用的。”
她沉了一口气，发动的，看向N2。
“我的特莉丝之主啊……”茶白瞳孔瞬间紧缩：“无弱点……”
小舞焦急：“那怎么办，现在动不了她！”
李诺笑道：“可能是过场动画吧。”
小舞闻言皱着眉：“你别那么轻松好不好……这家伙看起来就很难打。”
“我轻松吗……”李诺彻底摘下面具，汗已经侵蚀了脸颊：“我明明紧张的要死……”
战栗感席卷整个空间。
这里是骇客空间。
专属于N2的主场，也是记载了整个历史的资料库。
即，存档。
走不出的人都将化作数据，成为存档的一部分。
走出的人，跳出轮回。
“如果……我是说如果……”雅科尔喉咙滚动，人造人不需要咽唾沫，但她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改变：“我帮了你们，真的可以找到跳出轮回的具体方式吗？”
“我哪知道。”李诺说道：“我只知道，任由事情发展，什么都得不到。”
“这样啊……总感觉你在骗我。”雅科尔突然俯下身：“我试试吧。”
雅科尔，制造者未知。
或许永远都是个谜。
自出生起，被设定了穿梭时空的能力，但不能影响各个时间线的故事展开。
如果机械生命体的进化是断开网络。
那么人造人的进化就是放弃使命。
雅科尔突然冲向了N2，抡起她的武器箱子，对着外层防护盾重重的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雅科尔被巨型光幕投射淹没。
一道闪电打在她身上，紫色的光斑耀起，魔素轰然爆发，保护N2的护盾成为了碎片。
“好了……”
雅科尔被冲击力击回，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只胳膊已经没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是人造人，会被N2控制……”
“抱歉，各位。”
李诺扔出一本书。
雅科尔接住。
书名。
“这……”
李诺说道：“如果你觉得这家伙值得拯救，麻烦把他送到11942年的废墟都市，就是马尔杰标记过的那个位置。”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埃米尔的位置。
“我……”雅科尔欲言又止。
“不是要看我们的结局吗，公元纪元11942年，1月30日，废墟都市，工厂一带。”李诺琥珀色的眼眸随着的开启闪耀光芒：“拜托了，雅科尔小姐，只有你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把锚点设定好，我们会过去的。”
“明白了。”雅科尔开启传送能力。
“还有，雅科尔小姐。”李诺指着N2头顶巨大的天使光环，说道：“那里面应该就是数据库，保存着历史上的所有事物资料，我把连接机械生命体母网络的秘钥写在了日记里，把今天你所见到的N2和我们的数据提取出来，开启虫洞的时空传送，最终传送点就定在夜之国上空的那颗巨大星球上。”
雅科尔伴随身影逐渐透明化，点了一下头。
“那就，最后一次，愿人类荣光永存。”
她消失的一瞬间，N2彻底暴走。
灭世之花的花瓣散开，巨大的花蕊幻化出型。
赤裸的少女从花中站起来。
高度为十多米的巨型少女闭着眼睛，仰望上空的天使光环。
她是N2，是与灭世之花结合在一起的机械生命体终极形态，N2。
李诺瞳孔颤抖，那个女人的样子是主角ZERO，在她后背伸出两只手臂，从背部渗出了另一个女性的轮廓，抱住了ZERO。
后背上的女人，是2B。
茶白皱着眉，心道：“这种要打我自己的感觉还真不爽……”
小舞拔出长箭，大喊一声：“来了！”
N2睁开眼睛。
高声颂歌。
天使光环内投射出魔素射线轰然炸下来！
茶白念动咒语，用魔法护盾防住。
魔尘中，小舞把长弓钉在地上，长腿抵住弓身，手拉弓弦，蓄力三段！
“我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李诺，记住回去后给我加钱！”
李诺往前走，手握精灵球：“没问题。”
松开手指，离弦弓箭击穿空气直插进N2的胸口。
小舞嘴角微微翘起，手揣进裤兜，按下按钮，箭矢端口的起爆器炸开！
N2被击碎的躯壳再次被花瓣填满。
放出橙黄色的激光流，扫荡四周，猛烈的爆炸中，苍火龙从精灵球内窜出，承载着李诺飞到空中。
火球轰炸在灭世之花的花瓣上。
燃起的火焰将N2全身覆盖。
花瓣射出光斑，将苍火龙和李诺震飞，李诺胸口发闷，像受到一击重拳，嘴角噙出了血汽。
“苍火龙，还能坚持的话……继续轰炸她！”
另一侧，茶白快步奔向了N2的本体，步伐快如残影，鞋子渐渐化为耀黑的长靴，猛地蹬地，踏破气墙般飞冲过去。
当巨大的2B的眼睛直视她的时候。
只有茶白四周的场景发生转换。
这是骇入产生的幻觉。
周边摆满了死亡的人偶，形象逐渐的转化为她所认识的人。
“这就是你的未来，也是你的现在。”
一只手搭在茶白肩膀上。
侧目过去。
是和自己长相一致的2B。
2B的脸颊闪烁着电子干扰的影像，以秒为单位在2B与N2的脸上来回切换。
“把手松开。”茶白说道。
N2用2B的面容，笑着说道：“别想逃走，2B。”
“我说了，把手松开。”茶白抬起手，火焰法术从掌心窜出，烧毁了眼前的幻象。
四周突然被大火覆盖。
火光把她的脸颊染成了红色。
“我不是2B。”
四周的场景在消散。
茶白默念着：“心若冰清。”
穿在裤子内的发动效果。
视线回归正常。
突然前方一个白色的巨型手臂砸来。
千钧一发之际李诺乘着苍火龙滑到她身前，控制火龙挡住攻击，拔出用魔能子弹轰炸手臂击成碎片。
李诺：“别愣着！”
茶白闻言“嗯”了一声，绕道驱动开启，顺着N2巨大的身躯往上攀跃，扫过一锤，重击在其背后的2B脑袋上！
与此同时，苍火龙扒住了N2的躯体，张开利齿，呼出炙热吐息，近距离灼烧轰炸！
橙与蓝扭转在一起的火焰轰然爆发。
茶白凌空对着火光掷出浮空手，在N2中心区域释放，火焰压缩成一团再次引起第二轮更猛烈的爆炸！
在灭世之花的花瓣指引下，N2的数据重生。
ZERO巨大的身躯对着空中唱出灭世之歌。
声波荡起涟漪，苍火龙砸在地上，苦痛的对着歌咏者龙吼出声，但龙的吼叫被歌声压住。
优美、悲伤、刺耳。
李诺在内，三名玩家都失去了力量。
——遗憾地破灭之歌，在变为野兽之时，夺走了指针的旋律……
——轮回之人喔，使徒振翅而立，从黑暗之城来的请求，是何时从远方听来的，天真的纪录者窃窃私语……
——黑暗之花的那个声音，如同那残破之眼般……
歌词窜进了耳膜。
李诺低下头，瞪大眼睛，痛苦在脑中盘旋，这不是什么幻觉的冲击，是实打实的声波攻击，记载着上万年历史的轮回存档不断冲撞在三人脑中。
已可以触发，但他根本就无能为力。
这便是曾经摧毁了世界的力量。
是机械生命体进化为最高级的，近似于模拟“伪神”的力量。
就在这时。
突然地面裂开。
小舞掷出勾爪扒住上方仅有的浮空地面，几次跳跃抱住了落下的李诺和茶白，落在一块安好的地板上。
李诺在千钧一发之际射出诡丝缠住正在掉落的、已经昏厥的马尔杰，把他抗在肩上。
苍火龙从地下深渊费力的飞出来，在他们上空盘旋。
歌声突然消失。
众人望过去，悚人、惊愕的一幕在眼前上演了。
……
硬币又消失了一枚。
小女孩坐在王子的马车上，她穿着水晶鞋，要与心爱的人奔赴婚礼。
“幸福吗？”
“嗯，幸福。”
“这就是人类的一部分。”
女孩愣住。
抬眼望过去。
王子变成了马尔杰。
“如果幸福在此处戛然而止呢。”
马尔杰笑出了诡异。
他消失在女孩的视线中，变成了王子。
这时，外面射进了一支箭，插在王子的头上。
王子死了。
女孩来之不易的幸福破成碎片。
她坐在马车上，流下了眼泪。
“这就是，人类……”
N2摸着自己的脸颊，手指上的泪水告诉自己已经深陷其中。
“我到底，在哪？”
“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在干什么？”
马车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
一个带着巫师帽的巫婆递上一个苹果。
“孩子，先吃个苹果，你就都明白了。”
草丛中，七个矮个子的哥布林虎视眈眈。
……
N2的巨大躯体中，一个男人从她的嘴中钻了出来。
那是已经完全融入到N2记忆库的马尔杰。
他手持巨型屎块，拍在了N2的脸上！
一声“哼”震耳欲聋！
“我的天呐……”小舞震惊的捂住了嘴：“马尔杰这是……成神了？”
“弱点出现了！”茶白的有了反应：“攻击被巨型屎块罩住的位置！”
“马哥……牛逼！”李诺骑上苍火龙，开启，灵力值分配40点进入属性。
N2幻化的ZERO身躯开始新一轮的轰击。
一声历吼。
她身后的2B探出手折断了巨大马尔杰的身躯。
圆环一样的光波环绕在周身，向着四周发射无死角的激流轰炸！
茶白冲向前方，靠着高体质和特性吸引火力，快速游走，身后是追赶的光线。
小舞扔给李诺两瓶血药：“我还有二十秒回归，记得还我钱。”
话落，她拔出长箭，箭尖擦过地面，升起火星，搭弓蓄力。
离开弓弦，穿过密集激流，撞在了圆环之上！
无声的爆炸闪耀在上空。
小舞身形虚化撤离剧本。
李诺坐在龙背上，冲散烟尘，飞向N2被巨型屎块污染的位置。
驱动。
右手指尖耀出波纹，一发来自的圣光球体从掌心跃动而出。
苍火龙以身挡住N2横扫而来的手臂，李诺叼着手杖一跃而下，射出机械手，踏在面，飞空冲到N2面前。
对着尚未消散的污染面，手指划过手杖表面。
杖身闪耀夺目光辉。
嘴松。
接住手杖，背插武器匣子合成教堂之锤。
锤身闪耀着“伊格尼斯”的光芒。
空中闪过了几发激光炮的轰击，纵身一跃，空中扭转身躯，将赋予了光芒的重锤轰击在N2的“弱点”之上！
锤子表面与N2接触的那一瞬间，爆发了夺目的光线。
在闪耀的光辉中，李诺嘴角翘起。
“圣光诅咒你丫的！”
白茫茫的爆炸几乎震碎了李诺的手骨。
茶白快步的驱动浮空手接住他，被她抱在怀里的时候，的负面效果触发。
李诺的腿断了。
他咬着牙用血药扎在腿上，强制解除了。
身躯破碎的N2伸出手指向上方的天使光环。
时空裂缝开启。
黑洞般的吸力将玩家们与N2一起收入裂缝中。
系统的声音跃动于耳边。
……
寄叶，第十三号轨道卫星基地。
卫星观测室。
“就是这么做……然后是……嗯……”
雅科尔操控着卫星定位系统，确定着李诺所说的传送位置。
身后，几十个雅科尔突然出现。
“你在做什么？”
“喂，拜托了，咱们的职责可没有改变历史故事。”
“是啊，世界的走向与咱们无关。”
“咱们的工作是记录者。”
“雅科尔。”
“雅科尔。”
“雅科尔。”
“雅科尔。”
“你在干什么。”
“都闭嘴！”唯独没有戴着眼镜的雅科尔转过头，狠厉的看着身后一众“自己”。
她咬着牙说道：“现在给我去槛里面提取今天发生在骇客空间里，所有关于异界旅客和N2的资料，我要把资料传输到未来，然后把那个埃米尔给我带到指定位置，就是这样！”
“可是……”
“可是……”
“可是……”
“改变历史，改变轮回，改变职责。”雅科尔转过头，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工作，对所有自己说道：“这才是记录者的工作，不主动尝试，永远没有答案。”
身后安静了下来。
雅科尔们消失了。
……
“雅科尔做到了！”
李诺咬着牙。
在漆黑的穿梭隧道中，他、茶白和昏厥的马尔杰如纸屑般飘荡。
身躯正在受到挤压。
痛苦遍布全身。
曾经穿梭过一次时空，但那一次或许是因为有的帮助，也或许是因为那个时空没有大量“恶念”存在，并不会感受到过于强烈的痛苦。
但这回由于N2的骇客空间已经将他们完全数据化，加上世界观的特殊性，每个人都是数据和存档的一部分。
所以危险已经爆发。
穿梭时空的过程就是数据被格式化的过程。
他集中精神，脑中旋转着思路，一定有办法解开危机，一定有！
他看着茶白，看着马尔杰。
删除记忆这种事儿，在游戏里随便就好，但是如果是真的要删除他脑子里的记忆，他不想接受。
茶白伸出手。
手指点在他的手臂上，面带微笑。
“没事，有我呢。”
李诺愣住，这是他曾经对茶白说出的话。
茶白眼前摆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面板。
“我。”茶白轻启薄唇：“不想成为人类，能否置换种族？”
“请让我彻底成为里的精灵一族。”
茶白闭上眼。
“是，没问题。”
她睁开眼，瞳孔闪耀着宝石般的蓝色。
早已在许久之前就灌入到体内的从沉睡中苏醒，蓝色的线条照耀出体表。
拥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但那只限于希里这种极为特殊的存在。
但就算如此，有该血脉之人，可以不受时空隧道的侵扰。
茶白环住李诺和马尔杰的肩膀。
寒流涌进了两人身体。
马尔杰微微睁开眼：“啊……终于下地狱了？”
李诺看着茶白的面庞：“你……”
茶白蹦豆一样地说道：“没事，解决了，应该。”
下一秒三人眼前光芒万丈。
几人落在上空。
茶白扔出锤子，坐在上面飘在空中接住李诺，掷出浮空手臂抓住马尔杰。
“这是……又回来了？”马尔杰不可思议的看着下方的那一幕。
废墟工厂。
11942年1月30日。
灭世之花生长在工厂废墟顶部。
几个熟悉人影站在那里。
当时穿着橙色兜帽体恤的李诺把灭世之花的花瓣碎片送了上去。
灭世之花焕发新生。
在上空的他们能看到与之前不一样的一幕。
花蕊中心。
与他们一起被传送而来的N2正用眼睛盯着他们。
小女孩的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
仿佛一切还在她的掌握中。
突然N2的目光一怔。
那时的李诺忽悠茶白使用了。
天空中巨龙现身。
巴哈姆特的阴影压住了他们。
灭世之龙飞翔于空中，气流震荡，另空中的三人差点掉下去。
龙王震空吼叫。
李诺的瞳孔倒映着当时的他、马尔杰还有陈寿，三人奔向塔顶边缘一跃而下。
见证着曾经那辆列车将他们撞入车中的景象。
见证着龙王对着灭世之花的高温吐息，将工厂彻底摧毁。
巴哈姆特的视线锁在他们几人身上。
李诺喉咙滚动。
巨龙的压迫感超过了所见过的一切事物，包括镜子大师。
这就是未来有可能会面对的高维生物。
巴哈姆特飞向天空，消失在天际。
月光照射在大地。
火焰烧烬灭世之花最后的一片花瓣。
N2从焦黑的花蕊中心站起来。
身体在颤抖，数据化的躯壳已经化为了实体。
来自的魔力影响着她。
“不可能……”
“我，我明明送自己来到新的领域……为什么……”
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
李诺踏在废墟之上，扶着毡帽的帽檐，凝视着下方的N2。
“马尔杰，续航能力还有吗？”
马尔杰脱下医生大褂，亮出一身的动力机甲，他一支眼紧紧闭着，里面流出的血已经干涸，低头检查着身体。
“神经系统损坏，电流传感装置损坏，电子眼废了，还行，没什么太大问题。”
茶白坐在锤子上，漂浮在两人身后。
大地下方，水晶缓缓升起，冲开了废墟的碎片，挣脱牢笼的飞鸟般直指天空。
N2从这些水晶里感受到了被限制住能力进化，她不解的环顾四周。
而在三人面前，新的任务面板出现：
……
……
茶白看了看面板，又看了看N2，疑惑道：“什么意思？”
李诺执起手杖，第一个往前踏出一步。
“就是说，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