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邻桌恶语

目光扫视了一圈，大致看了看大堂之内的景象。卫清云遂即收回了目光，与此同时，他则是注意到了玉若翠儿二人神色的不自然。

她二人方才也是看到了大堂之内诸多的淫靡场景，眼下正低头，借着端着茶盏喝茶的形式，来掩饰心中的慌乱促狭。

“怎么，是初次来这种地方，不习惯？”卫清云是存心逗弄。

对于卫清云这番明知故问，二女当即抛了个白眼。天下间哪有正经女人会来这种地方的，更何况，是像她这样的大家闺秀了。

“看样子，你倒是常常光顾这种地方喽！”

卫清云一愣，当下泛起了苦色。本想借机逗弄二人，看她们出丑不自然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哪有？我也是初次来这种地方的呢。”卫清云反应迅速，当下一脸正气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可是，看你的样子，貌似是很熟悉很适应这种环境啊？”玉若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若不是受紫衣姑娘相邀，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卫清云一口否定道。

“嘻嘻，几天前的晚上，我还看到姑爷他，偷偷摸摸的跑到这里来呢。”翠儿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卫清云当即赧然，方才的一脸正气，随着人家的当面揭穿，瞬间瘪了下去。

“呵呵，好奇，那不是纯粹好奇吗？”

玉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之就被一旁探头探脑的何义吸引了注意。注意到何义也在打量大堂内，那些调情亲热的场景时，玉若不由又羞又急的轻拍了下他的后脑。

“你这小鬼，探头探脑的看什么呢？”

被这么一拍，何义当下收回了目光，嘻嘻傻笑着摸着自己的后脑吐舌头。

原本，众人是不打算带何义来的，毕竟他的年纪还小，不适合这种风月场所。可是，留他独自一人在后院之中，又感到过意不去以及不放心。再者，耐不住何义的苦苦哀求，说是定要看看紫衣青雪两位姐姐的表演。于是乎，玉若这才同意带他前来了。不过，眼下看到这乌烟瘴气的氛围，她明显是后悔了。

“小义啊，你可要好好做人。别什么不好的东西，也跟你这没正经的叔叔学！”

看着何义明显没上心的样子，玉若顿感一阵无奈。侧头看着此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大有柳下惠在世风范的卫清云。意有所指的轻啐道。

“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这话，隔壁紧随着传来了一阵娇呼**。

“嗯，王公子，不要这么心急吗。春梅我啊，今晚还不是你的。”

“还不是我家那老头子，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发的什么疯，把我看的紧紧的。这段时间，可真是憋死我了。”

“怪不得，人家这段日子都不见你来这飘香馆了。我还以为，王公子你，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旧人了呢？”

“喏，王兄啊，小梅儿可是怪你冷落了她了。怎么办，是不是该自罚三杯啊。”

“好，冷落了佳人，我自罚三杯。春梅啊，本公子今晚上定要好好的补偿你。”

伴着一阵淫笑**，直使得仅隔着一道屏风的卫清云等人，尽皆听的是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玉若二女，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不过所幸这种煎熬没持续多久，因为，随着场下舞曲的结束，紫衣青雪二人登台了。

原本喧闹不已，众人各行其是的主楼之内，一时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而一直折磨着卫清云一桌人的那阵亲热调笑声，也随之消失了。卫清云玉若等人，皆是不由的长长舒了口气。而下一刻，他们皆是齐齐的望向了台上的紫衣二人。可以想象，单单凭着这出场的气氛，众人已是可以想见，二女的名气以及吸引力了。

“紫音青舞，艳动京霄！”当得起这般称呼的，又岂会是浪得虚名？

紫衣身穿一件白色广袖流仙裙，清丽若仙。至于青雪的装扮，无疑是今晚最大的亮点所在了。她今晚的打扮份外新奇，明显是什么异族的服饰。紧身的短衫紧紧勾勒出上半身的饱满圆润，腰部那一段布料，是淡蓝色的轻纱，存在一定的透明性。使得那一段纤细的腰肢半隐半现的展示在众人眼中，这般朦胧的景象，无疑更能勾起男人心底的欲望。

至于她双手的衣袖，仅仅只有半截，露出那一段白藕般光洁的玉臂。在手腕处，还各有一对银镯，镯子上挂着几串铃铛。下半身穿着的是半短的绸缎裤，露出膝盖以下白润如玉的小腿。

在众人翘首期待之下，二女当先向在座诸人行了行礼。随之，有意无意的，紫衣青雪二人朝着卫清云一行人所在的方向含笑一瞥。随之，紫衣款款朝着木台后方行去，钻进了由白色帘布临时搭建起的小隔间之中。

在紫衣进去后不久，随之突然传出了鸟鸣之声。众人方一愣神间，伴着鸟叫虫鸣之声，四下间已是响起了轻快的丝竹之音。与此同时，台上的青雪已是闻声而动。青雪的舞蹈，节奏轻快灵巧，不少动作更是新奇的很。与众人往常欣赏的歌舞，大相径庭，透着浓浓的乡野之气。

卫清云等人虽也算是见多了各式舞蹈，但对于眼前这少数民族的舞曲，也是初次见识。一开始，众人还有些难以适应这新奇的舞姿。不过，随着青雪的越发招展，卫清云等人不觉间还是逐步的沉迷了进去。除此之外，紫衣那惟妙惟肖的口技配乐，使得众人的心情不由的轻快了起来。望着青雪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卫清云含笑着举杯示意，以表达对她舞艺的肯定赞赏。

“徐兄，青雪姑娘今夜之舞，份外新奇啊。你我来这飘香馆数年之久，也还是头一次看她跳这支舞吧。”

自从紫衣青雪二人登台开始，整个大堂之内就变得安静了下来。是以，虽然旁边那一桌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卫清云等人还是听的清楚的。

“王兄有所不知，青雪姑娘此舞，那可是别有一番含义的哦。”

“不就是一支舞吗，难不成还有什么讲究？”

“呵呵，倒是让王兄说中了。”

“嗯？徐兄就别卖关子了。”

“几年前，我曾随家父出使器湖国。在那里，我曾有幸见识过当地的‘巧对节’。那巧对节，乃是当地迷易族未婚少女，挑选情郎的节日。而她们就是通过跳这支舞来表达对心仪男子的爱慕之意的。”

“还有这种事情！那青雪姑娘她，今夜跳此舞是……”

“王兄难道没发现吗，那青雪姑娘，今夜可没少往这边看啊！”

卫清云等人，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番话，明白了原来眼下青雪跳的这支舞，还别有这么一番含义啊。至于那一桌人随后的几句话，则是引起了众人的一段遐想。众人自然清楚，旁边那桌人明显是自作多情的误会了。青雪在台上翩翩起舞之际，确实多次有意的看向这边。这一点确是实情，但青雪关注的无疑是自己一行人，而绝非对方。

“你听到了，青雪她可是第一次当众跳这支舞啊！”玉若神色复杂，语气揶揄的说道。

卫清云不是傻子，玉若话中的含义他如何听不出来。既知道了这支舞的来历，再加上何以青雪早不跳晚不跳的，偏偏要在今夜跳这支舞。况且，跳舞之际，那时不时飘忽而至的目光。这些种种，莫不成只是巧合，还是说，是在暗示什么呢？

卫清云当下端起了茶，选择了沉默以对。可是，另一桌人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令他脸色为之一变。

“听徐兄这么一说，到确实如此啊。那徐兄的言下之意是？”

“哈哈，王兄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况且家境显赫。想这京霄城之内，多少女子巴不得向王兄你投怀送抱的啊。想那青雪姑娘，终究不过是个青楼女子，对王兄动心亦是自然的很了。”

“徐兄言重了，言重了啊！”听这语气，很显然那所谓的王公子，对这番奉承话还是很受用的。“只是，青雪她素来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几番示好接近，都被她拒之于外了。”

“那是以前，要知道，两年之前，她们两姐妹还是处子之身。这青楼女子，尚未开苞之时，身价自然不同了。可是眼下，她两姐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了，还有什么好自恃的呢。再者，最近不是刚刚传来消息，神户狗之少将他不幸战死沙场了吗？眼下，青雪她失去了这个最大的倚仗，她说不定是想再找个靠山呢。或者说，少了男人的滋润，她春心难耐，想找王兄你安慰一番呢？”

“那个臭娘们，当初本公子出价三千两，欲求一夕之欢都不可得啊。眼下，成了被人玩完的烂货之后，倒是想起本公子了啊！”

“是啊，当初她们两姐妹在这京霄城之内，那可是多风光啊。多少男人围着她们两打转，全都被她们拒之于门外。可是眼下呢，还不是成了人尽可夫的烂货。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她们两姐妹早已是被狗日的玩烂了。尤其是那紫衣，每次从邵村狗次中将府上出来，那可是被弄的连路都走不了了。听闻邵村中将府上下人讲，每次邵村中将玩完之后，都会把她赏给那些亲兵们玩弄的。那可是足足几十个人啊，也难怪之后紫衣一副份外虚弱的模样，连路都走不动了呢。”

“倒是便宜了那群狗日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