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祸从口出

相互干了几杯,终究不忍心看到王子湖如此难受的样子。再者苏玉明此番来寻他本就是为了妹妹一事来开解他的。是以,苏玉明当下就好心好意的劝慰了起来。

“子湖,这两年下来,你对玉若的心意,我可都是清楚的看在眼里的。其实,我也有心跟你结成亲家,我们两家就此亲上加亲的。可是,舍妹她久在京城之中,见惯了各式的公子显贵,因此她这眼界嘛,自是要高一些的。本来,我想玉若在此地住的久了,这心气眼界也会随之消退下去。再过个一两年,你们自然而然就会在一起了。不过,眼下萧公子他却突然出现了。毕竟他跟玉若早有婚约在身,所以你和玉若她啊,只能是有缘无份了。”

王子湖闻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依旧一脸寒意的举杯痛饮了起来。

“子湖啊,为兄跟你说句体己的话。虽然你在千源县之内,足有呼风唤雨的能耐。但是,萧公子他的身份很不一般,是你们王家难以想象的。因此,为兄劝你,还是尽快忘了玉若吧。以你的才貌家世,要想找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者,玉若她真跟萧公子成了亲,我们苏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再次显贵的。到时候,我自是不会忘了子湖你对我的关照,少不了你们王家的好处的。”苏玉明凑近了脸,颇有些谨慎的说道,只是他脸上那一份激动的情绪却是根本压抑不住的流露了出来。

对苏玉明很是了解的王子湖,顿时就被他的这副神情给勾起了兴致。

“表哥,那姓萧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子湖,为兄跟你说这些,实则是深知你往日的处事手段。因此,害怕你因为玉若一事心怀不忿,暗地里对萧公子下手。得罪了他,对你我两家不仅没什么好处,反而可能会遭致大祸的。至于萧公子的身份吗,一时间我还不能告诉你。等到时机到了,你自会明白的!”

“哼!那姓萧的,莫不成还是什么皇亲国戚不成,值得你这般小题大做的吗!”王子湖闻言,当下不乐意的说道。

明知道对方只是随便说说罢了,但苏玉明还是不由为这话感到一阵心惊。卫清云,他还真是皇亲,而且还是直系的皇室中人。况且,他可是北方第一大国玉清国的皇子殿下。那可要比平北国这种小国的皇族,尊贵显赫的多了。

“呵呵,此事我们就不说了。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王子湖已是有些醉意,自然没有注意到苏玉明片刻间的神色变化。但是,苏玉明的一番话,还是立即勾起了他的心思。

说起他和苏玉明之间的关系,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苏玉若之故。苏东阳一家,乃是慌乱间搬离,甚至可以说是逃离京霄城的。苏东阳为官数十年,虽没有什么贪赃枉法之举,但这么久下来,还是有些积蓄的。苏家往日在京城之内,也置有一些资产,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可是,为了尽快离开京霄城,苏东阳因此不得不贱卖了自己在京霄城内的一切资产,最终所得的银子不过才千余两。带着这些银子来到千源县老家之后,则是用于购置屋产及一应生活用度。除此之外苏东阳还买下了数十亩的田地,以出租给当地农户耕种收取佃租,作为自己在此地的主要经济来源。因此,在千源县的日子,苏家的生活状况无疑是远不如在京城之时的。

苏玉明自小出身官宦之家,一应生活用度不缺。往日在京霄城时,除去读书之外,也时不时的外出游玩。与三五好友上酒馆诗酒唱和,或是逛青楼寻欢作乐等等。可是,突然来到越仪镇后,他的生活无疑就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先不说,这乡下地方,远远不及京城繁华热闹。镇子上连像样消遣的地方都找不到,即使是县城之内,一应酒馆的规模,青楼女子的姿色环境等等,都远远比不过京霄城。更重要的是,随着苏东阳辞官之后,不仅没了俸禄,而离开京霄城之后,也断了此前在京城的生意收入。因此,苏东阳不得不裁减了家人每月的开销用度。

要知道,虽然千源县这地方的一切娱乐场所,远远比不上京城的奢华高档。因此,在此地的消费自然也就要比京霄城内廉价的多了。但,便宜归便宜,这总归还是要钱的啊。就在苏玉明不得不收起自己的纨绔作风,准备着逐步适应这艰苦无味的新生活之时。王子湖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王子湖人情阅历丰富,很快就看出了苏玉明的拮据不适。再加上当时他一眼就看上了苏玉若,因此为了讨得表妹的欢心,他对于苏玉明自然是着力亲近讨好了。随后,有了他的关照。苏玉明在千源县的日子自是风生水起,过的甚至还要比京霄城之时更为快意了。隔三差五,两人不是喝酒听曲,游山玩水,就是去春风楼风花雪夜。很快的,苏玉明就把王子湖当成了至交好友,都快比亲兄弟还亲了。

苏玉明公子哥脾性,心机不深,几经相处,是真的对王子湖掏心掏肺了。可是,王子湖其人,既然人称笑面虎,他脸上的笑意自然就值得商榷了。况且,他对苏玉明如此上心讨好,说到底为的还是苏玉若。

眼下,苏玉明的一番话,倒是勾起了王子湖的好奇。以他对苏玉明的了解,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吹牛之辈。看他方才煞有其事的样子,以及那份严紧的口风,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那萧子玉确实是来头不小的。

自己苦苦追求了表妹两年时间,可是突然间被人横刀夺爱了。说不愤怒不甘心,那绝对是骗人的。要不是那姓萧的看起来实在不好惹,按照王子湖往日的作风。他怕是早就暗中派人将这么个不开眼的东西给宰了,然后随便找个荒山野岭之地,把他的尸体一埋,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萧子玉这个人了。因此,眼下他倒是越发的好奇起了对方的身份。就算是输了,那也总不能输的不明不白的吧。不管怎样,至少也要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来历,看看自己到底是输给了何方神圣?

不过,很显然苏玉明对这件事的口风很紧。类似往常的套话手段,无疑是没什么效果了。王子湖暗中紧密的观察着眼前的苏玉明,同时脑中加紧的思量着如何从他嘴里,得知那姓萧的身份来历。

观察了片刻,王子湖倒是真的寻摸到了一个办法。眼前苏玉明一边喝酒,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一剪梅。这一点,倒是给了王子湖一个启发了。对付男人,最好的手段不正是女人吗?尤其还是漂亮的女人!

一剪梅身为这春风楼的花魁,身价自然不低。纵是苏玉明,两年下来,也不过仅仅与她共度了四五个春宵罢了。虽然苏玉明夫人的容貌不比这一剪梅差,但男人吗,总归是花心好色的。更何况与夫人相处甚久,也难免觉得厌倦无味,这就是所谓的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道理了。再者,那一剪梅可不单单是样貌艳丽。作为青楼女子,必不可少的自是侍候男人的手段了。类似《洞玄子》《素女经》等房中秘术,一剪梅更是其中的翘楚了。是以,几番云雨之下,苏玉明食髓知味,早已是对她颇有些神魂颠倒了。

其后有了计较,王子湖刻意的频频敬起了酒来。酒过三巡,约莫着苏玉明有了几分醉意,王子湖这才说道。

“表哥,眼下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你我就在这春风楼留宿好了。贵府我自会派人前去传话,就说你今夜睡在我家了。

“嗯,这样也好。那,我也不耽搁你们了。我去找姑娘休息去了。”苏玉明当下起身,露出了一丝会意的笑容。随之,就准备去找一个眼下尚没接客的姑娘共度良宵了。

“表哥这是做什么,这不眼前就有现成的吗?”王子湖连忙起身拦住了苏玉明,说话间更是推了推身旁的一剪梅示意道,“喏,今晚上,好好伺候我表哥。”

“这,这怕是不妥吧!”苏玉明起先是一惊,随之更是露出了明显的犹豫之情。很显然,这一剪梅是来服侍王子湖的。

这时候,一侧的一剪梅也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往日间王子湖二人一同来春风楼的次数也不少,但是毫无疑问,每次他二人同行时,自己都是服侍王子湖的。这也难怪,苏玉明在外游玩的一切开销都是由王子湖出的,因此这件事上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来没有生起过,要跟王子湖抢女人的这种非分之想。

“王公子,你可真坏啊。莫不是嫌弃人家了,觉得人家伺候的不周到啊!”说话间,一剪梅满是娇媚轻嗔的又靠了回去,很显然她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去服侍苏玉明的。个中道理很简单,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陪苏玉明虽然同样有钱拿,但那数目又如何能跟王子湖相比呢。对苏玉明知根知底的一剪梅自是十分清楚这一点。而且,王家乃是当地的首富,王子湖出手又素来大方。将他伺候的舒服了,他心情好给的赏钱,就比得上一剪梅往常接好几个客人的了。因此,一剪梅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财神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