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轻车闲意别洞天

店主显然也是对卫清云三人这般早起退房之举感到十分惊讶,不过惊讶归惊讶,当卫清云抛出一锭足足五两的银子,并不要求找钱时,他已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了,哪还关注这一不同寻常的举动啊。

此时的株竹城尚且笼罩在夜幕之下,除了主道两侧一些商铺零星的灯火之外,以及道上几个早起忙碌的身影之外,就是漫天的寂静了。一出客栈,卫清云就要求二女当先前往位于东门的车马行,先行雇用一辆马车,约定在东门口汇合,而自己则是赶往南门去了。等到三人汇合已经是卯时了,东门的城门已经开启,与卫清云计算好的时间差不多,只是经历了例行的查看之后,马车就缓缓的驶离了城门,片刻间就隐没于远方的黑暗之中。

“笨狐狸,你刚刚鬼鬼祟祟的去干什么了?”马车驶离了城门不久,宋倚楹就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呵呵,没什么啊。”

看着卫清云嘴角那抹奸笑,宋倚楹自然不会信他这番鬼话了,当即将身子靠了过去,同时左手伸到了他的腰畔,冷笑道:“真的没什么!”

感受到腰畔一阵的寒意,卫清云当即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瞬间变得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开玩笑,眼下在这不怎么宽阔的车厢之内,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啊:“其实我刚刚只是去找人送信去了。”

“送信?你在这儿有熟人吗。”宋倚楹睁大了双眼,一脸迷茫的脱口问道。

“是送给那两批盯我们梢的人的。”

听到这宋倚楹不由露出了笑意,以她对卫清云的了解自然清楚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了。

看着眼前两人那坏坏的表情,一旁的叶儿当然也有感触了,开口道:“难道公子你写了什么我们已经走了,辛苦诸位这几天的相伴之情了,这类的嘲讽之语吗?”

“嘲讽之语那倒没有,我只是在信上写道我们要暂时躲藏在本地的一处堂口,等到几天后再随着前来的游商由山道潜入烈明关。不过其中一封信我写了要收信之人对付那个书生,我发现他在跟踪我,而另一封信则写着要收信之人对付那三个壮汉,我发现他们在跟踪我。然后我只是要求那两个送信的地痞‘一不小心’将两封信送错对象就行了。”

对于那些常年混迹于社会底层的地痞流氓,卫清云清楚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银子,那就无需担心要求他们办的这件事了,至少他们会有几种方法不会让对方收到信后有所怀疑。而之所以要这么做,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三人能够脱离对方的视线,以及有足够的时间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相信对方收到自己的信后,再发现自己一行人突然消失了,首先就会把目光放在另一批人马身上了。更何况那两批人马都对自己不怀好意,他们互相残杀争斗对自己也有好处啊,至于这件事能瞒多久,就要看两方人的智慧了。相信对方清楚被自己骗了时,自己三人早已消失在他们视线中了。

“呵呵,笨狐狸,我就知道以你那满肚子的坏水,谁遇上,谁肯定就要倒霉了。”宋倚楹听了这番话后,当即有了一丝恶作剧成功的心态,一双妙目已是弯成了月牙状。

看着宋倚楹那副窃笑的神情,卫清云不由感到心内一阵的温暖,显然她不清楚的是自己这番行动,可能导致的就是两方的厮杀流血,故单单当成了一种恶作剧来看待了。毕竟她涉世未深,从小的深宫生活形成的是一颗单纯的心。只是此番随着自己离开了那个温暖的囚笼,就要逐渐面对外面的复杂世界了,到时那颗心还能否依旧呢?想到此,卫清云心内已是怜惜不已,暗自下定决心。此生,自己定要好好的呵护疼爱她的!

“笨狐狸,想什么呢?”

“没什么。”

“对了,现在不去烈明关,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定远关。”

“偶。”宋倚楹的语气很平静,只是神色间夹杂着的是一丝的失落。

“到了定远之后,我们就出关前往南方吧。”

“真的!”宋倚楹不由惊呼道,藏不住的是那浓浓的喜悦之情,不过片刻后喜悦之情散去,语气又变得低沉了,“那么你不打算回玉清了吗,你就不想认祖归宗了吗。”

此刻卫清云的内心自然十分痛苦,他怎么可能不想认祖归宗呢,但是他也明白自己带着宋倚楹回去,是很难得到亲族以及玉清上下臣子的认可的。一路上宋倚楹虽然没有表现任何的不满,顺同着自己要前往烈明关以及定远关的种种决定,但是用心体会,不难感受到她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更何况宋傲天放过了自己,成全了自己与他的女儿,这份恩情自己不能不顾,自己更有责任要使眼前的女子生活的快乐无忧。经过这几天的苦苦思索,想来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逃离两国之间的争战,而那遥远的南方就是唯一的选择了。

“小傻瓜,既然你可以为了我放弃冷月公主的身份地位,难道我就不能为了你放弃那个玉清皇子的头衔吗!”卫清云的眼神仿似一阵和煦的春风,轻柔的扫在一旁的宋倚楹身上,那是一种真正解开心头枷锁的轻松与自然。

叶儿看着眼前那浑然忘我的二人深陷在温馨甜蜜的氛围之中,内心一时间充满了喜悦。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眼前两人总算是得到了幸福,看着公主脸上的笑容,叶儿是真心的开心。

定远关并不仅仅是一座关塞的称呼,它也代表着玉清南边的七个州郡,而由于玉清四关的特殊性,所以习惯用四关统称四方的州郡土地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三人在一个花了重金雇佣来的猎户的带领下,经过山间的小道暗径才辗转来到了北方第一关定远关前。其间虽然经过了数十个繁华的城镇,宋倚楹二女倒也未要求多做停留,也没有了之前那股欣赏游玩的念头了,显然她们也清楚未到南方之前尚且还不能轻松大意。

虽然一路上都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马追随在后,但是卫清云却一直未放松警惕,既然知道了暗影在北方大肆搜查自己。所以只要未离开这里,他根本就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只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自是不想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从手中轻易的滑走。

“公子,前方就是定远关了。”

听到车厢外车夫的话之后,车内三人当即打开了马车两侧的帘幕,充满好奇的侧首向着前方打量,想要见识这北方第一关到底有何惊人之处。

以这个侧角望去,看不到马车正前方的定远关城门,仅可以看到的是那连绵数里的城墙,似一条卧龙般横亘在天际之间。城墙延伸向两侧的山脉,由近及远渐渐化成了一个小点,连接着远处那险峻的山脚,组成了这道南北分界的雄伟屏障。随着马车的逐步驶近,城墙之上的守军也由起初的一个个小黑点变得依稀可见,而那高达近七丈的城墙此刻才展现出了它那高不可攀的姿态,化成了一道实质的威压给靠近它的人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也许是有过战场厮杀的经历,卫清云在起初的震惊之后就立刻将眼前的城塞与之前面对过的绝雁城等城池做起了比较,思考着如何才能以最少的代价拿下这座雄关。直到马车来到了城门前,卫清云才无奈的掐断了这个念头,定远关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势,根本无地势可依。除非关内守军肯出关对决,不然的话要拿下定远关就只有正面强攻这一条道了,而那高耸的城墙将会是多少人的死门关,卫清云就不敢想象下去了。

再者定远关是玉清的领土,自己怎么会有想要攻打的念头呢,卫清云不由为自己这荒谬的想法感到好笑。殊不知战场很多时候对于男人是一种特殊的象征,它往往可以使男人蜕变、沉迷以及疯狂。在生活中沉寂缓慢流淌的血液,一旦踏上了战场就会奔腾炽热;人性中沉眠压抑的兽性,在经历了刀光剑影的生死对决之后,才会觉醒释放。

玉清虽与冷月交恶,不过与南方诸国之间还是保持着和睦的外交态势,与南方的交通商贸等也没有任何的隔阂。只是在定远关设有必要的关卡巡哨,只要没有携带弓弩等利器以及某些违禁品之外,两地的百姓来往还是很方便的。

由于定远关与冷月设立的边塞相隔甚远,前方还有玉清的数十座城池作为屏障,所以此处的战备氛围不是很浓,相反的此地倒是更象一处商贸场所而非边防要塞了。

在卫清云的车马来到城门口时,此处早已挤满了众多等待入关的人,形形**老幼皆有,而唯一相通的就是大多携带着一车或是数车的货物,因此卫清云一行人等了好一会儿才正式的踏进了定远关内。

经过多年的经营扩建,定远关早已不单单是作为一处防御的关隘了,在早期的设计基础之上又扩建的外城,使得城塞的面积扩大了两倍不止。主干道次干道似大树的枝条交错在稠密的屋舍亭台之间,大量的客栈商铺仓库市场等等类似的商业场所比比皆是,相反怪异的是此处只有少数的民居,从中可以看出这处连接南北的商贸要地的繁华与重要了。街道之上人声鼎沸,街道两侧除了各式店铺林立,还有满满的摊位比邻而设,由南北两方而来的特产货物在此地汇聚一全,倒是惹得宋倚楹叶儿二人目不暇接。不过马车没有任何的停留,只是沿着主城道直直的朝南面驶去,卫清云的一句到了南方之后,那里有的是比眼前还要稀奇好玩的东西的话,勉强劝住了二女蠢蠢欲动的心情。

三个月的时间就在难得的悠闲心态下悄然而逝,一路上卫清云为了行程的安全,每到一处城市就会更换一位车夫,直到眼下所在的含极城已经是所到的第十二个城市了。由于越来越远离了北边,卫清云内心的忧虑也渐渐的消褪了,而宋倚楹主仆二人显然从未真正的在心中有过什么忧患意识,在踏入华浙国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副游赏的态势了,每到一处往往都要停留数天。

南方的冬季与北方相比,实在是显得太短暂了,在整个冬季内仅仅只下了五场雪,这让自幼生于北方见惯了万里雪飘的三人大感讶异。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就是冬去春来了,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秋衫,趁着暖日舒照的美好清晨,三人再次踏上了行程。

北玉南华,华浙是与玉清相对的南方第一大国,其在地域人口以及军事经济等方面还尚在玉清之上。其都城长安更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了,是以来到华浙境内若是有机会的话是断断要见识一番长安的风貌的。三人此行的目标就是长安城,至于日后有何打算,根本就没有好好的规划过,年轻人更多的还是在意眼下的生活,极少有人懂得何谓规划的。

初春的天气是偏向于凉的,尤其是清晨,只是却不冻人肌骨,反而让人心神清静,而随着阳光的逐渐升起,那微末的寒意就会被渐渐溶化消去,取而代之的是由肌肤深入心房的温暖和煦。也因此单单从气候方面来考虑,春季就足以令人迷醉了。山间的树木经过了冬季白雪的洗涤,不仅没有似北方山头一样光秃枯寂,反而变得更加的青翠,消去了一年的沧桑老练,轮回了青春的气息;林木间夹杂着喧闹的鸟叫莺啼,虽然没有丝竹管弦般曲优调美,但却使人升起一种单纯的倾听冲动,贴近自然从而得以享受,享受着鸟儿沉寂了一整个冬季之后的破啼宣泄,在那无尽的活力中洋溢着漫天的欢欣。

暖风熏得游人醉,半阙春梦慵懒情。春季的另一个特色就是那充斥于身周而不得见的睡意了,在阳光温暖的抚恤之下酥软了身骨。

“嗯,不要动吗。”睡梦中的宋倚楹伴着一脸幸福的浅笑,微微移动了几下身子,脑袋在卫清云的肩上蹭了蹭,似乎在找一个最舒服的倚靠位置。

而正享受着午觉的当事人,自然不知道她的这道娇媚中夹杂慵柔的梦呓,却无奈的比整个春天的暖意还要勾魂醉心,直惹得一侧血气方刚的卫清云一阵的脸红耳热。内心的躁动一起,想要平息就十分艰难了。身侧佳人散发出的甜香渐渐化成了实质般的丝缕,一道道的直往鼻头脑海奔窜。不觉间卫清云的右手环上了宋倚楹的纤腰,手上的力道也在不觉间加重,仿佛是要将怀中之人与自己揉合在一起。而一侧的叶儿早已收回了观看窗外景色的目光,显然也发现了眼前卫清云的变化,与宋倚楹不同的是,在深宫之中的她,却是从宫女之间听闻过男女之事的,这时的她顿时感到了脸颊在微微的发烫。

“驾,驾……”

显然是迷乱了心神,直到外侧的三匹骏马奔进至马车后方百步内时,卫清云才听到了此番动静,而此时车夫与叶儿显然也已经发现了后方的动静。虽然官道十分宽阔足以使四辆马车并列而行,不过车夫还是立刻将马车驱策到了路的一侧以示避让。

“郡主仪驾将至,前方车马一律道旁规避;郡主仪驾将至,前方车马一律道旁规避!”一道雄浑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车上众人的耳中,也惊起了林间的一丛飞雀,打破了这一段山林的寂静。三骑快速的超过了马车,继续朝前方奔去,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转瞬间的消褪,恍惚间就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又恢复了平静。

被这吼声一搅,宋倚楹当即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一副慵懒的神情夹杂着一丝美梦被人打断的恼怒,配上这令人惊艳的容颜即使在男装之下亦展现出了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经这一番变故,卫清云心头的燥热也瞬间平息了大半,再加上怀中的佳人醒转了过来,于是松开了右手微微侧开了身子。

马车停靠在路边过了盏茶功夫,郡主的仪仗终于出现了,听着车外嘈杂的马蹄以及脚步声交替而过,就可知这队人马的阵势不会小了。相较于车夫在外那惊讶羡慕的自语惊叹,车内的三人却始终未曾打开车窗上的帘幕向外看一眼,毕竟三人俱是经历过大阵势的人,自然不会像寻常百姓一般好奇观看这种景象了。

正当三人在车内相互打趣笑闹之际,车外突然之间传来了巨大的声响,似是山体崩裂一样震天动地。其间还夹杂着众多箭矢的破空声,随后就是人群的呼号惨叫声紧接着出现,夹杂着兵器的碰撞,马匹的嘶叫,原本寂静中不乏生机的山林,一时间变成了人间的地狱。初时的震惊过后,卫清云当即明白了外面的队伍应该是遭遇了埋伏,而不同与他的二女,显然还未从这突兀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神色慌乱之中显得有些呆愣。

“你们两人好好呆在车内,我先出去看看情况。”

“不要!”听到这话,宋倚楹当即从失神中反应过来紧紧的抓住了卫清云的手臂。而一侧的叶儿也是两眼希翼的紧盯着他,显然是不想他离开了。

“没事的,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们的。”卫清云微笑道,语气还是寻常般的平静,只是少了一丝悠然,显然此时此刻内心还是有着忧虑的。只是他明白眼下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慌乱,要不然眼前的二女就会更加害怕失神了。在卫清云镇静的感染下,宋倚楹二人虽然还是没有摆脱恐惧不安,但是明显恢复了一丝的镇静,只是两人相互靠坐在了一起。

当卫清云来到车外时,他的脸色顿时就是一暗,原本宽敞的官道此时被巨石断木给隔断了,显然刚刚那巨大的声响就是这些巨石从山上滚下造成的了,恰恰不巧的是他的马车也在这段隔离带之内。这段封闭的官道约有三十余丈左右,将这支队伍从中分割成了三段,队伍的前端与后军都被阻挡在了两侧,一时间根本救援不了。

而隔离带内最显眼的就是一辆马车了,当然不是卫清云他们的那辆,看那豪华的车饰,以及周围聚集的护卫,就可知里面的应该就是那位郡主了。由于郡主的仪驾护卫并非是正规作战的军队,也显然没有预料到今日这样的情况,所以队伍内根本就没有配备相应的盾牌手以及弓箭手,对远程的攻击没有很好的防御力也没有反击的能力。

在刚刚的骤然突袭之下,队伍中的护卫就倒下了近小半,经过了几轮的攒射,越来越多的护卫倒在了箭雨之下。而此刻围在马车周围的只有五十余人,显然都是好手,再加上对方是要生擒车内之人,所以弓箭并未指向马车附近,这到使得这五十余人没有被乱箭射杀。卫静云的马车由于之前因为郡主的仪仗经过所以避让在官道边,靠近一侧的山壁,再加上对方的目标也不是他们这些路人,所以没有受到什么波及。而对方在几轮弩箭之后,眼看收效甚微就从两侧山林间冲了下来,欲与下面的护卫进行贴身近战。

由于郡主的车架过大,就导致了众人围护的圈子太大不利于面对四面八方的围攻,再加上混战中马容易受惊,所以车内的郡主此时已经下了马车被一干近卫紧紧的围护在中间,并且急速的朝卫清云这个方向靠了过来。虽然卫清云此时心内正千方百计的祈求着眼前的大麻烦不要靠近自己,但显然对方根本没有听见他内心的几十遍祈求,相反两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不过转而思来,卫清云也清楚自己的念头不切实际了。因为很简单的一点就是,那郡主的车架与被隔绝的后军之间的距离要比前军的距离短十五米左右,此时此刻一米的差距就事关生死了,所以那些护卫自然会往这边靠过来了。对于那被分隔在外的军士,由于一时间搬不开道上的巨石滚木,此时正向两侧的山林攀爬,欲绕过阻碍进入其内。不过埋伏者显然是规划慎密,在两侧还安排了一些人进行阻挡,虽然人数远远少于护卫的将士,但是一则武功高强,二则山间地势不利大量人手展开,也就导致了那些外围的护卫一时半会根本突破不了。

就在卫清云看清眼前的局势时,靠近自己的护卫圈已经与数个抢先扑下的人交上了手,被阻住了前进的步伐,而且四周还有不少的身影正急速的靠近,若是等到对方人数越围越多,这个护卫圈恐怕就会被攻破了,因为对方的身手显然不低于这些护卫。此时卫清云距离眼前的战圈只有不足二十余米的距离,对那厮杀双方的身影看的是一清二楚,那些誓死拼杀的近卫那决然的神情掩盖不了他们内心的恐惧与失望,显然那些护卫们也都清楚自己接下来注定的悲惨结局了。

而仅仅是笼统的扫视了一番那激烈的战圈,卫清云的心神就被那残酷战圈中心的那抹丽影给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