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伊森·亨特

“绊脚石”办公区

康克林今天的心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先是目睹了妮基的死亡,接着是“教皇”坠楼。

没过多久,又在新闻里听说了俄罗斯FSB在莫斯科成功抓捕一名间谍,抓捕途中两名间谍反抗,被击毙。

看着画面中一个戴着黑头套的家伙被塞进车里,康克林彻底慌了神,他想不出任何补救的办法。

他想求助艾伯特,但电话打过去,却被秘书告知,艾伯特今天的心情很差,几分钟前他亲手打碎了自己心爱的珍藏版红酒。

……

莫斯科,一间黑暗逼仄的地牢中,拳头击打肉体的声音此起彼伏,中间偶尔夹杂几声吃痛的吸气,远处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近。

片刻后,几个人出现在牢房外,守卫打开门。

奥洛夫的身影出现在杰克面前,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人,一看就是他的手下,拎着水桶和毛巾。

看到长官到来,一直严刑逼供的手下停了手。

奥洛夫笑眯眯的看着被吊起来的杰克,遍体鳞伤。

“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是的,打了他十分钟,一个字都不肯说。”

“我喜欢硬骨头。”

奥洛夫拓着步绕着杰克转圈,眼中露出一丝戏谑。

“告诉我你的名字,身份以及来莫斯科干什么,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

奥洛夫抓着杰克头发,将他的头抬起,不急不徐的说道,杰克就好像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奥洛夫也不生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说,所有人都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硬汉,但其实,你们什么都不是。记住,机会我给过你了……”

奥洛夫说完退后两步,示意手下,该你们了。

FSB可不是什么手段怀柔的主,间谍也不受日内瓦公约保护。所谓的优待只有布莱恩·帕克这种大鱼才能享受,像杰克这种小虾米,FSB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开口。

得到长官的示意,一名手下走上前来,拉动绞盘将杰克放下,随后他被固定在一条长凳上。长凳靠腿的一侧翘起,造成头下脚上的姿势。

另一名手下则将毛巾在水桶里浸湿,然后盖在杰克脸上。

杰克知道他接下来要遭受的是大名鼎鼎的水刑,一种很残酷的刑法,也是世界各大情报机构的保留节目。

他在受训期间当然受过类似的反审讯训练,但说实话,效果并不好。

接下来,水刑开始了。奥洛夫的第三名手下拎起一桶矿泉水,开始往毛巾上浇。

杰克闭气,但这也只是延后了痛苦开始的时间而已。

十几秒后,杰克想呼吸,但吸进鼻子的除了一少部分空气外,还有大量的水。

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他想挣扎,但脑袋却被死死按住,即便是想转头都做不到。

水刑的痛苦是人类无法想象的。

流下的水流落在湿润的毛巾上,彻底封闭了口鼻呼吸空气的可能。

随着水流的涌入,杰克剧烈挣扎,血液中的血氧被迅速消耗。

此时人体在条件反射之下会下意识的张开大口用力地呼吸和吞咽,这就会导致大量的水被吸进胃中、肺叶及气管和支气管中。

而这些吸进去的水又刺-激着人体不断想呕吐及咳嗽,偏偏毛巾盖住了口鼻,根本就吐不出来。

这种痛苦会让人有一种下一秒就要被溺死的感觉,所以被称为距离死亡最近的刑罚。

水刑的各个步骤挨個在杰克身上上演,直到他快不行的时候,奥洛夫的人才会揭开毛巾让他吸一口空气,但马上毛巾就再次放下,新一轮的折磨开始。

杰克痛苦不堪,两次之后,已经生不如死。

“告诉我,帕梅拉·兰蒂在哪?还有他出现在莫斯科的原因。”

面对奥洛夫的询问,杰克只是不断咳嗽,依旧一言不发。

奥洛夫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示意再上刑,杰克干呕的声音重新响起,但他同时也弄明白一件事,对方似乎将他当成了帕梅拉的手下。

……

乌克兰

帕梅拉也看到了莫斯科官方发布的那条成功抓捕一名间谍的新闻,而从其他渠道她也得知,被抓的就是出现在视频里的那个年轻人--杰克·克里夫。

她很好奇对方那天出现在酒店的原因。

其实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桌上的咖啡已经没了热气,帕梅拉手中的汤匙却仍在缓缓搅动,半晌后,终于停下。

她也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掏出手机,找到那个名字,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帕梅拉?”

“伊森,是我。还记得你欠我的一个人情吗,现在是你还的时候了。”

电话那头的伊森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

“帕梅拉,你还是老样子,这么久不联系,连客套一下都不愿意吗?”

帕梅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静静的等待。

那头的伊森再次苦笑:“好吧,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莫斯科抓捕到一名间谍的新闻你看了吗?”

“看了,怎么,是你的人?”

“不,但我需要你帮我把人救出来。”

“帕梅拉,伱开什么玩笑,那里可是莫斯科,你想让我在敌对国的首都从FSB的手里抢人,这难度不亚于绑架俄国总统,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IMF不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缩写吗?”

电话那头的伊森·亨特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只是一个小组代号好吗,一代目吹牛逼的产物,这也能当真?

但帕梅拉没打算给他拒绝的机会,“你先做一下前期准备,稍后我会联系你,就这样。”

看着挂断的电话,伊森的笑容都僵了,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不可理喻……

可想到欠帕梅拉的那个人情,这次的任务恐怕不想接也得接了。

人情难欠,更难还!

……

挂断电话,帕梅拉将凉了的咖啡一饮而尽。

她知道伊森·亨特肯定不会拒绝,这是他们这行的潜规则,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人情没那么好落,也没那么好还。

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止一次设想过用什么样的办法能把人救出来。

但就像伊森说的,在FSB的主场,还想从他们手里抢人,简直难如登天,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帕梅拉相信伊森能做到。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的话,那一定是伊森带领下的IM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