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夏启向你发来了比试邀请(二合一)

一次不怎么美妙的试炼体验。

或者换句话来说:白泽滑溜的让人恶心!

凝视着不远处,被火海笼罩,却安然自若的身影,张珂眼中尽是阴霾。

这并不是他不够努力,或者在试炼之前就跟白泽约定好了来一场你来我往的表演。

恰恰相反,张珂很想衡量一下,自己跟这些上古知名的瑞兽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所以释放的三昧真火几乎是常态下能够达到的最大威力。

但,面对铺天盖地的火海。

白泽只是淡然的从身上摸出了一枚火红的宝珠,用法力将其悬挂于头顶,宝珠迸射的光芒如同一卷珠帘一样,披散下来将祂笼罩其中。

如此,无论外面的火海再怎么暴虐恐怖,即便高温已经将大地烧灼成了暗红之色,白泽在宝珠的保护下也没有丝毫的损伤。

甚至于,祂还时不时的将手臂伸出来,置于烈火之上。

等手臂被烈焰烧灼的焦黑,高温向着内层的血肉延伸的时候,祂才一边龇牙咧嘴的收回手臂,一边儿掏出一张古朴的书卷,在上面写写画画。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在见到无往不利的三昧真火被阻隔在外,无法发挥效果之后,张珂一吐胸中淤气,空气中暴躁的火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充沛的水汽。

滔滔水声自虚空中传来。

张珂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水柱猛然迸射,直冲苍穹。

轰鸣的水浪击打在头顶透明的穹顶上,激起阵阵涟漪,而被拦下的洪流化作倾盆的大雨,迅速漫灌武场,一眨眼的功夫,积蓄的水流就已经漫过了脚腕,并且还在飞速暴涨着。

见状,白泽抬手摸向了头顶的宝珠。

但看着对面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张珂,想了想祂并没有将宝珠摘下,而是转而从衣襟中摸出了一枚红色的果子,塞到了嘴里轻轻咀嚼着。

下一瞬,张珂便见到流淌在白泽脚下的水流发生了变化。

原本黏腻,紧贴在祂身上的水流,竟诡异的分散开来,毫不受力的水面竟然能够容纳白泽双脚站立踩踏在上面,虽然动作之间仍有倾覆,摔倒的风险,张珂也在白泽的脸上看到了一些惊慌。

但当祂将第二枚果实吃下之后,浮于水面之上的状态彻底稳固。

任由脚下的水流如何爆涨,白泽都能安稳的踩在水上,甚至于当暴涨的水流充满整个屏障之后,白泽体表居然出现了一层透明的薄膜将祂包裹,庇护其不受流水侵蚀的同时,也将其悬浮在接近穹顶的位置。

“呼”

白泽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能将灾厄驯服的如同宠物一样乖巧,果然是有几分本事的,即便是尚未长成的幼崽,自身力量的成长跟挖掘都停在比较浅显的地步,但也凶的很!

三昧真火都受到影响,呈现了灾厄向的偏斜。

甚至连弱水这等神,人避之不及的玩意儿,都能被收纳,要不是自己之前趁陆吾打盹的时候,从昆仑上摘了一些灵药,今天说不准还真得翻车了。

不过,虽然勉强维持住了身价,但这消耗可却有够让白泽肉痛的。

:“﹝昆仑之丘﹞有木焉,其状如棠,黄华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名曰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

他人吃下一枚沙棠果,就足以此生不溺,甚至于稍微幸运一些还能得到一些控水的法术,甚至于神通。

但面对这汹涌的弱水,祂一口气吃下了两枚,才勉强抵消了鸿毛不浮的效果,甚至于这个效果并不是常驻的,两枚果实只能保证祂在一年内被弱水排斥,想要永久保持,怕不是得把那株沙棠树上三分之一的果子都吃下。

但.自从白泽上次盗药之后,陆吾气的在昆仑山上咆哮了许久。

时至今日,这玩意儿都没再合过眼,时刻等着白泽再送上门来,给祂个好看。

面对已经急红眼的陆吾,白泽可不敢主动去捋虎须。

毕竟,祂并不是以能征善战而闻名上古的。

先有三昧,后有弱水.白泽很好奇,眼前这小防风氏还能给自己呈现出什么惊喜!

然而,就当祂回神的这一刹那,却突然发现,站在原地的那道身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在身后冉冉升起的,那宛若针刺一般的狂暴气息!

那无尽杀戮凝聚而来的恐怖气息凝成了某种恐怖的概念,直指祂的本体。

恍惚之间,白泽似乎看到了一片汹涌的血海,从身后向着祂奔涌而来!

与此同时,壁垒之内,乌云弥漫,电闪雷鸣,密集的雷霆就在祂的身侧炸响,不断的轰击着白泽头顶的宝珠。

白泽知道,对面这小家伙是被自己用外物取巧的方式给激到了,但外物,本来不也是战力的一种呈现吗?

那种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状态听起来确实足够的震撼人心。

但那前提是,你能够对对方形成完全压制的情况下,才能够装逼的大招,可上古,谁敢这么玩儿,你就能保证应对的是一个无法宝,无靠山,无实力的三无产品?

更何况,祂现在面对的又不是火光兽这种菜的离谱的玩意儿。

小防风氏,大禹之婿,甚至于本人都是灾厄跟权柄的结合体,单论最后一项,也是整个上古里仅存个例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引的藏在阴暗处默默观察的白泽心痒难耐,主动跳出来。

而且,明明只是一个三岁有余的孩童,身上却积攒了无数的杀戮跟罪孽。

种种特殊,让白泽根本不敢小瞧一点。

不讲武德?

嘿,咱白泽主打的就是一手情报搜集,能弱点暴击就绝不跟你硬碰硬,抓着瘸子的断腿猛踹才是正解。

这上古,新兴的年轻人们,踩着谁上位都行,但这个踏脚石的角色绝对不能是祂白泽,真要是抱着这个想法,祂并不介意,让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们,见识一下被扒光了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下一瞬间,白泽的身形猛然虚幻了一瞬,从被暴虐的概念锁定中脱离了出来。

然而还没等祂松口气。

下一瞬间:

“轰!”

一枚由苍玉篆刻的巨大印玺突然间从天上落下。

爆裂的冲击不断的轰击着覆盖在武场上的防护,阵阵涟漪透过防护穿透到外界,掀起一阵狂风吹的人睁不开眼!

而有着诸多法术加持,又取材高档的武场也承受住了苍玉暴虐的轰炸。

平整的地面上,只是下沉了一尺有余,整个场地仍旧保持着先前平整的模样。

而有着先前教训的张珂,在苍玉落下之后,并未等待弥漫的烟尘散去,虎魄悄然间出现在祂的手中,与此同时,浓郁的大雾正在以他为原点,迅速的向着四周扩散。

只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武场就被大雾笼罩。

而看着周遭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刚刚躲过一劫的白泽略微有些呆滞。

如果祂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玩意儿好像是当初蚩尤的绝技吧?

曾经把黄帝都迷的五迷三道的凶恶法术,要不是最后的指南车破解了大雾,差点儿被一波带走。

眼前的大雾虽然达不到蚩尤亲自是施展,弥漫千万里的恐怖程度,但本质却是一样的,置身其中,五感跟神念同样会被屏蔽,甚至于因为武场本身的范围限制,大雾聚集之后,其效果更是被提高了不止一倍。

不是,你不是防风氏家的崽吗,怎么还跟蚩尤攀上关系了?

话说,祂现在去跟皇帝借指南车还来得及吗?

来不来得及的白泽不知道,但祂知道,张珂是真的等不及了!

在大雾笼罩武场的瞬间,他就拎着虎魄直冲白泽所在。

高高举起的虎魄,在大雾的遮掩下没有任何前兆猛然落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福灵心至的白泽猛然间发动遁术,直接避开!

“轰!”

饱经折磨的屏障再一次遭到了重击,就像是被人摔了一下的果冻一般,涟漪阵阵。

但得益于过往,一些并不怎么收敛的教习,在武场的防护上,巫做的十分充足,别说是一场平常不过的试炼,就算是现在把大禹拉来跟巫打一场,只要双方不急眼,也并不会影响到武场的防护。

就是这么稳定!

而坐在上方的巫,此时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

不同于其他人,视线被大雾阻隔,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跟时不时颤抖一下的屏障,因为张珂的凶雾并没有习练到一个十分高深的地步,再加上巫自身对于武场的掌控,内部的情况他还是能看个大概的。

看着曾经无往不利,挑衅上古诸多存在的白泽,被一个小孩子追的上蹿下跳,也是一件乐事!

虽然,这并不是白泽真正的实力,祂放的水足有一条淮水那么深,但试炼么,本就是试炼者要被限制在一个极度憋屈的情况下,去应付被试炼者。

如果长辈们都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应付,那用不了三两下,这些熊孩子都得趴在地上喊娘。

爽是爽了,却没什么太大的价值。

就是得卡在一个勉强能赢的限度内,狠狠的折磨这些年轻人,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只是,不曾想,这小防风氏居然掌握了蚩尤的法术,甚至于虎魄都被他拿在手里,如果还按照原先规则的话,白泽可得吃一个不小的亏.

外面的巫正在看乐子。

但武场内的白泽却已经要骂人了。

上一次借助遁术避开了斩下的虎魄之后,对面那小子直接将地脉填充到脚下的大地,大地抗拒,土遁之术失效,而汹涌的弱水也在同一时间袭来。

虽然他借助沙棠抵消了弱水的效果。

但这果子的效果是让你浮出水面,不论任何情况,都会强行悬浮在水面上。

如此,哪怕白泽借助遁术在屏障中左右闪躲,最终也会被弱水排斥到水面之上,而张珂就安然的等在那里,站在水面上高举着虎魄,如同打地鼠一样等待着白泽的上浮。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

频繁的驾驭遁光,难免有那么一瞬间是晕头转向的时候,而恰巧在这时,一柄断刃从头砸下,狠狠的敲在祂的头顶。

感受着那足以让人龇牙咧嘴的疼痛,白泽面色几度变换。

祂的心中一再升起了变换本体,给这小子一个教训的想法,但最终还是被按了下去,并没有付诸于行动,只是透过屏障,传递了一条讯息。

下一瞬,笼罩在武场上的穹顶消散,而白泽也借此直接从这“狭小”的空间里钻了出去。

而得到自己通过试炼的张珂也在弱水暴走之前,将其跟地脉一起收回了苍玉之中。

如此,张珂站在略微凹陷的武场上。

而在对面,一手摸着头顶的白泽,神色古怪的看着他。

良久,吐出了一口浊气,长叹道:“你赢了,作为通过试炼的奖励,这块角你收下。”

在法力的拖动下,一块色泽雪白,残缺的角质物从空中飞到了张珂的手中,稳稳拿下的同时,在他的视网膜上有新的提示信息浮现:

“这是我当初蜕角,持之可知万物之秘,不过因为时间过于久远,那会儿我还尚未成年,神通薄弱,却不够持久。”

伴随着视网膜上呈现的信息,白泽也在跟张珂解释着这玩意儿的用法:“不过,对窥视的态度,大多数存在都是相当抗拒的,以后你若是要动用,一定的三思而后行,千万,千万别去找那些大神的麻烦。

哦,对了,如果真出了事,也别说这玩意儿是我给你的,随便编个借口,就说路上捡到的”

白泽倒不是小气。

劝解张珂,也是因为自己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祂在人族这边的名声固然不错,可对于山海万族而言,死窥子的讨厌程度仅次于自身的死敌。

平常的那些角色倒也罢了。

怕就怕张珂一时不慎,惹到了那些不怎么好说话的存在,虽然祂已经在角上设置了防护,但怕就怕对方顺着血脉关系给自己施展诅咒,巫蛊之类的法术。

死倒是不至于死,可肚腹疼痛也挺折磨的。

至于白泽为什么不换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成年礼,亦或是干脆祝福一次,这.只能说瑞兽的事情你别管,问就是乐意!

然而,当甲兴奋上前来拍了拍张珂的肩膀,准备带他去武场后边儿找一套合适的行头出外去游狩猎的时候。

武场外围。

那些先前为了腾空场地,驱散到四周的孩童中,突然有一个半大的少年迈步走了出来。

周围的孩童们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同伴居然会这么大胆,敢于公然挑衅巫的威严。

但也有一些好事的少年,怀揣着兴奋,鼓舞的眼神看向离开众人迈步上前的少年,看那样子,如果不是巫跟众多教习就在旁边的话,他们甚至会欢呼雀跃的闹腾起来。

但少年却并不关注身后的动静。

走到武场之内。

先是向着坐在上方的巫跟被巫打趣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的白泽行了一礼,随后朗声道:“巫,我想与这位新来的同族比试一番,还烦请您准许!”

随后转头看向张珂:“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但白泽顽劣,我想要真正确认一下,你是否拥有走出王城的实力。”

“启,你在质疑我的公正?”

看着迈步而出,气势昂扬的少年,巫微眯起了双眼。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凝重的气息陡然间在武场之中扩散开来。

下一瞬间,那些聒噪的孩童们脸上神色变换,强大的压迫如山般袭来,落在双肩之上,恐怖的压力让他们的双腿颤抖个不停,血肉包裹的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吟。

一直后退到了武场的边缘,靠上了一些建筑物,才勉强抵消了那难以抗拒的压力。

而相比于自己的同伴,名叫启的少年,因为距离更加靠近,所承受的压力也更为恐惧。

只是,在恐怖的压力下,他的脸庞都涨的通红,微微颤抖的双腿下,地面都呈现了龟裂的迹象,但他仍旧没有服软,倔强的眼神紧盯着上方神色不悦的巫。

而被他当面指责的白泽,此时则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老一小。

挑衅巫?

对于眼前的这位少年而言,或许只是他波澜壮阔的生涯中,微不足道的一点涟漪。

当然,今日的启还不是后来的启,未来的事情并不能套在这个尚且年幼的孩子身上,但不得不否认,即便是年幼的雄狮,也是雄狮,光是这份胆量就已然超越了许多人.

“并不是质疑您的公正,我只是为了确保同族的安全,毕竟,后续的试炼,大雾弥漫,根本无人能看得到内部的情况,白泽是否尽力谁也不知道,更何况.”

“还请巫成全!”

对于在巫的威慑下,保持站立都很艰难的启来说,根本无暇理会白泽怪异的目光。

在稍微适应了身上沉重的压力之后,他便立马开口再度尝试。

当然,从始至终,除了最初的那个道歉之外,启并没有再想要尝试从张珂这边获得突破,即便他深知,同龄人要远远比沉稳的巫更容易被自己鼓动,忍不住开口应下。

毕竟,当事人都同意了,即便是巫也没有别的方法拒绝。

熊孩子嘛,光明正大的不允许,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偷偷进行。

相比于私下里的“切磋”,有众多教习跟巫的注视下,安全更加能够保证。

但那样阴谋诡计的算计,跟他所践行的道路完全相反。

既想要成为至高无上的王,就一定得有王的胸襟跟作风!

巫深深的看了启一眼,随后转头看向张珂:“你觉得如何?”

然而还没等张珂回应,一道声音就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启这家伙,自从懂事起,就一直在朝着他父亲的方向努力,为此几乎年青一代的小辈都跟他切磋过,一直到彻底征服对方才会转换下一个目标,看样子现在是盯上了你。

看这样子,哪怕顶着事后被禹吊起来打的风险,也要跟你比斗一场。

你要是觉得可以,那就答应他,要是不愿,我现在就把他捉了去吊在人王宫前,嗯,我比较偏向后者,这小子近来确实挨打挨的少了,有点儿皮痒。”

“那就麻烦您,换一个场地吧,这武场太小,有些施展不开!”

沉吟了一会儿,张珂选择答应。

启想征服他,张珂也同样想见识一下,这位尚且年幼的未来人王。

嗯,也不能说是人王,毕竟,从大禹之后,九州文明体系的历史就被割裂成了两部分,虽然,在起初的九州,人王之职并未受到削减,但想来称呼夏朝的开国君主想来应该更加合适一些。

除此之外,刚才跟白泽之间并不爽利的试炼也是促使张珂做下决定的原因之一。

从开头到结尾,他只碰到了白泽一下,其他时候都被对方以花里胡哨的方式给闪避了过去,狭小,固定的空间范围内,张珂打出了几乎全部落空的战绩,这让他被挑动起来的战斗欲有些无处发泄的迹象。

原本是准备跟着甲去王城之外,山海中挑个合适的对手发泄一下,但既然启要挑这个时间撞上来,张珂也不介意换个对手。

当然,这也是因为启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做的是挑衅的事儿,但开口就是道歉,甚至于从头到尾都没对张珂说什么过激的话,对于态度相对友善的邀战,张珂并不排斥花费一些时间,跟对方打一场。

更何况,他虽然不怎么在意输赢,但也不觉的自己会输!

张珂的信心很足,但巫的信心比他更足。

只有两人能够沟通的内心。

在张珂回复之后,巫的声音再度传来:“我选个地方将你们送过去,那里不禁止法天象地,你可以全力施展,等会儿给我好好殴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话落。

巫收回了关注张珂的目光,转而看向了一直在旁边咬牙坚持的启,神色淡然道:“仅此一次,等结束之后,不论输赢,你自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到人王宫的梁柱上,别等我动手!”

“谢谢巫!”

虽然还没开打,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惨痛后果,但启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儿沮丧,后悔的意思。

在感谢了一番之后,立马转头看向张珂,从怀中掏出一朵像太阳一样,向周围散发着光芒的花朵:“抱歉,我并非故意,只是想通过你认识一下自己距离外出还差了多少,这株迷榖送给你,算是我这番胡闹的补偿,还请你不要介意!”

还没等张珂调动自己的记忆。

之前白泽所赠的断角就轻轻颤动,与此同时,游戏的提示信息浮现在张珂的视网膜上:

看到视网膜上的介绍效果,张珂挑了挑眉头。

免疫精神控制,如果之前自己有一朵迷榖的话,酸与的杀手锏也不会对他起效,在那边或许他能够有更大的作为,比如偷摸挖一座山,截一条河之类的.

张珂摇了摇头。

这个想法不现实。

当时周围围观的上古神灵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想要偷偷摸摸的行事,基本没那个可能,而且看祂们那副排斥的样子张珂就知道,这些家伙必然不会坐视自己挖走周围的山水地脉。

不过不管早晚,迷榖的出现总归能帮他再避免一个弱点。

而在张珂接下启的礼物之后,上方的巫也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

随着他大手一挥,周遭的空间猛然变换。

下一瞬,张珂跟启已经来到了一处荒芜的山脉。

放眼四周,山壁上随处可见开采的痕迹,下方堆砌的石堆旁边还能看到一些简陋的采石工具,但看上面积累的灰尘,显然这座矿脉已经被废弃了不短的时间。

事实跟张珂猜想的没什么区别。

这里确实是王城内一处废弃的矿山,原本是用来开采铜矿的。

但在浅表层的铜矿被开采之后,人们就放弃了这边。

倒不是铜脉已经被完全开采完毕,恰恰相反,在地面以下剩余的矿脉还有很多,但不同于后世无路可选的竭泽而渔式的开采方式,因为地脉的存在。

在地脉没有被破坏以前,寄生于地脉上的矿产也好,山峦,树林也罢,在地气的滋养下,都具备较强的自我恢复性。

别看现在四处荒芜的景象,等过个三五百年再来看。

这周遭的山峦会重新生长出来,被开采的矿脉也会恢复的一如既往。

而这座临时失去了作用的矿山,也正好作为张珂跟启切磋的场地。

无需担心地脉被战斗伤害,毕竟,上古坚韧的不只是生灵,山水土地也是牢固的可怕,不然哪儿能支撑得起,三天两头的乱战。

如此,在巫的看护下,两人对立站在两个山头上。

“刚才人多,为兄不好多说。

等会儿打起来,妹婿无需顾忌你我之间的关系,全力出手,算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拜托你了!”

张珂看着对面的启沉吟了一会儿。

然后点点头:“放心,我这人从不放水的!”

“那就好”

启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瞬间,天黑了!

在巫点头表示可以开始的瞬间,张珂的体型开始急速膨胀起来!

只一瞬间,就变成了如山峦般宏伟的身躯,一直到比周围的万米矿山高出了一倍才堪堪停止。

宏伟的身躯将上方金乌投射下的阳光尽数遮蔽,呼吸卷起的飓风吹拂着周围尘土形成了遮天蔽日的风暴。

然而,在启眼皮狂跳的档口,张珂身上的变化并未终止。

九州的虚影倾倒而下,刹那间便笼罩了周围千里方圆的土地,没有神灵的阻挡,地脉融合的进程顺利无比,只一瞬间,一股无比厚重的力量就反馈到了张珂的身上。

与此同时,血脉正在狂热的沸腾起来。

鲜血倒灌双瞳,一片片龙鳞自肩胛处生成,迅速的蔓延包裹整个脑袋,锐利的龙牙穿过口唇显露在外,狰狞的火蛇盘绕在他的耳旁,喷吐着灼热的焰浪.

如魔神一般宏伟的身躯耸立在大地之上。

抬头仰视着上方遮天蔽日的身影,启的眼角疯狂抽搐。

感情,武场试炼还限制了你?

而且你们防风氏的部落路子这么野的吗?

居然无视人族血泪教训总结的规矩,把年幼的孩童放出部落外厮杀历练可是也不对啊?

就算是打娘胎里开始厮杀,也积攒不出如此浓厚的杀戮业力,这种已经形成灾厄概念的恐怖威势,得灭几个族啊!

嘴巴微张,启想说些劝解的话。

只是切磋,真没必要摆这幅生死相搏的态度,关键是他虽然也学了法天象地的神通,但变换之后的身姿显然没有面前这尊来的要大。

但怎么想,这话都说不出口。

也或许他只是专精法天象地的神通.或许在加上水火法术,除此之外,在其他方面并不精通?

是了,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再怎么天资卓绝,也没办法用三五年的时间完成别人数十年才走完的路。

当启安慰着自己,同样用法天象地撑起身躯的时候,张珂这边,自内而外弥散的灾厄之气已经直冲云霄,浓厚的铅云笼罩了周遭的大地,无数的雷霆当空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