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赏月！习武！

猎得诸怀，算是一场开门红。

秦暮在四门营地、在废土，算是初步站稳跟脚。

四门营地初立，营地中一百多幸存者大多来自不同地方，彼此还不熟悉，多有戒备。对于能独自猎到诸怀的秦暮，不管信不信，总要给几分尊重，没人敢贸贸然上门欺压。

这个时间点，大家只是胡乱抱团，除了待在一处，其实是各自为营。

这种情况要等大家在营地窝冬，三个月的冬季，大家互相走动，多多熟悉后，才会发生变化。

这个冬天，也将是野心家活动的时候。

有心成为营地统领的，会在冬天，跟营地中各路幸存者多多交流，或是展露抱负，或是显现实力，或是人多势众。

总之。

武功高强也好。

能说会道也罢。

人格魅力也行。

只要能说服营地中绝大部分幸存者，就能在来年甚至在这个冬天，成为营地首领，继而在开春的时候，组织营地幸存者开垦农田进行耕种。

耕种。

建设。

防卫。

吸纳。

以及，税收。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一处营地的门道也有不少，但是只要是在废土生存过的，都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哪怕是一座小小的营地，如果没有一个有力的领导者，大家一盘散沙，早晚还是要分崩离析，最终又要成为流浪者，寻找新的家园。在这过程中，死伤不在少数，每一次流浪，都相当于过一次鬼门关。

废土中流行一句话——

月据年营十年镇。

意思是，一处十多人的据点，一般最多存在几个月。一处百余人的营地，一般最多维持几年。唯有发展成千余人的幸存者小镇，才能稳定的经营十年以上，小镇幸存者才会有更多的活计、生路。

废土谋生，不进则亡。

包括四门营地。

想要生存下去，第一步，是选出首领。第二步，是建设的同时吸纳更多的流浪者。第三步，则是力争建成小镇，拥有一套完整的体系，可以自给自足、自强自立。

数年一个周期。

三五年时间，若一处营地还不能成为小镇，说明发展停滞，内部就会出现许多问题，最终即使没有外部例如戾兽的袭击，内部的矛盾也会激化，再难维持下去。

“冬季大选！”

“营地首领！”

秦暮想要‘扬名’，想要‘声望’，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

是夜。

秦暮疲惫，却久久没有入睡。

他爬上屋顶，躺在上头，赏月观夜，说不出的惬意。

失去的才知珍贵。

得不到的才最执着。

此前十八年，朝生暮死，每每太阳落山，秦暮就要老死，看不到夜色，看不到漆黑夜空下的皓月与繁星。

十八年！

险些忘了夜景是怎样的。

险些忘记明月与繁星是怎样的。

阔别已久。

久别重逢。

虽然已经是另一重又另一重世界，不再是地球，也不是梅山镇，却也同样让秦暮为之着迷，怎么也看不厌倦。

看着夜空。

思绪放空。

不知不觉，秦暮又想起现实中的情形。

“我生于母树，朝生暮死，该如何摆脱？”

习武？

习武有望能杀死魔头，从而让秦暮摆脱被烹食的凄惨下场。

但刀剑拳脚，如何让秦暮难摆脱母树的束缚，摆脱朝生暮死的命运？

“成也母树！”

“败也母树！”

以秦暮眼下的认知，他暂时想象不到，自己跟母树到底是什么关系——

母子？

父子？

兄弟？

姐弟？

亦或是，分身？

不清楚。

很模糊。

秦暮甚至连母树有没有意识、算不算一个生灵都没法确认。

摆脱母树？

秦暮渴求，却毫无头绪。

……

一夜很快过去。

秦暮迅速适应废土生活，迅速适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久违生活。

昨日猎得一头诸怀，生存压力大为缓解。

今日。

秦暮不急狩猎，而是待在营地，钻研武学。

屋后，小院。

秦暮手持双刀——

左、右手各执一把。

左手之刀重五斤、右手之刀重七斤。

行侠双戒刀法，刀刀属绝技。大凡遭其一招，‘无可避之，立中仆地’。故名‘行侠’，意为‘行侠之必备刀法’。

刀法全篇有三十六个架子。

既是杀敌法。

又包含锤炼气血、打磨筋骨的窍门。

习练之时，胸中须有侠气，正义凛然，一往无前。何时能将这股子侠气完美融于刀法招式当中，这《行侠双戒刀》就算练透。

而秦暮——

“呼呼！”

他现在甚至连三十六个架子都没法一口气顺下来，才刚到一般，就已经气喘不泛，俏脸通红！

……

【精血：背明】

【神通：点化】

【气血：-10】

【心神：-10】

……

“我现在气血跟心神亏空甚巨，亟须温补，无法打熬身体，磨炼筋骨、皮膜以及气血，只能以技巧为主。”

《太乙履水功》已经练透，此功技巧第一，气血第二，筋骨与皮膜最末，秦暮只须内养一口气，就能大致发挥出这门武功的妙处。

这在昨日，秦暮已经实战验证过。

接下来，对于《太乙履水功》，只须维持，无须再下苦功。

但《五毒断魂手》与《行侠双戒刀》，就没那么容易。

“武功修行，四大路数，相辅相成，多数不可或缺。”

例如《行侠双戒刀》——

戒刀之法，皆从雁尾单刀中来！

何为戒刀？

戒刀者，乃寻常双双佩于腰际，此乃谓之不得随意妄开杀机矣。

但是，正如不叫唤的狗最凶。

戒刀，寻常不妄开杀机。

可一旦开杀，凶猛更甚。

“雁尾出势一条枪，七星绞手把内缠；任伊千变万化来，玩起雁尾态安然！”

一口雁尾单刀，就已经有诸般变化。

《行侠双戒刀》，双刀在手，共有三十六个架子。其架能大能小、能快能慢、宜攻宜守，更是变化无穷。

这门刀法，凶猛复杂。

无疑。

其以‘技艺’为先，即‘刀招’、‘招式’为先。

可是，在修行架子时，在修炼刀法时，对身体素质也有要求，对气血、筋骨，也会有相应标准。

某些刀招，强则强矣，但也需要根基，需要相应的气血、筋骨，才能完整施展，才能发挥全力。

否则便空有其表。

而秦暮现在气血亏空，筋骨难练，最多最多琢磨些刀法技巧，难以深入。

《行侠双戒刀》如此。

《五毒断魂手》亦然。

一天时间。

秦暮百般尝试、静心思索，最终通透——

“我当下，只能以《太乙履水功》为核心制定习武计划，只能以技巧为主，气血、筋骨、皮膜，此三者，在我完全恢复前，不宜强修，以免亏空太甚，伤了根基。”

……

习武。

猎兽。

赏月。

过夜。

时间飞快。

转眼，二十多天过去。

北风起，冬季降临。

寒冷。

萧瑟。

几乎一夜之间，人与戾兽各回各家，全都蛰伏起来，野外再难瞧见。但四门营地中，各家走动频繁，却颇有些热火朝天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