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洗劫崔百泉!
“是你?!”
齐伯涛藏在阴风中,看到秦牧面目,阴风惨惨,发出惊疑:“你不是在灌江口,在崔百泉麾下?”
话音落。
阴风散开。
当中有一蓝面鬼,身长一丈有馀,耸角枝牙,毛肱鳞背,手持雁翎刀,杀气腾腾。
正是‘雁翎刀鬼’齐伯涛。
他惊疑道:“你怎知某名,来此召唤?”
“只是偶然听闻,姑且一试,没想到还真是刀兄。”
秦牧打个哈哈糊弄过去,又给齐伯涛解释道:“我并非自愿投在崔百泉麾下,而是被囚、被奴役。前几日侥幸逃脱,正要报复那崔百泉,但我势单力薄,故此特来梅山,请齐兄助我。”
秦牧将崔百泉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又将自己囚禁十年的遭遇给齐伯涛说了一遍。
“好贼人!”
“真该死!”
齐伯涛嫉恶如仇,勃然大怒。他感念秦牧当初饶命之情,这会儿并不推辞,当时问道:“如何助你,快快说来!”
“我有取人钱财的本领,可将崔百泉府中钱粮悉数取出。”
“但奈何一人力薄,取得出,却带不走。”
“因此特来寻齐兄援手,替我转运钱粮。”
秦牧暂时杀不了崔百泉,但是也不愿让他好过,有心要将崔百泉的城主府搬空,片甲不留。那时,倒要看看,崔百泉如何才能坐稳这城主之位。
这也是他扬名的第一步。
但搬空城主府容易,可想要将这些钱粮甚至兵甲转移,就不是易事,非得有人接应才成。
而秦牧被囚锁龙井十年,根本毫无人脉。
唯有求助‘雁翎刀鬼’齐伯涛!
至于齐伯涛可不可信——
从前一次回档来看,齐伯涛暂时是可以信任的。
至于往后。
这不着急。
日久见人心!
万一齐伯涛后续有变,秦牧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不将【十二时辰】与‘招妖幡’的秘密暴露出去,他怎么都能重来,都能翻盘。
稳操胜券。
试错成本,几乎为零。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不需要有过多无谓的猜疑。
干就完事!
这一边。
齐伯涛听完,当即道:“此事简单,我有二十同袍,生死相依,都在梅山土伯麾下,可以信任。”
“那太好了!”
秦牧大喜。
……
事不宜迟,马不停蹄。
跟齐伯涛议定后,秦牧立马动身,又折返灌江口。
随他一同动身的,还有齐伯涛,以及当初与齐伯涛一同战死沙场、近些年被齐伯涛一一寻见的二十煞鬼,个个披坚执锐,青面獠牙。
途中。
秦牧与齐伯涛聊天,听他说道:“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无依无着,无人祭祀,唯有靠着土伯飨赐香火,才能在冥土存身,时而在阳间行走,保持理智不失。”
秦牧听了,好奇道:“齐兄能力不凡,若是肯寻几户人家,显露手段,得其祭祀应当不难,岂不是省了寄人篱下、受人差遣之苦?”
“哪有那么简单。”
齐伯涛摇头:“世人皆厌鬼欺鬼,且不说能不能寻见愿意供奉我这恶鬼的人家,即使侥幸找到一二户,或威逼、或利诱,传扬出去,都会惹来灾祸,都难长久。反不如投在土伯麾下,得土伯庇护,共享土伯香火,来的省心省力。”
要人供奉、祭祀,看似简单。
可换位思考——
若是秦牧,凭白有一恶鬼上门,让他每晚祭祀,奉上香火,他情愿吗?
当然不情愿。
除非,不祭祀,恶鬼就要害他!
亦或是,祭祀之后,恶鬼愿意供他驱使,给他带来好处。
否则。
凭什么?
心中不情不愿不忿,供奉得来的香火便不纯不净不实。
早晚影响心性。
“某没有土伯的道行跟手段,只能被动享用香火,却无法门去芜存菁、炼化香火。”
“土伯赏赐,至纯至真,尚能享用。”
“私下供奉,不纯不净,万万不敢。”
齐伯涛说的仔细,算是为秦牧解了惑。
鬼!
他以往虽咬死、吞噬不少,但对于它们的生存方式、成长方式,了解的还是稀少。
经齐伯涛讲述,才知道鬼物艰辛。
怨气。
爱恨。
皆为执念,难以根除,更是立身存世之根本,不敢根除。却又要时时刻刻提防,警惕这些执念主导自身,侵蚀理智。
此外——
煞气纠缠。
也是威胁。
又有生存的需要,若无香火供奉,就得吸食活人阳气。而这一吸,稍有不慎,就会死人,或是被人发现,都是取祸之道,同时又难免沾染罪孽,不能疏解,久而久之,还是会被侵蚀、裹挟,堕落成恶鬼。
鬼物生存。
如走悬崖。
整日殚精竭虑、战战兢兢,却又有各种各样想象不到的灾祸在等着。
单打独斗,提心吊胆。
实在行不通。
如齐伯涛。
他情愿投在土伯麾下,也不想独立出来,为的就是更好更省心的生存。
“如此说来,我若是让一城一地的百姓都来祭祀齐兄,不是帮你,反而是害你?”
秦牧问道。
“香火供奉,杂念纷扰。”
“某没有相应道行、相应手段去疏解跟炼化,只会被香火裹挟,成为‘香火灵’,我不复我,沦为提线木偶。”
齐伯涛有自知之明。
秦牧听后,不由暗道一声:“可惜了。”
……
星夜兼程。
四日后。
秦牧又回到灌江口地界。
站在能通行马车的官道尽头,秦牧冲齐伯涛道:“齐兄与诸位将军就在此地稍候,秦某这就去搬运灌江口中钱粮,片刻就回。”
“定无差错。”
齐伯涛点头应声。
秦牧这才动身,往城中赶去。
此刻已是子时许,过的两刻,【十二时辰】触发,万物静寂,秦牧不再藏头露尾,策马狂奔重返城中。
多次回档。
秦牧早就将灌江口城主府包括城池中的布局弄清楚。
这会儿。
他在府中找到马车,开始搬运。
先珠宝!
次金银!
后兵甲!
再锦帛!
翻箱倒柜,一通搜刮。
不易携带的瓷器,秦牧也不放过,推推搡搡,噼里啪啦摔个干净。
等这些贵重物品带走后。
秦牧最后才搬运粮食。
粮食不求搬走。
一袋又一袋,秦牧走一路,丢一路,扔在城中大街小巷。
跟这些粮食一同扔下的,还有一张张、一摞摞‘檄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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