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数息法！风云动！
“肾子阳性，乾人独炼。一求延年，益寿为要，保命至秘，锁精方成。二求护体，真阴最薄，一触伤损，隐没无虑。”
太和门绝学《肾子阳性功》，分‘延年益寿保命锁精法’和‘抗坚抵锐肾子离位术’两大类。
秦牧当下修习的，是‘法’。
‘法’为先！
‘术’为后！
勤修不辍，才能有望达到‘到老不见老，鹤发容颜若孩童’的境界。
如太和门掌门李松鹤，人称‘不老翁’，便是将《肾子阳性功》练到极高造诣。
入夜。
秦牧反复通读《肾子阳性功》，正式进行修炼。
“初练当持‘数息法’。”
梅山山谷，简易棚屋。
秦牧口唇微闭，舌舐上腭，双目微闭，排除杂念。先注意观鼻尖片刻，随即闭目内视心窝部，用耳朵细听自己的呼气，使其别发粗声，在呼气的同时意念随呼气趋向心窝部。久久行之，隐约能感到一股若有似无的‘真气’在心窝部集中起来。
这便是行功有效，行功之初。
但初学乍练，很难感应到所谓‘真气’。
心不静。
有杂念纷扰。
这时，便要用上‘数息法’。
何为数息？
这是练功入静的最初级法门。
在《肾子阳性功》中，将‘数息法’分为三个层次，或者说，是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为‘数息’，即凝神调息。此时所用的意念完全是识神，重点以调息为主。
第二阶段，是为‘随息’，即调息凝神。
凝神调息。
调息凝神。
看似仅是前后顺序的改变，但真正含义，在于重点的转变。
前者‘凝神’是为‘调息’。
后者‘调息’是为‘凝神’。
达到‘凝神’阶段后，此时所用的呼吸虽然还是口鼻呼吸，但完全以丹田鼓荡的形式出现，重点以凝神为主。即随着呼吸的一出一入，自然而然地将自己的意念凝聚于丹田而不动，也就是意念不再随着呼吸而有出入。
第三阶段，是为‘化息’，即心息相依，归根气穴，也叫做‘坎离相交’。‘坎离交而产药’，在这种状态下定住，就会产生内气。内气产生之后会出现一阳初动的现象，这就属于下一步‘采药归炉’的功夫，对现在的秦牧而言，属于可望不可及的境界，甚至就连太和门掌门李松鹤都未必能达到。
“数、随、化！”
这是初级功，是‘数息法’，是‘调息功’，注重的是‘凝神调息，调息凝神，心息相依，归根气穴’。
再往后——
“忘、住、定！”
这就是高级功，是‘胎息法’，须在‘不即不离，勿忘勿助，绵绵若存，寂而常惺’境界基础上才能进行修炼。
这太遥远。
秦牧目前要做的，仅是‘调息’！
……
深山老林。
秦牧苦修。
而在山外，早就石破天惊！
……
太和山。
太和门。
李松鹤鹤发童颜，居偏殿中。
又有‘太和五老’、‘梅山六义’当中六位太和门高手列席。
此外。
还有一位黑衣蟒袍的冷酷王者，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李松鹤冲二人拱手，沉声道：“门中典籍失窃，事情诡异、蹊跷，老道实在没了计较，只得请二位前来商议对策。”
“李掌门客气，当年你救我于为难，不计较我出身，我就有言，但凡掌门相邀，我六郎绝不推辞。”
少年将军声音朝气蓬勃，哪怕獐头鼠目，却也别有一番气度。
一旁。
那黑袍王者也出声道：“孤与你家祖师有约，小道士何事为难，尽管说来！”
这黑袍人看模样也就三四十岁，但口气却大的没边，用‘小道士’去称呼七老八十的李松鹤。
且不说李松鹤的年纪，单就李松鹤的身份地位、武功造诣来说，这么称呼，可见拿大。
但李松鹤却面无异样，似习以为常。
也不知黑袍人到底什么来头。
这边。
李松鹤将门中失窃的原委说了一遍，最后强调道：“毫无声息，毫无痕迹，甚至连失窃的具体时间都不清楚。太和门上下，夜夜都有人值守，藏经阁更是紧要重点，每晚都有门中‘太和五老’中的一位负责看守，便是‘八臂神猿’、‘一剑无血’之流，也休想来去。此外，那阁中还有‘两贵前辈’在，百十年来，更无精怪出入。这次真真，咄咄怪事。”
“来无影，去无踪。”
少年将军听清楚，他朗笑道：“李掌门莫慌，管他什么通天本领，只要还在这梅山镇地界，保管他逃不出我的眼睛。我这就让手底下小的们散出去，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贼人揪出，将失窃的秘籍找回！”
黑袍王者则淡淡道：“小将军去寻迹，孤去寻心。迹好藏，心难匿。”
二人都有法子，都有信心。
李松鹤稍稍松了口气，再度拱手作揖：“有劳二位！”
……
不止太和门。
不止李松鹤。
在城中。
总管府。
梅山镇大总管‘八臂神猿’袁进善，拿着几张纸，眉头微皱：“饮刀圭、无根树、曲江、两弦、三宝、……”
二百余动名词，多与道家、内功、习武相关。
“道门——”
袁进善忽的想到太和门：“太和门便是道门一脉，或许清楚此物出处。这神秘人神出鬼没，却连其中最基本的都弄不懂，还要重金向旁人请教，实在古怪。还有，他是如何再一夜之内，又是潜入人家，又是在高门大户中盗取金银的？”
重金求释义！
盗取金银宝！
这两桩事情一同被呈报上来，连在一处，再听过当中细节，难免让人起疑。
能悄无声息到人床头。
能悄无声息盗走城中豪商的万贯家财。
那么。
这人有没有能力悄无声息潜入总管府呢？
居安思危！
在这乱世中，袁进善不得不防。
他心念转动，很快决断——
“来人！”
“速去太和山，请李掌门过府一叙。”
要知那人根底，还得从二百余字词的出处下手。
这方面。
在袁进善心中，见多识广的李松鹤当仁不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