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们怎么可以赢！？
同一时间。
相比起罗马公教的风波诡谲。
国内外，天策府本部以及其他赋能者组织，面对公诉成功的消息，反应就简单直接多了。
面对这几乎可以说是奇迹的壮举……所有人都有些懵。
当看到公告上那份……称得上‘群星闪耀’的名单，以及紧随其后的数句就地击杀。
没有一个人……是不懵的。
所有人都能预想到，天策府在这么尴尬的时刻，对罗马公教的圣棺骑士提起公诉，肯定会引来反扑。
毕竟哪个大的赋能者组织，能受得了这样的气？
更何况圣棺骑士身上还背负了许多BUFF，代表着罗马公教的脸面。
谁会将脸伸过去给你打？
天策府公开审判罗马公教的圣棺骑士，传说中侍奉神的圣棺骑士。
用的还是人间律法。
这都不是动摇他们的神圣性那么简单了。
这是掘他们的根啊。
他们会不还以颜色？
怎么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
当消息公布出来，所有人都觉得天策府是疯了的原因。
毕竟夏钺才刚去世。
他是牛逼，能直面整个昆仑神系，甚至还赢了，给所有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但他已经去世了。
天策府又不能让他重新活过来。
天策府就一个夏钺，那种情况下不维持稳定，利用夏钺残留下来的余威维持稳定……还要主动出击。
看起来确实跟疯了一样……
不少人，甚至是天策府内部的成员，真的觉得姬莘为首的天策府高层是疯了，要么就是认为剩下的天策都是夏钺，要么就是在作秀转移目光。
腹黑一点的，结合天策府内部发生分歧的消息，甚至认为姬莘这個天策府最高负责人，在夏钺死后，已经压不住内部的天策了，只能通过审判圣棺骑士这样的外部矛盾来坐稳位置。
而无论是幸灾乐祸也好，觉得大的乐子要来了也好……感到担忧也好。
虽然大多数人，都认为天策府的疯狂之举会引来罗马公教的反扑。
但他们也没想到……罗马公教的反扑，会那么疯狂。
圣棺骑士参与进来就算了。
还有八位国内的旧时代高级赋能者……
还有本我！
而且最重要的是……天策府还赢了？赢了？？？
而且不是惨胜，还是完胜？
开什么玩笑？？？
你们天策府到底知不知道这份名单的含金量啊！！！
伊格利·萨巴，卡伦·奥廷，施奈德再加上……赫卡忒。
这不就是罗马公教在东方的全部武装力量吗！？
你们直接将他们一锅端了？？？
还有吴懋，吴斌，齐彭，陈增等八人。
陈鹿思虽然对这些旧时代高级赋能者的名字，权柄能力，目的，没有任何兴趣。
但不代表着，其他人也跟他一样！
这些人的名字，权柄能力，对于整个东亚以及东南亚的赋能者来说，都称得上如雷贯耳！
毕竟就连赫卡忒都知道这些人，就更别说同处东亚或者东南亚的众多赋能者了。
他们为什么参与进来，暂且不论。
但他们竟然……也全都被就地击杀了？
同样一锅端？？？
还有本我，这个和天策府相伴相生的顽疾……高层竟然被活抓？
这真的有可能！？
你们天策府……到底知不知道这份名单的含金量啊！！！
所有看到这份名单的人，第一时间是懵。
紧接着升起的，便是质疑。
毕竟天策府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攘外安内吧！？
你要说你们联合国内的旧时代高级赋能者，搞定了罗马公教的圣棺骑士还可信点！
现在这样……
他妈的，天神下凡吗！？
黑市论坛。
首页。
置顶依旧挂着三天前，天策府刚决定要对罗马公教的圣棺骑士提起公诉时的帖子。
这条帖子显然有拱火的意味。
但黑市这边本来就鱼龙混杂，突出的就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倒不是很奇怪。
而这条帖子，这段时间的讨论还全都保留着。
贴子下，大多数人，都觉得天策府是有本土作战的优势，但夏钺去世后，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所以这个优势可有可无，如果内部有人捣乱，搞不好就要出大事了。
至于陈鹿思这位第三大队的新任天策。
几乎所有人的看法都一致，那就是——虽然这位新任的第三大队天策很厉害，毕竟能搞出来天罚这样的武器，但是，之前在罗斯教会，天罚武器之所以能惊艳所有人，夏钺的牵制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现在夏钺没了……陈鹿思并没有夏钺那样超强的武力，所以应该不能完全左右战局。
只能作为辅佐者。
说白了，就是觉得陈鹿思并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
这条帖子依旧高高挂着，甚至不少没接到消息的人，还在下面讨论着输赢。
而就在这条帖子下面……
无数新帖，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大多数人都是质疑，不敢置信，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愿意相信。
因为说到底。
当初，他们得知天策府要提起公诉这个消息，之所以幸灾乐祸，之所以觉得大的乐子要来！
就是觉得，天策府太过于自信了，姬莘太过于自信了，天策府最强战力夏钺刚死，就要去挑衅盘踞西方的庞然大物罗马公教，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挑衅。
而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压不住内部的天策，想要通过外部矛盾来宣誓力量……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觉得，这是一定会出问题的！特别是夏钺已经去世的情况下！
而事实也如他们预料的那样，出问题了！
他们国内的旧势力也跳了出来！开始挑衅天策府！
但问题是……天策府竟然赢了！
他们怎么可能赢！？
他们怎么……可以赢！？
前段时间夏钺和陈鹿思两人千里奔袭！不远万里！直接深入另一个国家腹地！把挑衅的罗斯教会圣座牧首给扬了！这么霸道！大家都很害怕的啊！
他们拥有天罚武器这样的大杀器！给他们留足喘息的空间！真成规模了！大家都很害怕的啊！
夏钺死掉了！
天策府再半死不活！
最好天罚武器也被抢！然后相关图纸流出来！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样才是对大家都好的结果！
就算天策府武器的图纸不流出来！让西方的罗马公教得到！对于大家来说也是好的结果啊！
毕竟罗马公教天高皇帝远，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对东方其他赋能者组织产生太大的威胁，但天策府就在旁边！
往后罗马公教为了对付天策府，搞不好还会给他们援助那强大的天罚武器！
但一个强势的天策府可不会！
明明天策府在夏钺死后，开始犯蠢，去主动挑衅罗马公教，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觉得他们实在是太疯狂了。
但大家暗地里都很高兴！
可你现在说……天策府赢了！？竟然赢了！？
他们凭什么赢！？
我们都已经做好拥有天罚武器的准备了！！！
在这些未付诸于口的阴暗念头下，整个黑市论坛冒出了无数质疑的帖子。
这一刻。
他们比谁都希望，这事是假的，天策府在吹逼。
不过考虑到天策府在这方面几乎没有吹逼的前例。
所以很快。
黑市论坛上的用户经过最初的宣泄后，便纷纷讨论起了另一个可能。
“伱们说……会不会是驱狼吞虎？天策府先欺骗利用他们国内的旧时代高级赋能者，让他们去对付罗马公教的圣棺骑士？然后等双方两败俱伤了，再去捡便宜？这才赢下来的”
“……对！有可能！如果提前联系他们国内的旧时代高级赋能者，许诺事后让他们入主天策府，那些人会心动的！而只要心动了，那就好办了，只需要在关键时刻背后捅刀……这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将国内的高级战力当作一次性消耗品吗？真狠啊。”
“但不得不承认，天策府的手段很高明。”
“这……真的有可能吗？他们国内的那些旧时代高级赋能者全是人精，不会防备？”
“肯定会防备，但别忘了还有圣遗物这样的东西……他们的圣遗物大多都很强，而且大多都掌握在天策府手中，配合天罚武器，最终完成背刺不是不可能的。”
“对！圣遗物！不过这样天策府在他们国内的信誉就彻底破产了。”
“姬莘为了控制整个天策府，都敢挑衅罗马公教，估计也不在乎这种事了……不过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真的是疯狂啊，他们国内那些本来中立的旧时代高级赋能者或许都要心寒了……本来这些中立的旧时代高级赋能者，在家国大义的问题上，还是会站在天策府这边的，但接下来估计就悬咯。”
“真是卑鄙的胜利！”
“……”
当面对某些不能理解的事。
人们总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一开始，他们或许只是为了不让自己那么害怕这个‘邻居’，为了消除那潜藏在心底的恐惧。
但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讨论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像那么一回事了。
说到最后。
别人信不信先不提。
当事人几乎全信了。
而相关的言论，也越来越多。
发展到最后，这条讨论的帖子，甚至直接被顶到了第一页，出现在了那条置顶帖子的下面。
这也让参与讨论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还以为那位新任的第三大队天策多么厉害……最后还是靠这种腌臜手段。”
“天策府是赢了，但值得吗？”
“呵呵，取死之道罢了！天策府已经完了！”
“你们……别做白日梦了。”
眼看情况愈演愈烈。
突然，一条新的回复，跳了出来。
这直接让不断跳出的回复，猛地一顿。
瞬间停下了。
因为回复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当初那位爆出夏钺战死的情报贩子。
这类情报贩子，无论黑市论坛里的人看不看得起，都必须承认，他们获取到的信息，确实要更加准确。
而情报贩子突然说这样的话……
“什么……意思？”
许久后。
终于有人回复问了一句。
“我说，别做白日梦了，一群白痴。”
那位黑市贩子毫不客气地回复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你们别忘了，天策府要对圣棺骑士提起公诉的消息爆出来后，所有情报贩子都将目光投向了天策府，现在事情出结果了，你们难道就没发现，没一个情报贩子跳出来吗？
就连那个最爱出风头的‘必应’都选择了沉默，你们觉得是巧合？你们觉得可能吗？
只是大家不愿意说，不敢说而已！
我也不瞒你们，我是国人，但并不属于天策府，也不属于旧时代，只是一个生意人，只是一个利用超能力赚钱的普通人。
我本来不想掺和进来的，但站在个人视角……我非常非常佩服陈天策，所以看到你们跟跳梁小丑一样，在这里猜个不停，实在是心烦意乱，就出来说两句。”
所有人：“……”
“别说你们那些可笑的猜测了，公诉的法院外，几百号天策府普通成员，亲眼目睹吴斌为首的旧时代高级赋能者，主动挑衅天策府。
他们是站在罗马公教那一边的，许以重诺的不是天策府，而是罗马公教东方事务最高负责人赫卡忒！
总共八位旧时代高级赋能者，外加一位圣棺骑士，都站在天策府的对立面。
而法院那边，其实就三位天策，项怡和唐语天策为了保证公诉顺利进行，身处法院内，几乎全程没有露面，而姬莘等天策正在处理强闯国境线的卡伦·奥廷和施奈德。
对。
真相其实很简单……没有驱狼吞虎，没有腌臜手段，也没有什么强大的圣遗物。
而且陈鹿思天策一个人……一对九！
是的。
刚刚某人口中以为多厉害的新任第三大队天策，一个人挡在了法院门口，对上了九位高级赋能者。
而且几乎都是秒杀。
……一个人！秒杀！
至于那位赫卡忒，直接被陈天策钉死在了法庭门口！
你们觉得这是卑鄙的胜利？
哈，真是好笑。
哦。
你们或许不会相信，会质疑，但无所谓，我也不会再回复你们，我只是想打你们的脸而已。
我觉得，你们此刻跟那位被钉死在法院门口的赫卡忒骑士挺像的。
她至死应该也不敢相信吧，自己会被钉死在法庭门口。
但无论她相不相信，事实就摆在那——哪怕夏钺天策不在了，天策府也不缺力挽狂澜的天策。
那些觉得少了夏钺，天策府就不堪一击的人，少自以为是了。”
那位情报贩子回复完这长长的一段话后。
果然没有再回复，而是直接消失了。
但他之前的回复并没有消失，依旧贴在上面。
因为他的回复。
本来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帖子，回复数狂涨的帖子，突然就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新的回复跳出来。
一片死寂。
而很快……新的消息出来了，不过不是关于陈鹿思的，而是关于罗马公教的。
罗马公教方面，直接宣布陈鹿思为异端，并表示圣棺骑士伊格利·萨巴并没有死，而是前往了天国，不久的将来，他就将代表天国，对陈鹿思降下审判！
同时，罗马公教表示，他们的教皇将前往北美洲进行访问。
这两个消息，结合天策府那边发生的事，怎么看，怎么像是罗马教会在挽尊和……擦屁股。
沉默。
黑市论坛再次陷入了死寂。
接着。
那回复数本来狂涨的帖子，很突然的，回复数字就开始狂跌，一条条刚发出去不久的回复，开始快速消失。
什么取死之道，什么腌臜手段等言论，开始飞快消失。
短短几分钟，本来有上千条回复的帖子，就只剩下寥寥数十条回复了。
再然后。
连帖子都消失了。
而且消失的，还不仅只有这么一条帖子，一开始那些说着不可能，不相信的帖子，也开始快速消失。
最后。
就连那置顶的帖子，都消失了。
一瞬间，整个黑市论坛，就像被重置了一样，天策府相关的帖子，被删得一干二净。
然后。
论坛干净后，不到半个小时。
一条新的帖子就跳了出来——
就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只能说，恐惧，才是敬畏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