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活着的断指
随着手里赢来的银子越来越多，鹤见初云兴致越发高昂，一直在赌桌旁边，手里的银子那是下了又下，翻了又翻。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失去理智，在赢到超过一百两银子后，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每次都几乎将赢来的全部银子押下去，她也会和大多数人一样，感觉不对时就只押一两银子，只有感觉好的时候才会选择多押一些。
当然，她的运气也不是一直好到把把都押对大小，偶尔也会输，但输得不多，很容易让人接受。
就这样，慢慢的她手里赢来的银子就来到了惊人的六百两。
这些银子，是普通人半辈子才能挣到的钱，她仅仅只用数个小时的时间就赚来了，如此好的运气，自然就吸引了周围赌客的目光，人们纷纷开始跟随她下注。
而这次，她押了一百两银子在小字上，周围的赌客也连忙跟押。
不过随着骰蛊被庄家打开，看清里面三颗骰子的点数后，赌客们不由一阵沉默。
哗！
“竟然不是！”
“哎~小姑娘，这次你押错了，不是小，是大！”
“怎么会有人一直赢嘛？输上那么几次也正常。”
“诶？你赢了多少？”
“跟着这姑娘，我手里的银子都翻了好几倍了！”
“我也是！”
“姑娘，这次你押大还是押小？”
“是啊是啊，我们还跟你！你这运气，简直无敌了。”
赌客们纷纷看向鹤见初云，其它的赌桌上赌客也过来凑起了热闹，毕竟这有钱不赚可是王八蛋。
而鹤见初云一言不发，默默看着庄家将自己押在小字上的那一百两银子收走。
输了一百两银子，她现在手里赢来的银子还有五百零五两了。
至于下次押大还是押小，她也不知道该押哪边，不过这次好像来感觉了，想了一下，她直接将五百两银子全部堆到了小字上。
众人见状，纷纷跟押！
“是小！还是小！快押！”
“快啊！她押小了！”
“押了这么多，肯定是小！我也押！”
“还有我！”
“快快快！”
“谁借我五两银子？必定十倍奉还！”
“……”
一会儿的功夫，赌桌上又多出来一座银山，其中还有几枚显眼的金币。
鹤见初云小拳头忍不住捏了捏，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次绝对是小。
意识空间里的沈意早已麻木，他当然想劝鹤见初云见好就收，但事实胜过一切，她的运气真的是好让人羡慕，赢了这么多，自己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就静静看着，不过看老妖婆近乎所有赢来的银子押上去，他心里还是颤了两下。
越来越浪了呀。
但如果这次押对了，五百两银子直接翻成一千两。
和周围的赌客一样，沈意也死死盯着骰蛊。
等到所有人下注完毕，庄家摇动铃铛，叮铃铃的声音响起，看着他的手伸向桌上的骰蛊，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提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小！”
“小！”
“小！”
“……”赌客们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仿佛只要喊小，那骰蛊里面的骰子就会顺着他们的意将点数变成小一样。
特别是对那些压上全部身家甚至借钱去赌的赌客，对他们来说这一秒仿佛放慢了无数倍，庄家的手正一点一点地摸向骰蛊。
终于，骰蛊被打开了，而里面的骰子点数顿时让众人两眼一黑。
“不！！”
“这……这不可能！”
“不是小！还是大！”
“我的银子啊！”
“喂，先前你可是说了，我借你的银子十倍奉还！你可赖不掉！”
“这……怎么可能还是大？”
只见骰蛊下面，三颗骰子的点数分别是五五六，这就是无可争议的大点数，赌桌四周的赌客一片哀声，眨眼间又晕厥倒地了好几个。
鹤见初云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
怎么可能会是大？
直觉明明告诉她是小的。
她有点怀疑是不是庄家做了什么手脚，当即就要拔剑宰了对方，但好在她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做这种蠢事。
意识空间里的沈意也是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发出一声：“哦豁。”
主位的庄家淡定地将骰子收回放入骰蛊中快速摇动着，没多久，骰蛊被拍在桌上，他出声道：“押大押小，开始下注。”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好像眼前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一般，但周围的赌客们谁也没有下注，而是全部看向鹤见初云。
有人想将刚刚的输赢赖在她身上，毕竟是跟着她下才输了那么多的，可鹤见初云理都没理，转身就离开了赌桌。
不知不觉间就玩了近一个时辰，她已经数不清自己玩了多少把了，好不容易赢来的五百两银子只是一局就输了个精光，导致她现在的状态很差，根本不想玩了。
沈意则在意识空间里嘲讽道：“玩呀，你继续玩呀，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吧？”
“我输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高兴？我自己会高兴？但你倒是赢啊！那可是五百两银子！”
“唔……庄家出老千了！要不然我不可能输的。”
“哟，刚刚你怎么不说庄家出老千？”
“……”
她不说话了，闷闷不乐地朝着鬼市市场区域走去。
这好几轮赌大小下来，虽然她一次性输了五百两银子，但要说亏好像也不亏，最起码还剩下五两银子，这可是白赚来的。
现在这个时候，鹤见初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但那毕竟是五百两银子，一次性输完她再怎么安慰自己也始终是开心不起来。
输了就输了吧，摇摇头，她抛去心里那些杂念，自己来鬼市可是有目的的。
想着，她进入市场之中，到处游逛寻找着卖炼丹材料的摊位。
不过她的运气好像在之前的赌博当中用完了，一圈逛下来，鬼市各种各样的物品看得她眼花缭乱，分不清是真是假，但惟独没有找到卖炼丹材料的铺子。
在一个角落处休息了一会儿，她很快起身把鬼市没有去过的地方转了一遍，鬼使神差下，她上了楼，来到尽头的大门前，她没有进去，只是里面的声音让她有些好奇。
“第四十一座客人出价七千两银子，可还有更高的？”
“九千两！”
“一万两！”
“第六座客人出价一万两银子，可还有更高的？”
“两万两！”
“两万两千两！”
“两万五千两！”
“三千两……黄金！”
哗！
“天字号包厢的客人出价三千两黄金！”
“天资号包厢里的人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么多钱。”
“是啊，之前都拍下三件了。”
“……”
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来看，门后只会是拍卖会了，那卓鸣金说的不假，鬼市拍卖会真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动辄就是几万两银子，这仅仅听了一会儿，里面喊出的价格就来到了用黄金来作为单位的地步。
看看老妖婆，她身上的几千两银子放去里面一比，简直穷得惨不忍睹。
不过沈意有些好奇，里面现在到底在拍卖什么东西，竟然价值高达三千两黄金，而且还在上升。
在门口又听了一会，最后那拍卖的物品被里面天字号包厢里的人以五千两黄金的价格拿下，但结束后也没提到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沈意有些失望，但也不是太在意，对鹤见初云道：“老妖婆，走了，里面的东西你也买不起。”
鹤见初云闻言点点头，转身朝着楼梯下面走去，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鬼市里子中的里子，现在她还没资格去碰，但也只是对于现在的她而言，走在炼丹师这条路上，她以后的人生注定不会缺钱。
不过怎么说也是以后的事，现在她看着下面整齐排列在一起，仿佛棋盘中落子一样的摊位，心里是阵阵失望。
金梧县鬼市没有人买炼丹材料，她现在只能去北庭城想想办法了。
“走了吧，这里又没有人卖你要的东西。”
“嗯。”
“诶？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就走。”鹤见初云走下楼梯，一边点着下巴一边说道，而就在她即将走出鬼市市场区域时，她好像看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停下了。
“杂了？”
“那人卖的东西……”
沈意一开始还以为老妖婆看见有人卖炼丹材料，可当他将注意力放到她视角上时，发现并不是，她所看的地方是左边那排摊子中的其中一个摊位，摊主好像是一个练过半百的老人，虽然脸上带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但是头发却花白了大半，掺杂着一些黑发。
这人的发质很差，干枯的头发缠在一起，不仔细看就好像一团被人胡乱揉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
身上穿着的衣服很普通，但上面的染料都被洗的掉色了，有的地方还起了线，看得出来，这人并不富裕，身上的衣服是他最好的了。
鹤见初云走了过去，他的摊位上只卖着三件物品，第一件物品是一块石头，黑色，肉眼看不出什么来。
第二件是一根风干了的手指，好像是人的指头，但仔细一看并不是，这手指即便已经风干了还也比人的手指粗很多，指头微微弯曲，指甲上的角质层很厚，看起来又有点像一根粗了好几倍的鹰爪。
而这第三件物品才是最主要的，那是一只手镯，也是黑色的，边缘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看起来很是高贵。
第一眼沈意还把这手镯当成普通的艺术品而已，但仔细一看，他就兴奋了起来，手镯的中心明显还能看到一条镶嵌在其中的黑色宝石，这手镯分明就是可以用来储存物品的空间法器。
“老妖婆！老妖婆！买！快买！正愁没地方找这东西呢！”
这手镯上的辟空石要比之前的空间耳坠要多很多，不难猜到，里面的空间绝对很大。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给你买的。”
鹤见初云对沈意说着，然后蹲下身子拿起那块石头查看起来，刚向问问这摊主这石头是什么时，谁只对方很不客气来了句：“买不起就别摸！”
她一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幽幽问道：“你好歹与我说说这是什么吧。”
摊主的语气依旧不客气，但是说道：“这是至阳玄金。”
“至阳玄金？是什么呀？”这话是沈意问的，他从来没听说这东西。
摊主当然是听不到他说话，给他解释的是鹤见初云。
“至阳玄金是一种极为稀有的天材地宝。”
“有多稀有？”
“这我怎么告诉你，反正至阳玄金可以用来炼制灵器。”
鹤见初云拿着这块石头在手里掂了掂，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至阳玄金，之前都是在书上看到过，所以自然无法分辨这到底是真是假。
她眼中带着一些怀疑。
至阳玄金是灵石经过漫长岁月沉淀而成的，其内部蕴含着极为浓郁的灵气，外面的黑色是它的保护层，而这保护层不仅能锁住里面的灵气，还能断绝一切感识灵识的窥视，如果保护层被破坏，其中的灵气会快速流逝掉，正因如此，很少有人能从外表上很难判断至阳玄金的真假。
如果是真的至阳玄金，其价值至少是在六万两银子往上。
一般人可不会随随便便就给它卖了，要卖也会选择拍卖会，将价值最大化。
而摊主拿到鬼市最寻常摊子上卖，很难不让人生疑。
不过看其身上衣着，如果是真的至阳玄金，不拿去拍卖会上卖好像也情有可原。
因为想要进拍卖会可不是免费的，那也得交钱，不多，五十两银子，可寻常人哪里有得起五十两银子？
摇摇头，鹤见初云象征性的问了句：“你这至阳玄金卖多少？”
“五万两。”
“……”鹤见初云默不作声地将石头放了下去，指着中间的那根手指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父辈与我谈过这东西，说它是从某种邪物身上得来的。”
“哦。”鹤见初云点了点，伸手碰了碰这根手指，可不碰还好，一碰这手指竟然动了一下。
她被吓了一跳，猛地抬头看向摊主。
“活……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