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挖墙脚
似乎是想到什么，沈意目光变得阴沉起来。
奴仆连人权都没有，秋榆便是奴仆。
某方面来讲，秋榆这个丫鬟挖了自家主子的墙角！
挖的不是什么，而是对通神者来说最为重要的“命神”！
别说命神了，如果沈意自己养了许多年的猫被别人用两根火腿肠就带走了，他也得难过好几天。
这种事情，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秋榆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
想要一点事也没有，那根本不可能。
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老妖婆不会杀秋榆，所以……
又看了一眼她，那副疲惫的模样，沈意知道，这是被体罚了，今天一天没看到她，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老妖婆……”
这一刻沈意浑然没有了之前的喜悦，他有些沉默。
这一秒中，他也明白了自己身上那种禁锢感是怎么来的了。
“唉~”
心里幽幽叹了一声。
沈意是死过一次的人。
人活一世，所见所闻带来的任何感悟都不如一次死亡来的直接！
死亡后的感觉，沈意太清楚了，那种失去了所有感知，闻不了，听不了，看不了，摸不了，连思维都被暂停的感受只有尝试过它的人才会明白。
只有死亡，才会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沉重，哪怕以上最基础的感知，都让他无比渴望。
那一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想重新睁开眼睛，去看，去摸，去听，去闻！
哪怕只是对时间流逝的感觉都是让人极为渴求的。
在死亡那一瞬间，他有两个遗憾，第一个遗憾是没能好好地去观察这个世界，第二个是遗憾是没能为父母养老。
回首一生，简直让人唏嘘，自己活着都干了些什么？
读书学习？
中考高考？
出人头地？
结婚生子？
还房贷车贷整日为生活而奔波。
上养老，下养小，最后垂垂老矣，百年后化作一杯黄土。
从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
一眼能看到尽头的人生太可怕了。
在那个只能看到无数巨大圆环虚影，没有实物的雾虚兽灵界就算了，但是来到这个异世界，他非常庆幸老天能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
没有亲人，无牵无挂，无拘无束，虽不再是人，但他却有了翅膀！
世俗束缚不了他！
他可以扇动翅膀飞过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看尽所有人和事。
他只想把这第二世当成一种开放世界游戏，而他玩游戏的风格也很简单，先升级，待到无敌可在游戏中横着走时再去欣赏里面的风景。
当然，这个世界比游戏更精彩。
无视萧瑟年月，江海行扁舟。
与世俗烟火相拥，又笑看人间微雨，再梦遍西风白发。
他是自由的，待时机一到，便会远走高飞。
可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自由，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秋榆怎么办？
他一走，作为这个社会底层养料的秋榆，就会立刻被吞食干净！
可以把鹤见氏当成供自己快速成长的工具，但在走之前，他必须得为对自己好的人负责。
世俗像一个旋涡，将其中的人们不断往深处拖入。
而沈意，只想做天上的神仙，看着在旋涡中不断挣扎的人们。
不闻也不问。
“听到没有？”伸出手摁了下沈意脖颈，秋榆一脸责怪，由于身高的原因，她手够不到沈意脑袋，只能这样了。
完了她看向众人，满怀歉意道：“无意打扰，我这就带它离开。”
说完，就要拉着沈意走，他也没反抗。
不过走了没几步，也就刚出院门差不多的距离，身后突然响起许世杰的声音。
“等等！”
秋榆身体一颤，有些恐惧地转头望向对方“还有……事吗？”
不料许世杰看都没看她，而是看着沈意，手里凭空出现一个梨花木盒。
看到这一幕，沈意眸光一闪。
“不是吧？现在才来！焯！”
他心里大骂，这货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挖老妖婆墙角，现在要走了才知道挽留啊？
沈意有些犹豫，看了眼秋榆，陷入沉思。
这个时候，老妖婆也该来了。
但是她没来，这说明什么？
第一是她放弃自己了，准备赶自己走。
第二就是老妖婆摆烂了，不想管自己。
诶？为什么啊？
之前见老妖婆急匆匆地找自己，明显是怕自己惹麻烦，这么短的时间，她脑子里的想法都发生了些什么变化？
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小，而第二种……沈意换位思考了一下，假如老妖婆是自己的命神，而自己是她的主人。
这样一来，因为自己给对方的第一印象不好，并且被自己的仆人当众NTR。
这种情况，如果是自己的宠物，沈意的做法就是直接拎刀宰了扔锅里。
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哪个铲屎官会屈服于自己养的宠物？
但是命神不一样，在这个世界修为低就得任人宰割，可想要修为高，又与命神有着脱不开的联系。
天赋差一点无所谓，但是命神档次低了，仙人来了都救不了。
但换做是沈意，他怎么可能会屈服于一头畜生？老妖婆敢叛逆，说什么都得收拾一下，哪怕自己打不过，大不了把家族长辈过来也要揍她一顿！
当然，这是沈意自己会做的选择，他的观念很简单，人类是高等动物，怎是契约兽可以比的？
但事实上身为御主的老妖婆是这个世界的土著，价值观与自己有很大差异，她要是不这样做，只能……
“嘿嘿……”沈意心里狂笑，他当然知道，一直掠夺是不可行的，毕竟人又不是傻子，天天等自己来抢，总有一天自己会无计可施，到时候要么跑路，要么就老老实实跪着吃软饭。
“行啊老妖婆，无招胜有招是吧？可我要是投敌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不管是什么，老妖婆摆烂也好，真的抛弃自己也罢，到时候也只是换张饭票而已。
能吃鹤见家的，我也能吃许家的。
怎么着都不亏！
着急的只有老妖婆。
“唉~”又看了看秋榆，沈意心说：“虽然不想驳这丫头面子，但你这仇，就由我帮你报了好吧？”
看着许世杰打开木盒的动作，秋榆立刻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许家公子，你别废心思了，我家玄厉才不会跟你走呢！”
她的话，许世杰充耳不闻，将打开木盒放到地上，笑着说道：“玄厉，过来我这里，蕴兽丹，管够！”
挣扎了许久，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去挖老妖婆的墙脚！
这波操作，直接把众人看傻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