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不是咱老王的作风

两人走到打饭的窗口，傻柱正端着勺子有板有眼的打着饭菜，自从采购的人换了一茬，轧钢厂的荤菜里终于吃上猪肉了。虽不多，却是肥腻有油水。只是肉哪有足够的，即便一份荤菜也不过三五肉片，多一块少一块全凭打饭的师傅心意。正是因为这事，傻柱便在后厨里抖擞起来，那抖勺的功夫也见长，遇到不顺眼的人，就像许大茂这样的，能有一块肉就不错了。至于杨小涛，哼，一样给你抖一抖。“一大爷，您来了！”见是一大爷，傻柱上道的捞起一勺子，满满的盖在饭盒上，看样子就有七八块大肥肉。“柱子！一会儿过来趟，跟你说个事！”易中海见了，心里一动。这种好事哪能丢下傻柱，何况傻柱掺和进来，跟他和贾家的关系更好，以后的打算更加保险。傻柱听了立马点头，还以为是自行车票的事呢。轮到贾东旭，看在秦姐的面子上，傻柱也闷了一勺，肉不少，让贾东旭很是得意。两人离开，又来了一群人，人手两三个饭盒，排在后头很快来到窗口。“三个饭盒，全要荤菜！”“再来六个馒头！”看着打饭的人急急火燎的将钱和票放在窗口前，傻柱冷哼一声，脸上不耐烦。这些人大半个月了，每次来都是这样，一个人拿着三个饭盒，替别人打饭。他也知道都是三车间的，还是给杨小涛干活的人，可见他们这副掉了钱眼的样子就是看不惯。好好的革命工人不当，非得劳心劳力的给“资本家”使唤，被剥削了还这么情愿，简直就是给他们…中民丢脸！随手打了一勺，三块肉不多不少，出现在饭勺里。哐哐哐三个饭盒打好，那人也不看，拿着馒头饭盒跑开。后面又来一个人，看了傻猪一眼，“跟前面的一样！”傻柱闻言气急，把勺子一扔，“刘岚，你来打！”“爷去撒泡尿！”说着也不看那人，转身就走。刘岚大步走过来，对着傻柱笑笑，拿起勺子就给人打饭。比起傻柱的抖勺，刘岚更懂得做人，每份荤菜都是五六块，让车间的人没话说，时间长了还有些感激。此刻，刘岚已经从从最初的惊慌失意中走出，李怀德离开后就再没联系她，双方的关系说断就断，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或许，自始至终，李怀德心里就没她，只当成发泄的器物，用完了，就是完了。这些天，她也看开了，只要能够在这后厨里工作，能够养活家里，就很满足了。其他的，不去想也不参合。傻柱气鼓鼓的离开后厨，找到吃完饭的易中海俩人。“一大爷，您啥事？”易中海没说，一旁的贾东旭却是凑过来。“柱子，还真有个事跟你说道。”“贾哥，你能有啥事？”“好事！你听我说啊…”十分钟后，傻柱终于明白过来贾东旭要干嘛了。这不就是要撅杨小涛的屁股嘛。“柱子，这事搞好了，那可都是钱啊！”“你在外面门路多，到时候联系联系，咱们一起发大财，怎样？”贾东旭说的急切，傻柱听了也没抵触。对他一厨子来说，钱怎么都是挣，不过能够给杨小涛添堵，这事就能干。“行，加我一个！”易中海见此，露出欣慰的笑容。下午，轧钢厂办公室。王国栋看着面前的水杯不知道想什么，直到屋子里的人特来越多，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现在的他基本上不下车间，就是去了也没人搭理他，所以只要每天的任务能够完成，他也不去给员工‘压力’。虽然，这段时间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在讨论暖气炉的事，他也听说了，但从来没发表过意见。仿佛就不关他事似的。转头看着孙国老神在在，心思一起，就凑了过去。“老孙啊，你这火眼金睛，帮忙看看，那炉子到底咋样？”孙国挣端着水杯看下面的任务安排，闻言手一哆嗦差点洒了。接着鼻子里走窜进来一股大蒜味，赶紧摆摆手，往一边躲开。“你离我远点，顿顿吃大蒜，你这吃上瘾了啊！”孙国开口说着，心里却是有些酸。这王八犊子真他妈的命好啊！就杨小涛搞的那一套暖气炉，他家里就有一套。用起来，真不错。现在到问他咋样，这家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要是他们一车间里，早就全力支持，扩大规模了！孙国心里看不惯，鄙视着王国栋，却突然瞥见对方眼角的皱纹，穆然惊醒。这小子不是问他咋样，是在这跟他炫耀呢！一瞬间，孙国只觉得脑门生疼。这他妈的贱人，不是说他直肠子没心眼嘛，怎么…娘的，这就是大智若愚嘛，不对，这叫咬人的狗不叫。终于知道徐远山对他钟爱有加的原因了，这他妈的就是一路人啊！“你不知道？我记得，你丈人家可是装了啊！”“啊！是吗？那我得去看看，这炉子咋样！”王国栋煞有其事的说着，孙国信他个鬼。这鸟人就是在炫耀，娘的。好一会，平心静气。孙国放下水缸子，转头郑重的开口。“老王，别在这打马虎眼。咱们这么多年了，你那水平谁不知道，就是老黄也看出来了，那炉子不简单！”办公室一角老黄表示很委屈，怎么感觉这话不对味呢！“就是，老王，你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这好事不赶紧支持下，还真能坐的住。”“要我说啊，这都大半个月了，你也是真行！这要是我，早就发动全车间大干特干。让四九城的人家都用上！”办公室里几个主任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老黄又想起先前跟陈宫说起这事的情景，当然他想把杨小涛弄到八车间去，到时候全力生产暖气炉，肯定能给轧钢厂创收。结果，自己都一番热忱被陈宫浇了一盆冷水。“你要是能把杨小涛弄过去，这位子，我让给你来坐！”打那以后，他就再没提过这事。陈宫都办不到的事他更不用想了！而实事也是如此，几个车间主任刚表现出些许苗头，就被王国栋掐灭。这家伙可是讲理的主，是他的理，你就别想说服他。当然，不是他的理，那更得小心了！“行了，咋这么酸呢！”“都是革命同志，要鼓励，要支持…”王国栋颇有自豪的说着。孙国几人瞥了一眼，最后没好气的说，“你就是这样支持的？甩手掌柜当的，是个人都比你强！”“嫉妒，嫉妒了不是！”王国栋拍着孙国的肩膀，一口毒蒜又喷过去。“你们啊，格局，要有格局！”几人都看过来，眼里都是鄙视。是谁偷摸的把轧钢机搬回车间？这话谁说都比这家伙强。王国栋也不尴尬，端着搪瓷缸子抿一口冰凉的水。“这事，是我们三车间的，但也不是我三车间的！这个不用我多说吧。”“杨小涛这小子呢，有本事。而且是搞的越来越好，这时候，我出手算什么？摘果子？捡现成的？那不是咱老王的作风。”几人一愣，都看向王国栋，这家伙，真是，有心了。当然，王国栋还有个心思没说。好不容易给手下送福利，他要是站出来，捅上去，那不就成了全厂的了，那还能有这福利？不过他也清楚，这事持续不了太久，以他对杨小涛的了解，这家伙肯定想好了后路。现在还没做，那肯定是还没到时候。他啊，等着就行。三车间好了，他作为主任那是与有荣焉。唯一心里不忿的是，这家伙竟然没主动给他家安装暖气炉。而且这办公室太冷了，也不知道给自己人试验下。小兔崽子。几人听王国栋这么说，也没心思多言。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接着就看到易中海走进来。易中海在楼下犹豫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走进来。贾东旭说的不错，杨小涛能做他们也能，没理由害怕。孙国看到易中海进来，作为一车间主任，面对这八级工还是要给面子的。“易工，有事情？”易中海赶紧走上去。“主任，有件事需要跟你请示下…”随后，易中海将斟酌的话说出来，大意就是一车间有人也想搞暖气炉，需要使用工厂的废料，这需要厂长批准，所以就来他帮忙。听完后，孙国皱眉，随后撇了眼王国栋，对方根本没意思，就想了片刻。不过如何，都是自己都手下，何况易中海的面子也需要照顾，便点头领着易中海离开。等易中海离开后，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喧闹。随后，有心的主任快步离开，走向车间。下午，易中海笑着对孙国客套着，随后离开办公室。回到车间，将厂长的批条交给贾东旭，告诫他好好干，主任都知道这事了，可不能打脸。贾东旭看着批条，心里既开心又有些惆怅。要花钱买啊！不过，花点小钱挣大钱，这点本他还是能舍得的。刘海中从贾东旭嘴里得知主任也关注这事，心里头更加热切，对贾东旭的提议也没多问，一个劲的就想着好好表现，当上组长。要是出彩了，以后的仕途…这一刻，刘海中尤其上心！下班后，贾东旭兴高采烈的回到家里，将消息告诉了秦淮茹。屋子里，贾张氏一听能挣钱，立马跑出来。“东旭，你是说做那种炉子？”“啊，你也能做出来？那，那一个可是能挣三块钱啊！”贾张氏张大嘴，满脸希冀。一旁的秦淮茹捧着肚子，脸上很是惊诧。她没想到自家男人竟然有这本事，也能打造炉子？这可是了不得啊。一家一个炉子，按照现在的行情，一家就能赚好几块，这一天下来干个好，怎么也得七八家吧。这要是一个月，一年…秦淮茹先前还羡慕杨小涛有本事，找了个发财的路子，羡慕冉秋叶嫁了个好男人，羡慕对方有大房子。但现在看来，自家男人也不都是一无是处。起码，也能打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