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魏阳:我更喜欢你叫我爸爸

魏阳和唐父唐母认识的时间很早,当初拍《仙剑奇侠传3》的时候,他就因为替糖嫣送东西,上门拜访过。当时他和老两口也算是相见甚欢,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后面也登过几次门,唐父唐母都挺喜欢他,唐母甚至还亲自出面撮合他和自己女儿,被当时的魏阳找借口糊弄过去。他和糖嫣清清白白的时候,几次上门拜访,坦然来往。后来真有了关系,反倒是为了避嫌或者其他考虑,没再登过门,不过逢年过年没少过礼数。彼时的魏阳创业成功,工作十分忙碌,唐父唐母倒是问过小魏怎么不来家里了,但也表示了理解。唐母还在家里多次遗憾,这么一个金龟婿没把握住。结果万没想到,二老想着年前过来女儿家看看,帮着收拾收拾,让女儿搬回家过年,然后就看到这么刺激的一幕。一个大小伙子,光着个膀子出现在独居女儿的家里。而女儿的穿着也很随便,就是家居的睡衣,甚至头发有点刚洗完澡的迹象。唐父唐母都是过来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看着硬着头皮和自己夫妻俩打招呼的魏阳,唐父的表情有些复杂,而唐母的表情就是讶然后的惊喜了。要不是实在不合适,她甚至想拉着自家老头先走,省得打扰了两个年轻人。“爸,妈,先进来吧。”糖嫣很无奈,但也不能一直让父母在门口等着,魏阳趁此机会赶紧去沙发取了外套先穿上,好歹不用光着膀子。唐父唐母来到客厅,糖嫣手疾眼快把沙发上一些不合常理的东西掩盖收拾,但匆匆之下,哪能马上搞定,甚至因为开着空调,都没太散味。糖嫣的头都不敢抬起来见人,即便是魏大老板久经风雨,也难免老脸一红。被人家爸妈亲自堵在家里,还发现了不对劲,一般人真顶不住………“叔叔阿姨,喝茶。”魏阳去给两位接了水,然后恭敬的坐在沙发上,糖嫣没敢挨着他坐,而是贴着她妈坐下。她很灵醒,也知道她妈的想法,今天这个事还就要指着唐母出来摆平。“你和糖糖是什么时候的事?”唐父摸着茶杯,神情严肃,他挺喜欢魏阳,对这个小伙子印象很好,但不代表亲眼看到对方拱了自己闺女还能保持往常的态度。“去年,拍《庆余年》的时候。”糖嫣抢先一步回答,显然怕魏阳说出实情,与她在家里的说辞对不上。“他那时候感情不太顺,我和他是朋友嘛,就找他聊天劝他,一来二去就……”唐父唐母是知道魏阳有女朋友的,以前魏阳和糖嫣都拿这个理由搪塞过,所以得解释一下,毕竟糖嫣不能在父母面前承认自己是小三小四啊。当然,她也没解释太清楚,主要怕回头露馅,所以点到为止,剩下由唐父唐母脑补。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能正式成为男女朋友最好,如果不然,也好解释,左右不过就是谈着不合适,分开了呗,即便是后来又有点不对劲,也可以是藕断丝连。现在的社会,可不是睡一起就是男女朋友了,女儿是小三小四之类的情人,唐父唐母肯定不允。但年轻人分分合合,暧昧好朋友这种事也不罕见,父母也没法管,也管不了。可以看得出来,糖嫣之前早有准备,已经想好怎么和父母解释了,之前有些慌张,冷静下来之后,就马上拿出这套说辞。唐父唐母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机锋,有自家女儿的滤镜在,也没想过那些其他负面念头,就着糖嫣的话,顺理成章的理解为——魏阳分手,女儿趁虚……把握良机,促成佳缘。唐父有些纠结,多多少少对女儿捡了一个二手货,以及这种疑似不道德的行为有点别扭,唐母就没这个顾虑了,看向魏阳的眼神格外慈祥。“这俩孩子,在一起就在一起了,怎么不和我们说呢?”“唉,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叔叔阿姨。”魏阳一脸憨厚诚恳,要说在这方面的油滑机灵,他更胜糖嫣,对其也有几分了解,看到她的举动言辞,就能将其心思猜出个七七八八。所以魏阳此时就简单了,扮乖装好人就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两人的关系,对二老保持尊重,给糖嫣把面子留足了,余下就交给糖嫣发挥。不用如何麻烦,先把这关挺过去,等过段时间,两人“闹了矛盾”,自然就可以情侣再蜕变为的好朋友。“这孩子太客气了。”唐母是真中意魏阳这个女婿,这孩子嘴甜会来事,长得也周正,虽说不是本地人吧,但做的好大一番事业。好歹闺女是娱乐圈中人,唐母零零散散也关注过一些娱乐新闻,对魏阳这个“熟人”也有一定了解。白手起家,身家几十亿!到这个程度,就不用纠结什么户口了,就是什么一些本地富豪高门也未必比得上魏阳。不是唐母妄自菲薄,像魏阳这个条件的,她甚至有点发虚,心里难免顾虑自己女儿能不能拢得住这个超级钻石王老五。坊间传闻,这个小魏的生活作风可不怎么好啊………唐父顾虑的也是这点,魏阳什么都好,性格稳重有能力,长得帅气,前途似锦,但生活作风不太检点,老父亲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不说,这头猪还去拱别家的小白菜,搁谁谁不气。“你和那个女朋友……”唐父想摸摸情况,被糖嫣拦下:“爸,你问这个干嘛呀,再这样我让魏阳走了啊。”“就是,瞎问什么,过去就过去了,这不是揭孩子伤疤吗?”唐母也帮腔,魏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主动把话题给引开。“这两年我也忙,一直没抽出时间去看看叔叔阿姨,你二老千万别见怪。”“这是什么话,你工作忙我们都知道,我们俩有什么好看的,你和糖糖好好的就行。”“再忙也不能不看您二老,是我的错,以后尽量抽点时间,和糖糖去看看叔叔阿姨,对了,上次给您送的那个阿胶怎么样,糖糖说您挺爱吃,回头我给您再拿点。”“你这孩子,回回都破费,每次礼物都不少钱吧。”“钱是小事,您二老满意就好。”“……”魏老板巧舌如簧,把唐母哄的眉开眼笑,就连旁边的唐父表情也舒缓了很多。没办法,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魏阳这两年没上门,但逢年过节礼没断过,而且因为和糖嫣发生关系,后面的礼物档次明显上去了。好酒好茶,名贵补品。还有一些价值不低的保健器材,零零散散加起来,估摸着也有小几十万了。不管魏阳目的如何,态度在这摆着,表达了对二老和糖嫣的重视,这个情老两口不能不承。过了一会,外卖送餐过来,唐母又下厨做了点饭,魏阳亲自下楼买了好酒,陪着唐父小酌了几杯。“哥,你别送了,我和伱嫂子回去了……”唐父满脸通红,迷迷瞪瞪的搂着魏阳,嘴里的称呼辈分全乱了,听得唐母和糖嫣母女俩全黑了脸。“叔叔,你喝多了。”魏阳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他当年也叫嚣过和唐父拜把子,但现在把人家女儿都睡了,真不好意思认这个“兄弟”。“我没喝多,记着,你和我女儿好好的,不然当兄弟的饶不了你……”“是是是。”魏阳把唐父塞进后座,系上安全带,看着唐母:“要不我送送您吧。”“不用,你也喝酒了,再说来的时候就我开车,这条路不算什么,你们俩回去吧。”唐母没有喝酒,笑语吟吟看着俩人,摆了摆手,然后利落的开车离开。老两口走后,魏阳和糖嫣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后者看着魏阳逃过一劫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乐。“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把我爸我妈哄的团团转,敢情您老人家也是硬撑着架子。”魏阳苦笑:“没办法,干了坏事,底气不足。”“德性。”糖嫣掐了他一下,然后看了看不远处的车库,声音幽幽:“今天还回去吗?”魏阳是想走的,今天过得有点刺激,他需要平复平复,不过看糖嫣这模样,现在要是溜了,她怕不是要失眠一整晚。心里一软,魏阳找了个借口:“我衣服还没洗好呢,冻死了,赶紧回家。”“有这么冷吗?”糖嫣眼神闪过笑意,双手抱住魏阳的胳膊:“我给你暖暖。”“要暖回家暖,赶紧走,别让人看见。”“叔叔你胆子真小。”“你叫我什么?”“不是你忽悠我爸和你拜把子吗,要不叫你伯伯?”“呵,明明是你爹自己喝多乱喊了,不过,我更喜欢你叫爸爸。”“……”…魏阳在糖嫣家里待了好几天,连“工作”带工作,一直到除夕当天才各回各家。家里人也没太当回事,毕竟魏阳本来就忙,住处又多,几个月不着家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表妹偶尔看着魏阳穿着高领毛衣,眼睛闪过几分疑窦,但没有证据,她也不敢乱问,省得被表哥收拾。除夕夜,一家人在魔都吃着饺子+年夜饭,顺便看央视春晚。与往年的春晚不一样的是,今年的春晚没有了让好几亿人等待的赵苯山,后者宣布退出春晚。赵苯山的离开,让央视春晚的吸引力直线下降,哪怕是把小黑胖子和于兼请来都没用。这老哥俩的风格根本和央视春晚不搭,束手束脚,他们俩在春晚说的那点老段子,爱听相声的都听过,没听过的也谈不上多么惊艳。有意思的是,今年的央视春晚不仅有小黑胖子,曹运金也和搭档上了春晚。师徒俩同处一台,可是乐坏了很多媒体和吃瓜群众,憋着劲看热闹。现阶段的曹,口碑风评很差,是人人喊打的“叛徒”,谁承想十年过后,师徒俩风评为之一转。徒弟成了新的“屠龙少年”,小黑胖子变成全网嘲讽的老帮菜,不得不说人生充满了黑色幽默。不过,魏阳大胆判断,或许若干年后,甚至都不用那么久,双方的口碑局势还有可能发生反转。互联网网友最喜欢的就是造神,以及,把“神”拉下神坛。不管师徒俩的官司,春晚吸引力下降再明显不过,表弟表妹已经开始玩手机,魏阳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看,手里两个手机同刘、赵、范、糖及一些好朋友聊天。不仅仅年轻人如此,就是几个老的,除了小品相声看看,余下就聚在一起闲聊,主要是忆苦思甜。“唉,咱爹咱娘就是死的早,没享到阳阳的福。”现在日子过的好了,两家都搬到魔都,过年都大别墅里,魏霞魏山姐弟俩十分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魏阳的爷爷奶奶没看到孙子出息的模样。魏阳闻言也很唏嘘,他虽然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但时间长了,其实对二老的记忆有些模糊了。家里也没什么照片,只是大概记得是一对很慈祥的老人,头发花白,穿着简朴,特别疼他。“你爷爷奶奶这辈子苦啊。”魏霞和魏山或许是触景伤情,聊起了小时候的苦日子,以及魏阳爷爷奶奶小时候更苦的日子。有些魏阳听过,有些比较陌生,他其实还挺喜欢听听老一辈的故事,那都是真实的经历,也有助他写作或者塑造人物。有人捧场,魏霞姐弟俩越聊越嗨,甚至还歪了楼,不仅是自家人,连老一辈的亲戚都提及了。“……你爷爷的姨夫姓赵,家住xxx,解放前那时候当特务,明当八路,暗保南朝。”“等等。”魏阳听混了,有些惊喜的询问:“特务?卧底吧,咱家还有地下党。”“不是卧底,是特务。”魏霞认真的纠正了魏阳的说法:“他两头派,跟着果党,可坏了,天天欺负你太爷爷,你爷爷的姥爷还向着他……”魏阳:“……”还以为亲戚是地下党,眼前的饺子都红了,结果是那头的………“然后呢?”“好像被抓了,毙了。”“该!”魏阳十分唾弃,又聊起了爷爷的姥爷,这也是个人物。“那时候47年吧,老家第一次土改,分他三十多亩地,非要划地主,不给就闹。”魏阳很无语:“为啥啊。”“好听呗,当地主有面子啊,一辈子穷命,就想当地主嘚瑟一下。”魏阳有些沉默,但想想又可以理解,这个他应该叫祖姥爷的人,有点阿q的意思。“他后来怎么样了。”“我也忘了,没见过,听说是饿死的。”魏霞对这位并不熟,之所以印象深,是因为魏阳太奶奶因为这个“地主”,成了地主的闺女,特殊时期受过瓜落,后来弄清楚情况,才没什么事。不过这事把魏阳太奶和爷爷都吓得够呛,常常埋怨,所以魏霞才知道。知道这一陈年旧事,魏阳心情很复杂,本以为自己根正苗红,没想到“家学渊源”。幸运的是,这只是亲戚,不是他们老魏家的先人,老一辈的魏家人,都是土成土长的泥腿子。唯一一个特殊情况,是魏阳爷爷的亲叔,早先是乡里的保丁,后来跟了果党,被俘反正,据说还打过抗美援朝,但死的早,真假不知。这个发现让魏阳平复了一下心情,自己还是祖国的好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