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二章:悬运之法
在唐世景看来,陈长生是一个别具一格的人,跟他曾经所见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可不知道为何,他却又恍然间觉得,这位先生,似乎并没有任何的追求,这不是什么好话,但唐世景的感觉,的确就是如此。事实上,他也并没有猜错。他陈长生,本就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俗人。临走时,唐世景喊住了陈长生。“陈先生。”陈长生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讲。唐世景想了一下,说道:“二管家的事,还望先生帮我求个情面。”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那得你自己来,陈某帮不了你。”唐世景也没有强求,便不再开口。而陈长生那最后一道目光却是深入了唐世景的心中。至此,他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位先生能将这一切都看的这般清楚,连他对二管家的看法,也是那样的准确。他唐世景,的确不是因为可怜,所以才让求的陈长生。无外乎,是那二管家还有利用的价值。在唐世景的眼中,旁人的生死,似乎并不重要。尽管这位管家曾陪一直陪在他身侧,一直到他长大。情分于唐世景而言,如同米粒般渺小。这是个心狠的孩子。但其实说来,陈长生却又很是欣赏唐世景。他觉得,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唐世景往后定是能干出一翻大成就的。……陈长生在唐府待不了几日。芸香也是如此,此行却不是归乡的,而是要北上。鱼红锦倒是懒在了这儿,平日里无事便会跑去坊外的荷塘里玩耍,一玩就是一天。似乎也是因为她的归来,那荷塘里的荷花也开的更盛了些许,引得许多人都驻足观望,喜欢的也会采一朵带回家里,淡淡的荷香,很是让人觉得舒服。这样的平静也不过持续了几日。墨渊从天机山赶了回来。陈长生与墨渊相见于荷塘边上,问起了有关鱼红锦的事情。墨渊说道:“天机山的钟道长翻阅古籍,查到了些许记载。”陈长生顿了一下,问道:“是如何说的?”墨渊顿了顿,说道:“据钟道长说,此法名曰悬运,乃是一门神通法门,以气运为食,福运为阳,厄运为阴,阴阳流转,故而可见天地间缥缈的气运,此法的用途,是为了夺运,修士修行,却少不得气运相补,也是因此前人才钻研出了这样一道法门,以此来弥补自身气运上所缺。”他接着说道:“不过如今练此神通的人是却没有了,古籍里记载,此法至后来,诸多修士才发现,夺运之事,也导致自身会沾染诸多因果,因果不除,便难登上层,于是便也就废弃了此法。”陈长生听后明白了过来,说道:“气运总是与因果息息相关,的确如此……”他又问道:“钟先生见多识广,可有说过鱼红锦为何会在自己不知的情况下,会了这般法门的?”墨渊说道:“钟道长告诉我说,有两种可能,一来许是因为鱼红锦得天地垂怜,此法乃是天赐,而另一种说法,则是关乎于前世今生,许是鱼红锦前世所留,将这功法留在了思绪深处,故而她才没有发现。”陈长生接着问道:“那这厄运与福运不平衡之事……”说到这里,墨渊却是皱起了眉头,说道:“钟先生说,这是最为麻烦也是最为棘手的事,通常而言,练就此法的人最终都会陷入一个死胡同里。”“说是此法难有平衡之时,阴阳本就是不平衡的,就好像五脏六腑,某一处不适,便会牵动着人之全身不适,而这悬运的手段,更像是治不好的病,唯有不断的吸纳气运,平衡福厄之运,才能保证不会出现新的问题,可越是这样,所沾染的因果就越是沉重,如此往复,终究会埋葬于因果之下。”墨渊继续道:“不过钟先生也说了解决之法,其实也很简单,便是弃法重修即可,只是说要损失一些修为。”“这样吗……”陈长生由此也明白了,为何那厄运会顺着鱼红锦跑。墨渊接着说道:“不过钟先生还让我转告先生一段话。”“说什么?”“钟先生说,此般神通,好似鸡肋,无异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这样的法门,却也有可取之处,世上修士对于气运都是渴求不矣,先生若能得解,世上修士说不定也能走的更远一些。”陈长生听后却是微微一愣,“这真是他说的?”墨渊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陈长生左右踱步,却觉得有些怪异。这倒不像是钟正元能说的出口的话。也是因为这短暂之间的疑惑。陈长生抬起手掐算了一翻,顿时间便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陈长生笑了一下,说道:“你见到的,根本就不是钟先生。”墨渊愣了一下,“先生…此话何意?天机山所见的钟先生,莫不是他人所化。”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天机山掌教有位徒弟,自修行时起,便喜欢钻研一些神通道法,对于古之术法也有涉猎,悟性甚高,只不过性子却是有些顽皮,你那日遇到的,便是他了。”墨渊听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怎可能,再厉害的修士,却也不至于让我也看不出端倪来吧。”陈长生笑道:“那小子学的杂乱,懂的东西比世上九成九的修士都要多,兴许是哪一门古时的变化之法。”“这世上,总是有些厉害的神通术法的。”墨渊回过神来,点头道:“先生教训的是。”陈长生道:“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你还较真了。”墨渊听后挠头一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顿了一下,问道:“那鱼红锦……”陈长生道:“那悬运之法,想来也非寻常,陈某得空便钻研一翻,之前也欠了那他一个人情,顺道也还那么些许。”他伸出手来,说道:“那神通法门萧洞虚应当是交给你了的,且给陈某看看。”墨渊道:“先生这卜算一道,是越发厉害了。”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算的,只是知道那小子的性子。”萧洞虚本就是个对于神通法门尤为痴迷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