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暗中相护
且听剑吟第四百四十八章-暗中相护顾萧实是一头雾水,可瞧着于烈如此急切,只得先设法让他冷静,于是定了定神开口道:
见少年是打定心思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于烈瞥了眼一旁的单将军,稍稍思忖,而后开口直言道:
顾萧正想要将单斌被残梦功所惑之事告知,却见于烈已是牵马快步上前,忍着伤口带来的剧痛,将尚未恢复神智的单斌抗上马背,随即向着少年招手:
眼下既暂无他法寻得吕残踪迹,顾萧望着于烈,心中暗忖,不若向于将军求助,以他在军中军阶,或能调动雁北大营的雁北军一并搜索,或能找到吕残行踪。
心思定下时,顾萧向着身侧江凝雪稍稍点头,随即从于烈手中接过马匹缰绳,瞧着于烈因伤势未愈而略带蹒跚步伐,关切道:
于烈似在担心着什么,开口打断少年时,不停回首张望,看向雁北城门甬道处。
顾萧见状,也只得不再开口,于烈见少年终是肯听自己的劝谏,稍稍宽心,翻身上马,手指雁北城西开口:
事已至此,顾萧也只得翻身上马,直至骑上马背,这才发现江姑娘略显尴尬,立在原地,赫然想起,于烈之牵了一匹马来...不禁挠头道:
正解释之时,却见江凝雪那纤细白皙的手,已向自己抬起...瞧着那张平日里带着几分冷冽的俏面,此刻悄然爬上些许红晕。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华容婀娜,美目盼兮...恰有春风掠起白衣衣摆,衣袂飘动配上那柄仙兵惊鸿,端的是美人如玉剑如虹...
少年瞧得呆了,直至身后传来于烈催促之声,方才回过神来。
此时少年才觉失态,听得催促,收敛心神,伸手握住那如春葱般的手,把江凝雪拉上马来...
于烈行伍中人,哪懂这些少年心思,见木小兄两人已上马,便挥动马鞭。
坐下马儿吃痛,驮着于烈狂奔而去...身后顾萧随即轻揽坐前白衣,夹动马腹,追寻前方于烈行去。
雁北城前,重归平静,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平静便被打破,城门甬道中,传来阵阵马蹄之声,随即便是千人齐声踏地的沉重传来。
甬道虽暗,但却随着声响被火光照亮,最先破开黑暗的,正是那迎风而展的大纛,随之而出的正是数千巡守军,当先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宁王齐韬。
不过此时这位温谦和煦的皇子,面上再无轻松神色,剑眉紧锁,已呈字,身后无论雁北诸将还是巡守将军,皆是面色凝重,目带杀意,全无先前将将从残梦功、自相残杀逃出的兴奋喜悦。
宁王齐韬一双朗目,微扫城门外,并未寻到那青衫身影,不仅眉头未蹙的更深,朗目之中,反是透出些许庆幸与喜色,不过却是一闪而逝,身旁无一人察觉。
思忖一二,宁王开口轻唤:
身后诸将闻言,纷纷自觉闪开道来,人群之中,一肥胖身影,驾马挤过人群,行至宁王身侧,翻身下马行礼高呼。
齐韬瞧着这肥胖身躯,至今仍不敢相信这雁北出名的草包将军,竟能拿出父皇钦赐印信,更不敢相信他是父皇安插在雁北的棋子。
想起那手谕之中言及之事,齐韬
依然心有余悸,这高登能自毁声名这么多年,雁北诸将亦未察觉,又想起这雁北城中发生的种种,不由冷汗浃背,这份心思手段,这等决断魄力...想至此,不由回眸南望,不知身为他的儿子,自己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
又想起诸将说于自己的京中之变,自己被俘这些时日,没想到江霖城中,鬼魅夜行再出,这次丧命的,竟会是当朝右相,还有自己皇兄。
虽自己向来不喜范谋此人,可他毕竟曾伴驾多年,为父皇立下过汗马功劳,又想起皇兄,自己儿时时常缠着兄长带自己玩耍之景又浮现心头,如今皆丧命在鬼魅夜行之下...
齐韬深知此时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暂敛心思,将目光转向跪于面前的肥硕身影,目光微凝,沉声开口:
高登起身,并未着急回答宁王之问,反是目光望向人群中,直至望见了老陈微微点头,方正色开口。
听得此言,宁王眉头稍展道:
正当齐韬赞许之时,却听得身后雁北诸将人群中一人开口。
众人闻言皆惊,宁王问话,怎还有人敢出言打断,纷纷侧目寻声望去,见得正是巡守将军之一的福康。
与身旁兄弟福瑞交换了眼神,在福瑞眼神默许下,福康扯动缰绳,赫然出列,翻身下马,跪于齐韬鞍前。
被福康出言打断,众人皆以为宁王殿下会大发雷霆,却不料马背上的皇子只是眉头舒展,温和开口。
无论雁北诸将,还是鞍前的福康,皆是一怔,没想到宁王殿下竟会在此时关心起自己伤势,福康面色微涨叩首回道:
齐韬说着,似早已将高登禀报之事忘却一般。
话锋一转,齐韬眉目微凝,沉声开口:
许是被宁王神情骤变惊得未回神,福康本就不擅言辞,这一打岔,更不知该如何说起,宁王亦不着急,只是端坐马背之上,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位直肠子将军。
雁北诸将见得此景,皆为福康捏了把汗,江霖城中鬼魅夜行,太子薨逝,而圣上子嗣本就稀薄,如今只剩这位宁王殿下,将来皇帝驾崩,宁王便会继承大统,在他面前失态,将来却该如何...
正当诸将暗自思忖之际,却见福瑞已然出列,跪伏兄长身侧,高声禀道:
宁王不急不缓,开口问道。看書菈
福瑞听闻皇子开口,虽不曾抬头瞧其神情,也已猜测到了几分皇子心思,不由心中稍定,叩首之后,方沉着禀报。
此言一出
,雁北诸将皆微微点头,并非赞同福瑞之策,而是他们也童颜瞧不上高登那草包将军,竟能得圣上如此重用。
许是听得身后诸将议论,宁王嘴角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干咳几声,平息了身后的议论纷纷,而后转向一旁高登,缓缓开口:
听此一言,高登微微侧目,瞧见跪于自己身旁福氏兄弟微微抬起的嘴角,已瞬间明了,这哪里是众将之意,分明就是身前马背之上的殿下与这两人早已商量好了,在自己面前演的一出大戏...为的,便是这众将之意,让自己不得不从。
尽管身携皇帝手谕,但却抵不过事有变化,如是自己一意孤行,以圣旨服众,以自己之策行事,万一追不到那少年,自己岂不落得个不听众人之劝的把柄。
先前自己就曾听闻,宁王殿下北上,抵莫郡之时,就曾与那少年相遇,想来是殿下有相护之意,不由心中暗忖道:
心中权衡一二,心思定下之时,高登似又变回了当年的草包将军,面上肥肉堆起,挤出笑脸,向着皇子鞍前叩首道:
瞧着高登此种模样,齐韬展颜一笑,随即向身后诸将下令。
巡守军闻令,齐声高呼,诸将亦随令而动,不消一刻,雁北城门前就只剩下福氏兄弟与高登麾下。
宁王瞧着面前依旧跪在面前高登,不急不缓下令道。
高登深知这是宁王想要支开自己,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向老陈使了使眼色,随即翻身上马而去。
瞧着高登纵马离去背影,宁王舒口气,向着鞍前福氏兄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