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神攻击

陈总和李文棉紧紧地盯着全息影像画面。

趴在褥子上的雪朦朦看了一会书之后就翻身睡着了，并没有什么异状。

陈总看了看时间说道：“我现在开始施术，早点做完，早点结束，我们可以好好地去喝上几杯。”

随着陈总祭出了一丝能量毫光，李文棉看到那股能量化作一缕光束向着远处上官霜儿的公寓方向急速飞去。

过了大约几分钟之后。李文棉就看到监控画面中，茶几上的黑铁卡牌化为了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

这只小猫的智能很高，竟像是带有灵性，一点一点靠近了床上的雪朦朦然后躬起了腰背，猛地向雪朦朦跃去！

雪朦朦此时刚刚破除了上官霜儿的幻境，显然被眼前的小猫吓了一跳，她正在愣愣地看着双眼发光通体漆黑的小猫。

小猫跃起，她似乎本能地用手想要护住头部，可是小猫的速度太快，在雪朦朦面前一闪，便不见了。

……

办公室内十分安静，安静得就好像是耳朵失聪了一般。

画面中，黑猫消失后，雪朦朦瘫倒在床上艰难地地挣扎着，汗水已经浸湿了发髻，表情极其痛苦。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

雪朦朦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牙关咬得死死的，鼻息越来越重。

隔着监控画面，陈总和李文棉都能够感受到那种精神折磨所带来的痛楚。

突然，全息影像上有提示文字跳跃出来：

【体温（TEMP）】

39℃

【心率（HR）】

130BPM

【血压（BP）】

160/100mmHg

【脑负荷（BL）】

3.21Ti

【呼吸频率（RR）】

44Resp

当这些数字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是被监控对象的身体超负荷预警了。

数字在出现之后，依然不断地跳动着升高。

李文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并没有发问。

陈总虽然心理清楚，不过他也没有做出解释。

现在雪朦朦的大脑神经元所承受的所有干扰和破坏都会真实地反应在身体机能上。也就是说，如果人的大脑认为自己死亡了，那么这个人也就会真正的死亡，最轻也是植物人。

灵猫进入意识海之后，会将装载的能量与对方的脑电波融合，将脑电位投射系统接通出新的容纳空间。

原理就好像是主板上面加一个扩充卡槽。

但是，如果普通人没有归灵源力作为辅助能量源，这个过程就会损害脑干细胞。

……

影像上面的数字还在持续地升高，此时已经由蓝色转变为红色了，表示超过了正常人的承受范围。

而且画面上的数字的依旧没有停止，继续跳动攀升着。

【体温（TEMP）】

41.7℃

【心率（HR）】

175BPM

【血压（BP）】

196/119mmHg

【脑负荷（BL）】

7.61Ti

【呼吸频率（RR）】

89Resp

画面上的数字开始变得有节奏地闪烁，并同时伴随着“滴滴”的报警声。

陈总依旧紧紧地盯着屏幕，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文棉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但是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正常人如果接受这种魂卡卡槽的医学实验，成功率不超过38.2%，而所谓的成功也并不是指开槽成功，而是代表人还活着。

……

画面中的数据带着报警提示音，持续地攀升。陈总和李文棉似乎全都僵住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屏幕，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任何一句话、一个多余的动作，全都会被监控录像记录下来一并上传至集团中央系统中。

偌大的办公室内静的能够听见电脑风扇的转动声。所以每一次报警的“滴”声都好像是敲打在两人的心坎上。

从陈总施展灵猫之术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十分钟了，大部分人经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早就已经崩溃了。

突然——

雪朦朦的身体急速地闪烁了一下。

这种闪烁就好像是人消失了一瞬，又再次出现。

只是这种闪烁实在是太快，仅仅发生在4~6毫秒之间。不仅肉眼无法分辨，监控画面更是记录不下来。

紧接着，全息影像上面的数字开始快速地下降。

这种数据的变化在陈总看来就好像是一个人突然就死了，然后所有的数据都停止了攀升。

陈总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的情形。

幸好，数据下降正常人的生理区间内就稳定了。

陈总此时的手指甲已经陷入了肉里。

——他感应不到灵猫的存在了。

“啪嗒”一声，黑铁卡牌掉落在雪朦朦床前的地面上。这说明里面凝聚的灵猫能量已经用完。

整张黑铁卡牌所储存的本源能量足够给三个人开槽使用。也就是说，杀死三个人的脑电波都搓搓有余。

陈总此时也有一丝暗自后悔，他在此之前使用过几次强行开槽的手段还从来没有发生能量过载的这种情况。可以想象，能量耗尽意味着雪朦朦遭受到了高于常人的打击和折磨。

但是这种后悔不能表现在脸上，他扭头咧嘴笑了笑：

“哈哈，居然过量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极其难听，嗓音有一些嘶哑。那是极度紧张导致咽喉肌肉充血的表现。

也难怪，如果北域帝盟五剑之一的后人死在他的手上。那么很多派系和财团也会将这一笔账算在他的头上。

只是碍于北域帝盟最大的财团“扭叶松集团”的威慑力，大家不会在明面上算清算而已。

影像上的数据终于不再下降，定格在：

【体温（TEMP）】

36.7℃

【心率（HR）】

58BPM

【血压（BP）】

118/77mmHg

【脑负荷（BL）】

1.01Ti

【呼吸频率（RR）】

23Resp

这些数据表明被检测的对象身体机能基本稳定，看上去好像是睡着或者昏厥了。

陈总坐在沙发上，用手指揉了揉眉间，吩咐道：

“李总，把影像资料上传至总部，你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将体征数据附上。

“再加上我的诊断备注：生还者脑细胞受到严重损伤，植物人概率大于百分之二十。智商下降的概率大于百分之七十。

“结论：雪朦朦，十五岁，普通人，体内无归灵源力特征。强行激活魂卡失败。”

……

……

……

【十分钟之前】

灵猫突然猛地跃向了雪朦朦的头部。

黑色小猫的身体在空中迅速化作一丝丝的能量光束转瞬即逝，钻入了雪朦朦的意识海之中。

雪朦朦立刻感到一剧烈的阵酸痛从后脑传来。

非常疼，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脑袋里面的血管突然爆裂了几根。

雪朦朦痛得眼前一黑。

然后她忽然听到炸雷一样的响声在脑海中响起来。瞬间脑海内就开始嗡嗡作响，头痛如裂。

伴随着一阵阵的疼痛，她的四肢开始不自主地抽搐，甚至出现了肌肉抽筋的现象。

眼睛就好像失明了一般，眼前金光直冒，什么也看不清。

耳朵内也好像是有电磁噪音在震动，不断地有金属杂音长鸣。

不仅如此，嗅觉、味觉、触觉等感官功能全都变得迟钝起来。

只有痛感加倍地在脑海中不断地震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