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意识空间
“鬼舞辻无惨？”
零蜚敲击桌面的声音逐渐变大，节奏感也逐渐杂乱，显得嘈杂。
“你不信对吧，毕竟这件事我自己都感觉很荒谬。”
蝴蝶香奈惠见零蜚这样的反应也是哑然一笑，在得知这个信息之后她的反应更加剧烈。
自己和同伴决定付出一生的时间去杀死的敌人，已经死了，而且现在他们的敌人还在活动。
这也就意味着之前搜集的所有情报都可能有很大的问题，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说毫无意义。
“当时知道这件事后，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很久，主公还有各位同伴都很关心我，也正是这份关心，我才能从那种绝望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但是这件事终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且之前发生的事也让我不敢说出口。”
零蜚此时停下了敲桌面的手指，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蝴蝶香奈惠。
眼中没有任何的失望，惊骇，后怕。
相反，那双仿佛流淌着血液的眼睛中，正充斥着无边的杀意。
“你...不感到惊讶吗？”
“呵，惊讶吗...确实有一点，但这种情绪对现在的局面没有任何的用处，如果被影响到，那对方想要的效果就达到了。”
零蜚站起身，手中的丧钟指着蝴蝶香奈惠，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的嘲讽:
“而且你有没有想到一件事，如果这个情报这么重要，那他能在什么后手都不做的情况下让你活着回来？”
蝴蝶香奈惠满脸的焦急，正欲开口却被零蜚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当时你是多么的惊险才能从十死无生的局面下逃脱，又或者你受了多重的伤。”
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扳机被逐渐扣下，头皮像是被无数冰冷的针刺入，大脑在疯狂的预警，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事——面前之人真的要杀她。
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
‘最终，我还是不被信任吗，拼了性命获得的情报却被视为敌人故意透漏出来迷惑我们的，我付出的一切连让人信任都做不到吗？’
‘咔哒’
蝴蝶香奈惠原本有些紧缩的瞳孔在扳机声出现的那一刻只剩下了平静。
“没想到最后...我剩下的只有释然吗？”
在死亡到临的时候，蝴蝶香奈惠并没有像常人一样的流露出对死的惧怕，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全是对自己没能将幕后黑手透露出来的遗憾，还有对零蜚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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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丝线被崩断的声音出现在房屋中，蝴蝶香奈惠也睁开眼睛，此时的她的眼中满是‘我为什么没死’的疑惑。
零蜚看着手中断掉的红线，心中对违规者的手段更加忌惮，对方这能力真的该出现在一阶吗？
“好了，现在可以随便说了，他在你身上留下的后手已经——”
就在零蜚准备继续询问蝴蝶香奈惠关于违规者的情报时，一股巨大的拉力从他的手中的断线中出现。
只感觉眼前一黑，随后便是一片明亮。
零蜚手臂青筋暴起，但不知道是所在空间的问题，还是违规者能力的问题，手中的断线瞬间遁入地面中。
“这地方...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堂和地狱’吧。”
这块地区放眼望去十分的诡异，整片空间是由各种不同的环境组合而成的，空间中没有任何的光源，但却明亮无比，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一处黑暗。
‘按原著的说法和表现，现在这里的人应该挺多的...也对，违规者那玩意不可能让我和这里面的人沟通，再加上之前伪装和我沟通的情况。’
零蜚所在的地块是亮度相对来说较低，有着几棵树，地面是草坪。
‘因为是在蝴蝶香奈惠身上用的手段...所以是原著中她情节落幕的地点吗？还真是讲究啊。’
就在零蜚分析时，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从零蜚的身后响起：
“你好猎人先生，由于你的拜访过于突然，我没有好好准备，真是抱歉。”
‘砰’
血气子弹直击中了声音的来源，零蜚回头看去，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正站立在不远处，他的腹部有一个不大的缺口，在零蜚看到的下一刻就恢复如初。
“不要这么暴躁，在这里我们都没有办法互相伤害。”
听到这句话，零蜚也如违规者所愿的没有继续射击，枪械依旧稳稳的握在手上，只要对方动手，他就能一发给违规者爆头。
“说实话猎人先生，你真的一次次打破了我的预测，不管是杀死灶门炭十郎，还是发现蝴蝶香奈惠身上的后手，这都不是一般的猎人能做到的。”
话说着，零蜚能感觉到违规者的语气变得严肃。
“那么，你愿意和加入我们吗？要知道我之所以是违规者，那是因为——”
违规者的嘴巴明显在开合，但却没有声音传出。
“看来你知道的挺多的，不过很遗憾，我一点也不想了解。”
零蜚在违规者第一次见他却能说出‘猎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在之前肯定和其他的猎杀者打过交道。
违规者在轮回乐园的解释中是‘异常’的契约者，这就说明了一件事，不管名称多么特别，只要进入乐园，那便是契约者。
那猎杀者会不会变成违规者呢？
答案一定是会，这不是猜测，而是零蜚心中极其肯定的答案。
既然契约者会成为违规者，那么同样属于契约者的猎杀者也可以成为违规者。
“你真的不想吗？”
违规者的声音开始充满诱惑的味道，一言一行中都忍不住让人赞同。
“技能还是魅力属性特长？”
违规者原本想说的话直接卡在喉咙里，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口，只不过声音中失去了那种奇特的感觉。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真的是新上岗的猎杀者？”
违规者没有再掩饰，直接说出来猎杀者这个词语，零蜚眼神微微眯起。
虽然本世界剩余的契约者应该就剩下黄家兄弟了，但他可不确定对方有没有控制一批契约者，如果有的话，那等这个世界结束，只要自己的信息在乐园中传播——
‘不对，要是真出现这情况，那我改下外貌就行了。’
至于进入世界后咋办，轮回乐园对猎杀者身份的隐秘性这么看重，他可不信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只要有一点信息能让真实之力·追猎发动，那对方这个世界就不用干别的事了。
“我当然是新的，那你呢？”
“看你的话术这么熟练，肯定也遇见过很多次‘猎人’了吧，那你为什么还在一阶的衍生世界里？”
零蜚说完后就看着违规者，眼神中满是戏谑和嘲讽，接着没等着违规者开口就继续说：
“我猜猜，现在的剧情进度一直都是符合原著的，那也就意味着你要达成的目的需要剧推进。”
违规者张嘴想插入零蜚的话，但就在张嘴的那一刻。
‘砰砰砰’
三发子弹打散了黑影的头颅，暗红色的血之魂从零蜚的手上褪去。
“那么在剧情后期，有什么是对你重要的东西呢？”
‘踏-踏’
脚步声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传播，不断的回响在违规者的耳边。
“让我猜猜...你现在应该不是鬼吧？”
“也就是说...”
零蜚停在违规者身前，血之魂攀附在右手上，此时他不再微笑，面色变得平静，仿佛是深渊一样，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最深处。
右手刺入违规者的胸膛，原本稳定的黑影突然变得虚幻，连同整个意识空间都开始震动。
在之前对付影兽的时候，附加血之魂的的血气子弹就曾让影兽的意识崩溃，零蜚那时就暗暗猜测这是不是血之魂的隐藏特性。
‘确实如此。’
“炭治郎的鬼王之躯确实不错。”
“你！”
违规者震惊中掺杂着恐惧的声音刚出现，一声镜子破碎的声音就出现在零蜚的脑海中。
下一刻，意识世界崩溃，他们站立的地面崩塌，两个人都开始下坠。
违规者的黑影在下坠中没有再说出任何话，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将手伸回，零蜚看着周围逐渐归于虚无的环境，神情依旧没有一丝波动。
最后，零蜚只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水中，但周围的环境依旧没有变化。
寂静，黑暗，一切事物都不复存在...
“感觉不错。我还挺习惯这种环境的。”
嘴中喃喃自语着，零蜚也没有去搞离开这里的想法。
至于原因...
黑暗中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红色羽织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面部不带有一丝的表情，额头上有一块奇怪的疤痕，眼神没有聚焦在任何一处，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啊，等好久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是你来。”
看着面前之人，零蜚脸上又自觉的挂上了笑脸。
“炭吉让我来的。”
“炭家的先祖啊，看来和炭十郎的交情还是有用的。”
零蜚向他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两人在虚无中行进，直到有一丝光亮出现。
便随着时间的拉长，周围的黑暗逐渐退出，一处森林出现在两人眼前。
一个听上去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
“缘一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