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雁翎刀
五楼第一家，柳愈刚敲第一下里面就有了动静。
他后退两步，免得被撞门声吵到，里面却没有预想中“嘭”的一声，而是爪子在门上挠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犬吠。
“里面是狗吧。”
柳愈低声说道，“有没有人？”
仍旧是挠门和犬吠声，看样子这家的主人异变发生时候没有在家，只留下一条宠物狗。
“挠门挠的这么凶，应该是饿坏了。”
柳愈想道，不过自己手边没有合适的工具，打不开防盗门，只能下次来了。
如果可以，他打算收养这条狗，万一自己到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有条狗陪着也不错。
五楼剩下房间没有任何响动，不知道是没人住还是主人没回家。
四楼是柳愈自己的楼层，除了自己本来就没人住，照例确认了一下，他继续来到了三楼。
三楼有两户人家里面有动静，其中一个声音更大，也更杂乱一些，似乎有连个丧尸在里面。
柳愈在墙上做好标记，最后来到二楼。
这栋楼一楼是临街商铺，二楼以上才是住宅。
在这里终于有了发现。
正对楼梯口这户人家柳愈刚敲门，里面就有了回应。
“谁？”
声音里带着几分警惕，还有一丝丝的颤抖，是一个老年人的声音。
“大爷，我住在楼上，想看看咱们单元还有没有人在，你不方便开门的话我这就走。”
猫眼上暗了下来，里面声音也再次响起。
“你是……小柳？”
“对，我是四楼的柳愈。”
柳愈点头道。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开锁的声音随即响起。
“王大爷，原来你住这里啊。”
眼前这人柳愈认识，在他身体还算可以的时候，会经常下楼溜达，和这个王大爷很是聊得来，只是从来没来过对方家。
“我和你说过的，忘了？年纪轻轻怎么忘性这么大，还赶不上我这个老头子，”
王大爷哼了一声，有用疑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柳愈，“小柳啊，你这是，病好了？”
柳愈和对方说过王大爷简单说过自己的情况，巧合的是王大爷的老伴也是癌症，所以两人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没有完全好，不过身体恢复一些了。”
柳愈说道，“大妈没在家？”
“跟前几天太阳变黑有关系吗？”
王大爷不答，反而问道。
“有点关系吧，我还没搞明白。”
“唉，进来坐会儿吧。”
说完，王大爷转身回到屋里。
柳愈这段时间连个人都见不到，也想和人聊聊天，在后面小心的关上门，跟着进屋。
“你大妈病情有点恶化，前段时间被儿子接过去住院去了。”
王大爷的儿子在省城居住，说过好几次要接老两口一起过去，只不过老两口舍不得老街坊邻居，加上岁数还不算太大，便留了下来。
不过儿子对父母的身体很是关注，经常带老两口到省城检查去，癌症也是体检检查出来的。
柳愈明白王大爷那声叹息里面的含义。
“放心吧王大爷，我能好，大娘一定也能好的。”
“你不用安慰我，外面那种情况我也是知道的，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
王大爷摆摆手，“喝口水吧，我这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了。”
看着端过来的水杯，柳愈忽然问道：“大爷，你家里吃的还多不多了？”
“吃的啊，”
王大爷的动作出现了微微的停顿，“不多了，怎么，你要啊，我一个老头子吃不了多少，一会给你拿点。”
虽然对这个小伙子印象不错，不然也不会给他开门，但现在这种情况，王大爷还是提高了警惕。
“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要是没吃的，我一会给你送点来，我能出门到外面找吃的，你岁数这么大了，还是留在家安全点。”
柳愈连连摆手说道。
他可做不来抢老人食物的事情。
“啊，那不用，我暂时还够吃，你到外面找东西挺危险的，不用给我。”
王大爷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柳愈，摇头说道。
“水呢？”
“水也存了一些，够用挺长时间的。”
看样子老一辈子的人都比较有忧患意识，提前做了些准备。
“对了小柳，你拿着这菜刀是干什么用的？”
王大爷一开始就见到柳愈的菜刀了，直到现在才问。
“这不是有丧尸吗，我这是防身用的。”
“丧尸啊，和电视里的还真有点像，”
王大爷虽然不怎么上网，但也多少在电视里见过类似的电影，“不过你这那行啊，那么细的拖把杆一巴掌就拍断了，你等我一下。”
说哇，他起身走入卧室，不一会儿拿着一把连鞘的长刀走了出来。
“给你这个，这个才是真家伙。”
柳愈接过来仔细打量着。
这把长刀长约一米，看起来年头不少了，刀鞘上黑漆已经脱落的差不多，露出暗色斑驳的木质，刀柄完全成了黑色。
拔刀出鞘，挺直的刀身上微带锈迹，刀刃却依旧锋锐，刀身两指多宽，在末端五六厘米处开始收窄，微微上翘形成刀尖，最后刀尖还有一段反刃。
“怎么样，看着不错吧。”
王大爷有些得意的说道，“这才是杀过人的真家伙，我祖上传下来的。”
“什么，这我不能要。”
柳愈原本对这把刀十分喜爱，听到是王大爷祖上传下来的，连忙收刀入鞘，想要还给对方。
王大爷却不接，“给你你就拿着，留在我这还能带到棺材里啊，你现在用得着，而且这也是真正的武器，上阵杀敌才是它应得的，留在我的箱底埋没了。”
见到对方态度十分坚决，柳愈就把刀收了回来，“对了大爷，这是什么刀啊。”
他对武器不是很感兴趣，只知道牛尾刀，腰刀什么的，还有倭刀。
“记住了，这叫雁翎刀，是真正的战场兵器，”
王大爷拍着刀鞘说道，“好好用，别埋没了它，多杀几个丧尸。”
“我知道了。”
柳愈重重点头说道。
王大爷也是长时间没见到活人了，此刻见到柳愈不由得谈兴大发，从雁翎刀说到上阵杀敌，从战争说到军队，聊了半个多小时都不带停歇的。
“也不知道现在军队干什么呢，要是以前，早就有人来救灾了，电视没电，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