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境
未知的地点。
杨毅匆忙换上一个弹夹，将枪举过头顶向对面扫射了几发之后，连忙猫着腰尽量躲在掩体后快速向另一个掩体摸去。
“游牧民1，这里是猎鹰，收到了吗？完毕！”通讯器内，一个严肃但显得慌促的男声响起。
杨毅向对面快速扫射了几发，然后猫着腰迅速穿过两个掩体之间的空旷地带，然后一个箭步躲在了掩体后面，喘着粗气之余打开了无线电。
“重复，游牧民……”
“猎鹰，这里是游牧民1，请讲。完毕。”
“游牧民1，汇报状况。完毕。”
杨毅举起枪来，继续扫射，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试图看清对面的情况，但是很快就被一梭子子弹打的缩了回去。
“我的小队正在死守克哈点，但是撑不了多久。我们需要支援！完毕。”
“我们现在给不了任何支援！尽可能守住克哈点，如果局势恶化就撤退至萨拉点，完毕！”
“收到。完毕。”
“6，收到了吗？现在情况如何？”
“收到。敌方部队的进攻势头依然没有扼制的迹象。我们可能还需要杀伤更多的敌军。但是……”
“但是没有弹药了，对吧？”
“是的。”
“我知道了，尽你们所能吧。情况有变就撤退至萨拉点布置防线。”
“收到。”
“呼……呼……”杨毅尽可能地在掩体后捋顺呼吸，然后站起来，对着对面点射数发，然后急忙躲回掩体内。
子弹不断在他的身边泼洒，他身后的掩体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就在他思索接下来该如何破局时，他突然听到了无线电里3号的惊呼声。
“该死，他们有攻城坦克！情报……呲……”
杨毅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被炮火所覆盖，他在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未知的地点。
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被炮火所撕裂的感觉是什么样子，他的身体就置身于了这片茫茫虚空之中。
他的身体仿佛置身于宇宙之中，就那么飘在这片完全黑暗的空间之中。双眼无论是睁开还是紧闭，都是一样的黑色。
“……”他努力想要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里仿佛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疑惑惊恐地看着这片未知的世界。
突然，虚空之中传出了一个悠扬回荡的女声。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来这里吗？”
他闻言一愣，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他也发不出声音来回答这个声音的问题。
突然，原本眼前黑暗的世界突然变成了一副星图，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科普卢星区的帝国星图，标注着所有归属帝国管辖的边缘星系和核心星系。
突然，原本绿色的星球开始突然变红，一个接一个，仿佛疫情扩散一般蔓延开来，直到半数以上都被染成鲜明刺眼的血红色。但是很快，这些红色又再度缓缓变回了绿色。
杨毅不知道这究竟在说什么事情，只能继续看下去。
然后，原本缓缓变回绿色的星系再度以更快的速度变回血红色，甚至超出了原本的界限，一直扩散着直逼克哈，最后，克哈也被染成了鲜血灌注的血红色。
“……”
这场景再熟悉不过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是自由之翼和虫群之心的剧情。开始是自由之翼雷诺叛乱，后来查尔战役时和帝国联手，叛乱行动逐渐萎缩，虫群之心时则由凯瑞甘主导对帝国的攻势，最后打上克哈，亲手杀掉了蒙斯克。
“……”他努力想要质疑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星图。
“你……还记得为什么你要登上那趟前往KMC的航班吗？”
为了工作啊！他在心底疯狂地呐喊道。他现在还记得那趟航班是为了陪同公司的一位高级雇员，和一家KMC下属企业洽谈生意。他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毕竟那是他第一次和黑玫瑰相遇的时候，也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你确定吗？”
一句话让杨毅愣住了。确定？什么确定？他的记忆之中非常明确，非常清晰地记着这件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仿佛还在经历那件事情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系统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吗？”
这还真不知道。杨毅一直不清楚，说实话，这系统哪怕出现在蒙斯克身上都比出现在他身上好。至少蒙斯克有舰队，自己还得拼死拼活攒船来搞舰娘。他可不相信自己是天选之子这种理由。天选也得选那些身居高位或者有某种特殊能力或者天赋的，他一个小小社畜有什么能力成为天选之子？
“好好想一想吧，自由的时光已经故去，你忘却了你不该忘却的事情。是时候去追寻真相了。”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自己被猛地一推，接着在惊慌之中坠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KMC-101行星轨道，“黑玫瑰”号主力舰，舰长室。
杨毅一个激灵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所在的环境，这才松了一口气。
“呼……”
摸了摸自己的后背，他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
“忘却……我忘却了什么事情？”他一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思索着梦中的话语。
这时，舰长室的门突然打开，黑玫瑰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头，你没事吧？好点了吗？”
杨毅被吓了一跳，看到是黑玫瑰之后才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没事……”
“没事就好……”黑玫瑰也是松了口气，“吓死我了，头。你突然就晕过去了。我还以为你被那个新来的家伙给害了……”
“说起来这个，那个新来的舰娘呢？”
“……她一直待在她的舰桥内。您要去看她吗？”
“嗯，至少得见上一面才行。”他点了点头，“不过我现在有点累，你替我转告她一声，让她来这里见我吧……”
黑玫瑰闻言有些犹豫，最后似乎咬了咬牙：“嗯，没问题，头。那头你……”
“我再躺一会，刚才那一下有点够呛，我估计得还得休息一段时间。”
黑玫瑰离开之后，杨毅又躺回到了床上。只是他没什么睡意，仍然在思考刚才梦境之中那番话语。他很想说那只是梦而已，无需去在意，但是……那梦境却让他感觉到了真实，仿佛自己真的经历了一样。
“忘却……我究竟忘掉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