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药陵古桑

纳鲁低着头走了进入,天雪素言紧跟其后,屋子里是放空的,地上砌了一个矮灶,上面吊着一口大锅,里面的肉正在不断翻滚。

在大锅后坐着两位老人和一个正在勺肉的妇人,天雪素言问好,:阿叔阿婶好,大姐好!

妇人见到纳鲁身后的天雪素言后,问道:“阿鲁,这是”

“娘子,这是仙子!今日来我们这吃饭!”纳鲁利索地推了一个圆木桩在大锅前,这位置是给天雪素言准备的,又吩咐妇人,“快些把碗筷拿来!”

又回头对天雪素言说,“仙子,吃食就是野卜根和雪兔肉,还望将就一些……”

“已经很好了!”天雪素言坐了下来,纳鲁也接过妻子递过来的瓦碗和弯曲的木筷,在给瓦碗装满雪兔肉后,再送给天雪素言。

天雪素言接过,手心迅速升温,那一块块饱满的肉块散发着热气,垂涎欲滴,顾不上形象的她,用筷子就夹起一块送入嘴中,那小嘴不断翻动着,烫啊!不过天雪素言很享受。这绝对是她这三个月了所吃的蹭食中最好的一顿,要不是怕被人追寻认出,天雪素言大可自己打猎,可谁让有猎物的地方就有人在,她可不方便出现,走的都是荒凉的路,别说猎物,找个人都难,也就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她才会更换路线,待第二天后继续那样。

纳鲁的四个孩子也拿到自己的小瓦碗,分聚在天雪素言的身边,挤着天雪素言,天雪素言没有理会,纳鲁却看在眼里,“纳小满,纳小吉,纳小福,纳小乐,还不坐开点,如此无礼!”

又怕天雪素言介怀,“仙子,千万别介意,孩子而已……”

“不会的,”天雪素言又吃了一块雪兔肉,“大哥也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素言就好,我早不是什么世家大小姐,除了这一身本事,没有半点你们好。”

“仙子谦…”天雪素言微抬头看着纳鲁,纳鲁就改口,“素言谦虚了。吃饭吃饭……”

然后八个人就其乐融融的享受热闹,没多久,天雪素言就把那满满的一碗雪兔肉给吃个精光,机灵的纳鲁早已用勺子装好,就送去天雪素言的碗里,眼看着雪兔肉就进了碗了,天雪素言却一个急转身,“呕”一声——天雪素言吐了!妇人连忙停下,放好碗筷过来拍着天雪素言的胸背,让她好受一点。

又是“呕”一声,天雪素言已经把刚刚吃的都吐得差不多了,放好东西的纳鲁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能问,“素言,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天雪素言勉强着回答,随即又是“呕”一声,接下来就是不断地干呕。

“小满,快去把古桑爷爷请过来来!”

“知道了,阿爹”小满受意,快快地跑了出去。

屋子内的天雪素言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真是奇怪!”

天雪素言正身坐好,“我自幼至刚刚,从未呕吐,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仙子,你不会怀疑我们要害你吧?”纳鲁怕极了天雪素言会迁怒于他们一家。

“大哥,这是我的问题,不用担心”天雪素颜说。

“那就好,那就好……”纳鲁拍拍胸口,拿起自己的碗筷,刚要吃上一口,就见天雪素言警惕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纳鲁赶紧放下碗筷跟着站起来。

“有修灵者靠近!你们躲好!”天雪素言闪身出到屋外,看见了刚刚走近院子的两人——纳小满和一位老者,天雪素言口中的修灵者便是老者无疑了。

老者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绿光,那是元灵!老者用元灵老护住纳小满,多半是怕纳小满给冻着了,也因为元灵的使用,让天雪素言发现了古桑的到来。

“别激动,素言,自己人!”纳鲁跟了出来,急着向天雪素言解释,“他就是古桑爷爷,要不是他的妙药,我们这一家子人早就饿死了,你千万别伤害他!”

“谁伤害谁还说不定呢!”天雪素言观察不出古桑的实力,再加上古桑面不改色,让她心生猜测。

“怎么会呢!”纳鲁不解,随即想到,“莫非古桑爷爷也是修灵者?不可能不可能,古桑爷爷要是修灵者,又怎么会待在纳满村好几年呢!”

“纳鲁,不用慌张!”老者开口,给了纳鲁答案,“我的确是修灵者,但也是古桑爷爷,而我更希望我只是你们的古桑爷爷!”

接着问道,“你叫小满子找我,是因为这位姑娘吧?”

古桑也看不透天雪素言,不过他能断定她也是修灵者,实力定是比自己强。

“哦”古桑都这么说了,纳鲁也没什么好纠结的,便说明原委,“素言刚刚呕吐得厉害,您给她瞧瞧!”

“嗯?”修灵者呕吐,闻所未闻,除非……古桑再次打量天雪素言,这一次看得十分仔细,尤其是到了天雪素言那收束有致的腰间,心里便有了答案,说“那就进屋让老身为您瞧瞧吧!”

紧接着,一行人进了屋了,天雪素言与古桑就近相对而坐,其它人在一旁围着。

“姑娘,就手诊断,你可介意?”古桑没有诊脉所用的丝巾,所以才问。

“无碍,请前辈自便。”天雪素言把手背放在膝盖上,以便古桑诊脉。

“那好!”古桑用他那布满细小沟壑的手指,探在了天雪素言的手腕上,仅一会,古桑便收回了手,说:“并无大碍!”

“那就好”天雪素言也感觉得出来自己没什么事,但古桑都不觉得麻烦地为自己诊脉了,还是礼貌性地说了声,“多谢前辈”

可古桑却问,“姑娘,老身斗胆请求,能否让我的元灵为您再查看一次?”

“来吧!”天雪素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同时让自身的元灵回归元海。

“来了!”古桑再次探脉,青绿色的元灵缓缓涌入天雪素言的体脉之中,天雪素言感受得到——古桑的元灵十分柔和,没有一丝敌意,一个呼吸后,古桑便收回了元灵,“好了”

古桑一收回元灵,就陷入了思索之中。

“如何?”天雪素言见古桑如此反应,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古桑回过神来,一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古娘,老身斗胆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能否答应?”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我沦落至此种地步,又何来太多在意与不在意!”天雪素言知道古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她猜不出来,就等着古桑来解惑了。

“敢问姑娘是否在近几个月前行了欢愉之事?”古桑问道。

“不瞒前辈说,三个月前正好有一次,请问其中与我又有何关联?”天雪素言说,“为何问这个?”

“是喜脉无疑了!”古桑露出了欢欣的笑容,“恭喜姑娘!”

“什么?”天雪素言大惊,她居然会怀上了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奴隶的孩子,一定不能让她出世,否则这将会是她一生的污点!

“前辈能否将我腹中胎儿除去?”天雪素言已经是下定决心,这孩子留不得,她急切道,“前辈,还请成全小女,这孩子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姑娘何出此言?”古桑诧异地说,“如此胎儿,姑娘不喜反忧,是为何意?你可知这胎儿日后必成大器?”

“什么大器?前辈说的什么?”天雪素言误以为古桑也是心善之人,好言相劝只是为了不横生错孽,“前辈不需再劝了,小女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这孩子我真的不能要,还望前辈成全!”

“糊涂!糊涂至极!”古桑气得跳了起来,“你可知你腹中胎儿是何脉体?”

“除了我的独脉,便是凡脉!前辈真当我无知吗!”天雪素言觉得古桑管得有点太宽了,空气像凝结了一层冰一样,天雪素言也站了起来“不管他是前者还是后者,她必须得死!”

“愚昧啊!”古桑惋惜着说,“你腹中胎儿可是比你独脉还强大的存在,那可是双子脉啊!”

“前辈不用骗我了”天雪素言失落地自嘲,她混迹至今,一无所有,被人坑害,失身于卑微的奴隶,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去相信,这腹中胎儿会是双子脉?

古桑不解,“难道你不知道你孩子的父亲是何脉体?”

古桑觉得这是唯一让天雪素言无法相信的原因。

“呵呵”

天雪素言眼前荧光闪闪,说出了那段她不想记住的往事,“前辈,实话实说,三个月前我遭人算计,无奈失身于一个奴隶,试问,有拥有双子脉脉体的奴隶吗?”

“不可能”古桑一口咬定,“你腹中的胎儿不仅是双子脉,而且还是阴阳体!”

“阴阳体?普大坤古最稀体质阴阳体?”天雪素言觉得古桑说得越发夸张了,也知道这是为了安慰她。

古桑也明白,天雪素言难以会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若不是他是出身于古家,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姑娘,老身所言,句句是真!”古桑为了让天雪素言相信,只好表明身份,“我古桑以古家浩明之德立誓,若今日所言有半分虚假,我古桑必遭五毒噬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