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庄家仇人多

第238章、庄家仇人多

听了郝优的话,蔡所长笑笑说:“你这仅仅是猜测,捉人要讲证据……”

蔡所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老头”,特征是因为睡眠不足眼眶下长着两个“大眼袋”。他从警已经超过三十年,在“金融街社区”派出所当了七八年所长,跟这里的人混得很熟,司徒馆长不叫他蔡所长,而是叫他“老菜头”。

看到蔡所长和社区民警小丁走进茶屋來,司徒馆长迎了上去。

“哟,今天海上刮的是什么风,老菜头,今天怎么有空带着小丁來喝茶,”

“哪里有空,忙得撒完尿也沒时间把裤链给拉上。。”

“是吗,呵呵,你的所里有不少警花,你可要注意噢。”

“还用你说,一边走一边拉起來呗,争取出男厕门前就把它拉上了,做到警容整洁,怎么样,看着还可以吧,”

他的幽默把司徒馆长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蔡所长又说:“來这里沒别的,是想让你帮帮忙。。”

“想炒股还是喝茶,只要你老菜头说一声,老朋友一定鼎力相助。”

“都不是,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强子的茶客,”

“强子,找他有事,”

“也沒什么事,只想跟他了解点事情……”

司徒馆长知道蔡所长要跟强子“了解点事情”是什么意思,他的心咯噔一下,不知强子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担忧地朝强子那边望去。

他对蔡所长和小丁说:“那边那个留寸头,穿黑色夹克衫的大块头的就是强子,我带你们过去,给你们两位泡壶好茶,”

蔡所长连忙说:“别,我可不想为了一壶茶脱了这身警服。。”

“什么话,你就不能帮衬帮衬我,”

“好吧,那就來壶普洱吧,加点菊花,下下火。”

“好咧。。”

司徒馆长一边忙着招呼客人,跟股民朋友有说有笑,耳朵却在探听着老菜头和强子他们的谈话,沒多久就听出了倪端。

看來强子是被人“冤了。

他看看茶屋,看到早上喝茶的几个客人都在,他们可以证明强子一直沒时间出去,司徒馆长的心就有了底。

排除了强子的嫌疑,郝优又向蔡所长提供了一个“疑犯”。。

那个经常在证券大厦大门外和股民茶屋外候客的出租车女司机曹姐。

蔡所长惊诧地问道:“她,她不是你的前妻吗,”

“就是因为是我的前妻,才会对我的爱车下手。”

蔡所长看着他,摇着头:“你呀你呀,你这个人,真是的。。”

曹姐的全名叫曹伊宜。她嫁给郝优的那年,蔡所长刚到“金融街社区”派出所走马上任。

那年她才二十二岁,有着一双小孩子般的眼睛,亮澄澄的,一点杂质都沒有。人们讲话时,她就用这样的眼眸盯着你,一点顾忌都沒有,再能“侃”的人,遇上这率真的目光,嘴皮子也变得不那么利索了。

不知为什么,结婚以后郝优总是很忙,沒有时间陪她,给她办了一张股民中户卡让她到那里打发时间。

证券公司的中户室里,她是最喜欢打听小道消息的,只要有人聚在一起闲聊,她总要凑过去,听听有哪些值得买的“黑马”。

有人开玩笑说:“你老公就在基金公司,你回去在床上问你老公得了,还用问我们,”

她的脸红得像只火烈鸟,什么也不说,还是热衷四处打听小道消息。

中户室的股民鱼龙混杂,消消息真真假假,偶尔买到一只好股票赚了钱,她总是不忘买些小礼物回报,男的送盒名烟,女的送包养颜补血的阿胶枣。更多的时候是一买进就被套住了,有时套的很深,熟悉的股民再也不忍心在她面前侃那些不着边际的小道消息,看见她凑过來,就知趣地转变话題,聊电视上人人尽知的“大道消息”。

奇迹地是她那些被套的股票不用半年总能顺利盈利出局,这归功于她的资金实力和老公给她规定的“每天只买三手”的投资原则,中户室的人给她起了一个绰号。。曹三手。

按“每天只买三手”的策略投资,她手中的资金可以连续买十年。她是中户室里从不缺资金买进的股民,同时也是中户室唯一拥有豪车的女子,“师奶圈”中最年轻的“小妹妹”。

她高中毕业后沒有考上大学,原本准备复习一年再考,周末到“欢乐谷娱乐城”蹦迪,认识了郝优,一年后她就嫁给了他。

结婚以后担任总经理助理的老公经常有应酬。

她想到“鳄基金”做事。郝优说:“我教你炒股吧”。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说:“一个人在家炒股太寂寞,到证券公司去吧,那里人多。”她就到了证券公司的中户室,成了“曹三手”。

直到有一天,她有急事沒等股市收市就赶回家,看到卧室门口摆着一双陌生的高跟鞋,才明白了丈夫让她到证券公司炒股的真正用意,头也沒回开着那辆豪车离开了他,经历了人生中艰难的“斩仓离场”。

郝优冻结了曹伊宜户头的资金,却无法拿走她名下的股票和爱车。

她把爱车卖了,换了一身“的姐”行头。。t恤、牛仔裤、旅游鞋,买了一辆半新的出租车跑起出租來。每逢股市上涨,都是她最忙和最快乐的时候,股市收市前她已守侯在证券公司的门前,她知道这个时候是股民最舍得花钱的时刻。

好多股民都喜欢打她的车,不但因为她人长得漂亮,车厢清洁舒适,还因为有共同语言。

读过几本证券书的股民告诉她:每天买三手的方法书上就有,叫“定投”,股谚叫“买时如研磨”,是个科学的方法,可惜很少人能办得到,除非这个人是“机器人”,你就是这样的“超人”。。”

成为“的姐”以后,她每周最后一个交易日才买三手自己中意的股票。炒股很轻松,车活却因为有比较稳定的客源忙得不可开交,她招聘了一个帅哥开夜班车。

帅哥是从部队回來的汽车兵,不但体格健壮性格豪爽,还有超强的时间观念,每天都是提前十分钟來接车,半年沒一次例外。她取笑他是“机器人”,他满不在乎解释:“在部队时我给一号首长开小车,他规定,他的腿迈进车门的瞬间,车必须发动起來,我直到退伍都沒出过一次差错。”

后來这个“机器人”成了她的丈夫。小两口守着一辆出租,白天夜晚轮流上岗,周末的晚上你就是给一块金砖也不出车,两人一起逛街看电影……日子过得满滋润的。

蔡所长找到她“了解情况”,她猜到,准是“姓郝的那个王八蛋胡说八道”,当着蔡所长的面把郝优的品行和桃色新闻数落了一顿。

有证人证明,曹伊宜也沒有作案时间。

曹伊宜看着蔡所长和小丁的背影,开心地笑了笑。

“姓余的”的那辆宝马车被人用利器划了几道痕的时候,她的车就停在这个位置,车上的摄像头刚好拍到了那个人的作案过程。

要是别人的车被糟蹋,她早就将录像资料交给了蔡所长,可是那是“姓郝的那个王八蛋”的车,活该……

第二天,发生了更惊险的一幕。。

“姓郝那个王八蛋”从证券大厦出來,刚走进他的那辆黑色的宝马车,一个大汉冲上來,用水果刀“劫持”了……

大汉向在场围观的人和赶來的警察述说了自己听了郝优的忽悠,借高利贷炒股落了一身债的遭遇。

曹伊宜认出來,大汉就是那天拿刀片剐蹭宝马车的那个人。

在司徒馆长劝说下,大汉丢下了刀子,向警察投案。

曹伊宜每每想起郝优吓得裤裆淌下“水”來的熊样,就忍不住想笑。

强子在电话里向王斌说起这事,把王斌笑了个半死。

第二天,强子对司徒馆长说:“以后我还是少來这里好……”

司徒馆长感到不解:“这是为什么,”

“我担心姓郝的又要出什么鬼主意整我,”

“你怕他,”

“不是,是怕我自己。”

“怕自己,”

“我怕到时控制不住自己,一刀把他的给捅了。。”

司徒馆长看看强子,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在翠城,常常能见到像他这样的冒失鬼,因为一句不合就把人给捅了,最后锒铛入狱的莽撞鬼。何况强子本來就跟郝优有过节,说不定什么时候真会做出些出格的大事來,就像那个把刀子加在姓余的脖子上的冒失鬼那样。到那时,还会牵扯到股民茶屋……

司徒馆长说:“这也好,你还是应该做好你的本职,靠多拉活多赚钱,不必整天在茶屋里打听消息。”

“不打听消息,等股价跌下來就來不及了。”

“不是还有我和王斌吗,我们可以给你打电话。”

“那太谢谢了。”

“谢什么,你跟王斌是老乡,又是股民茶屋熟客,应该的……”

强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是不行。”

“怎么了,”

“股价涨起來或者跌下去的时候,我正在拉活,沒时间买卖呀。”

司徒馆长捋着长髯,笑眯眯地说:“这好办。我教你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上面挂个篮子,下面摆个盘子。”

“什么篮子盘子,”

强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了司徒馆长的解释,强子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就沒想到这一招呢。”

他对司徒馆长说:“你还有什么好招,都给我说说吧。”

“这一时半刻的,哪能说得完,再说,你一下“吃进去”这么多也不消化。这样吧,以后你把我的客人拉來一次,我就教你一招,行吗,”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