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啥?方腊?
周末不加班,打游戏打到半夜的肥宅王达,感觉困了,站起来伸伸胳膊,把空调开到睡眠模式,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王达听见门外面一阵嘈杂,先是狗叫,然后是人在喊。
王达以为是小区楼下的狗对着外卖员叫,就不在意,翻了个身接着睡。
渐渐的,居然听见了蹄声,王达心想:啥啊!这外卖小哥阔气,不骑电动车,还真骑小毛驴啊。
然后,人声大起来了,小孩的哭声,男人的咒骂声,还有老人的哀求声。
怎么?大半夜出来个骑马送外卖的,就这么热闹了?王达依旧闭着眼睛,揉揉肚子,心里想着这些事情。
“唉,这还躺着个大胖子!你去告诉老大!”
王达听到耳边有人在喊这句话,以为家里进贼了,一下就惊醒了。睁眼一看,一个穿着黑衣服,瘦小的和猴子一样的人,正看着自己。
王达吓了一跳,“啊呀!”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扭转胖身子,对着那人就蹬了一脚。
那人,被这胖腿正好蹬在胸口,腾空出了一米多,才摔在了地上。像是晕了一样,过了一会才哎呦了一句:“哎呦,俺的娘耶,疼煞我也,哎呦!”
这时候王达已经回过神来,确定家里进贼了,汗毛都竖起来了。起身下床,趿拉着鞋,就走过去看那个在地上喊娘的贼。
那贼睁眼看见王达的大圆脸,反而先吓得叫唤起来:“俺的娘耶!快来人啊,这有个狠的!”
王达一听,这个贼大喊大叫,万一把同伙喊来,不好对付,不由的急了。一屁股坐在他胸口,用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一口咬到了手指,抬起大手,朝着脸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大概是正好扇中了太阳穴,那个贼当时就也不喊叫,也不动弹了,直挺挺就这么躺着。
“铜猴子?咋了?”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并伴随着混乱的脚步声,走进来几个人。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粗布衣服,有些个还披着兽皮,手里的家伙事也乱七八糟,砍柴用的斧头,打铁用的锤子,后边还有两个扛着锄头。带头的倒是端着把单刀,只是锈迹斑斑,还有几个豁口。
那带头的进门看见自己人被一个胖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反而倒是笑了出来:“哈哈哈!铜猴子变死猴子了,不是老吹练了一身铜皮功夫,刀枪不入嘛!哈哈哈”
王达一开始看来的人多有点害怕,仔细一看,每一个都长得精瘦短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好几个都光着脚,连鞋都没穿。看起来不像什么厉害的人,反倒是自己这体型,感觉随便就能冲撞出去。
突然王达意识到一些事,这地方,不是自己的家。这些人也好像是古代人,说的不是普通话,都是各地的方言。
“看来是我穿越了。”王达用普通话了这句话。那这几个人,突然都安静了。带头的突然走过来一拱手,嘴里再次说出一口中原地区的话:“大侠,恁可是北方人士?”
王达听懂了,盯着那个人回答说:“我是北方人。”同时起身也学他的样子,拱手示意。
那人听见王达的普通话,嬉笑起来:“嘿,那这个说,恁是咱自己人哩。哈哈哈!”
王达不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只是陪着笑。那人也回头和身后的人说:“都是自己人,你们去呗。”
随后转过头和王达说:“大侠莫怪,恁门口没绑绸子,那个不长眼的惊扰恁了,是他活该。”
王达也只是继续陪笑,毕竟里面有什么事,他一点都不清楚。那人指着地上的人继续说:“他哩,叫铁猴子麻二,俺,小混蛋王达……”
王达听到他说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就火了,手握拳:“什么?”
那个王达,还不明白事情,只以为是这个王达没听清楚,又加大声音说了句:“王达,小混蛋。”
这时候,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人,同样是又瘦又矮,光头,手里没什么家伙事。进门就拱手:“俺是铁脑袋周二,这是混蛋王达吧?”
这边的王达早就火冒三丈,他以为一个个都骂他是混蛋,也不管不顾。趁着两个人互相拱手说话,两步就撞过去,把两人都掀翻在地上。
王达过去,一把抓住周二胸口的衣服,提了起来:“你妈妈的,你骂我什么!”
周二摔懵了,迷迷糊糊的回答王达:“俺是铁脑袋周二,说王达混蛋哩……”
王达又以为他在骂自己,抬起大胖手:“你妈妈的,铁脑袋?我就看看你是不是铁脑袋!”顺手就由上向下,直接拍在了周二的头顶上。
“咚”的一声闷响,那声音就像拍在了一个不太熟的西瓜上发出来的。那周二随着那身闷响,一下子就僵硬的抽搐起来,眼睛都翻过去了。
王达有点慌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连忙就放下周二。慌神之际,回头看见那个王达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仔细一看,估计是摔的不巧,他的锈刀刀尖,正好挑穿了他的脖子。
门外的人,听见房内嘈杂,一股脑的冲了进来,看见地下躺着三个同伴,又看见王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人群中立马就有人喊:“弄死他!”
本来那些人还有些犹豫,听到有人喊了,就举着手里五花八门的家伙事,一股脑的冲上前去,要打王达。
王达本来想逃的,转头看见自己在的屋子没有其他出口了,再加上自己遇上刚才的事,脚有点软,腿都迈不开。万般无奈之际只好闭着眼睛,胡乱的挥手去打。
没想到,随着一声声哀嚎,那些人都被打出了门外去。王达睁开眼睛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反倒是门外歪歪扭扭的躺着十几个人。
王达走出门去想看个清楚,一匹脏臭的马就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一股血腥和腐败混合的臭味就直冲王达的脑门。
王达捂住口鼻,顺着马上看去,是一个穿着各种兽皮,手里握着一把长叉,满身脏污的人。这个人比那些人稍微壮点,可还是看得出是矮个子。
那人眼珠子一阵闪烁,随后懒散的拱了拱手:“在下画卷山寨,寨主班恶,江湖人称野斑鸠,敢问高手尊姓大名?”
王达应付的回了一句:“我叫王达。”谁知道那边马上的班恶,破口大骂:“王达是个瘦子,你看你胖的和种猪一样,你也配叫混蛋王达!”
王达的火,噌的一下就冲上头顶了:“嘿!今天这是怎么了,他也骂我,你也骂我!一个个都骂我?得了,你也在这吧!”一只手划拉开马头,一只手抡圆了一巴掌拍过去。
这个叫班恶的人根本没想到,这个眼前的王达突然会发火,也没有什么预兆,突然就过来给了他一下。主要是没什么防备,侧身一躲以为能躲开,很快就感觉到不对,这一巴掌,竟然包含有非常强的内力。班恶虽然没被巴掌扇到,但却被强大的内力给扫中了手臂,跌下马来。
跌在地上的班恶立刻就说:“看不出你小子的内力这么强,其实我正是方……”话还没说完,只听“咔”一声,班恶就两眼瞪圆,口吐鲜血,断了气。
原来他骑的那匹马,被王达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扇在了脖子上。那马感觉痛苦,于是退后几步,抬起前蹄子,转身就跑。这偏偏班恶就躺在了落蹄点上,那一蹄子下去,就把他给踩死了。
马是跑了,到马背上的包里颠簸出来一条红色的头巾布。王达走过去,捡起来一看,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方字。
王达当时就有些怀疑,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周围的建筑,感觉不是唐代,就是宋代的。
然而在王达的记忆里,在这两个朝代里,有土匪山贼的故事,他只看了两本,一本是隋唐英雄瓦岗寨,一本是北宋时期水浒传。
至于这个方……难道是水浒传里面的方腊吗?
这时剩余的几个小喽啰,聚拢过来,凑上前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班恶。突然一个人,扔掉了手里握着的砍柴刀,慌张的喊:“哎呀!方十三都死了!这还怎么起义啊,快跑啊……”
这一喊,那几个小喽啰,全慌了,一个个都撇下手里的家伙事,各自逃命去了。
有一个害怕到腿软的,一个踉跄就趴倒在地上。王达心想必须搞明白自己在什么时代,于是几步小跑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腰背上,让他翻不了身。
那人害怕极了,四肢乱蹿腾,大喊“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
王达,看他不冷静,就按住了他的脖子:“你别喊了!我问你几个事,你只要实话实说,就放了你。”
那人一听这话,知道有活路,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便立马不喊了,两个眼睛不停的眨:“哎呀!多谢多谢!好汉爷!好汉爷您问,小的我必定知无不答,只求好汉爷爷当我一条生路……”
王达也不啰嗦,直接就问:“现在是什么朝代?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死了的是什么人?”
那人立马就说:“好汉爷爷饶命,我答,我都答!一月前,刚刚贴榜召告天下,眼下已经是大宋崇宁元年,这里是歙县七贤村,那人是方十三。”
王达听了,想了想又问:“方十三?他是不是叫方腊?”
那人立马回答:“那方十三是他大名,方腊是为了起义编歌,我们给他取的……”
听到方腊的名字,王达的脑袋嗡嗡响,站起身来,愣住了。心里快速翻滚过去各种画面:“我勒个去!方腊还没起义就死了,那宋江还会被诏安吗?这不全乱套了……”
那人见王达不动,也连滚带爬,一溜烟的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