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反围剿
赵国四战之地,打哪都方便,代入置换公式,哪打他也都方便。
朔风吹,林木稀,叶草零,拖沓的脚步杂乱的行进在南北官道上,赵简率领三千士卒踽踽向南,向黄河渡口陈桥驿挺进。赵王原不想发兵的,碍于魏王情面,又因了历史渊源,拨了二千新兵蛋子,直接从军训队列里走出的新生,只当是拉练了,再拼凑了一千老弱残,还千叮万嘱赵简,赵国四战之地,兵源匮乏,你不敢把兵卒打没了啊!
赵简也不急,一面派出伺候打探情势,一面安排夜宿晓行,安妥扎营,日进一舍,三十里,不多不少,无论是自主还是事主都无可指摘的距离。
声声慢,还是有人嫌快,一个赵王,一个田不日。
赵王诏曰,急个球甚!日进一舍,不用一旬便到陈桥驿,若是打赢了有金子拿,尚还可勉,若是打赢了没金子拿,赔大发了,再若是打输了,赔钱粮又折兵,你小子考虑清楚后果!当然,原话非如此,堂堂煌煌的晦涩拽文章。
田不日生怕赵兵进军太快,打乱整盘棋局,派三把舵专抄赵简屁股后面,收拾散兵掉队的,感冒拉肚子的,吃不要钱饭吃太撑走不动道的,截掉赵王派出的信使,截掉邯郸都城开来的粮草车!
嚯!别的不要命粮草车要了命!没吃的谁干呀?新兵教育说为了繁荣富强的赵国,解放♀星天下受苦人,牺牲自己肚皮无所谓,谁相信胡扯淡话谁一辈子为赵王幸福受苦谁一辈子受赵王往死里骗。扎营!赵简急恼了,自己顾头不顾腚的往前赶路,没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要开染坊了你!挑选五百精壮,亲自出马,赵王恩赐的名马,“草原红”,辕门点卯,一声炮响,杀出大营,直奔后路!敌人早无踪迹,连粮草车都找不见了。赵简不信了,偌大的十多辆粮草车还能飞了找不见?垛一块能垛个小山的货,找!到处找,找到太阳落山也没找见。
三把舵一帮子人藏匿一个远远大山洞里,大口吃肉半口喝酒,其乐融融,只要不喝醉没点事。三把舵的匪们乐呀,酒足饭饱之余,边匪舞边匪唱,还敲着人家赵国釜唱,自古兵匪一家人,哎嗨!咱们是一家人,又送酒来又送肉,哎嗨!咱们是一家人,谢谢喔!
赵简若是听到土匪们酒后吐真言非吐血三升至少!
黄河流域,干土黄沙,秋末初冬季节,满目苍凉,虫不叫,鸟不鸣,走兽不觅影,枯草败叶,腾落出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除了人类,人类不按自然规律走,该冬眠不冬眠,不该求偶季节照样求偶,该维护同类不维护同类,残杀起同类手不软心理所当然。
花开四枝,两岸三地。
王屋山寨,峰高挺拔,俯瞰四平。夸娥子倾巢出兵,亲驾征伐,秀个肌肉给把兄弟魏万瞧瞧,谁敢惹咱弟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是!雄起三国四方围剿一个小小的满江红,纯粹以众击寡,用石头打卵。
中军大帐里,夸娥子坐都不耐烦坐,甩一头狮子发,急吼吼的来回踱步,众头目也厮跟站着。夸娥子说,火烧JB毛,说燎就燎,那魏赵韩三国敢不敢跑太快,跑太快把肉都吃完了,最后咱兄弟们连汤都喝不上!
众头目安慰夸娥子说,哪能呢,若论脚力劲,那些子养尊处优的官兵老爷哪里是咱们的对手,放心吧,大把头。
夸娥子闻言脸色稍缓,停下步子说,总的说,要快,要想上女人,就要快,必须的。
众头目猥琐的一片嘿嘿。
帐门没关,外面鼓角声喊声通天的响,一片尘土飞扬。
简单布置好行军路线,粮草接妥,命令,大力士副将打先锋,遣八百悍匪扈从,即时开拔,汹汹其行,殇殇其声。
夸娥子早都瞧不顺眼,当初满江红刚起事,自己塌架拉面,赔钱赔工夫,极尽谄媚,极尽巴拢,极尽黄鼠狼给鸡拜年整套程序,结果没结果,于是老羞成怒,欲将擒之而后快,誓将拔之后痛快。
满江红,无论是家传渊源还是个性人品,同真正绿林强盗夸娥子绝非一路人,也绝难苟同,只因家仇未报,飘零江湖,开初不得已忍辱负重,咬牙先忍,再忍咬牙,最终咬牙切齿,横剑决裂王屋山!恨只恨人单力薄,苍天无助,黄河空空流去。
草木凄然,点缀在连绵山峦。浪涛激发在峭壁,荡出轰天巨响。一条依山傍水的路,蜿蜒穿过湿气颇重的洼谷和田野。行至桃花峪,麦高一伙乌合之众,指的是花荣和放浪,同大力士副将不期而遇,真个冤家路窄!好在有翠薇的帮援,心里总算还靠了点谱。
两军阵前,麦高横个矿镐横个眉眼。
敌将是夸娥子的副将先锋官,瞧麦高不是个头,孤零零一个少年郎半吊前方,后面兵阵拉开如此老远,尼玛你摆的这阵是“助阵”还是“观阵”啊,兵书上从没有这一出啊!
其实阵前有交待,百分百败仗啊,大伙躲远点啊,见风声不好,都撒丫子快跑。起始,翠薇还争执先上,说自己级高功夫老道,麦高白眼她说,得了吧你就,打败仗没脸没面子事不是女孩子干的事,特别不是漂亮女孩子干的事。翠薇听话满脸娇红,只好退后压阵。
副将浑身腱子肉,衣服都包裹不住,活像纸包不住火,厉害,也是一个大力士!两人阵前尚未走完圆,敌将徒手照空抓来,麦高知其先招虚招,不置可否,渊渟岳峙,伫立不动。敌将瞎摆豁,徒费力,恼羞,真力涌出,双腿较劲,一个“鹰扑盖顶”,偌大个身板,恰如那乌云盖顶。麦高还不躲?说笑呢,左旋踵,右腿借圆周力横扫敌将腰,正中!没大用,好像踢中弹簧,自己倒弹开去,趔趔趄趄,差丁点失了重心。
敌将膀大腰圆伺候哪里好呢?
走了两个回合,那厮晃晃悠悠往前进发,不太忌讳麦高的脚攻了,麦高只好退,脚底板感觉泥土十分光滑,计上心来。“猪!”简短骂一声,果然有效,大力士敌将果然长个猪脑袋,恼羞成怒,咧咧咒骂着猛冲过来,脚步溅起黑色的泥水。麦高弧线撤退,敌将绕弯追击,距离将近,麦高闪避身影,同时撒出一把沙,“啊娘!”敌将壮硕的身躯汹涌跌向大地,天神慈悲,软软泥土肯定摔不死他,但是麦高不慈悲,早早计算好了,矿镐高举起刨矿的节奏,啪哇落地!
“噗嗤!”
“啊娘!”
敌将躲过致命要害没躲过闪烁凶光的镐头尖,戳破肚皮,肠子都流出一截,好家在,硬汉子,把肠子塞回,淌着血淋淋的汩汩涌出,蹒跚上步,咆哮中带着狂怒,“我要杀了你!”真他娘带劲,山摇地动,脑袋叫嗡嗡,回头看,幸亏同伙离开远,否则,弄出个集体脑震荡那不成了挤做一堆的桌球了。
cnn!你会吼我不会?原本麦高的冰潭练功肺活量大,又跟放浪在黄河水底生死相博,肺活量激活,一倍有余二倍不止,憋足力头,大吼一声:“呔!”
好家伙!副将离太近,直接震精,走路不由一格蹬,眼珠子都努出来了,后面敌兵距离也不远,扑扑楞楞的团团转一群。
“好!”自家阵上远远传来票友声。
麦高一个大嗓门喊出去,喊是喊痛快了,没收力,喊了个声嘶力竭,貌像抽干了气的肺,抽干了血的心,抽干了水的脑袋瓜,暗知不逮,回身便逃,反正不让赢,正好也不能赢。
副将脑袋遭雷劈也似,错判麦高在用计耍花枪,一个延迟让麦高绰绰远逃遁。跑到己方阵地,见众人尚未定进退,捉急地喊:“干蛋啊,还不快跑!”
众人这才知道跑,一蜂窝子望东跑。翠薇边跑边问:“你不是叫他喊晕了么?”
麦高上气接不住下气,边喘边跑边答:“急性,短暂性的精神障碍症,我力气用光了,那孙子还是用不完的力气,简直不是人,纯牲口一个!”
花荣边跑边疑问:“我说大王,你把那孙子震晕了,也捅破了他肚子,咱这仗算赢了还是输了?”
麦高紧接话,不容置辩道:“算输,算输,岂敢算赢了!军师让我们连输三场,还且要输呢。”
花荣说:“算赢算输,总要有个标准吧,怎地判断?”
麦高跑动中换回一口气,答说:“当然有标准,谁跑算谁输,有谁见过谁赢了还逃跑的?”
艹,大伙都艹,全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输赢标准。
麦高及其同伙跑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早早都准备好的,再加上一个个全都逃跑健将,敌将稍稍犹豫,再想追没目标了,全都属兔子的?还野兔子!
眼瞧望尘莫及了,“啊娘诶!”副将肚子疼起,能不疼么,肠子都叫人家挖矿一样挖出来了。艹!副将黑漆个脸,指天发誓,若是再有缘碰上,保证活剥了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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