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命
金銮殿,有点冷清,董喆没来,陶青没来,姬家王爷没来,连各位将军都没来。姬荀很意外,这些个东西平常上朝都很积极,今天怎么了?
“紫儿,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自打姬荀登基,叶紫儿成了御前红人,虽然她无官无爵,但是金銮殿上横着走。
“姬哥哥,既然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出去游游?听说城南有人比武招亲,可热闹了。”姬荀一撅屁股,叶紫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游什么游?大周天灾人祸,多少黎民风雨飘摇,朕决不能看黎民活得战战兢兢,朝不保夕。”自打吃了仙花,姬荀脑子不是一般灵活,转起来飞快,虽然他想看比武招亲,但是必需有个正当理由。
“各们爱卿,南方大旱,北方大涝,不知道赈灾赈得如何了?”打定主意,姬荀望向张忠,张忠身为右相,又是董喆死对头,肯定有些见地。
张忠出列,今天朝上除了姬荀他最大,既然姬荀发问说明想给这些人上眼药,眼药他有的是,但是怎么上是个问题,轻了重了都不行。
“陛下,南方大旱,董相拨赈银十万,北方大涝,董相拨赈银五万。”
“南方饿殍遍野,北方浮尸千里,十五万大灾面前屁都不是,董喆美其名曰,善治。”
善治就是把钱分成多份,做为奖励赏给镇住地方的酷吏,只要灾民闹不到朝都,大功。董喆又拨下百万巨银扩充军力,一是防止暴民,二是震慑列国。
“张忠,你对善治有意见?”
姬荀觉得张忠脑子有包,多大的刀,杀多大的人。董喆势力盘根错节,张忠想借刀杀人,借错了刀。
他虽然是刀,却是把小刀,杀个鸡宰个羊没问题,董喆可是大老虎。
“陛下,董喆视灾民如粪土,穷兵黩武,难道没问题?”张忠脑子不但没包,还很精。他的目的不是参倒董喆,而是搞到银子。
经过他推波助澜,董喆在灾民心中成了臭狗屎,只要姬荀点头,赈灾的差事就落到他头上,到时他努力运作,发动大周士绅,搞上千把万巨银没问题。
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虽然平常默默无闻,但是眼下大势所趋,天下即将大乱。有了银子,他就能带领灾民组织百万大军,开天辟地,另立新朝。
“张忠,既然你对董相有意见,说明有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大家议议。”
姬荀又把张忠架到火上,既然张忠非要摸老虎屁股,他不介意看场好戏。
张忠不但有理想有抱负,魄力也有。
他知道,理想与抱负永远和付出成正比,付出越多,收获才会越大。姬荀已经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到了以身犯险的时候。
“陛下,臣请陛下从国库抽调三百万赈济灾民。”张忠说完扑通跪倒,一副忠肝义胆的样子。
姬荀脑子飞快转动,国库别说三百万,三十万也拿不出来。张忠身为右相,不可能不知道,知道了还要,居心何在?
“紫儿,三百万,国库有吗?”姬荀从张忠所作所为看到狼子野心,至于野到什么程度,还得好好量量。
叶紫美眸眨眨,也看出刀光剑影,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一日无民,如果民都变成暴徒,变成野兽,君就险了。
“姬哥哥,大周国富民强,三百万拿得出来。”叶紫想说区区三百万,又觉得太浮夸,调整心态中规中矩。
“什么?”张忠本来还有下一步棋,没想到被个丫头将了军。国库他早查过,只剩白银十八万两。
“既然如此,请陛下旨,臣愿亲往赈灾。”
姬荀扫视群臣,三个打瞌睡,五个回味昨夜美好,七八个思想晚上到哪乐呵,十来个心不在焉,剩下的盯着脚尖打量朝靴,好像思考什么时候换双新的。
“陛下,国库无银。”户部尚书赵钱正欣赏叶紫优美的翘臀,忽然回过味儿,赶忙出列。
“无银?银子去哪了?”姬荀冷冷地问,他自然知道国库无银,也知道银子去了哪儿。账簿上清清楚楚写着,单是皇后陪葬,就高达两百八十万两。
“陛下,大周赋税每年三千万,其中五百万用在户部,五百万用在工部,五百万用在兵部,五百万用在礼部,五百万用在刑部,五百万用在吏部。”
姬荀细细一算,刚好三千万,暗道赵钱大才,户部这么繁琐的部门让他管得是轻轻松松,井井有条。每部五百万,即公平,又合理。
“赵大人,三百万赈银,能挤出来吗?”姬荀暂时没功夫跟赵钱计较,他要看看张忠到底想什么。
“陛下,三十万挤挤能出来,三百万,没门。”赵钱苦着脸,继续欣赏叶紫优美的翘臀,好像要用叶紫的优美,化去银子带来的苦恼。
“张相,三十万够吗?”姬荀已经确定张忠目的不在钱,否则紫儿说有钱的时候,他就该跳出来。既然这么沉得住气,所图不小。
“陛下,三十万,够吗?”张忠反问,每一步他都精计得很到位,他要的是朝廷募捐圣旨,有了圣旨所作所为都是朝廷,无论打家劫舍,还是杀人放火。
“够吗?”姬荀目光不善,再问。虽然他是把小刀,也是把能杀人的刀。
“陛下,国库无银,但是大周士绅很多,只要陛下一道募旨,士绅们必定慷慨解囊。”张忠说完,深深一拜,好像代表天下灾民。
“不可,万万不可。”赵钱艰难地把目光从叶紫翘臀上挪开,怒视张忠。能做到户部尚书,自然明白钱的力量。
张忠所求根本就是在大周头上悬把刀,怎么砍全看张忠。
南方大旱,北方大涝,能活下来的个个如狼似虎,给口饭吃就能卖命,如果张忠有心,大周必定血雨腥风。他日子过得很滋润,决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陛下,募旨决不能下,赈灾还要从长计议。”赵钱扑通跪倒,连磕数个响头,直磕得额头见血。
“从长计议?赵钱,多少灾民命悬一线,你让他们怎么从长?你就是个刽子手,你该死。”张忠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赵钱生吞活剥。
姬荀望着张忠,暗道厉害。
这一招即是阴谋,又是阳谋,无论如何张忠都站在大义上,站在人心上,站在胜利者的一方。
“张相,发那么大火干什么?赵尚书既然从长计议,肯定有想法。”
“赵尚书,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大家议议,把长的,议成短的。”姬荀望向赵钱,给赵钱搬了把梯子。他不但要让赵钱下来,还不能让赵钱摔到。
“陛下,臣有想法,让臣斟酌斟酌。”赵钱望向叶紫,目光不由又落在翘臀上。姬荀扭脸一望,暗暗嘀咕:“紫儿的屁股,有什么好看的?”
叶紫早发现赵钱看她,稍稍调整姿态,让翘臀显得更美。她觉得赵钱眼光很好,至少比姬荀好,姬荀天天霸占着她,却从来没有任何表示,简直暴殄天物。
赵钱咽咽口水,望着翘臀生出豪气。虽然叶紫是他永远都得不到的人,但是这么美的人天天看到也是福分,为了美人,他必需把办法想出来。
“陛下,城南有人比武招亲,不如前去观摩观摩,既然能比武招亲,为什么不能来个天下花魁大比?到时候天下美人齐聚,挣个千把万银子,臣有把握。”
姬荀大喜,银子就像鱼,美人就像饵,现在大周看似太平盛世,实则危如累卵,他必需把银子钓回来,为大周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