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令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猿苍的心碎成了八瓣儿,哭得稀里哗啦,他为符宁哭泣,也为自己哭泣。
符宁与他同体一心,犹如手足,早就成了不能割舍的一部分。
她懂他,知他,信他,爱他,怜他。
良久,猿苍止住泪水,一个念头从心底升起。
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就是变强,眼前就有一个天大造化,镇神塔。
后悔药哪里有卖猿苍不知道,但是符宁的付出让他明白,世界之大总有济世良方,只要他变得够强,一定能让她神魂重聚,还是那个爱他的女人,他爱的女人。
抹干泪水,猿苍望向镇神塔,虽然符宁碎魂化身天地果,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天地果,支撑不了太长时间,或许三年,或许五载。
“夫君...”
幽儿小跑上前拉住猿苍,扭动娇躯眼睛里尽是期盼,像个可爱的小女孩儿,萌萌的。
猿苍幽幽一叹,转回身,握住她的小手,眼里有了柔和。
无论幽儿做了什么,他都希望她能好好的,他不希望符宁的悲剧再次发生。
幽儿不是心狠手辣,也不是喜欢骗人,她只所以这样,是因为她是个柔弱的女人,没有足够的信心正面迎接挑战。
“夫君,我要抱抱。”
幽儿还想着独占猿苍,还想着成为他的唯一,她无法与别人共享一人,他只可以属于她,只能爱她一人。
猿苍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有勇气,活得无拘无束,逍遥洒脱。
伸手把她搂在怀里,猿苍拍拍玉背,又吻吻红唇,深情的望着她。
“幽儿,好好的,照顾好蝉儿黛儿,要乖,听话。”
温暖的话语,不容质疑的眼神让幽儿欲言又止,忽然之间她明白了很多,意识到了一些问题,猿苍不会只爱她一个。
虽然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趴在他怀里撒着娇拱了拱,暗暗下定决心。
就算不能独享夫君的怀抱,她也要成为夫君最最最爱的女人。
温存片刻,猿苍捧起幽儿的小脸认真看着,没有言语,充满温情的眼神告诉了幽儿很多。
不要让他失望,要乖乖的做个好孩子,等他回来。
望着猿苍冲向镇神塔的背影,幽儿舔舔红唇,决定先征服蝉儿黛儿,虽然猿苍很多女人,但是只要征服她们,就有了帮手。
有了帮手,将来再征服其他女人事半功倍,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多年来的经历让她明白一个道理。
想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拿下他的胃,而猿苍的胃就是他的女人们,对付女人,她有经验。
“快看,又有人送死去了。”
“是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佩服。”
“嗨,有种的人千篇一律,没种的人一律千篇。”
“......”
猿苍冲进万丈,立刻成了焦点引来一堆议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一时间站在外围的修者分成两个阵营,吵得不亦乐乎。
喧嚣的吵闹声,洗去了猿苍心中一丝惆怅。
感受着越来越重的威压,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好像这压力中存在着什么东西,有点儿像水像雾又像风。
他向前百丈,又退回五十,又退到了边缘,来到刻有镇神塔三字的石碑前。
周围大眼瞪小眼,死死盯住猿苍,等着他全身枯竭而亡,最后变成一团白光,可是等了许久,屁事儿没有。
这个发现让站在威压中的近十万人看到了希望,被四人吓破胆的修者仓皇逃离威压,暗呼好险。
猿苍站在石碑前,认真参悟镇神塔三字,刚才在威压之中,他隐隐觉得忽略了什么,好像从一个世界走向另外一个世界,离着镇神塔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镇神塔,为什么叫镇神塔,难道里面镇压着一位神?
看着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和巨大的碑体,猿苍走到近前,伸手敲打碑面。
“哐哐哐...”,猿苍一惊,听声音不是实心儿的,不然声音定然是哒哒哒或者嘚嘚嘚。
敲打十数下,猿苍抬手间手里多出把长剑,纵身一跃,飞出十万丈,朝着巨大的石碑一斩而下。
“轰”,万丈剑气呼啸而至,剑气带着初阳之力轰然劈中石碑。
“咔嚓”,一声脆响,石碑表现出现一道裂纹,片片碎屑掉下迎来一片疯抢。
在场之人不是没人打过石碑的主意,只是他们用尽办法也撼动不了石碑分毫,只得作罢。
“唰唰唰”,连斩数剑,石碑轰轰作响,巨大的反震将周围众人推开千丈。
“走开,都走开,这是我夫君的。”
幽儿带着随从前来驱赶众人,命他们去捡脱落的石碑碎片。
碎片泛着淡淡光泽,一看就是好东西,身为猿苍的媳妇儿,他的就是自己的,断不能便宜了外人。
她一出手,猿族巫族灵族蛮族大大小小来了数万,把石碑围了个密不透风。
姑爷的东西,就是他们的,身为姑爷的人,自然要为姑爷谋福利,姑爷吃肉他们喝汤,碎片挺好挺结实,拿回去值不少钱。
对于这些人,幽儿没有阻止,她是个有格局的人,要下一盘大棋。
先让这些人都知道她是猿苍的媳妇儿,以后再让他们知道她是猿苍第一个媳妇儿,等整个幽冥之海都知道她是猿苍大媳妇儿的时候,其他人再想争也晚了。
“轰轰轰轰”,剑气如虹不断斩下,石碑裂纹更多,大片石屑脱落发出耀眼的白光。
猿苍眼前一亮,斩得更为卖力,乒乒乓乓大半个时辰,一座百丈大小的小碑白光闪闪,出现在众人眼前。
“嗡”,在场之人脑子尽皆一木。
这哪里是石碑,分明是一块令牌,令牌表面雕刻着只白色巨兽,似龙非龙光明圣洁,一看就不是凡物。
“造化,快抢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围观之人再也按捺不住,抄家伙冲上前去,有的抢石碑碎片,有的直冲令牌。
“师姐,快滴血认主。”
跑得慢的提醒跑得快的,一时间千百人同时切开手掌,场面壮观,大片鲜血甩出,眼看着鲜血就要落在令牌上。
“嗞嗞嗞嗞”,鲜血瞬间蒸发,连灰都没有留下。
大家尽数傻眼,在他们的认知里,宝贝都是滴血认主的,看来此令品阶太高,以他们的血脉品阶根本承受不住令牌之力。
“哼,看我的。”
龙族一人似是不服,纵身一跃想要踏上令牌,就在他脚尖即将踏上令牌的时候,从脚尖到大腿全部化为飞灰,若不是他逃的及时,小命定然不保。
安静一瞬降临,大家精得跟猴似的,纷纷退后,前面四人的下场历历在目,万一令牌炸开,他们全都得吹灯拔蜡,造化再大也得有命享才是造化。
猿苍望着令牌,心里也没了底,刚才滴血的主儿他都瞧见了,其中不乏各大势力的顶尖存在,连他们的血脉都成了渣渣,不知道他的血脉会不会步其后尘。
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幽儿大眼眨眨,觉得到了她扬名立万的时候了,小手一捧,搭在嘴上,握成一个喇叭形状,冲着猿苍大喊。
“夫君,令牌是属于你的,为妻看好你,千万别让人家失望。”
她这一嗓子声音甜甜却又使足了力气,两人立刻成了焦点,大家上瞧瞧下瞧瞧,果然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猿苍本来还在犹豫,闻言一提气。
既然幽儿那么看好他,切不能令她失望,咬破食指,一滴珍珠大小的血珠迎着白光射向令牌,带着冲开一切的锐芒,似要破开苍穹。
大家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