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何为岚力
帝都，玄王府。
一处僻静的房间，玄王优雅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这是他特制的，相对于酒来说，他还是更喜欢这种带点气泡的饮料。
空中，一团黑雾陡然出现，随后凝聚出一道人影。
“辛苦了，李长老。”
来者身后拖着数道长长的寒铁锁链，在地上擦出令人神魂都为之震慑的刺耳噪音，现身之时这处房间的温度隐隐都降了些许。
正是夜影阁长老李洪彬。
“与您相比，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在那灰白的兜帽下，他的语气散出一丝笑意。
“雷煞已经成功带回水煞，代价是使用了次元穿梭一次。”
“用了戒指一次，充能需要至少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盯紧了他，别再找楼沙‘砂金厅’那边的麻烦。”玄王晃了晃酒杯，杯面映照出他些许充血的瞳孔，“水煞从谢行那边逃回来，注意一下神魂被侵蚀，回头带他去流云仙宗那里净化一下，直接找沐宗主。”
“明白，另外，有新的情报。”
李洪彬的语气顿了顿，随后严肃道：“已经有大量证据和目击情报表明楼沙和独目教几近联手，共同开发了不少古代文明遗迹，甚至有邪教徒浸透进了帝国，秘密挖掘。”
“前一阵子徐凡发现的‘机械降神’就是其中之一。”
“目前楼沙方面有启用从您这里窃取的技术造出来的机械造物用于战争的倾向，并且调查到他们有着重进攻西南矿区的动向。”
玄王丝毫不惊讶这个情报，笑道：“他们终于和独目教谈妥了啊，无论是谢行亦或者是那些堂主，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啊。”
“别老是站着，坐着吧。”他向李洪彬举了举酒杯，分析道，“说实话，这个速度来说于我预期的情况来说都有些慢了，从流云仙宗下场援助边境时，楼沙方面就应该寻求援助了。”
“还是说，是周边的那群古荒蛮夷们给了他们十足的信心？”
见李洪彬没有反应，玄王笑了笑，继续道：“关于‘机械降神’方面无须担心，继续让夜影阁盯着独目教和楼沙的行动，自行处理就好，边境配备的装备暂时够用，楼沙的机械造物应当是偏向于给大型魔物进行改造或生产，派侦察小队去搜集些样本到我手下就行，不出两三天就能有针对措施。”
“至于要进攻西南矿区......就算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
玄王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眼中闪烁出危险的光芒。
“告诉前线，我记得是......对，目前是刘家主持，告诉刘元帅将楼沙主力引进西部矿区，暂时让出部分地区都可以，手段不论，我这边有大礼相送，也是时候让楼沙那边见点血了。”
......
早晨，徐凡结束了冥想。
并非是他这个修为阶段就不必睡觉了，而是这种冥想状态更能恢复精神，放松身体。
睡觉也是很有必要的，不过现阶段他暂时不需要。
“徐凡。”
院落之外，沐熙月显然是已经早早结束了休息，此刻正在门外等待。
“来了。”
徐凡打开门，便看到沐熙月依旧穿着他送的那一套仙裳，腰间玉坠挂上一朵玉花，使得她愈加出尘美丽。
倒不是因为玉花而让她更加绝美，而是因为她，玉花才会美。
看来，她已经气消了。
“今日有何打算？”
“依旧是跟着寇云前辈修习。”徐凡回以微笑，“你呢？”
“我现在陪着你哪里都去不了啊。”沐熙月笑道，“不过剑魔前辈的道域森罗万象，对于我踏足岚心境也是很有帮助的，所以我依然是准备去参悟寻道。”
“最近可能就不怎么陪你啦。”
“无妨，你的事情更重要。”
“嗯，要加油哦。”
与沐熙月一同用完早点，徐凡找到了寇云。
“来了。”寇云睁开双眼，瞥了一眼徐凡，“今日踏足空岚，如何？”
徐凡凝神，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早就到了凌空巅峰，无论是肉体还是真气在各方面都达到了一个极点，在之前甚至有强行借天地岚力应敌的情况。
“很好。”寇云颔首，随手召出一个蒲团，示意徐凡坐下。
“在你认知中，岚力是什么？”
徐凡想了想，道：“根据世人的说法，岚力是真气之上的一种狂暴能量，不同于温和的真气能量可通过人自身转化产生，岚力是游离于天地之间的自由能量，唯有修为高深之人，达到了自身所能的瓶颈，才有可能接触到这种看不到摸不着的能量。”
“所以这就是为何仍然有很多凌空境修者究其一生都无法突破至空岚境的原因，他们没有达到自身的极限。”
寇云微微颔首：“所以，你的认知呢。”
“我认为岚力的确是天地之间的能量，的确是不能被人容纳至己身的，所以我之前所运用的岚力都只是强行驱使......但和我第一次接触岚力不同，战斗时我是迫不得已强行驱使，但是我之前有所悟之时却感受到不同。”
“似乎，岚力这种特性比较自由的能量并非不能由人所容纳掌握。”
“所谓岚力，山风也，万事万物之气，既然是能量，应当和真气一样也是有一种常态的，既不如火一般热烈，也不如水一般温和，应当是有一种中间态，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了‘岚力是一种狂暴的能量’这种说辞？”
说罢，徐凡看向寇云，希望这位老前辈给出一定解释。
寇云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道：“不错，岚力并非不能由人所容纳。”
“世人皆以为岚力狂暴，不能为人所驯服，那些弱小的空岚境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也一再导致了许多修者和学派都以为岚力这种能量呈现两面性。”
“一派胡言！”
“修道至深，钻研其中，才方知岚力也只是能量的一种，不过由于其特性使得它的确不如真气那般散布广泛。”
“倘若说真气是水，那么岚力便是冰。”
“如无强大的体魄和真气容量，如何能够使岚力为你所用？”寇云道，“那些弱者以自身体魄和真气双重压制，才堪堪得以将岚力压制，为他们所用，就如那些黑心老板一般，仗着武力和规则压榨员工罢了。你且看那些能够踏足岚心境的，哪一个说岚力狂暴不能驾驭？皆是如臂驱使，自成一体。”
徐凡似有所悟，点了点头。
岚力就是人才，那些垃圾的空岚境就是又小又黑的公司，压榨员工，甚至暴力行事，激起员工不满，所以才有了岚力狂暴一说。
那么岚心境......岂不是那些强者就是某些大公司，有着自己的文化内蕴，明悟了自己要走哪个方向，所带着岚力也前往那条道路，是为岚心？
虽然感觉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起码现在暂且有了些认知。
“岚力好寻，一如真气一般无处不在，不过如何接触到，还是要看自身能力。”寇云道，“你且闭目将自身真气散发，以心去感应四周，回想你第一次接触岚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