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罗场开始，沈炼离京
廖启离开魏府之后，天色已晚独自行走在长街之上，巡城的锦衣卫见到他，以及他身上的飞鱼服全都恭敬抱拳施礼。
在婉拒了他们所谓的护送之后，廖启独自去了一趟案牍库，见到了那位东厂郑掌班。
郑掌班抱拳施礼：“不知大人到此有何贵干？”
廖启撇了他一眼，静静说道：“不知东厂这是要干什么？封了案牍库做甚？还不准我锦衣卫进入？”
郑掌班慌忙抱拳低头：“禀告大人！东厂奉命调查宝船沉水一案，奉魏公公之命，护卫案牍库，封存案件有关卷宗”
廖启静静看着他，郑掌班头越发低垂，却未让半步。
只说一切皆是奉命行事。
廖启忽然笑了，拍拍郑掌班的肩头说：“呵呵，好，你倒是忠心耿耿，不错不错，今日刚见了魏公，又见到他麾下如你这般忠心下属，下次定要和他夸奖你几句”
郑掌班受宠若惊，急忙回答：“多谢大人！”
廖启笑了笑，说：“行，既然是奉命行事，我也不在为难你们，走了，守好案牍库便是”
郑掌班及其属下，在廖启背后，集体恭敬行礼，口呼“恭送大人！”
而在廖启走后，郑掌班直起身来，一脸冷笑。
周边的东厂番子围过来，大赞他不畏强权，忠勇非常。
居然将廖启这恶蛟都给逼走了。
郑掌班呵呵冷笑“恶蛟？他可不是什么恶蛟，在魏公面前，他又算什么？陛下宠幸魏公更甚于他，论势力，呵呵！我们都是魏公麾下，怕他做甚！”
又引起周边番子们的哄然大笑，以及无数彩虹屁。
廖启走出案牍库，看了看周围巡逻卫队皆是东厂和北镇的人。
心里冷笑，这么多人守着，还不是被沈炼把案牍库给烧了？
哎，等等，好像不是沈炼烧的？哦，对了是那个郑掌班烧的才对。
啧啧，沈炼果然背锅小能手啊，不过那个北斋真这么漂亮不成？先迷信王，后迷沈炼？
廖启心里思绪飘飞不定。
呵呵，不管了，先回去吧。
而此时的沈炼已经换了家传的御赐绣春刀，蒙头盖脸直奔案牍库而来。
这次他却没在向廖启请求帮助，因为裴纶已经在帮他寻找北斋，而这次被要求来火烧案牍库。
却是真正的大罪了。
他也不想再牵扯廖启，也不想牵扯陆文昭。
简直就是傲娇性格上来了，不想再去求人帮忙。
事情如常进行，沈炼察觉不对，亲自去翻找了宝船纪要，看到了郭真的名字，已经联想到了真相，只是此时的他尚未联想到陆文昭那去。
然后遇上了郑掌班，一番激斗，成功解决郑掌班，案牍库也开始失火被烧！
而等沈炼离去之后，廖启悄然现身，嘴里嘀嘀咕咕：“沈炼这家伙搞什么呢？都打成这样了，还不杀？而且郑掌班啊，你怎么回事嘛？手下一帮子小弟也不带在身边了？”摇了摇头，噗呲一声，以一把随手拿来的尖刀，结果了郑掌班。
郑掌班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盯着廖启，脸上表情满是狰狞以及不可置信。
廖启回头看着燃烧的案牍库。
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闪身，避过巡逻的锦衣卫，悄然离去。
第二天，案牍库的火被熄灭，郑掌班的尸体被发现。
大案！烧了一个案牍库，死了一个东厂的公公。
许显纯亲自出面勒令陆文昭尽快破案，找到凶手。
第二天，沈炼直奔一家酒楼，在里面见了丁白缨他们。
沈炼此时也有些震撼，尤其是猜到了这帮人所做过的事后。
更是惊觉自己怕是进了一个大坑，可惜谁让自己色迷心窍了呢。
只是现在他也有些惊疑不定了，他拿到了宝船纪要，知道了这些人想掩盖的事情。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事情太大，绝对不是北斋一个人能参与的。
看看这帮人就知道了。
更关键的是他也不敢让廖启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廖启知道了皇上落水一案的内幕。
不论廖启选择怎么做，北斋牵扯其中，绝对是不可能保的命在了！
沈炼表明了宝船纪要在自己手里了，并表示自己若有什么闪失，宝船纪要便会立即出现在京城各个大小衙门里，尤其是锦衣卫的衙门里。
吓住了想要动手的丁白缨等人。
沈炼表示想要宝船纪要，带北斋来换。
而在屋内偷听的北斋听完之后，决定自己去取宝船纪要。
随后沈炼离开酒楼，一路上他思考良久，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廖启和陆文昭，此事不能把他俩牵扯进来了。
而回到家中的沈炼却遇到了北斋，以及正在和北斋聊天的裴纶。
沈炼懵逼了。
这个情况他有点看不懂，而北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称是沈炼的妻子。
而裴纶也只是来和沈炼谈谈如何尽快找到北斋的事。
见了沈炼家中的女人，也没多想，反而直夸沈炼家有美娇娘。让人好生羡慕。
结果要找的人，愣是没认出来，还和对方聊了半天。
而沈炼此时，因宝船纪要的事，也不愿牵扯廖启，所以当裴纶问出沈炼可有北斋的踪迹时。
沈炼选择了隐瞒，于是裴纶吃了碗面就走了，走时表示沈炼有消息尽管说，自己也会尽量帮助他。
而沈炼听完，抱拳送行，却暗下决定，绝对不能把裴纶他们拖进水里了。
随后便是沈炼对北斋的一番质询，结果沈百户真就白给了。
听了心仪女子的过往，知晓她背后还有个男人。沈炼这把百炼绣春刀，就被软化了。
还上演一出水下救人，而在岸边林中，一直观察着事情走向的廖启真就无语了。
合着真就灵魂伴侣呗？人家心里明明有个男人的，还甘愿为那男人而死，也要护住那个男人。
你沈炼反而越发上头了是个什么鬼？
这个爱情故事来得太过突然以及狗血，廖启表示这种情况他看不懂，但大瘦震撼！
正在沈炼和北斋进行着两人之间的小互动，而廖启正吃着一口莫名其妙的狗粮的时候。
丁白缨向陆文昭说明了情况。
陆文昭半晌无言，随即说道：“沈炼啊沈炼，他烧了案牍库之后，有没有去见廖启，或者去南镇？”
丁白缨表示没有，但有个南镇的锦衣卫去了沈炼家中，见了沈炼，而且北斋也去了沈炼那。
陆文昭表示立即去杀掉那个锦衣卫。
而他则去见了信王朱由检。
一间大堂内，陆文昭跪伏于地，讲述了这诸多情况。
信王面色沉凝说道：“你们是废物吗？！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掉，将那两个锦衣卫都处理掉，毁掉那本宝船纪要！这件事绝不能让厂卫知晓，绝不能！”
陆文昭恭敬应诺，随后表示需要连北斋也一起处理掉了。
信王愣了愣，却在陆文昭以所谓天下大义的理由，默然点头。
挥手让陆文昭和丁白缨退下。
而此时的裴纶却又找到了沈炼家里，看着新换了衣物的北斋和沈炼，漏出一种心知肚明的荡笑。
两人正在交谈之时，门外传出陆文昭的声音。
“沈炼，裴纶！包庇东林余孽，烧案牍库，擅杀同僚！还不快快开门束手就擒，听候发落！”
裴纶：……
沈炼也是一愣，随即苦笑说道：“陆大人，进来说话吧”
谁知陆文昭带着丁白缨居然真的进来了，陆文昭看着沈炼，说道：“沈炼啊沈炼，你可真是……”
沈炼看了一眼丁白缨冷笑开口：“陆大人，原来真是你，你伙同郭真做下大案，后来却杀了他，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一起活下来的同袍啊！”
陆文昭沉默不语。
沈炼接着开口：“大人别忘了，宝船纪要还在我手里呢！”
陆文昭开口了“沈炼，你不该掺和进来的，我本不想这样，可咱们说好了换个活法的，当年你救我一命，我记着呢，可回了京呢？你看看咱们头上的大人们都是些什么人！尸餐素位，贪婪无度，都是一群阉党小人。他们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我要建功立业，平步青云！把宝船纪要和北斋交出来，还有这个裴纶，加入我们，你就没事了！至于交到其他人手上，呵呵，沈炼你不明白我们有多大的势力，各个衙门哪个没有我们的人，你递不上去的！”
裴纶：……
沈炼不语！抽刀而出。
裴纶一脸懵逼的却也手持兵器与沈炼并列。
陆文昭深深看了一眼沈炼，退出门外。
随即下令：“杀无赦！”
随即城中一阵火枪暴鸣，一场追杀开始了。
锦衣卫开始大肆搜补，闹了一夜。
第二天，陆文昭跪在魏忠贤面前。
魏忠贤怒问：“昨晚那么大动静，你究竟在干什么？谁允许你封城？还调动巡城千户所？你想干什么？！”
陆文昭惶恐低头，急忙说道：“魏公，小的查到百户沈炼就是杀害凌云凯，郑掌班，火烧案牍库的贼人，而裴纶却也从旁协助，包庇沈炼，所以发下海捕文书，全城收捕”
魏忠贤一旁的傅应星一愣，赶忙向自己的舅舅表示凌云凯是他的侄子。
魏忠贤一愣，随后说道：“动静太大了，立刻给我解除封城，至于那些人，你给我亲自去抓！抓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随即拂袖而去。
而此时的沈炼看着暴怒的裴纶一脸歉意，裴纶怒说：“不是，你就把这么重要的证据交给那个女人？那我们怎么办？听我的咱们去找廖大人，行不行？”
沈炼却说：“你也听到陆文昭说的了，能做到那么多事，他们背后的人绝对位置不小，这事容易把廖兄拖下水！”
裴纶怒喷：“我看你就是担心那个女的！沈炼你这是要拖着我一起死啊！”
沈炼只说：“对不起了，裴兄弟”
而这时一个身影从阴影走出。
廖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