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气外放
手握《剑气指》，杨牢再三阅读，十数遍之后，终于入了门，技艺中出现了剑气指的名字。
将镇山拳的经验值全部洗去，加在剑气指之上，立即，杨牢的剑气指就达到了536/1的水平。
种种明悟涌上心头，他在一瞬间，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门功法。
同时，连真气外放的方法也一并掌握了。
“啵！”
他随意一指，真气从手指穴窍之中喷出，如同一道呼吸，将他手中的典籍吹得纸张翻动。
“这就是真气外放的感觉吗？原来要这样才能将真气从穴窍之中喷发出去。”
虽然剑气指并不是一本教人真气外放的功法，但就像是一本字典里包含了许多生僻字一样，杨牢直接掌握了整本字典，那个生僻字当然也就被他学会了。
即使那个生僻字单独拎出来如何如何的复杂。
在杨牢眼里，却也都和其它技艺没有任何区别。
用真气外放，可以将原本的招式变得更强，原本只是凝集真气在手上轰击，现在则是可以一拳击出的同时让真气也一并炸开了，威力不能同日而语。
并拢双指，杨牢按照剑气指的招式聚集真气在手上，而后轻轻一指点出。
一道无形之气凝聚成一抹锐利无匹的锋芒，豁然离体，宛若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斜斜的没入了八九米之外坚硬的石砖之中，有如刀切豆腐，轻而易举的便将三四块脑袋宽度的方砖给割开。
斩在人的身上，便是擦着就伤，挨着就死。
刀剑的锋芒尚且需要磨才能伤人，而杨牢出神入化境界的剑气指，却可以无限锋利。
更重要的是，让人防不胜防。
“能够轻轻一击便割开这么多方砖，甚至还没到极限，这一道剑气，只怕我那拇指厚的精铁护腕叠在一起，也不可能挡得住。”
杨牢看着剑气指的威力，暗自思忖。
就是……要想将体内的无形之气压缩到这等程度喷发出去，消耗的真气太多了，杨牢方才那一下，就用掉了快两百的真气。
自己一次只能使用十几次剑气指。
甩了两下手指，真气喷薄出去的一瞬间，真的很舒服，他这几日的真气本来似乎达到了极限，难以再继续增长了，胀得人生疼，但是剑气指真气外放的法门，好像还能用来拓展穴窍。
将之逐渐改造成越来越适合真气外放的形态。
那样的话，自己的真气容量不说翻个数十倍，几倍应该还是有的。
“不知道怎样才能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
他有些好奇一流高手的实力，自己现在似乎已经不能算一般的二流高手了，但是又好像没有到那种质变的程度。
不过现在，这一门功法倒是足够他的使用了。
放下剑气指，在藏书楼等待了一会儿，苏安才满脸都是疲倦的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龙行虎步、目有精光的中年汉子，看起来也是武者。
他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杨小友，被公事耽搁了一会儿，挑完了吗？这位是咱们青州城的折冲府都尉，钟触黄钟都尉，和我一样也是二流高手，你可以叫一声前辈。”
折冲府，就相当于青州城的军部，与苏安的三班六房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比三班六房高上一级的，都尉在折冲府内就相当于苏安的这个三班六房典史地位了。
钟都尉能有二流高手的实力，很正常。要是青州城的军部都没有二流高手，全靠一个三班六房典史撑着，只怕青州城早就已经被大河帮青竹帮掌控。
杨牢看了一眼钟都尉，只见他头颅微微仰着，板着个脸，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也没多说什么，面带微笑道：“钟前辈好。”
钟都尉却没有接话，只是审视着杨牢，盯了几许后，冷冷的道：“这就是你跟我提及的那个杨牢？本来我还想看看是何方人物，这么小，连毛都没长齐吧，也能当客卿？”
苏安略带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杨小友年纪虽然小，但是实力可千真万确，黄府家的那个黄杜你记得吧，杨小友仅仅一拳便击败了从九虎城观山道人那里学成归来的黄杜，实力在三流里面都是顶尖的。”
钟都尉露出不屑的表情，否定道：“那娃子是有点天赋，但学的都是一些花拳绣腿罢了，根本不会真正的厮杀之术，看起来还行，但只要用力一推，就会轰然倒塌。就算真的有点天赋，客卿之位也应该请那些成名的老三流武者，何必请一个小毛孩来当？”
苏安脸色一僵，钟都尉这话也太刺耳了些。
先不说杨牢到底什么实力钟都尉根本没有看到过，就在这里看不起人，三班六房归自己管，即使折冲府压过三班六房一头，他也不应该管自己请客卿的事情。
杨牢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道：“有事吗？”
钟都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从上而下的考察着杨牢，问道：“小子，你选的什么功法？”
苏安见杨牢似乎并不在意钟都尉的话，也收了收心，往杨牢的手上看去。说实话，苏安很好奇杨牢究竟会选择什么功法修炼，但是当他看到杨牢两手空空的时候，不由得诧异了一分。
“没有看得上的吗？”
苏安微微皱眉。
虽然三班六房的藏书并不能称得上汗牛充栋，但是数十本功法，已经绝非一般势力能拿得出来的了，其中二流功法也有不少。
杨牢一个三流高手，竟然没有能够入眼的？他的要求似乎有些高啊……
“不是的，苏先生，钟前辈，我已经全部学会了。”
杨牢淡笑道。
他其实说得不假，除了剑气指之外，其它的功法对于现在的杨牢来说并不难，三十点悟性就能全部看懂，并将其出现在技艺之中，只不过杨牢用不怎么上罢了。
唯一能给杨牢带来提升的，只有《剑气指》。
“全部学会？你才看了多少？两个时辰都不到吧，几十本功法，岂是那么好学的？”
苏安被杨牢的话语惊讶到了，他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即使杨牢天赋过人，十六七岁就已经是顶级三流高手，但是几十本功法，哪怕都是三流功法，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多的时间里被人全部掌握。
更不要说，里面还有一本《剑气指》这样的修炼难度极高的功法。
钟都尉听到杨牢的话，也是眯着眼睛笑道：“小子，年轻气盛很正常，但因为我的一番话语太过直白，就打肿脸充胖子，那可不对了，你想证明自己完全可以从自己的实力入手，而不是说什么大话。”
杨牢摇了摇头，单独对着钟都尉继续道：“我说的就是实话，至于相信与否……与你无关，我不在意。”
“苏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他扭头看向苏安。
老实说，钟都尉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如何如何厉害，杨牢都不关心。
二流高手？谁还不是个二流高手？他很了不起？
至于他的身份……什么折冲府都尉之类的，杨牢更是漠不关心。
一上来就用这么咄咄逼人的语气自顾自的说话，杨牢可没有兴趣搭理这种人，跟这种人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家去陪陪纪涅，练练功。
钟都尉脸色一沉，但又很快恢复平静，转为了冷笑道：“既然你天赋那么强，已经将几十本功法全部学会，为何要躲呢？莫不是心虚了？”
“好了好了，老钟，你何必跟一个小辈如此斤斤计较？既然杨小友已经学到自己想要的功法，那就够了，真的学会几十本功法重要吗？”
苏安反应过来，帮杨牢打起了圆场，不管杨牢说的是真是假，他都是自己这边的，苏安说什么都应该保一下他。
钟都尉停住笑声，不悦的看向苏安，用一幅上司的语气斥责道：“苏安，不是我说你，现在青州城本来就财政紧张，又要养那么多流民难民，你随随便便就让一个信口开河的小毛孩当三班六房的客卿，不先审查一下？我只是说他两句就这么好面子了，有这种人在手下，以后用他的时候还会成什么样子？”
苏安脸上表情愈发僵硬，虽说早就清楚钟都尉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人，但是自己在明面上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都是都是跟钟都尉差不多的，他这样连带着自己也一并骂出去，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杨小友，你先走吧，我和钟都尉还有其他事要做。”
苏安深吸了一口，才调整过来，对杨牢道。
他显然是不想与钟都尉谈论关于杨牢的事情了。
杨牢乐的清闲，干脆默认了下来，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这里。
在杨牢离开之后，钟都尉走进藏书楼，看着加上的典籍道：“看起来翻倒是全都翻了一遍了的，不过只怕压根就没学会什么，老苏啊，我也是帮你消磨一下他的性子，这样他将来为你所用时才不会太难用。”
苏安无奈的笑了笑，不想跟钟都尉多说什么。
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让苏安很不高兴，搞得好像他钟都尉才是三班六房的典史一样。
虽说杨牢看起来真的有些太心傲了。
“咦？老苏，这道剑痕是何时留下的？”
钟都尉眼角突然瞥到了地上深入石砖的那一道剑气痕迹，快步上前翻看，只见那道剑痕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却嵌入得极深，竟然一口气连续贯穿了三四块方砖。
而且掀开被分开的一半方砖，就能看到断口处非常光滑，平整可鉴。
“这不像是兵器斩出来的，哪怕是精铁长剑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平整的贯穿方砖……”
苏安也看到了方砖，再一看地上的剑痕，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一本功法。
“真气外放？剑气指？”
作为藏书楼内可以说是最好的功法，苏安和钟都尉都尝试练过剑气指，尤其是真气外放的部分。
但受限于自身实力和悟性的原因，一直进展缓慢，练起来相当困难，最终都无奈的放弃了剑气指。
现在突然发现一道剑气指留下来的剑气，苏安立马就认出来了。
藏书楼中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一道剑气指留下来的剑痕？
钟都尉反问道：“你还记得你那小客卿来的时候藏书楼中有过这么一道剑痕吗？”
从缝隙之间没有灰尘渗进去可以知道，这道剑痕才被斩出来没有多久。
他显然也是认出来了剑痕的来历，两人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一个神秘人，来到藏书楼之后学会了他们努力很久都没学会的剑气指，留下一道剑气后悄然离开。
那个神秘人的实力，至少也是真气外放的境界！
这里居然刚刚来过一个能真气外放的二流高手，而他们都没察觉对方存在的迹象？
“我不记得了，我带杨牢来的时候并没有进藏书楼。”
苏安沉思着道。
钟都尉抚摸着剑痕，愈发感觉心惊，那位神秘人的这一道剑气也太完美了，简直犹如艺术品一般，显然是修炼了极久的剑气指，以至于对剑气指达到了融会贯通的地步。
“对了，可以找你的小客卿询问，要是这道剑痕是新留下来的，说不定他遇到过那人。”
钟都尉想了起来，连忙去找杨牢，却发现他走得极快，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没事，这件事我回去之后询问一下就行了，你有没有觉得，那天打死一刀裴的神秘人，就是出现在我们这里的这位？至少他并非是与我们为敌的。”
苏安分析着道。
钟都尉点了点头道：“很像，从出现地点来看应该就是的了，无论如何，必须搞清楚他的立场，要是他对我们有好感的话，拉拢过来将是我们最大的助力。”
“就是不知道这位高手愿不愿意，真气外放……青州城内竟然还有除了何右军之外能真气外放的二流高手，而我一无所知！”
钟都尉忍不住痛惜道。
苏安也是叹息一声，能够真气外放的二流高手，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拉拢的，先看看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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